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笼罩的天空（二）

我心飞扬欧荃

（原创短篇小说 全文1万余字）

（接上文）就如唐三藏西天取经一样，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辛芷蕾终于来到了她的目的地一一非洲中部的某个国家。此时已近傍晚，夕阳的余辉洒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给万物披上金装，尽管看起来景色宜人，可与自己大脑里幻想的景象差距太大，心里免不了凭添几多悲凉。根据之前杰瑞克的表述，这里应该是平坦、广阔、人口稠密且交通便利的美丽之地。可现在低矮的泥土茅草，一个个肤色黑亮的大人小孩，加上遍地的泥土，让她的心沉重无比。黑人们们见到辛芷蕾两人到来，都露出满脸的喜悦，而对于辛芷蕾则睁大眼睛凝视，像是看外星人一般。其中的两三个小孩跑到杰瑞克身边，抱住他的大腿，一个女黑人也跑了过来，抱住他又搂又亲，那样子比夫妻还亲密。辛芷蕾心下疑惑：难道非洲人这么开放？大家簇拥着拥进了一个低矮的泥土房，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女人，女人见了男人，同样走上来与杰瑞克拥抱、接吻，开心得不亦乐乎。这可把辛芷蕾彻底整懵逼了，她不知道这些女人与杰瑞克是什么关系，呆呆地傻乎乎看着他们。女人用她听不懂的语言与杰瑞克说着什么话，杰瑞克也用同样的话与她交谈，女人的欢乐表情立马凝固。杰瑞克又搂着她说了一些话，女人才恢复了原先的快乐。

吃饭的时候，辛芷蕾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问杰瑞克，杰瑞克告诉她，两个女人是他的老婆，外面做事的是二老婆，房里那个是大老婆，他们一共有三个儿女。你和我结婚，就是我的第三个老婆。辛芷蕾听后如五雷轰顶，她不知道他已经有了两个老婆，三个孩子，居然还要娶自己做老婆。她怎么可能找一个有了老婆的人？问他为什么没和自己讲，杰瑞克说你也从来没问。她无语了，她想赶快回国。杰瑞克说先不急，结了婚生了孩子再回去。辛芷蕾已经怀了身孕，开始时她不知道，是到医院检查才知道的，她本想打掉，杰瑞克不同意，何况她对杰瑞克也越来越喜欢，没有想到现在的结果会是这样。她说我不想结婚，明天就要回去。杰瑞克劝了没用，也就不再理她。

晚上睡觉，辛芷蕾被安排在二老婆房间，房子中间用一条杂七杂八的东西混合的隔板隔开。辛芷蕾久久无法入睡，回想自己这一次的到来，简直像傻瓜一样，她更怨恨自己当初被杰瑞克欺骗，不得不来这里察看，现在竟然怀了他的种，她恨不得用手捶打自己的肚子，把孩子打掉，可是她下不了手。无论如何，她决计明天要回自己的东西，早早回国去了。

夜色已深，杰瑞克不知从哪里回来，钻到辛芷蕾的房间要和她同眠，辛芷蕾不答应，叫他把自己的东西拿来，明天送自己回去。杰瑞克没有答应，反而嘻皮笑脸地要和她同房，说要加深两人感情。辛芷蕾看着他那无耻的样子，觉得很恶心，发着气叫他滚。他只好无奈地觍着脸离开了房间。

旅途劳累，又有蚊虫叮咬，一夜很难入眠。第二天天亮，辛芷蕾睡得正酣，二老婆来到床边，拍打着叫她起床。她哪里想起？可是那女人直接掀掉了她的盖被，硬生生把她拉了起来，边拉边大声地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她无奈地起来，跟着二老婆来到大老婆房子。大老婆见了她，叽哩哇啦地说着什么，像是叫她跟着二老婆去干什么。她问杰瑞克去了哪里，大老婆没有回答。她不想跟二老婆走，站在那不动。二老婆用手比划着叫她，她还是不动。二老婆嘴里开始嘟囔，辛芷蕾还没动。突然二老婆甩手给了她两巴掌，脸上立马痛起来。她很诧异，为什么要打自己？当场哭了起来。二老婆伸手拉她就走，她不肯，使劲往后退。二老婆看她这样，放了手又打。她本能地用手还击，可哪里是人家的对手，二老婆一手就把她的手打开，抓住头发顺势一拉，她登时倒地，二老婆又踢了两脚，所幸没踢到肚子。还想再踢时，大老婆叫住了她，她才停止。辛芷蕾疼痛难忍，躺地上好一会才艰难爬起，三个小孩站那里都不出声。她缓缓走回自己睡觉的房里。后面一个小孩慢慢跟着，直到她进了房才停下。

辛芷蕾气愤难平，一个人孤零零呆躺在床上，脑海里却像翻江的怒潮汹涌澎湃，她怎么都想像不到，自己第一次陪着男朋友来到非洲，竟然会遭遇这样的怪事，如果都像这样，今后怎么在非洲生活？她发誓一定要尽快返回中国……

