上牛背梁 朝南天门

枫林晚

上牛背梁 朝南天门

李敏效

牛背梁位于柞水县营盘镇，因其山脊像牛背而得名。10月24日，受学友王旭之约同登牛背梁，直达南天门。王旭初登，我是时隔14年后重游。

乘索道上行，隐约看到早期的台阶路，半隐半现在草丛间。大山梁现黑灰色，背后的蓝天如洗过一般，几朵白亏在上面航行。近处的山岭橙黄绿三色点染，是大山醉后的容颜。

穿过森林氧吧，我们沿起伏的山梁而行，走在山顶的天路上。右侧的山峰如一匹昂首阔步的骆驼，背上单峰突起，却似一只貓躺卧打盹。转到后部，骆驼尾变成一只老母鸡，半开的翅膀下，似乎护佑着无数鸡仔。山岭上落叶树多于长青树，那道似牛背的大梁就在我们左侧，与道路平行，永无交集，景区虽以大梁为名，却在大梁之侧。

层层山岭，色彩由浅到深，由淡到浓，近处的石峰如一只蟾蜍躲藏在青松翠柏下。左前方断崖上如许多仙人的浮雕，有面向深谷的，有面对石崖的，最大的一方似巨人的头颅，方口宽额，戴着头巾。顶上的微波铁塔，似与天宫传寄着信息。岭头上更有一个伟人的睡相头，双眼微闭，两唇轻合，面向苍天，身子藏于山岭之中。下方似有站岗的士兵站在山洞口，把守着门户，以防歹人闯入。

常有仙人遁形山崖，虽有草木遮掩，还可以看到身体概况，或穿长袍，或着短衣。一个个小卒散布于满山崖。有时出现群鱼齐跃水面的奇观，山岭仿佛是波浪，草木似乎变海藻，它们是要去繁衍，或是与另一群鱼厮杀。又一崖头出现了一大一小，一上一下两个牛魔王，上面的横卧，下面的直立，都龇牙咧嘴，一个看左，一个看右，一个望天，一个视地，侧面斜视，不正眼看人。

右前方大约就是猴子崖，满山的猕猴都打扮成人的模样，高高低低占领有利地势，或爬或立或争斗，最左侧的一位，双手插兜，扭头环视，大约是个小头目，背依着一根硕大的石笋。礁石边一位坐着轮椅的，头戴纶巾，胡须飘洒，长袍笘腿，左手的文明棍似乎就要扬起来。侧面的猴头都张大了嘴，似乎在狂吼，在呐喊，发泄自己的不平。山顶之上岩石如海边的礁石，黑呼呼的棱角突出，崖旁根根石柱直立，若擎天柱。山风呼呼地吹，松枝都向一侧长。

山梁上出现一座尖塔，灰白色调，古色古香，仔细观看，却是一个胖官，头顶瓦片帽，手持卷宗，是要给人定罪，还是为人洗清冤屈。脚下的头像背对着官员，露出尖细的半个头，或是罪人，或是冤魂。

走到南山不老松下，山项的道路大约已走过半，遇到第一个打卡点，枝繁叶茂的松树虽不甚大，却正值壮年，枝枝强劲，叶叶苍翠，背景是灰白色的大梁与蔚蓝的天幕，傍边是细矮的箭竹，这无形的精神力量，成为鼓舞人继续前行的动力。

一座乌龟形的大山岭，似在缓缓爬行，背上还有许多辎重，许多神佛也搭上了顺风车，坐在乌龟壳上，探头探脑四处张望。隐约看到龟头与大梁之间有一座石门，这大约就是南天门了。有了目标，就有了勇气和信心，努力前行。天空如海面，白云若波浪，山脉如岛屿，我们在山与海的变奏中行进，就增加了趣味，避免了单调之感。

山头扑向前方，像蝙蝠，像卡巴奇飞机，只是静静的没有声息。回望山岭层层无尽头，转过头南天门已在眼前。三门四柱的石牌楼，上书三个篆字：“南天门”，其实这大门并不在南边，而在景区的最北边。只是面向南方，是通往‌灵霄宝殿的必经之路。大门之后应是天宫，天空如水一样清澈，闲云如仙气般飘飞，山如锦绣堆集，崖似珊瑚铸就。树长绿，草长青，崖似泼墨皴擦。根根右柱，均为四梭形，点缀在青松间，白云轻拢天幕。起伏的牛脊梁躺卧在蓝天下，肥硕的杜鹃叶低垂摇动，坚硬的松针根根挺直。

这里已到极顶，门里似乎与处界隔绝，只有左侧草丛中一条小径，那或许只有仙人可以通行，常人不可逾越。大梁也是可望而不可及，只能隔空对话，成为一种向往和期待，成为永久的追寻。

徒步下山，山谷中不时呈现石柱、石笋，或现一段石墙，大约是仙人房屋的残垣。对面山坡色彩纷呈，那是秋染的树叶。风光最美处，均在山顶天路之上，无非奇峰、怪石、苍松与神秘的南天门。

2024年10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