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之夏——贝尼尼的罗马

刘海影

<p class="ql-block">被欧元取代前的意大利五万里拉钞票的图案,是贝尼尼的头像,上面印着:“对于罗马城,他不是贡献巨大,而是再造了罗马。”</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Gian Lorenzo Bernini自画像</b><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乌菲兹美术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贝尼尼 (Gian Lorenzo Bernini,1598-1680) 出生于那不勒斯,年幼时跟随雕塑家父亲来到罗马。直到1680在罗马逝世,葬在罗马Basilica Papale di Santa Maria Maggiore。贝尼尼被誉为是<b>继米开朗基罗之后最伟大的天才雕塑家。</b>他又是伟大的建筑家,画家,早期杰出的<b>巴洛克艺术家</b>,十七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大师。他也是绘图师,舞台设计师,烟花制造者和葬礼设计师。他被称为是天才中的天才。上图图是我在佛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见到的贝尼尼32岁时的自画像。</p> <p class="ql-block">来到罗马才意识到,贝尼尼与罗马密不可分。罗马街道和广场是到处是他的雕塑、绘画和建筑杰作。<b>他在九位教皇的手下工作,在这座城市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b>从圣彼得广场的椭圆形柱廊,到圣彼得大教堂巨大的青铜华盖,从Navona广场的四河喷泉,到西班牙阶梯脚下的老船喷泉,从Sant'Agnese in Agone教堂中的Sant'Agnese塑像,到圣天使城堡前面天使桥上的天使雕塑...正是贝尼尼的作品,使罗马赢得了“露天博物馆”的称号。<b>而博尔盖塞美术馆 (Galleria Borghese) 则是欣赏贝尼尼才华和天才的最佳场所,并以拥有最丰富的贝尼尼收藏而闻名,</b>如果说罗马街头让我了解了贝尼尼,参观博尔盖塞博物馆则让我彻底被贝尼尼的雕塑作品折服。</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Saint Lawrence</b><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圣劳伦斯,1617),,佛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贝尼尼创作这个作品时年仅19岁。圣劳伦斯因为信基督而被判火刑,放在烤火架上被活活烤死,贝尼尼捕捉了圣劳伦斯对痛苦处之泰然的时刻,并成功地在大理石上雕出燃烧的火焰的质感,令人惊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自此贝尼尼的天份立刻引起了Scipione Borghese的注意,他对贝尼尼一见钟情,成为他人生的第一位伯乐。</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Scipione Borghese胸像(1632),Borghese Gallery</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贝尼尼即将完成这尊雕像时,红衣主教的<b>额头上出现了一条裂缝</b>,迫使他花15个晚上(另一种说法是三天)制作了一个复制品。这位红衣主教胖得像个厨师,贝尼尼非常巧妙的用勉强露出来的半颗纽扣表现了主教穿上绸缎衣服勉强的模样。他的头稍微偏向观察者的左侧,嘴巴微张,仿佛有人在谈话中打断了他。选择赋予雕像亲密的性格——同时仍然尊重“官方”准则——标志着雕塑家半身像制作的风格和形式上的转折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cipione Borghese是教皇保罗五世的侄子、红衣主教和狂热的艺术收藏家。博尔盖塞美术馆的建造和重要收藏都离不开他。1619到1625年之间,他委托贝尼尼创作了一系列雕塑,二十岁出头的贝尼尼先后为红衣主教完成了<b>四尊取材于古希腊罗马传说的雕塑</b>,举世震惊,<b>奠定了贝尼尼在罗马的至尊地位。</b>贝尼尼由此<b>开创了巴洛克艺术。</b>这些雕塑如今成为博尔盖塞美术馆的镇馆之宝。</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Aeneas, Anchises and Ascanius </b><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1619),Borghese Gallery</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贝尼尼为Scipione Borghese 制作的第一座大型雕塑群,描绘了三人在火焰中逃离特洛伊的情景。</p> <p class="ql-block">儿童柔软的肉体、成人紧致的皮肤与老者枯萎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表现了人类三个年龄段的不同。</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Rape of Proserpine (</b><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绑架珀耳塞福涅,1621-1622), Borghese Gallery</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件令人惊叹的雕塑是贝尼尼年仅24岁时创作的。罗马神话中,冥界之王Pluto深深地爱上了农神Ceres的女儿Proserpine,他绑架了她。贝尼尼刻画了绑架的高潮时刻,让人感觉到强烈的动感。作品采用典型的对角线构图,表现了暴力与柔弱的对比。彼此的力量呈现相反的状态,极其富有戏剧性,体现了巴洛克艺术的特点。而坚硬的大理石在贝尼尼手下居然有丝绸般软滑的质感,令人叫绝。</p> <p class="ql-block">Pluto的肌肉绷紧,试图支撑住Proserpine扭动的身体,以致于他的双手陷入了Proserpina的肉里。