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

诗韵墨香

作者王儒国 岁月，在无声的更迭。不知不觉中的我，青丝已去，白发染头。但是，我还忘不掉小时候的乐趣，它在一年的四季里，在梦中的故乡里。 我的故乡，在东辽河的源头，即东辽县辽河源乡任家村六组，它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时，建国初期虽然农村落后，生活贫困，但也充满着小时候的欢乐。 春天。几次春风过后，大地渐渐地由黄变成了绿色，小伙伴们也开始活跃起来。记得，那年四月中旬，麻雀开始下蛋了，约上二三个伙伴，抬着一个木梯子，去掏麻雀在房檐下做的窝，取回来的蛋平分，回家让母亲煮熟了吃，别有一番滋味。有时候，约上几个伙伴上山去掏喜鹊窝。它的窝都在杨树上端，用各种枝条搭建而成，里边用泥沾住，垒的很结实。要想掏个喜鹊窝很难，不仅要有攀爬树干的功夫，还要有不怕摔的牺牲精神。喜鹊蛋大小与鸽子蛋相仿，每窝蛋四至六枚，取下来之后平均分配，遇有单数给爬树者。把自己劳动得来的成果，拿回家让母亲煮熟了，吃起来也是一种享受。记得，那年春天母亲带着我，去西山挖野菜，累了休息时，母亲把路边野生的马莲草，拽下来一片叶子，吹着响让我听，好似鸟叫，听着心里特别舒畅。母亲又教我认识能吃的野菜，和地里盛开小花的名字，使我懂了生活，增长了知识。 夏天。伴随着青山绿水和大自然的风光，孩子们聚在一起玩耍，别有一番乐趣。记得，那年我和夏玉林、陈晓平、王继成头顶烈日，跨过东辽河，来到对岸山下的荒地里，去捕捉蝈蝈。听到蝈蝈的叫声，便小心慢步地走去，发现之后迅速捕捉，把抓到的蝈蝈装在事先编好的笼子里，每人一个。然后，采几朵窝瓜花，让蝈蝈吃。回家后，把蝈蝈笼子挂在家里窗户框上，听着它的鸣叫，赏心悦目。东辽河，也是我们经常光顾之地。河里生有鲫鱼、鲶鱼、鲤鱼、老头鱼、细鳞鱼…。天气睛朗时，就约上几个伙伴，去东辽河抓鱼，把抓到的鱼串在柳条棍上，每次去都能抓个二十条左右。回到家里，把收拾干净的魚腌上晒干，母亲把鱼干用锅煎熟，就着饭吃真香。夏天，人们热的全身是汗，孩子们为了解热，经常去东辽河洗澡、游泳。记得，那年的一天，我和陈晓平、夏玉林等几个伙伴，看到辽河水太浅，玩起来不过瘾，就去离我家五六华里的荣华水库游泳。水库里的魚比较多，有一次我侧泳时，一条细鳞鱼一拃多长，飞到我的嘴里，被我叼住了，鱼用身体乱甩，打的我嘴巴直响。真是乐趣无比。 秋天。山沟里的秋天，是採山货的季节。记得，那年初秋时节跟着母亲，去东山柞树林子里採榛蘑，母亲给我找了一根一米多长的小棍，一边听着鸟叫，一边寻着蘑菇，我学着母亲的举动，找到一堆又一堆，高兴地摘下来放到筐里，不到两小时，就採了一筐。回到家，母亲用小白菜炖蘑菇，清鲜可口，又给我们炸了一碗蘑菇酱，吃起来真香。中秋，山上的野果子成熟了。那年，我会同夏玉林、陈晓平和曹连军，走进东山去採榛子，榛树林子有一米多高，榛子一串一串地长，摘下一个用牙咬开硬壳，一看果实丰满，就开始採摘，很快一人採了一小筐。回家放在院子里晾晒，去掉晒干的软皮，把晒好的榛子收起来，留着过年炒着吃。深秋，东山上经过霜打的树叶，层林尽染，色彩斑斓，美不胜收。星期天，找几个伙伴，走进东山一边打柴火，一边玩耍看景，同时挑选几片型状不同，完整无缺的树叶，带回家夹在书本里，干透了当书签儿用，还可以用来观赏，好极了。秋天，辽河岸边的沙滩，干净又松软。那天，约会夏玉林、刘宝成、陈晓平、楊波等几个伙伴，到沙滩上去摔跤，拔大葱，规矩是三次两胜为赢，看谁的力气大，累的全身是汗，互不服输，玩的特别尽兴，至今难忘。 冬天。冰封时节，是孩子们的乐园。数九寒天的东辽河，冰面像镜子一样光滑，每天都有孩子们来滑冰。记得，那天我约会夏玉林、陈晓平、王继祥、曹连军等伙伴，带着自己做的冰车和滑子，来到东辽河的冰场上，装备好后在冰面上飞舞，看谁滑的好滑的快，累的满头是汗，摘下狗皮帽子也不觉冷，玩的特别开心。立冬之后，用铜钱和狗毛、鸡毛制做成毽子，三五成群的小伙伴，在院子里踢，相互比赛，看谁踢的多，记得我一气能踢一百一十多个。在玩的同时，也强健了身体。那年，在一个雪天的上午，我们在邻居老夏家，把院子扫出一块空地，洒上高梁或谷子，找一块二尺见方的木板，用一尺左右长的木棍支好，把绳子一头栓在木棍上，另一头扯到屋里，观察前来觅食的麻雀，看到麻雀进去后，用力一拉绳子，准能压住几只。然后，用灶坑里的火烧着吃，肉质鲜嫩糊香。冬天有时候，我去徐友或王继成家下象棋，一玩就是小半天，互相杀的不可开交。待到母亲喊着吃饭时，才离开棋盘回家。 小时候难忘的故事，可叙述的太多太多。我是在贫困的农村，散养着长大的。但是，并不感到内心空虚，反而增长了很多知识，体验着生命的律动，至今回忆起来，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