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如戏人生》 ‍(四)烧泥巴窑

榕树下

<p class="ql-block">图片是在网上找来配图的,</p> <p class="ql-block">  《 烧泥巴窑》</p><p class="ql-block">一九五三年,我已踏上八岁的年华,放牛也一年有余了。从这年秋天起,我再也不愿意跟着细姑母一班成年人去放牛了。我们邻居几个同龄的牛倌结伴成群,今天到东山抓鱼虾,明天去西岭摘山果,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虾池戈(山名),石排戈(山名)东坑尾(山名)鸡笼山(山名)这几个山门是我们最喜欢去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山景宜人。有一天,我和开隆、团武、素荣、四人到鸡笼山下的三口塘烧泥巴地瓜窑。</p><p class="ql-block"> 泥巴窑就是用不规则的小泥块筑成一个象塔形的小泥巴窑,留有窑门,中间是空的,然后用木柴山草把泥土烧热烧红,再把地瓜(蕃茨)放进去盖上泥土,让这些烧红了的泥巴焗烤着地瓜,熟透了地瓜又香又甜美味可口,这玩儿是儿童最喜欢的一项活动。</p><p class="ql-block"> 那天,我们把牛栓在一棵大树下,放点青草给牧吃,然后就开始部署烧泥巴窑的事项。</p><p class="ql-block"> 首先,我领着大家到我家的蕃茨田里把蕃茨挖来后,然后由年纪大两岁的开隆负责筑土巴窑,团武,素荣和我分别去找燃料。一个小时后开始起火烧窑。</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点火前开隆伸出右手说,要以他为中心,我们三人各伸出右手搭紧他的手背表示团结一致,泥巴窑才坚固不会倒塌,他还说,点火后大家都不能说“窑”字,因“窑”与潮州话的“摇”是同音,如果讲了泥巴窑就要塌下来,反正开隆是老大,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p><p class="ql-block"> 捡回来的燃料大部份是山草和甘蔗壳,木柴棍很少,烧不到几分钟燃料就完了。这时老大又发话了,开隆说,素荣家的成份是贫农可以不用再去检木柴,我和团武家是中农必须再去找一些燃料来。(因为当时正是农村土改定成份的时候,在当时的农村贫农是最吃香的)我们二人不敢有赌气,只是埋怨自家成份为什是中农。我们只得再去捡些山草之类的燃料来。</p><p class="ql-block"> 燃料烧完后,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地瓜塞进窑洞里,并推倒泥巴窑盖上新土。开隆折来一支带绿叶的树枝挿在泥堆上,他说等树枝的叶子烧焦变黄里面的地瓜就熟了。大家只好耐心地坐在一边等候。</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眼看太阳就要下山,树枝的叶子还是没有变黄,这时,有的人嚷着地瓜可能熟了挖开看看,有的认为树叶未变黄不能挖。就在大家争吵无果的时候,素荣牵来他家的黑牛说,你们三人食吧,我先走了,如果晚回去婶母又要骂我。(因为他是孤儿寄人篱下,跟着自家的叔婶过生活)没办法大家只好把泥土刨开,里面的蕃茨青一片,紫一片三成熟都没有。我建议重新盖上泥土,明天上午我们再来重烧吧!大家同意我的意见,把地瓜淹埋好后各自牵着牛哼着无字曲走在乡间的小路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