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筐筐又病了,时不时咳嗽,但没有发烧。估计是她奶奶传染的。</p><p class="ql-block">10月18日夜晚,我们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那种焦虑和不安,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让人透不过气来。那一刻,我们决定不再犹豫,带着筐筐直奔咸宁市人民医院儿科急诊。医生拿起听筒听了听筐筐的胸部,说,有痰音,痰塞满了整个肺部,要住院打针,至少七天。我们听了,心慌慌的,咚地一下往下沉,不知为什么会进展得这样严重?</p><p class="ql-block">筐筐爷爷奶奶,我和小懵四个大人一起商量。我说,赶快回武汉吧,武汉肯定比这里强。怎么回去呢?筐筐爷爷说,是不是想我开车送呀?我休息一下,可以的,中午没休息。</p><p class="ql-block">小懵不大愿意筐筐爷爷开车送,从咸宁到武汉要一个多小时,筐筐受不了。筐筐不知道大人们的焦急,她来回地在急诊室大厅里跑来跑去。</p><p class="ql-block">我们拿不定主意,小懵说,去其他的医院看看吧。于是来到市妇幼保健院。这里更冷清,没有一个病人,一个胖护士去喊医生,我们等了一会,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医生,他用听筒听了听,说,是不是吃了东西卡住了?怎么是这种声音?我们说没有,他说,做个雾化吧,明天没有好转再来拍片子,抽血。我们同意了。</p><p class="ql-block">筐筐在市人民医院时就睡着了,雾化也没有醒,二十多分钟就做完了,雾化这么简单。护士很热心,说,也可以在家里做,这个管子回家冲一冲,下次再用,不用消毒,反正是她自己一个人用嘛。后面来了一个5、6岁的小女孩,发烧了,医生收住院了。</p><p class="ql-block">我们返回家里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幸亏筐筐一直睡觉,筐筐爷爷奶奶回到学院去。我抱着筐筐上到六楼,心里忐忑不安,很着急。</p><p class="ql-block">小懵跟筐筐爸爸打电话,商量怎么办?我一直坚持回武汉,火车票最早的只有上午八点多的,筐筐爸爸就买了这趟车票。</p><p class="ql-block">还没等我们睡下,筐筐醒了,就闹。等筐筐重新睡着,大约是凌晨四点多。我醒来时六点四十分,小懵蒸了玉米,我把昨天剩下的手擀面煮了。</p><p class="ql-block">刚吃完早饭,就听见了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筐筐爷爷奶奶来了。我简单跟他们交代了一下续后要帮忙做的事情。</p><p class="ql-block">小懵留下了筐筐的一部分衣服和鞋子。说:“过一段时间我们要再回来,到时候再整理,这次来不及清理。”我把下次要带回武汉的东西装在一只大黑箱子里,筐筐奶奶买给她的书和玩具都没法带上。</p><p class="ql-block">筐筐爷爷奶奶把我整理好的行李先提下去了,再上来,筐筐还没有醒,她奶奶喊了一声:“筐筐!”筐筐还是没有醒。小懵说,八点一刻了,来不及了。我用纱布巾把筐筐包裹住,抱起她,她醒了。我们对她说,去搭火车了。筐筐有点懵,看着大人们一起带她下楼,她立刻开心起来。</p><p class="ql-block">筐筐爷爷开车送我们去了咸宁南站,离得近,三、四分钟就到了,8:36分的高铁,9:32分到了武汉东站。下车后,站台上很大的风。</p><p class="ql-block">小懵拉着堆放提包、挂包的婴儿车,背上背着电脑包,我拖着行李箱,抱着筐筐来到下去的电梯口,一位男铁路服务员说:“你们乘电梯吧,来,在这里乘电梯。”他打开电梯门,有一位男乘客先进去。</p><p class="ql-block">出电梯后,我们跟着这位乘客后面走。<span style="font-size:18px;">他喊道:“来,你们从这里走。”他</span>打开一部电梯门,跟着我们进去,看见小懵一直跟筐筐爸爸打电话在哪个地方接,他<span style="font-size:18px;">跟小懵说:“叫接的人在售票大厅外面等吧。”等我们出</span>电梯时,就是售票大厅外面。