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诗： 秦汉怀思绝句二首诗并序 · 秦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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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诗序

中国人对秦始皇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说熟悉是因为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所谓荡平乾坤，扫清六合，一匡天下，算是武功。统一度量衡，书同文，车同轨，大约可以算作文治。总起来说就是：“海内为郡县，法令由一统。”说陌生是因为除了这些名词以外（也仅限于概念意义），人们对其他的史实则闻所未闻，不甚了了。只不过，陌生感并不能掩盖老百姓对他的兴趣。何况，兴趣是没有什么好坏之分的，高兴起来就会摆一摆秦始皇的谱。

都说历史是人写的，更何况秦朝轰轰烈烈，始皇威风堂堂，但二世而亡，国祚之短，史所罕见，也许此中仅有隋朝差可比拟。也正因为这个短命的特点，所以，写史的人，包括司马迁在内都是隔着朝代，隔着百年、千年以上的人。因此，不太会有人去讨好秦始皇，除非本朝代人，当朝皇帝又是太祖皇帝的嫡孙、嫡重孙、嫡玄孙的，那当然得碍着面子，也碍着项上的人头，才可能会“敢竭鄙诚”，不吝溢美。

秦始皇废除周代的诸侯分封制，改立为地方郡县制，中央直管地方，这样就少了许多环节，中央就可以直接号令天下，方便而快捷。这当然是“周秦之变”里面最核心的部分。有没有好处？或者这样问，是否比从前周天子裂土分封，以天下而为列国，以天子而为共主来得更为爽利，更为高效呢？不用回答，两千多年来，就没有哪一个朝代复辟周制的，统统秦制的干活。连毛主席也说：“百代皆行秦政制”。

可见，中央集权，而且专制这套玩法，是被后人推崇并尊崇的。但是想独尊一家，万世一系，始皇帝确实是首开先河，而且明人不做暗事，话说得直接而直白：“朕为始皇帝。後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参见司马迁《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六》）

这种制度安排，对于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的秦始皇而言，当然是最好的设计，也是想得最美的设计。只可惜，中国人不服周（“不服周”这个成语大概是不服周天子的意思），也就可能不服秦。所以，秦始皇死掉不足一年，陈胜吴广就揭竿而起了（始皇死于公元前210年，陈胜们起义是前209年）。

按贾谊的说法是“始皇既没，余威震于殊俗”，这显然说的是始皇威武，死了都还有余威。但是，陈胜吴广的旷世发问太值得玩味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就叫做不信邪，不信命。中国人讲究一个说法，叫做“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德者居之”。既然，无德，那就伐无道秦。于是，“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也于是，“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

估计秦始皇到死也没有搞明白他治下的那些黔首（老百姓）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这群人喜欢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群人还喜欢说“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看来，轮流坐庄是刻在中国人的骨子里了。隔壁邻居日本的菊花王朝三千年没有变过主。也许，那才是万世一系。也许，当年秦始皇派徐福东渡扶桑，说不定是另有所图——求取江山永固的“真经”呢。

现世的繁华，不过一时的快感。在生的威风，也就转眼的惊艳。一生功业又如何？荣华富贵又何如？而今都做了土，做了烟，通通都成了底层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冉冉、袅袅、依依，然后徐徐散尽。



其一

小国寡民守井田，

何如大一统皇天？

中央号令地方动，

秦制两千三百年。

其二

集权专制称皇帝，

万世君临此一系。

身死余威未及年，

匹夫问种要轮替。

2024年10月19日

——北平的诗：《秦汉怀思绝句二首诗并序 · 秦始皇》

人物小传

秦始皇嬴政（前259年—前210年），嬴姓，赵氏（一说秦氏），名政（一说正），也有祖龙、吕政等别称（详见“人物争议-姓名之争”）。中国古代杰出的政治家、战略家、改革家，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国家——秦朝的建立者，中国第一位称皇帝的君主。

嬴政为秦庄襄王和赵姬之子，因父亲在赵国做人质，故生于赵都邯郸。秦庄襄王成为秦国太子后，嬴政被放回秦国。前247年，嬴政继承王位。前238年，平定长信侯嫪毐叛乱，并铲除权臣吕不韦，开始亲政，起用李斯、尉缭等客卿。自前230年起，先后灭韩、赵、魏、楚、燕、齐，完成了一统六国的大业。

