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口溜里的聊斋故事《蛇人》

淄水流韵

东郡某人善蛇戏，

驯养两条蛇为生。

两条皆为是青色，

大的大青小二青。

二青前额有红点，

驯服比较有灵性。

教它表演合人意，

蛇人对它特推崇。

一年之后大青死，

蛇人想找补缺空。

但是一直没余闲，

等待空闲再决定。

一晚借住山寺里，

天明开箱眼前楞。

二青不知那里去，

蛇人怨恨得要命。

幽暗地方苦搜寻，

急切呼叫不停声。

左寻找来右打听，

始终不见二青影。

以前每到林深处，

放蛇出去小活动。

不久自己就回来，

希望二青早回营。

坐在寺中苦等待，

日头已经爬高空。

蛇人已经很绝望，

心中郁郁要辞行。

出门刚走没几步，

听到草丛窸窣声。

停下脚步回头看，

草丛钻出是二青。

蛇人大为欣欢喜，

似得碧玉很庆幸。

放下担子停路边，

蛇也跟着随后停。

向它后面看过去，

一条小蛇当随从。

蛇人抚摸着二青，

赞扬二青立大功。

拿出蛇食喂二虫，

小蛇畏缩不敢动。

二青衔食喂小蛇，

很像主人把客请。

蛇人再次喂小蛇，

小蛇吃完不陌生。

两蛇好似姐妹俩，

一起进入竹箱中。

蛇人教它盘弯折，

随后起名唤小青。

蛇人带着它俩个，

四方表演献技能。

蛇人耍玩蛇把戏，

蛇身二尺表演灵。

再大就得换一条，

不然表演则太重。

大约过了两三年，

二青身长三尺零。

卧进竹箱塞满满，

蛇人决定要放行。

一天走到淄川城，

东山里边大山中。

用好蛇食喂二青，

好言祝语要放行。

二青离开又回来，

盘在箱上不想动。

蛇人对它挥挥手，

说声彼此多珍重。

深山大谷里藏身，

将来必定成神龙。

蛇人目送它远去，

不久它又返回程。

弯弯绕绕盘箱子，

怎么挥手都不动。

只见用头碰竹箱，

震得箱子直晃动。

蛇人这才恍然悟，

它要告别那小青。

打开竹箱小青出，

两蛇好似久相逢。

交头接耳互吐舌，

一前一后进草丛。

蛇人原地直发愣，

小青爬来孤伶伶。

径直爬进箱躺下，

蛇人一时好感动。

此后蛇人寻好蛇，

没有蛇虫能相中。

小青渐渐长粗壮，

蛇人不便再耍弄。

再说二青山中行，

柴人经常把它碰。

过了几年身数尺，

追逐路人常发横。

行人旅客互戒备，

出没地方绕道行。

一天蛇人经此路，

窜出猛蛇如疾风。

蛇人恐慌拼命逃，

猛蛇追得更迅猛。

回头一看要追上，

忽见蛇头显点红？

这才明白是二青。

放下担子声呼叫，

大蛇顿时也放停。

昂头看了人很久，

蛇人身上绕围拢。

酷似以前那表演，

看来二青还忠诚。

只是躯体太沉重，

二青缠绕难支撑？

仆倒在地求松开，

于是二青才放行。

二青又用头碰箱，

蛇人明白此种情。

打开竹箱放小青，

两蛇相见情意浓。

紧紧交缠在一起，

像糖粘连不放松。

蛇人于是表祝贺，

你们两个今重逢。

如今你们已有伴，

以后互相要照应。

深山不缺吃喝用，

不要惊挠路人行。

来日方常行善事，

免得遭受上天惩。

二青小青垂着头，

接受劝告心意领。

忽然起身欲离开，

大的前面小跟从。

经过之处草木分，

蛇人站立望二虫。

直到不见才离开，

看似不是很高兴。

从此以后路平静，

过往行人平安行。

不知两蛇去哪里，

我讲故事你来听！

柳泉居士如是说，

这种动物无本能。

恋恋不舍故人情，

听从劝谏表忠诚。

唯独奇怪为人者，

十年朋友深厚情。

几代都受人恩惠，

落井下石不留情。

还有一些奇怪人，

别人忠言不想听。

不但蛮横不理会，

仇人相待怒冲冲，

如果青蛇听了去，

恐怕也说不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