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长廊(郑蔼华)的美篇

心灵长廊(郑蔼华)

<p class="ql-block">  走进“文化”的大观园</p><p class="ql-block"> 作者:郑蔼华</p><p class="ql-block"> 记得第一次在我们家里递着传看的是一本琼瑶的《几度夕阳红》那时应该是七十年代吧。紧接着张扬的手抄本《第二次握手》也悄然走进我家。再后来的后来,几乎所有琼瑶的读物和其他名著都陆陆续续的“跑”到家里了。如《心有千千结》《一帘幽梦》《在水一方》《秋歌》《人在天涯》等等,而且我惊异的发现,我那老古董的父亲和有着揭邑老女子中学学历的母亲居然也都饶有兴致的跟着在空隙的时间传着看。至于我在当时也“抢”着看,跟着大人,姐姐他们似懂非懂的翻看,常常被大人一推,去去去,看你的连环画去。即使这样,我还是会在大人们忙碌时放下书的瞬间偷偷看。</p><p class="ql-block"> 三年级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家除了大姐,接下来的都是十一虚岁才读书)我就可以捧着“大部头”的书看了。那时候因为家里的书多,大人们谁也不知道我在看什么书。</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四大名著中的《三国演义》《红楼梦》这两部的开篇词,我竟然会背诵出来。</p><p class="ql-block"> 如“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有时还会用上这句“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来回答父亲呢。</p><p class="ql-block"> 还有《红楼梦》的:“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这四句竟然不觉得难懂。又特别喜欢念念有词的背诵出现在《红楼梦》第四回的这诗歌:“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朦朦胧胧中感觉它就是整部《红楼梦》四大家族奢靡生活的真实写照。不过,让我挺纳闷的是大观园里宝玉,黛玉,宝钗们是那样的会吟诗作赋,而且诗词歌赋又是那样的难以理解……</p><p class="ql-block"> 可看《 水浒传》却只记得这首藏头诗:</p><p class="ql-block">芦花滩上一扁舟</p><p class="ql-block">俊杰黄昏独自游</p><p class="ql-block">义到尽头原是命</p><p class="ql-block">反躬逃难必无忧</p><p class="ql-block">——可不暗藏“卢俊义反”吗?</p><p class="ql-block">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隐隐约约的感觉“藏头诗”可以拖人下水,陷害人,把个“卢俊义”逼上了反叛之路而无可反躬。</p><p class="ql-block"> 关于《西游记》我不感兴趣,那些打打杀杀,神神鬼鬼的妖魔鬼怪提不起劲头去看。</p><p class="ql-block"> 一晃,到了我上山下乡的时候,那简直就像把我放到了书的海洋。因为我下乡的地方是一个惠阳国营华侨农场,老归侨们家里的大量藏书让我大开眼界并得以痴迷的阅读,更有许多当时外面还无法看到的中外名著,中国第一部言情小说《海角红楼》就是在那时候看到的,第一次知道百家姓有复姓,什么“独孤素秋”,“上官六郎”的,感觉很新奇。《鲁滨逊漂流记》给了我神奇的印象,《荡妇自传》则似懂非懂,还有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小仲马的《茶花女》有描写宫廷政变的《玛戈王后》……这让我仿佛一下子走进了“文化”的藏书大观园,尽情的看书。尽管很多很多书的写作背景和内容当时看了还似懂非懂,但仍是乐此不疲,整天除了出工劳动就是看书,哪怕是晚上睡觉前或休息天,知青们三三两两的外出,闲逛,我还是蜗在宿舍里看书看书看书……大量的阅读慢慢的让我的眼界逐渐开阔了。</p><p class="ql-block"> 1976年后,全国到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华侨农场也不例外。