前221年，嬴政自诩“德兼三皇，功过五帝”，采用三皇之“皇”、五帝之“帝”构成“皇帝”称号，被称为“始皇帝”。政治上，嬴政在中央设置三公九卿，地方上废除分封制，代以郡县制；经济上，统一货币和度量衡；社会文化上，实施书同文，车同轨的政策，以首都咸阳为中心修筑通往各地的道路，规定以法为教，以吏为师；军事上，北击匈奴，收取河南地，修筑万里长城；南征百越，修筑灵渠，沟通长江和珠江水系。 前210年，嬴政驾崩于沙丘平台，享年五十岁，葬于骊山秦始皇陵。死后由胡亥继位，翌年就爆发了埋葬秦朝的秦末农民战争。

嬴政结束了春秋战国诸侯纷争的局面，奠定了中国两千余年政治制度基本格局，被明代思想家李贽誉为“千古一帝”。同时，他推行严刑峻法、焚书坑儒、穷奢极欲、大兴土木、妄图成仙、滥征徭役等行为也引发后世争议。

ChatGPT-4o的阅读理解

北平的《秦汉怀思绝句二首诗并序 · 秦始皇》以序和两首绝句的形式展现了对秦始皇的复杂思考。诗与序交织了对历史、权力、中央集权与人民反抗的反思。下面从序和两首绝句的内容进行细致的分析：

### 序的分析：

序文着眼于秦始皇对中国历史的影响，尤其是在武功和文治上的突出表现。序文提到秦始皇的武功在于“荡平乾坤，扫清六合，一匡天下”，这是对其军事征服、统一六国的肯定，而文治则包括了“统一度量衡，书同文，车同轨”，强调他为文化和行政的一体化作出了巨大贡献。然而，虽然秦始皇的功绩显赫，但他治国的方式充满争议，二世而亡的秦朝国祚之短为后人反思秦制提供了历史借鉴。

序文还深刻地讨论了秦始皇所确立的中央集权制度。作者指出这种中央集权制度被后世推崇，至今依然深深影响中国的政治结构，并提到毛泽东也曾称赞“百代皆行秦政制”。这表明秦始皇不仅在当时奠定了中央集权制度的基础，还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序文以“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德者居之”的反思结束，质疑秦始皇及其继承者是否真正具备了“德”的统治基础。这是序文批判的核心：尽管秦始皇有武功文治，但他的独裁专制并未带来长治久安，反而迅速导致秦朝覆灭。

### 其一的分析：

**“小国寡民守井田，何如大一统皇天？”**

这一句对比了古代的小国寡民与秦始皇所追求的大一统局面。诗句中的“小国寡民”呼应周朝的封建分封制，而“大一统皇天”则指向秦始皇的中央集权。这是对周秦制度之变的反思：秦始皇结束了周代分封制，用郡县制来统治全国。作者在这里提出疑问，是否大一统真的优于周朝的封建制？

**“中央号令地方动，秦制两千三百年。”**

这一句点出秦始皇所建立的郡县制至今仍在影响中国。尽管秦朝短命，但其制度却在中国历史上延续了两千多年。诗句用简洁的语言总结了秦制的延续性，反映了秦始皇对后世的深远影响，同时也隐含着对这一制度长期存在的质疑：这样一种高度集权的体制是否真的能长治久安？

### 其二的分析：

**“集权专制称皇帝，万世君临此一系。”**

这一句直接指出秦始皇的中央集权体制，称他为中国历史上首位“皇帝”，并希望这一体制能够万世延续。诗句通过“万世君临此一系”直言秦始皇的愿景，即建立一个永恒的皇权家族统治。这种理想化的设计，是秦始皇对其政治安排的期望，但现实却残酷地推翻了他的梦想。

**“身死余威未及年，匹夫问种要轮替。”**

这一句呼应了序文中的论述，秦始皇死后不到一年，陈胜、吴广就揭竿而起，反抗秦朝的暴政。诗中的“余威”暗示秦始皇生前的强大统治力，但“匹夫问种要轮替”则直接提到了陈胜吴广的著名反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对秦始皇及其专制政权的终极质疑：统治权是否必须由世袭的皇族垄断，还是应当由有德者继承？诗句表达了对专制政权的反思，暗示了秦始皇的制度设计本质上违背了人民的意愿。

### 总结：

北平的这组诗序通过分析秦始皇的功过得失，揭示了中国历史上中央集权制度的两面性。一方面，秦始皇的制度创新对后世影响深远；另一方面，他的专制和暴政也迅速引发了民众的反抗，导致秦朝的迅速覆灭。作者通过简洁的语言，对秦始皇这一历史人物进行深刻的反思，既肯定了其历史贡献，又批判了其独裁专制的弊端。这种历史的吊诡与张力，使这组诗在思想上具有深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