早饭她没有吃，是一个孩子送来的。她问那小孩杰瑞克去了哪里，小孩没有作声；她又问小孩自己的东西在哪里，尤其是手机，她想马上得到，小孩还是不作声，只用大大的眼睛看她。她知道问不出什么信息，干脆也不问了。小孩在房里待了没多久，返身出了房间。

不知又过了多久，杰瑞克来到了房间，见辛芷蕾还没吃饭，嘻笑着问她为什么不吃饭。辛芷蕾看到杰瑞克，就像大海里快要淹死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忽地大哭起来。杰端克搂住她，在她脸上乱吻，继续安慰。辛芷蕾问他自己的东西在哪里，手里在哪里。杰瑞克说都在大老婆那里，过几天结完婚就给你。辛芷蕾说不想结婚，叫他给自己把东西拿回来，她要回国。杰瑞克说，如果你不听话，那两个老婆可能还会打你。辛芷蕾说你怎么不管她们，杰瑞克说管不了。两个人说了好一会，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气得杰瑞克又走了出去。

辛芷蕾肚子太饿，只能把早上的饭拿来，勉强吃了几口，然后去找大老婆要自己的东西，尤其是手机。大老婆听她说要东西，明确告诉她不能给。辛芷蕾问为什么，她就说不给，没说具体原因。

辛芷蕾与她们交流，用的是英语，这里官方语言就是英语，她们都能吃得懂，但她们自己交流，用的则是地方语，所以辛芷蕾听不懂。

晚上睡觉，杰瑞克又来了。辛芷蕾不让他上床，他可不管那么多，脱光了衣服就钻进了被里，辛芷蕾怎么推都推不掉。见辛芷蕾穿着衣服，叫她脱她不肯。于是他亲自动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脱掉。然后迫不及待爬了上去。辛芷蕾心情烦闷，半点都不肯配合。杰瑞克霸王硬上弓，只管自己快乐。一晚上折腾了好几次。

没过几天，杰瑞克要举办婚礼，一大早父亲就请来了同族的长老及许多宾朋，家里也请了人做事，来的人实在很多。大家都想看看新娘子怎么漂亮，加上又是外国的白白的女人，更勾起人们的好奇心。先一天晚上，因为辛芷蕾拒绝结婚，被两个老婆狠揍了一顿，第二天全身腰腿疼痛。杰瑞克说了不结婚就不归还她的证件、手机。自己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必须靠杰瑞克资助，不得已辛芷蕾才勉强答应结婚。这些男女老少看着辛芷蕾，全都赞叹她漂亮，那些年轻的男子，双眼发亮，嘴角流涎，无不夸奖杰瑞克厉害。他的父母更是特别的自豪，满脸洋溢着鲜花般的笑容，他们的儿子做了一件值得他夸耀一辈子的大事——娶了一个中国女人做老婆！

婚礼之后的第二天，杰端克要辛芷蕾去镇上办理结婚证，辛芷蕾说什么都不肯去。她知道婚礼办的再多，也只有当地人知道，办了结婚证，就是从法律上确定自己已经结了婚。杰瑞克说了好久，渐渐失去了耐心，在最后一次确定她不肯去之后，杰瑞克就动手打她，用脚踢她，还叫来二老婆。二老婆身材壮实，蛮力十足，走过来一手抓住她的头发，使劲乱拽，辛芷蕾痛得难受，用手护住头发，待二老婆松开手，她发狠似地想去打她。二老婆只一下就将她摔倒在地，压到她身上，双手在她头上、身上乱锤。辛芷蕾的嘴里被打出了鲜血，脚下的靴子也蹬掉了。二老婆继续扯打，无意间把她的上衣扯开，粉嫩的胸脯一下裸露出来。当时是在外面，不少人正看热闹。大家一见，哇哇大叫，男人们眼睛瞪得像灯笼，眼珠都冒出了金花。辛芷蕾用手拼命捂住自己的胸脯，顾不上其他了。二老婆打得差不多了，杰瑞克才叫她停手，然后自己拉着辛芷蕾回到房内。

经过这一顿毒打，辛芷蕾彻底死了心，他算是看清了杰瑞克的丑恶嘴脸，她后悔自己被杰瑞克欺骗，怨恨自己来到非洲，还幻想着与他结婚，过上远离家乡的幸福生活，现在却是有国不能回，有亲人无法联系。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她悲痛地大声哭泣着，绝望中她想到了死，眼睛开始在房内到处搜索，发现门旁有一把刀，他艰难的上前，拿起刀就想自杀。杰瑞克一见，赶忙跑过去夺刀，问他干什么。她说自杀。杰瑞克丢掉刀，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两巴掌，恶狠狠地告诉她，不要想死，必须要和他结婚，如果不结婚，以后会让她难过。说完把她拉到床边，往床上一摔，然后找来绳子捆住她的双脚、双手，把她推到床上，盖上被子，叫了一个小孩坐那里看着她，他自己才转身出去了。

