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br></b><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庄周梦蝶</font></b></div>“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br><br></h1><h1>“太阳每天早晨都是红着脸出来,晚上红着脸落山,一整天身上一片云彩都不披。炽热的阳光把河水给舔瘦了,向阳山坡的草也被晒得弯了腰。”<br><br></h1><h1>“北部森林的秋天,就像一个脸皮薄的人,只要秋风多说了他几句,他就会沉下脸,抬腿就走。”<br><br></h1><h1>“后来起了一阵风,天上的月亮还是老样子,可是水中的月亮却起了满脸的皱纹,好像月亮在瞬间老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刻,我懂得真正长生不老的是天上的东西,水中的投影不管有多么美,它都是短命的。”<br><br></h1><h1>“我抬头看了看月亮,觉得它就像朝我们跑来的白色驯鹿;而我再看那只离我们越来越近的驯鹿时,觉得它就是掉在地上的那半轮淡白的月亮。我落泪了,因为我已分不清天上人间了。”<br><div style="text-align: left;">……</div></h1><h1>当我合上这本20万字的小说,午后的阳光如轻柔的舌尖,正轻轻地舔在我发困的手腕上,仿佛在温柔地舔舐着额尔古纳河里的水。</h1><br> <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生命的此岸</font></b></p>在冬日周末暖暖的阳光中,我惬意地趴在被窝里,手捧着董宇辉推荐的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 这本荣获茅盾文学奖的佳作。我跟随着那位九十岁的鄂温克族老人,透过 “清晨”“正午”“黄昏”“半个月亮” 这四个如诗如画的章节,一同踏入部落兴衰的历史长河,一同见证了生命的诞生与消逝。<br><br></h1><h1>书中的文字宛如灵动的精灵,充满亲和力。作者以拟人等精妙的修辞手法,赋予了自然万物鲜活的生命与细腻的情感,使自然成为拥有血肉与灵魂的生命体,既富有灵性又魅力非凡。在阅读的过程中,那充满力度的文字如同一股清泉,把大自然的神奇魅力以及生命的深邃意义缓缓流淌进我的心田。</h1><div><br></div><div>在这部作品中,生与死如额尔古纳河的水流一般,紧密交织,奔腾不息却又静谧深沉。每当族人身陷生死危机,萨满总会挺身而出。比如书中的妮浩萨满,每一次跳神救人,都意味着要承受失去自己孩子的剧痛。她以自己在此岸的牺牲,为他人在彼岸赢得了重生的机会。生命的此岸充斥着痛苦与悲伤,而彼岸则闪耀着希望与被救赎的光芒,这种以生命换取生命的情节,以及那一个个生命轮回的悲情画面,如重锤般敲击着我的心灵。<br><br></div><div>回看我们生命的此岸,是触手可及的真实生活。烟火里父母苍老的容颜,视线里,儿女辛苦打拼的背影,自己佝偻的脊背,小院里觅食的麻雀,吵架的黄狗,春天里绽放的花朵、枝头欢唱的鸟儿……我们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辛勤耕耘、收获喜悦,与亲人朋友相依相伴,沐浴着阳光的温暖,承受着风雨的洗礼。我们为了生存奋力拼搏,为了爱情绽放笑颜,为了失去潸然泪下。这些看似平凡的瞬间,共同构筑起我们生命的真实存在。<br><br></div> <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ff8a00">生命的彼岸</font></p></h1><h1>生命的彼岸,是一种超脱现实的存在。鄂温克族的人们坚信,逝去的亲人会在另一个世界继续生活,他们的灵魂将得以安息。这种对彼岸的坚定信仰,赋予了他们直面死亡的勇气与力量。或许我们不像鄂温克族那样拥有明确的彼岸信仰,但在困境中,我们同样会寻求精神的寄托;在迷茫时,我们也会努力寻找前进的方向。对生命彼岸的不懈探索,让我们的生命愈发丰富而深刻。</h1><br><div>世上的道与理,古人早已阐释殆尽。鄂温克族(住在大山森林中)的人们见证着新生儿在篝火旁呱呱坠地,也目睹着亲人在树林中渐渐老去,最终回归大地的怀抱。死亡是生命的必然归宿,他们见证了太多的生死轮回。正如一棵树上总有几片老叶子见证着下一年新叶子的萌发。<br><br></div>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ff8a00">彼岸&此岸</font></div></h1><h1>站在生命的彼岸回望此岸,就如同书中的鄂温克族老人,她历经无数生死离别,那些曾经的痛苦与悲伤,都化作了生命中最珍贵的故事,她说:一天就要过去了,天已黑了,我讲了一天的故事,累了。我没有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因为我不想留下名字了。</h1><br><div>“故事总要有结束的时候,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尾声的”。无论是一部电影的落幕、一本小说的最后一页,还是一段人生经历的结束,都让我们感受到时间的不可逆和事物的有限性。每个人的生命轨迹都是独特的,有的人比如这个老人,有时间回顾自己的一生,为自己的故事画上一个相对圆满的句号;而有的人比如妮浩萨满的孩子们,生命在瞬间被截断,来不及走完自己的人生并进行总结和反思。<br><br></div><div>这种不确定性才应该让我们更加珍惜生命中的每一个瞬间,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的故事何时会突然结束,是否能够拥有一个完整的尾声。而用一个生命换取另一个生命的悲壮,我们尊敬但我们不提倡,再弱小的生命都有绽放的自由。<br><br></div><div>正如书中结尾时说:尼都萨满和妮浩的悲凉命运,使我们不想再看到一个新萨满的诞生。我们想让玛克辛姆与那股神秘而苍凉的气息隔绝,鄂温克族离开了森林里的希楞柱,驯鹿离开了激流乡房舍里的圈养,神鼓不再被萨满敲响。<br><br></div><div>生命是一场奇妙的旅程,“死亡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 我们既要珍惜此岸的旖旎风景,又要勇敢地直面彼岸的未知。当我们行至生命的尽头,我们可以如鄂温克族的老人一般,怀揣着对生命的敬畏以及对世界的眷恋,平静地迈向生命的彼岸,留下一段段美好的回忆,让后人传颂与铭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