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童真

聂志强

今年夏天，我和夫人去内蒙旅游。这一天，我们在呼和浩特参加了去希拉穆仁草原和银肯塔拉响沙湾的二日游旅行团。第一天下午，按照团里的安排，我们一行二十多人走进一个蒙古包家访。客人们坐好后，年轻漂亮的女主人开始介绍内蒙的风土人情和牧民们的日常生活。她问到：“有谁可以背出《敕勒歌》吗？”话音刚落，见我身旁的一个小女孩举手答道：“我会”，随即，朗朗地背诵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声音稚嫩却充满自信。话音未落，大家都都热情地为她鼓起掌来。我禁不住夸赞道：“哇，小姑娘，你真棒！几岁了？谁教你的？”小姑娘笑了，高兴地答道“我今年六岁半，幼儿园老师教的。”坐在她旁边的妈妈也很自豪地说，“她可厉害呢！能背好多首诗歌”。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夫人同她们母女俩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我们一同商量挑选喜欢的项目。不论走到哪儿，只要看到我们，小女孩就欢快地跑过来叫着“爷爷、奶奶”，然后，牵着我们的手一同往前走。她妈妈告诉我们，她们来自西安。孩子名叫玥玥。 到了景点，我忙着给夫人拍照。她们母女俩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玩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在离我们不远处传来孩子一声声短促而又稚嫩的声音：“好、好、好”。这立刻吸引了我们的目光。原来是小玥玥拿着手机在给她妈妈拍照。一按快门，她就叫一声“好”，妈妈也很娴熟地换一个姿势，很快又传来一声“好”，这中间的间隔也不过2-3秒。我们很好奇。走过去打招呼，“玥玥，你也会拍照？”“会啊！”玥玥很自信地扬起了脸。“她拍得可好呢！一路上都是我们俩互相拍照。”玥玥妈妈骄傲地说着，并打开手机图库将玥玥拍的照片给我们看。“哇塞！还真不错诶。你看，取景、构图，还有人像的摆放都很好。一般的成年人都做不到。”我不由得赞叹起来。夫人也夸玥玥拍得好，并拿出手机，请玥玥给我俩拍几张合影。玥玥像大人一样，非常认真地指挥我们“头靠近一点，手拉着手，好！”然后将手机拿过来给我们看。一看，真不错！谢谢了！（下面这张照片就是小玥玥给我们拍的合影） 参加响沙湾游玩项目，需要从景区门口乘坐双人缆车才能到达景点。我们两家都选择了这个项目。快到缆车乘车点，我们开始担心玥玥的安全。因为，缆车是开放性的，人站在原地，缆车从后面将人兜住，再将安全扶手放下来。这种操作对大人没有困难，但如果还要抱着孩子就确实有难度了。夫人拉着玥玥手的轻轻说道“玥玥，要不你同爷爷坐一块儿吧？”玥玥很认真地想了想，走到妈妈身边说“妈妈，我想同爷爷坐一个缆车”。我对她妈妈点点头。玥玥妈说了声“好的”。还好，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我同玥玥很顺利地坐上缆车。夫人和玥玥妈坐在我们后面一辆缆车上。 缆车的行程要三十多分钟，我用手护着玥玥，生怕她出现意外。“别怕，爷爷。现在我们离地面也不高，摔下去死不了的”。她倒是安慰起我来。我看离地面也就2-3米的高度。再往前行驶了一会儿，离地面越来越高，大概有四五层楼的高度了。“这下摔下去就嗝了屁了”。玥玥笑着说。我也笑了，“玥玥，你还真幽默”。 一路上，玥玥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爷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生日的时候，我妈妈给我买了一只乌龟”“几岁的生日？”“不记得了。我都养了两年了。后来，乌龟生病，身上的皮肤烂了。妈妈说要把它放到河里，让它去找妈妈才能活。就把它放生了。为这事儿我哭了两天。后来我想明白了”“怎么想明白的？”“妈妈告诉我，我的乌龟搭建了一座漂亮的宫殿，它找到了男朋友，还生了很多漂亮的宝宝。活得很幸福！”“妈妈说得对！”我不由得赞叹一声妈妈的睿智。“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我爸爸妈妈总是吵架，几乎每天都吵。有一次，我生病了，发高烧。烧得我都没有力气叫爸爸妈妈了”“那赶紧送医院啊！”“妈妈要送，可爸爸不让。就要我喝他朋友给他推荐的什么汤。妈妈拗不过他，就拿手机打电话，他把妈妈的手机抢过去不让打。其实妈妈不是要打给他的朋友，是想叫我外婆过来。”“后来怎么样了？”“后来妈妈哭了。爸爸才送我去医院。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人与好人在一起，坏人与坏人在一起。”“那你爸爸是与好人在一起还是与坏人在一起呢？”“肯定是与坏人在一起啊！我都病成那样了，还让我喝他那个汤”听到这儿，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玥玥不高兴了，以为我在取笑她。“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聊天不就是这么聊的吗？”我停住了笑。“对不起，玥玥。我不是笑你。其实你爸爸是好人，他只是方法不对” 我问玥玥，“你有什么愿望吗？”玥玥答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爸爸妈妈不要吵架”。游玩结束，我们四人一起离开景区。路上，夫人买了冰棍，一人一根。夫人将她的冰棍塞进我的嘴里，让我品尝。玥玥见了对她妈妈说：“你看，奶奶还喂爷爷冰棍。你就不喂我爸”。过了一会儿又对她妈说“你看，奶奶还牵着爷爷的手呢，你就不牵我爸的”。告别的时候，玥玥妈妈拥抱着夫人说了一声“谢谢阿姨！”。我也俯下身来，对玥玥说:“跟爷爷说再见吧”。玥玥看着我，嘟着嘴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