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再读诗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p> <p class="ql-block"> 每年的春天，容易想起海子的诗歌《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每次的邂逅大海，禁不住会在心里念叨这句经典“面朝大海，春暖花开”。</p><p class="ql-block"> 应和着永远奔腾的大海，恭迎着一年一度的春暖花开。</p> <p class="ql-block"> 今天，我所在的诵读班，在老师的悉心指导下，一起重温《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和30年余年前初读这首诗一样，我的心弦再被拨动——</p><p class="ql-block">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p><p class="ql-block">喂马、劈柴，周游世界。</p><p class="ql-block">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p><p class="ql-block">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p><p class="ql-block">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p><p class="ql-block">告诉他们我的幸福，</p><p class="ql-block">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p><p class="ql-block">我将告诉每一个人。</p><p class="ql-block">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p><p class="ql-block">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p><p class="ql-block">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p><p class="ql-block">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p><p class="ql-block">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p><p class="ql-block">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p> <p class="ql-block"> 海子这首抒情诗发表于1989年1月，同年3月，也就是2个多月后，海子选择在山海关卧轨自杀。</p><p class="ql-block"> 初时的震惊惋惜过去，再偶有看到听到海子的诗，会有凝神的一刻，但之后也渐云淡风轻。毕竟，诗人的内心世界是丰富于常人的，也唯其丰富于常人，所以对我们而言，少了多出了几分疏离和隔膜。 </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留在了世事的纷扰困惑中，奔波在生计的庸常无奇里。伴随着朝九晚五、柴米油盐，经熬着时光打磨。</p><p class="ql-block"> 就是这些苟且，让我们的内心渐渐粗砺淡漠了起来。虽然也念叨过“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但基本属于自我安慰，小和尚念经。究竟因了对诗和诗人缺乏了解，总觉隔了距离，少了理解。</p> <p class="ql-block"> 敏感的诗人，你的内心深处有多么地变幻莫测，你的精神世界有多么的相悖分裂，才会致于写出如此温暖而明朗的诗歌，之后，义无反顾地扑向那万劫不复的深寒黑夜？我不禁要问，海子，作为一名诗人，你想留给世人的到底是阳光还是黑暗？</p><p class="ql-block"> 或许，这样的诘问是不公允的。诗人也是人，他也食五谷杂粮，他也是凡胎肉体，凭什么诗人就不可以决定自己的言行和生涯？凭什么诗人就要起到救赎众人的责任？</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的原意并非诘问，我只是惋惜，海子，说好了的，你为什么不做幸福的人了？是大海和鲜花满足不了你了？抑或粮食和蔬菜已不值得你关心了？</p> <p class="ql-block"> 不觉，海子走了34年！</p><p class="ql-block"> 今天，再读海子。</p><p class="ql-block"> 我心依旧黯然沉重，老师布置的诵读，我不知该如何完成，才能契合诗人内心且与之对白。</p><p class="ql-block"> 今天，再读海子。</p><p class="ql-block"> 我等这般俗人，历经了命运的跌宕起伏，尝尽人生的酸甜苦辣，淡泊了功名利禄，看过尘世滚滚，重读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才会有进一步的感悟与认同，并且，对海子的离世从早年的震惊变为隐隐心痛。原来，海子把永远的不能触碰的伤痕，留给了我们。</p><p class="ql-block"> 今天，再读海子。</p><p class="ql-block"> 我似乎更有了代入感。“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第一句，我就内心黯然，显然，才华横溢的海子是缺乏幸福感的，故而，他才如此执着而热切的寄希望于未知的明天……。“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而诗人心目中的幸福，和普通人一样具化：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关心粮食和蔬菜……。他还激情的为陌生人送上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而这些，都是海子25岁生命历程所缺乏的，至少是他觉得自己曾经求而不得的。</p><p class="ql-block"> 最令人扼腕痛惜的是那句“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祝愿送出，三个月不到，海子离开这个尘世了……</p> <p class="ql-block"> 海子是农民的儿子，天赋秉异。15岁时这位天才少年以安徽文科状元成绩，考入北大。</p><p class="ql-block"> 短短7年诗歌创作经历，他留下近200万的诗作。时值改开八十年代，中国重新文艺复兴，各类文学创作呈现井喷状。中国诗歌也进入黄金时期。同期，诞生了许多伟大的诗人，顾城，北岛、舒婷、汪国真……。个人感觉，相对他们，海子的诗歌成就，并不逊色。海子的抒情诗很美，“充满了神启式的灵悟意味，笔下的事物放射着不同凡响的灵性之光。”</p><p class="ql-block"> 作为诗人，海子的思维是跳跃的、敏感的。导致海子自杀最重要因素是失恋，当然，还有其他，比如孤独、比如抑郁……？但这已经不重要。他的诗人气质，成就了他独特的诗作，也导致了他的极端选择。</p><p class="ql-block"> 我不是诗人，大多数人也不是。我们的理性思维，使我们跋涉在酸甜苦辣、悲欢离合的人生。理性的我们也写不出真正的诗来。</p><p class="ql-block"> 海子的诗，是留给人类的精神遗产。倘若他在天堂得知，在春暖花开季节，在大海边，有那么多人在念他的诗句，诗人大体会欣慰吧？</p><p class="ql-block"> 仅举一例，至今，每逢春天，每遇大海，多少中国人，懂不懂海子的，动辄就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朗朗上口，这就是海子的魅力。他把美好留在了人间。</p> <p class="ql-block"> 有评论说，“呈现在海子诗中的世界无疑是一个理想化的世界”，还有评论说“海子的诗歌世界是非常复杂的”。完全正确，我们今天诵读的《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就是例证。</p><p class="ql-block"> 总之，作为读者，是永远无法了解诗人离世前对现实世界的细微感受的。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海子，你并不似你诗中那般淡泊、宁静、从容、知足。是的， 一定是的。否则，你为甚不做设想：或许，穿过阴霾会有阳光？走过风雨会现彩虹？世俗社会、人间百态，让怀揣理想云天，脚踏现实尘泥的诗人失望了，了无眷恋了。</p> <p class="ql-block"> 诗成之后，海子自己放弃了大海和鲜花，将春暖花开、将无垠大海留给血肉相连的亲人，留给了喜欢他的读者……</p> <p class="ql-block"> 2024.10.2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