</p><p class="ql-block">这个服务员一直跟着我们,听说在打的的地方接,他主动帮忙拉着我们的行李箱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着他,刚来到打的的地方就看见筐筐爸爸的车到了。他提醒筐筐爸爸到前面一点停车,然后对筐筐笑着说:“再见。”我们第一次体验到这么好的服务,心里暖暖的。让我们在匆忙中感受到了陌生人的善意。生活,就是在这一次次不经意的帮助中变得更加温暖。</p><p class="ql-block">筐筐爸爸先把小懵送到住的小区大门口,再继续开到武汉光谷同济儿童医院。出了车库,走到儿科急诊大厅,黑压压的挤满了孩子和家长,叫号已经是151号了,我说,到门诊那看看吧。筐筐爸爸说:“好。”我抱着筐筐出了大厅。外面也是人潮涌动,处处是焦急等待的孩子和家长。我抱着筐筐来到车库出口的卫生间,跟她换了纸尿裤。</p><p class="ql-block">再出来,远远地看见筐筐爸爸从门诊大楼那边走来。他说:“急诊我也挂了号,前面还有81个人,我们去街道口省妇幼保健院吧,小懵打好了车。”</p><p class="ql-block">筐筐爸爸抱着筐筐在前面走,我推着婴儿车跟着他,来到医院前面的主干道上等司机来。过了几分钟,我们坐上车,来到省妇幼保健院。这时快十二点了,到了三楼,找到了专家刘玉峰主任门诊室,在外等着。</p><p class="ql-block">这里前来看病的人少多了,没有哭闹的孩子。门诊室门有一块玻璃,透过玻璃,我看见刘主任正在看一位小孩,下一个就临到筐筐。我抱着筐筐进去,坐在刘主任桌子旁边的椅子上。</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我们介绍了筐筐的病症,刘主任首先看了看筐筐的扁桃体,说,红肿了,他再套上听筒听筐筐的肺部,说,这不是痰音,是鼾声,是鼻子塞了发出来的一种声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听到刘主任说不是痰音,我揪着的心瞬间放开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刘主任继续说,如果不放心,抽个手指血,看一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我们来到四楼化验室。筐筐很熟练地伸出右手,让化验员姐姐握住她的无名指,划破,挤血,吸管吸……筐筐全程看着,没有一丝反抗,自己按压住消毒棉。这样的流程,筐筐习以为常了。大约是病过二、三次后,知道主动配合医生、护士完成伸舌头、张开嘴、抽血、量体温。她</span>小小的身躯里,藏着大大的勇气和对健康的渴望。这样的场景,让我既心疼又自豪。</p><p class="ql-block">化验结果下午才出来。我们去医院旁边的银泰百货大楼里面吃了中饭。</p><p class="ql-block">到了两点多,我们又来到医院三楼专家门诊室外,等待刘主任给筐筐复诊。</p><p class="ql-block">叫了筐筐的号,筐筐自己走进去,爬到椅子上坐着,看着刘主任,说:“开点药我吃,开点药我吃。”我说,要得,你跟刘伯伯说。她却望着她的爸爸,大声说:“爸爸,开点药我吃,开点药我吃。”</p><p class="ql-block">刘主任正在看筐筐的化验单,还没注意到筐筐说的话。</p><p class="ql-block">刘主任看完,说:“还好,总体来说正常,有点贫血,白细胞有点低,要增强抵抗力。我开点消炎药吧。”</p><p class="ql-block">筐筐没有做声,等刘主任开完药,我又问了一些平常的问题,刘主任耐心解答每一个疑问,让我感受到了医者父母心的温暖。谈及筐筐的体型,我不禁有些担忧,而他的回答却像一股清泉,温柔地抚平了我的焦虑:“2岁多,她这样的还好,不是很瘦,身高也不差,看她身材很匀称。”</p><p class="ql-block">怪不得,还没满一岁的筐筐第一次到他的诊室看病,筐筐破天荒的没有哭,乖乖地听他的指令张开嘴巴,让他看她的喉咙,临走时笑着和他再见。那一刻,我知道,我们遇到了一位不仅医术高超,更懂得孩子心理的好医生。</p><p class="ql-block">这次也不例外,筐筐扬起小手和刘主任再见。那纯真的笑容,是对他最好的感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