到了晚上，杰瑞克又来了，要在她身边睡觉。大老婆在白天已经帮她解开了绳子，也给她送了饭，告诉她明天要去镇里登记结婚。辛芷蕾哭诉说自己不想与杰瑞克结婚，只想回中国。大老婆说你回不去，如果你不结婚，不仅会遭打，还会受更多的苦。所以现在杰端克要睡，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反而是杰瑞克像完全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只是表面关心地问她怎么样，告诉她明天两个人去镇里登记结婚。辛芷蕾问他能不能把自己的身份证、护照和手机还给自己。杰瑞克说先结婚，不然就不给。辛芷蕾问结完婚可以给不，杰瑞克说可以。

第三天辛芷蕾拖着疼痛的身子，与杰瑞克去了当地镇上办理了结婚手续。镇上的房子比杰瑞克家乡要好很多，但比中国的乡村都差，房子矮小破旧，也有稍好的房子，可惜太少。这里的环境很恶劣，卫生极差。拿到结婚证，杰瑞克很高兴。辛芷蕾的心情却很沉重，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人妻，还是非洲人的第三个妻子。

办完了证，辛芷蕾算是杰瑞克正式的老婆了。她搬到了与二老婆紧邻的另一个房子居住。也就是从那天以后，辛芷蕾算是开启了她在非洲的艰难岁月。每天早起，她都要跟着二老婆做事：洗衣做饭、挑水、割草拾柴、挖地种菜……凡是非洲农村女人该干的，她一样都没落下。一个在自己国家从没干这么多活的大学生女人，那里做得了这些事情？二老婆在旁边指点、监督，以前应该是二老婆做吧，现在有了廉价的佣工，二老婆从死里使唤，辛芷蕾稍有怨言，就会遭来一顿乱打，辛芷蕾是永远打不过二老婆的，打多了自然老实了。而且辛芷蕾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做事也越发困难。但这不会引起二老婆的可怜，反而遭来她更多的敌意，她甚至借故更好地惩罚这不要脸的中国女人！

杰瑞克不关心家里的事情，每天都在外忙碌，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只有很晚才回家。有时也来她房里，来也只为放纵自己的欲望，辛芷蕾叫他注意肚里的孩子，他都不予理会，更不会关心辛芷蕾的痛苦和怨恨。辛芷蕾始终没忘记想离开这个让她难忘的伤心之地，护照已经过期，她想拿到身份证和手机，然后回国。可是杰瑞克压根就不想给她。她已经破灭了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在又一次被二老婆毒打之后，可气的是这次大老婆居然也动手了，她发誓一定要偷偷逃离这里。夜色已深，四下无人，她悄悄地起来，什么东西也没带，她想先逃到镇上去，去了那里再想法离开。她是到过镇上办证的，路径大致差不多。也顾不得野外有鬼没有，麻着胆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撞。肚子大身子弱，气喘吁吁的她只顾着往前赶。突然遇到前面一个黑人，听声音知道是个男的，用本地话问她，她不敢吱声，只想逃开。那人又问，她还是不吱声，对方胆子大了，就来抓她，嘴也贴上了她的脸上。她害怕极了，不得已用英语说自己是杰瑞克的老婆。那人听了才缓缓地放了她。她赶紧往前走，不时往回看看那黑影，直到看不见才放下心来。心里还在嘭嘭地狂跳，走得太累，坐地上喘气，想着这样走，说不定还会遇到色狼，往回去心里又不愿，只能小心了。万一遇到前面有声音，就找地方躲起来。就这样艰难而又缓慢地前行。

遇到了岔路口，自己也不知该往哪里走。上次是白天，又是坐那种类似我们中国的三轮车，当时也没认真记路。现在是晚上，只能凭记忆与感觉，反正走大路应该安全些。

天色开始发白，辛芷蕾累得不行，样子也是狼狈不堪，也不知离镇上还有多远，路上已经有车或行人了。肚子很饿，人太疲惫，但她只能前行，离开这里的信想支撑着她。

正在她专心走路的时候，后面来的一辆车忽然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她朝车上一看：杰端克和另外两个男人已从车上跳下，杰瑞克在她的脸上啪啦就是几个巴掌，又是一脚，她还反应不过，三个人已将她抓起，往车上一丢。她扑的一下趴在了车厢里，身子朝下，脸擦在铁板上，身子被撞得特痛。三个男人上车，司机将车调头拉回家。杰瑞克叫着两个老婆。两个老婆赶来，把辛芷蕾从车上拉下，铺天盖地挥动着拳头，雨点般砸向辛芷蕾。可能是手打痛了，二老婆又用手抓住她的头发，胡乱地拉扯，她用手狠狠地抓住那只揪头发的手，又是一声响声，她被甩倒地上。二老婆冲上来用脚乱踢，她们边打嘴里边骂骂咧咧……辛芷蕾双腿间流出了鲜血，越来越多，连地上都是。她已经毫无挣扎，任凭她们发泄。杰瑞克叫停了她们，叫她们把她拉回房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