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郎情歌: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绝响

大荒江流

<p class="ql-block">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刀郎的前妻留下一句话,丢下出生仅40天的女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刀郎一度怀疑人生。</p><p class="ql-block"> 事实上,这种诡异的情节在蒲松龄笔下的《聊斋志异》里一点也不陌生。《聊斋志异·侠女》中的侠女,不愿做顾生的妻子,却为他生下一个孩子,然后消失。这女人可够拿得起放得下的!搁现在也是奇葩;《聊斋志异·房文淑》中的房娇娇,给书生生下儿子小宝,消失不见了;《聊斋志异·书痴》中的颜如玉,给书呆子郎玉柱生下一子,消失,找不见了……在另外的篇什中,狐仙、鬼,甚至天仙,她们和书生偷尝禁果,生下儿子,然后又因为主观或者客观原因,不能或不愿和书生白头偕老,于是就有了准悲剧结尾。</p><p class="ql-block">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些剧情不同于梁祝你情我愿的至死不渝的爱情,不同于《孔雀东南飞》封建礼教压迫下的爱情绝唱,其实质是青春萌动的屌丝书生们的春梦而已。灯下绮想,满足了欲望,白得一儿子,还得了便宜卖乖。</p><p class="ql-block"> 而刀郎,则实实在在地经历了现实版的“聊斋剧情”。善良、孤独无助的刀郎,没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没有谩骂,没有诅咒,只是默默地吞咽泪水,默默舔舐伤口,在撕心裂肺的吟唱中抚平内心的创伤。这是底层百姓才有的淳朴善良。这些情绪在他的歌曲《冲动的惩罚》中写得明明白白:所以我伤悲/尽管手中还残留着你的香味……就把你忘记吧/应该把你忘了/这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在刀郎创作的情歌中,《西海情歌》无疑是里程碑似的经典。这首歌的灵感来源于一个发生在‌青海湖畔的真实故事。故事中的男女主角‌瑛和‌勇儿都是大学学生,他们一同报名参加了环保志愿者活动,来到可可西里,彼此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勇儿在一次收集资料的过程中牺牲了,瑛却一直等待着他归来,但却永远等不到他的归来。这未了的情缘,无法相守的爱情,在如泣如诉的旋律中,在粗犷沧桑的歌声,在大漠风沙中孤雁失侣般的悲鸣,触动了无数听众的心。</p> <p class="ql-block">  而歌曲《画皮》,则揭开了虚妄浮华的世界上爱恨情仇纠结着的人情人性的真相。“命中带着病”的王生,夜半和女鬼约会,在欢心中行苟且之事,而后又在道士的诱导下,在惊惧中,把大门上挂上驱鬼辟邪的神符。书生的背叛,让女鬼愤怒不已:君既不能解我忧 /为何问我夜独行/穷途哪有星月光/ 公子为何慕皮囊/空荡泉台寂无声 /执笔采花做凡尘/等过畅往烟消云散/ 世上少见有心人/。</p><p class="ql-block"> 公子既无心,要心何用?得不到真心的画皮女鬼,便开始了疯狂的报复,--“径登生床,裂生腹,掬生心而去。”</p><p class="ql-block"> 这种由爱生恨,相爱相杀的桥段,在现实生活中见得还少吗?</p><p class="ql-block"> 刀郎自身真实的经历,大约也是专辑《山歌寥哉》的创作动因吧!生活给刀郎的创作提供了源泉,而刀郎则以山歌的形式,创造出一系列优秀作品。所以说刀郎的作品绝非无良评论人丁太升所指责的“闭门造车”之作。</p><p class="ql-block"> 吉林大学哲学副教授龙晶先生在《从萨顶顶到刀郎》一文中指出:《山歌寥哉》不靠包装和鼓噪,而是凭借其深厚的传统文化和民间音乐底蕴,吸收了西方当代流行音乐的表现技巧,在山歌寂寥的时代,如同火山一样从中国大地最深处爆发了出来。《山歌寥哉》是时代精神的一次破冰之旅,是中国文化复兴的响亮号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