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的家是一个美丽的家,一个温暖的家。我出生在农村,长大在农村,生活在农村。父母亲只有小学五年级毕业文化,当时称呼为“高小”,都是个朴实无华的山里人,是一个地道的普通的农民。父亲是家的脊梁,是家的靠山,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家是我成长中的回忆,更是我面对未来的动力。</p> <p class="ql-block"> 那年,我紧两岁还没懂事。父亲正当青壮年二十五六岁,他做出了带着我们一家人去异乡落户,远离祖辈们世代居住大石山的决定。</p><p class="ql-block"> 于是到了次年,在一个春天的早晨,我们天没有亮就起身,一家人沿着自然锻造地石头台阶往镇上走去。父亲走在最前面,肩上挑着一担子东西,有煮饭用的铝锅、被子、提桶、半袋玉米粒等一些零散的东西,左手抓起一捆芦苇火把;母亲背着小妹,舅舅背着我,三姑也挑着一些东西和外婆送给了一对鸡,大哥已经自己跟着堂叔走在后面照着手电筒。至于走多远的路走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了,到镇上汽车站的时候天才蒙亮。</p><p class="ql-block"> 之后在外祖母的回忆里,我的家是一个茅草房,用竹子编制成篱笆围起,简陋至极,80年代在艰苦的石山地区也只能住茅草房了。父母亲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去很远的山上找一些山药材之类的,还要挑往十多公里路的镇上卖换钱。父母把我们兄妹三人交给外祖母,有时给邻居的其他人看,我每天都是弄得像住在窑碳里的娃一样……外祖母谈起这些的时候,有时话语刚开始就哽咽起来,有时停顿许久才接着下一句,有时则掉下眼泪……才知道父亲的决定是对的。</p><p class="ql-block"> 就在那年,我一家人来到他乡之后,父亲把我们一家安顿在山里,依然是住在山里,只不过不是石山。起初的安家落户的过程,菜米油盐来自何处?这些我毋以知晓,也许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我没有去想象。住的是泥巴建制茅草铺盖的房子,坐落于半山腰;晚上点火油灯照亮,有时还烧柴照明;喝的是山里的水,用竹子当水管把山里的水引到家的旁边,非常方便不用挑;大多时间吃的是玉米粥,除了逢年过节很少有白米饭吃。春季开垦荒山挖土种玉米,在屋前也有几块梯田种植水稻。夏季是一年中最属可恶的,阳光强烈,狂风暴雨肆孽,贮粮吃完了新粮没有成熟。有一年夏天,家里的米没了,父亲冒着大雨去山上采摘野菜,挖野薯来给我们充饥。饿,让我们兄妹三人就站在门口担心焦虑,盼着,望着,想着父亲早点回家。当望着远处看到雨中有个带着竹编草帽,背后背着竹篓,手上抓着钢叉刀,高高的身影沿着泥泞的山路朝着家的方向走来,我们三人特别的高兴特别的喜悦。冬季各种种植收成结束,没米没油下锅,没钱买冬天的衣服,这些是父母最操心的了。为了生计有时便上山找牛甘果皮、金刚树皮、杨梅树皮等等跳着到镇上去卖换钱;有时父亲劈柴火卖给镇上拖拉机师傅;有时会去村里打小零工。过冬的衣物我和大哥是轮流穿的,只要大哥穿不合身的就归我穿,衣服裤子破洞是习以为常,总是缝了又补,补了又缝的,当时有一双解放鞋穿那是不错的了,我总是把鞋子穿到前面咧嘴像青蛙张开嘴巴一样,直到磨破为止。父亲总是为了一家人的吃而奔波,不管有没有收获,父亲总是把苦往心底塞,把快乐带给我们,他对家也总是微笑。</p> <p class="ql-block"> 我八岁才开始上一年级,上学的年龄确实是老了,没有经历过幼儿园的学习,学的知识很迟钝,就连怎么抓笔?字怎么学着写?上课的时候嘴巴跟着老师的嘴型动而已,每天回家也就忘得一干二净。村小最高到三年级,一所学校只有一个老师负责,一二年级在同一间教室上课,老师既教一年级又教二年级,既教语文又教数学,偶尔有一节音乐和美术课那是最快乐的了,因此老师顾不了那么多。在一年级的时光里,我是没有学到书上的文化知识,也就知道自己已经进了学校而已。每天早上父亲骑着凤凰牌的自行车送我哥俩到离家有三里路的学校上课,中午不便于来回,就在学校教室里呆着,吃的是早上准备好的午饭,天气炎热的时饭菜都是有点酸味了,下午三点就放晚学了,我和哥哥俩自己沿着山上小路走回家。回家的路上只顾玩,有时忘记时间到家已经天暗黑了,没煮饭等父母是常事,挨骂也是常事,但父亲从不会对我们发脾气,总是以温和的语气教导。上三年级,村小没有老师,只能到村完小读。求学的路又是更远,更艰难。到了冬天严寒的早晨,住学校附近的同学基本都会带上火盆到教室取暖,我只能哆嗦着身体望着,任凭寒风凛冽和肆虐。放学路上总是哼着《水手》那首歌,……这点痛算什么,搽干泪……父亲总是以“穷不读书穷根难除,富不读书富不长久。”告诫教育我。当时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骂的时候听过后一样顽皮,也许是童年的快乐!我在父亲的教育中也有了一定的成长。</p><p class="ql-block"> 读中学时,经过父亲的努力,遇到了我们家的贵人李伯伯,我们家搬到了镇上住李伯伯的旧房子。所有收入来源于父母亲每天打零工和搞建筑,生活还是算过得去。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打零工每天最多是15元,有时会是13元。每当放假时我和父母一起给镇上较有钱的人收割稻谷或者跟着搞建筑,收稻谷是一件反锁的事情,又是热又是痒又是累,甚至下雨时发洪水,还要扛每袋90到100斤的稻谷子过河,既要保住人的安全又要保住米的安全,父亲搬运谷子过到河的那边完了还要接我和母亲过河。一天到晚腰酸背痛的,可是最终也只得每人13元,而我则是8元。只有经历过苦的生活才知道苦是怎么来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足以诠释父亲所经历的疾苦。原本身材高大的父亲,在我读完大学毕业后,父亲的背已经开始弯曲,走路没有以前那么挺直了,他也不用再去打工了,但总是惦记着我的将来。当然对于父亲的恩情我一生是无法报答完,也无以报答。我只能把父亲的爱延续下去,继续照顾好自己的家庭,搭建一个幸福的家。</p> <p class="ql-block"> 将来是怎样?我无法预知未来如何?但我知道“路虽难,行将至。”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总之,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那么人的一生之计在于什么?脚踏实地做人,忠实勤恳做事,有所奉献。把家安顿好,照顾好家,养育儿女好。这也许就是人的一生之计。我想的一生只要能贪图一个“早”字,贪图一个“勤”字。做任何事情都比别人早,做任何事情都比别人勤。勤于劳作,勤于思考,勤于奉献,这样不愧对自己便一生无悔,建造一个温馨的家,铸牢一个温暖的家。</p> <p class="ql-block">作者:苏相杰</p><p class="ql-block">单位:西林县第三初级中学</p><p class="ql-block">时间:2024年10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