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來桂花分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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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来 桂 花 分 外香

———罗 建 荣

2024、10、21

有一首经典老歌唱道，“八月桂花遍地开，火红的……。”而今年的八月，桂花却迟迟未开。今年气侯异常，自立秋前一周至九月中旬，近五十余天未见下雨，烈日炎炎，暑热不退，虽有秋高，却无气爽，种芽困生，幼苗难长，蔬菜价格一路髙涨，桂花也遭厄运，一枝未开。

汉中人酷爱桂花，大街小巷都栽着桂花树，特别是江滨堤顶路上成排的桂花树，绵延数公里，密叶浓荫，四季常青。中秋之际，桂花盛开，红的如焰，黄的如金，古城汉中满城飘香，沁人心脾，汉中人独享其美，游人赞羡不已。“三秋桂花胜群芳，更有清香飘九洲”，“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而今年中秋节，未见一树桂花，难觅一缕桂香，江虽清，月虽圆，但总觉得少了什么，让人十分遗憾！又让人十分期盼！

好在天亦有情，不负人愿。九月下旬连降数场甘霖，旱情得以缓解，秋爽终于来临，国庆前夕，桂花始开，至重阳时节花开盛隆，满城溢香。漫步江滨，满目绚烂，清香扑面而来，总觉得今年的桂花虽迟开一月，但却比往年开的更盛，其香更浓，更令人陶醉。或许是今年的桂花，承受着汉中众生的浓浓期盼，带着迟來的深深歉意，开的更加用情用心吧；亦或是今年不同往常，桂花劫后重生，晚来的桂花，让人倍加珍爱，便觉得更加清香了吧。

陶醉在晚来的桂香之时，我更心念着“汉中市市树——汉桂”今年的状况，数天前，我开车专程去看了“汉桂”。这株在城东南二十里的圣水寺中的奇树，传说为西汉国相萧何所植，据专家用碳14检测考证，距今已有两千多年了。最盛时树干须几人合抱，高十三米，枝繁叶茂，树冠硕大，覆地四百多平方米。每年中秋之际，花开三次，呈红、黄、白三色，每朵四至十余个花瓣不等，比普通桂花多出许多花瓣，香飘数里，香远益清。因其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文化底蕴，加之汉中人民十分喜爱，2000年经汉中市人大会议通过，被命名为汉中市市树。

市树“汉桂”，历经千年沧桑，饱涵历史香韵。我每每看到这株奇树，不仅仅赏其秀美，闻其奇香，更像是在读一本历经两千年风雨桑田的史书，更像是在观赏一件精美的活着的文物。我想那文物，不仅仅是锈迹斑斑的青铜铁件，那带着泥土的陶瓷瓦罐，那年代久远的寺庙宫殿，还应该有这更难得的历经千年而不衰的活着的文物。

这株奇异的汉桂，已成为汉中文化的一张亮丽的名片。然而这株驰名中外，享誉九州的奇树，近况很不乐观。历史上，这株奇树也屡遭大旱或病虫害的厄运，出现枝枯叶败或枝干腐烂，但都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表现出她顽强的生命力。上世纪五十年代，天大旱，大多数树枝干枯，仅存活一枝；九十年代，又因大旱，主干出现部分枯朽腐烂，树叶枯黄；今年秋旱更烈，枝干树叶已严重枯败，专家们正在救治，剪掉了坏枝，保留主干，还绑着撑杆。汉桂像一副危重的病躯，奄奄一息，令人扼腕叹息，真担心这株香飘了两千年的奇树会魂消香殒。但愿这株奇树，能渡过厄波，再现奇迹，更希望专家们能倾心救治，妙手回春。

　　我总觉得，大自然有着无穷的奇妙，这晚开的桂花，迟到的清香，却正和了这江清云髙，夕阳晚照，宁静恬淡的深秋的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