少女由于绝望而落下的泪珠,飞扬的头发与发绳,在空中无助而挥舞的手都强烈地反映了掠夺的主题,突出了视觉刺激效果。</p> <p class="ql-block">Apollo and Daphne (阿波罗和达芙妮,1622-1625), Borghese Gallery</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表现了达芙妮在被阿波罗追逐的时候,即将被他的手触到时的变化,达芙妮变成了一棵月桂树。贝尼尼生动的雕刻出达芙妮头发、手指和脚趾正在转化为树叶、树根的变化,并刻画出服装表面和两位主角皮肤的不同,展示了雕塑家非凡的技艺。</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David</b><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大卫,1623-1624), Borghese Gallery</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贝尼尼的《大卫》经常被拿来与米开朗基罗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卫雕像进行比较和对比,这件作品也是贝尼尼的代表作。它描绘了大卫投掷石头击中巨人歌利亚之前的那一刻。大卫的脸被认为参照了贝尼尼的脸。</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76, 79, 187);">圣彼得大教堂与圣彼得广场,</b><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76, 79, 187);">罗马</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圣彼得广场</b><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罗马</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629年,教皇Urban八世任命贝尼尼同时主持圣彼得大教堂和巴贝里尼宫的建设,尤其是圣彼得教堂总建筑师的职位,使贝尼尼成为整个罗马天主教世界的首席艺术家。贝尼尼一手主持了教堂内外的装饰工程,使得圣彼得大教堂成为今日富丽堂皇的样子。</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Baldachin 贝尼尼设计的青铜祭坛华盖,圣彼得大教堂</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Bust of Costanza Bonarelli</b><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1637),佛罗伦萨Bargello博物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贝尼尼最个人的一件作品。38岁的贝尼尼遇见了自己工作室一位助手的妻子Costanza,疯狂地爱上了她,并与之发生了婚外情。 热恋时的贝尼尼为她创作了这幅半身像。艺术家在雕刻缪斯时倾注了所有的个人情感,流露出他的激情和渴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然而当得知Costanza也和贝尼尼的弟弟Luigi约会时,一切都乱了套。贝尼尼试图杀死Luigi,用撬棍和剑打断了弟弟的两根肋骨。 贝尼尼随后将注意力转向了他不忠的情妇,派了一名仆人到她家寻求报复。仆人发现Costanza躺在床上,就用剃刀划破了她的脸,从而完成了主人的命令。</p> <p class="ql-block">这还没有解气,贝尼尼又根据Costanza的样子再次雕了一座胸像,这次他把她变成了蛇发妖女美杜莎:满头的蛇交织在一起,她眼睛下垂,哭丧着脸,表情十分痛苦 (1644-1648)。这座雕像现藏Capitoline博物馆。</p> <p class="ql-block">这个悲伤的故事最后是如何结束的呢?罗马教皇Urban八世用他的权力让贝尼尼逃离了麻烦,甚至赦免了教堂向他征收的3000斯库多罚款。但是教皇也疲于帮助这个“不良”艺术家处理风流之事,他迫使贝尼尼与教会选中的一位善良的妇女结婚,据说这段婚姻幸福而美满,延续了几十年之久,也为贝尼尼带来了十一个孩子。贝尼尼的妻子要求将他美丽的情人Costanza的半身像从婚房移走,这样它就代代相传,直到成为美第奇收藏的一部分,最后进入Bargello博物馆收藏。</p> <p class="ql-block">然而如此肆意的生活终将结束,很快贝尼尼就迎来了他人生的艰难时刻。1641年贝尼尼奉命在圣彼得大教堂正面两边建造两座钟塔,建到一半出现了裂缝,第二年不得不停工,最终拆除了他为圣彼得大教堂设计的一座钟楼,1644 年,贝尼尼的保护人教皇Urban八世去世,Innocent十世继任,他选择波洛米尼 (Francesco Borromini) 作为首席建筑师 ,贝尼尼被冷落。然而才华横溢的贝尼尼后来还是重新赢得了教皇的信任,这个转机出现在Novona广场的改造工程。据说教皇原来属意让波洛米尼改造,贝尼尼得知消息抢先做了四河喷泉的设计草图,通过一个红衣主教的帮助,故意让教皇“偶然”见到这个草稿,教皇马上就被吸引住了,看了良久,马上召见贝尼尼,让他主持广场改造工程,四河喷泉 (Fontana dei Quattero Fiumi,1651) 自此成为今天罗马又一处著名景观。 </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Ecstasy of Saint Therese</b><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Santa Maria della Vittoria的Cornaro Chapel</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而他在为罗马Santa Maria della Vittoria的Cornaro Chapel所作的 《圣特雷萨的沉迷》(Ecstasy of Saint Therese,1647-1652) ,使年过半百的贝尼尼重拾往日的辉煌,甚至登上了荣誉的顶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