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古乎神乎

薛启忠（请勿送花）

今秋十月，农历九月，国庆的热闹刚过十天，便迎来一年一度的重阳节，丹桂飘香菊花黄，草木苍苍兮天渐凉。

儿媳薛维近日又打听到，韩阳镇祁家村有一中医很火，每天看病排队，去时都得自带座椅。

有这么神奇吗？带着疑问，我让老伴打同事彩琴嫂电话了解，她家韩阳祁家坡，与祁家村相邻，又是热心人。她在电话说：我也听说那人有点“神道”，家里破破烂烂，人看着不咋样，许多身患慢性病和疑难杂症的病人，一看都有好转……

我自新冠疫情后，打了两针疫苗和一针加强疫苗，但2023年5月中旬还是“阳”了。从此，是阳后免疫力下降？还是防疫针破坏了免疫系统？有此现象者极多，众说纷纭尚无定论。11月中旬病毒性流感侵袭，住院治疗七天虽有好转，但冬春三四个月感冒频发，黏稠白痰持续不断。有病乱投医，中医、西医永济、运城看过数次，花钱不少，一直不见好转，直到今年五一过后，天气渐暖才有所缓解。中秋节后天气转凉，加之国庆节前一场秋雨，气温骤降。随着季节的变化时不时、动不动就感冒，起初清鼻涕擦的鼻下疼，有时无奈只好用卫生纸塞住鼻孔以减少擤擦。虽只轻微身无大碍，继而白色黏稠痰液三四口吐不清，牵丝拉线实无奈。

老伴的病是暑假期间和我一同回万荣县荣河镇老家避暑不足一月，突感右臂阵阵抽搐扎痛，找村医开了三天镇痛药，三四天后胳膊出现红疹，村医，镇医同诊为带状疱疹。白天住院输液喝药，晚上居家，半夜疼痛难耐忍不住抽泣，治疗七天好转后回家停液喝药，数天胳膊又出现轻微疱疹，无奈只好在门诊再输液三天，疱疹逐渐消失，但抽搐疼痛持续不断。

儿、女、儿媳都着急反复催促回永济看病。月余孙子快开学了，儿子正国开车接我俩回到永济。

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有病难免乱投医，永济、运城四处求医问诊吃药、扎针，月余收效甚微。

九九重阳节，值此孝亲敬老节日的来到，儿子儿媳又督促我俩去祁家村给检查。早饭后，儿子开车带我和老伴上太风公路（G521），西南行十四公里，赶到这个背靠巍巍中条面朝滔滔黄河的小村庄——祁家村。到村委会一打听，向南第一条东西走向的巷道，坐北朝南头一家。到后映入眼帘的是座三分地长几棵高大的榆树、香椿树，浓荫遮盖的农家小院，隔墙瞧见仅有与东隔壁合脊的、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搭建的老旧东厢房。

真是酒好不怕巷子深。祁医生外出院门挂锁，不宽的巷道停着十几辆红白黑灰各色小车，巷道两旁台阶铺着座垫、旧门帘，有的自带椅凳，坐着二三十个年迈体弱中老年，晒着秋阳聊着各自的病情和讲述自己以及亲友在此看病的经历。就此空档还有来自附近村庄骑着三轮、两轮电动车、摩托车前来候诊者，据复诊者说，一时半会怕都轮不上我们诊病。只好让儿子开车先回，我和老伴在此候诊。

望着简陋寒酸的小院及紧锁的院门，向先到病友打听，才知道芮城、盐湖区、临猗的都是凌晨天不亮开车几十公里赶到，医生只看了三个病人说有事出去一会，病友数次打电话催问，直到十点钟才看到一个中等身材、干瘦微驼、平头黑髮、一脸皱纹、老婆嘴（因骑自行车被骑摩托车撞到，前门牙跌落，且拒绝对方赔偿。），上穿蓝底间白道道的T恤衫，下穿条黑裤，脚穿黑色布鞋的小老头匆匆赶回。简短与病友对话后开门回家，随手关住院门给先看的仨病人配药。

人靠衣裳马靠鞍，初看似古稀，知情者却说医生才五十多岁，女儿在运城“康中”（省、市重点康杰高中）上学，媳妇去侍读。媳妇在家时还可给他打后手，现只他一人，看病诊脉、抓药从早忙到半夜三更，顾不上吃饭、休息。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人不在貌技高则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芮城一老太太说，她脑血栓后遗症，头晕发昏，在此拿药，喝后二十天大有好转。盐湖区西张老汉说他亲戚腿疼无法行走，吃药一年后都能下地干活了。又有人说某癌症病人，在医院无钱化、放疗，在此吃药两年癌症消失了……