不久,我顺利地考上了惠阳地区的师范学校语文班。</p><p class="ql-block"> 只要一想到我可以洗了泥脚上学堂,那份热切的期盼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从此,我可以大大方方,全身心的投入学习,看书;看书,学习。学校的图书室,阅览室,校园的每个安静的角落,清晨的天台,玉兰树下,桄榔树下都是我看书的所在。为了拥有一个独立的空间,我报名参加学校“地震测验小组”,目的就是可以有“地震测验室”的门钥匙,课余可以打开进去安安静静的看书学习。</p><p class="ql-block"> 不到两年的师范生活就在我还没有看够学校图书室藏书时就匆匆毕业了。</p><p class="ql-block"> 感谢苍天对我的厚爱和眷顾,我被分配到惠阳潼湖军垦中学教书。想想啊,七十年代末,能在部队学校教书,学校的配置和生活待遇之优越可想而知。图书室是少不了的,还有黑白电视机和小山洋收录机,电话,医务室,校医,有住宿生,规模不小的学校食堂,对了,还有自来水……哇塞,总之,在学校除了完成教学任务,就是呆在图书室啃书。最先被我发现的是学校图书室居然有法国作家大仲马创作的《基督山伯爵》全套,那是我寻找很久一直未果的,不用说当然是爱不释手的。慢慢发现学校图书室里的藏书真不少啊。数不清,记不住的大量中外名著,在我一日一日的阅读中日渐减少……感觉到我的境界在不知不觉中又提高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的后来,我调回揭阳教书。一回到原本就有“书香门第” 之称的娘家,发现大家几乎无一例外的都在看金庸,古龙,梁羽生等等的武打小说。于是乎,什么《天龙八部》《神雕侠侣》《白发魔女传》《射雕英雄传》……应有尽有,悉数搜来,大看特看,不亦快乎。期间,巴金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爱情三部曲《雾》《雨》《电》,欧阳山的一代风流三部曲《三家巷》《苦斗》《柳暗花明》……紧接着,我发现我再一次陷入了少女时看不大懂的琼瑶的小说和三毛的游记中而不能自拔。至于再后来的《狼图腾》《藏獒》《重返狼群》《穆斯林的葬礼》《巨流河》《白鹿原》……等等,等等,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时间、精力去看了……</p><p class="ql-block"> 最不可思议的是我除了学校的教学任务,后来又有了家庭,孩子,还有那推门七件事的压力,我居然还能自告奋勇的担负起整理学校那杂乱无章的小小图书收藏室的整理工作,在整理过程中,赫然被我发现一本原版的《乱世佳人》哈哈哈!</p><p class="ql-block"> 细细想来,下乡前,我就是一个文革时期的初中毕业生,师范毕业后,可以一直胜任初中语文课的教学工作,也可以稍微提笔写一些东西,用我俩女儿的话来形容,可见一斑:</p><p class="ql-block"> 大女儿在广州读书时,同寝室的同学时常会羡慕的说“林苑的妈妈写信像写文章一样,以至于常常被公开家书来分享。”为此大女儿很是自豪。而小女儿的同学,但凡去过我家里的,都会奇怪的说:“林梓,你们家真像图书室,那么多书?”真是:书山有路随处见,学海无涯任君游”</p><p class="ql-block"> 但,无论如何,我首先感谢 感恩我的原生家庭。在双亲的熏陶下,我们家的兄弟姐妹基本是一直处于各种各样的文化氛围中,看书学习,在极具古董专业知识的父亲的直接影响下,在双亲的言传身教中,我们每一个家庭成员在那个知识封闭,书籍贫乏,精神空虚的年代都得以在双亲的羽翼下被文化默默地包围着,渲染着,熏陶着,使每一个人都身心健康的成长起来。</p><p class="ql-block"> 现在想来,我们家仿佛一直就被一种莫名的“文化大观园”氤氲着,犹如一个与世隔绝的空灵的“三味书屋”,以至于我们家的家庭成员也就一直那样自顾自的我行我素,只要有书看,不论什么书便自得其乐,没有封资修的概念。大观园又怎的,走得进去便会发现那是文化的小花园,在小花园的沃土中生根开花结果。</p><p class="ql-block"> 可以说,从小到大,我,我们家所有的家庭成员,就是这样地走进【文化】的大观园——读书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