一小时半后祁医生又开门关门，提着药袋给第二匹病人送药，给第三匹病人诊脉后，又开门关门去配药。

午饭时到，儿子和儿媳打电话询问，我们说还早着哩，估计天黑前能看吧。我和老伴随后到百十米外的大道边饭店用餐。

饭后晒着太阳和病友聊着天，有的困了到车内休息，我困了就在祁医生对门台阶上铺着的旧门帘上躺着稍作休息。

候诊站、坐时长难免身困寂寞，就到巷道、村中走走看看，新农村的房舍大都是一、两层一砖到顶的平房或瓦房，院内墙体大都贴着瓷砖，窗明几净。我虽没条件到处旅游，就近一二十年来走亲访友也到过或路过些地方，印象中没有祁医生这么简陋、寒酸的院落。

从祁医生微信头像图上看，他以“医贵精诚”悬壶济世为座右铭。就算要追求医术再精深，对人再真诚，也没必要这么刻苦甚至折磨自己和家人吧！

就凭他的医术，行医一二十年来，成为百万千万富户既不失仁义也不算难事。而他“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辛苦我一人，造福千万家”的精神和苦行僧的高尚情操，反而显得与时代世俗格格不入！

关于门外站着诊病，据知情者披露：祁医生早年曾在张营乡医院上班，后某医院高鑫聘请（月鑫一万二）坐诊，但时日不长，祁医生看不惯医院黑心高收费，辞职回家自开诊所。可他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医道，病人蜂拥而至，此举触动了黑心医疗医药机构的蛋糕，官医商勾结处处刁难阻挠“单故宁”（方言：故意，有意）不给办理行医证。在家坐诊稍久，便有相关职能部门前来追究查封，现只能站门外诊病。

午后太阳躲进薄云后，凉风习习，还有人开车前来看病。期间又是开门关门送药诊病两次，诊病中常愤愤牢骚：“唉！都是新冠疫情期间打防疫针，损伤了人的免疫系统……”病友也多有同感议论纷纷。

有人说：唉！现在市面饮食品琳琅满目却没有一样使人放心。最可恨某些不良“砖家”“叫授”和“公知”被外国资本收买渗透，丧尽天良祸国䄃民甚有谋财害命！医院患者蜂拥酷似集会，更像影、剧院散场，人满为患，一床难求。而住院后被医院坑蒙拐骗、敲骨榨髓，以致返贫、债台高筑，甚至人财两空。

又一病友说：青岛市黄岛区侯元祥老中医身怀绝技，却遭受某官员迫害，蒙冤坐牢，当地公检法贪赃枉法为虎作伥，官官相护，欺凌百姓，此等冤假错案不知何日才能平反，还老百姓一个平安清明的日子！

同病相怜引发老伴同感：2012年因心慌气短到通州区潞河医院就诊，是一张姓副主任医师接诊后让住院治疗，而此医生为了赚取安放一只支架三千元的回扣，在我严重缺甲状态下，要求进手术室开始介入放支架，就在护士将要推入手术室时，病友提醒缺甲做介入手术很危险，我们立即拒绝。出院到国内血脑血管病数一数二的阜外医院，托关系找一副教授，塞五千元红包，造影检查结果：没达到放支架程度。两次入院花费八万。十年来心慌气短时有发生，直至今年元月初，频繁发生且持续时长，不得已进入运城市中心医院心内科，经杨某旋主任医师检查，确诊心律不齐，做“电生理检查及射频消融微创手术”才手到病除，术后半年多效果良好。

夜幕降临气温更凉，村主任领客人插队诊脉，好在用时不长。

21:40巷道路灯关掉，阴沉沉天没有星月，只有零星朝巷的窗户透着点亮光，好像慈祥的老人，面带微笑，送给我们点温暖和安慰。

时交二鼓(更)，长空传来阵阵雁叫，身感凉飕飕，还有三十公里外栲栳镇一中年女士开车来复诊。我和老伴见短时间还轮不到给我们诊病，只好给儿子打电话开车过来，我们坐进车内避免受冻感冒。

接近零点才轮到给我们诊病，凌晨一点零八分我们才拿到药开车回家。后面还有下午、晚上来的四病友，他们看完拿药怕要到凌晨两三点吧！

凌晨一点半我们到家了，可祁医生怕要到两三点才能结束诊疗。据说今天病人还算少，多时他几点才能休息呢？

就这简陋的院舍、服装，废寝忘食、救死扶伤的精神，常人难以适应；就这其貌不扬甚至有点委顿、憔悴的人，确有如此多远道而来求诊看病需求。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环境，逐利而动、趋利而行，是被多数人奉行的圭臬与指针，甚有丧尽天良不惜伤天害理的局势下，却有他这个另类——不为钱财舍己救人的高尚情操实属难得。

真是单方气死名医。喝此代茶饮七八天，持续数月的黏稠痰液消失；一天两三次的排便转为正常。痛定思痛——是巧遇？还是之前那些所谓中、西专家病没认准，还是为多卖药故意为之呢？还是药品本身有假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虽失仁义，但他舍己救人——傻乎？中条山麓首阳“夷齐”二贤遗风，世皆浑浊我独清——古乎？人皆放弃我却能治不治之病——神乎？是济公转世？还是观音附体呢？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似平常实则神奇——妙心回春，亦甚是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