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国博物馆的青铜铭文

李红帆

热爱文物，因为有温度。

——李红帆

　　去过很多博物馆，见过很多青铜器，知道它的份量，更晓它的影响，只一句国之重器便足以证明它的霸气。青铜初始为金色，随着沧海桑田的洗礼，生锈变色主打青绿，青铜之名由此而来。中国青铜器最鼎盛时期在商周，所以，我们见到了几千年前的商周模样，见到了中国一词的最早出处。青铜的鼻祖不在中国，距今已有六千余年，中国青铜是晚辈，有五千多岁，它隽刻在上的铭文，对中国史料研究具有极高的价值，青铜器上的铭文又称金文，或钟鼎文。此篇主要分享铭文，她认识我，我叫不出她名，但混了个熟脸，算是陌生的老朋友。（以下文物均为公元前1046-前771年西周时期的虢仲墓出土）

　　虢仲铜方甗（yǎn）。甗既为蒸食器亦是礼器，分上下两部分，上部为甑（zhèng），盛放食物，甑底有穿孔的箅，供蒸汽通过；下部是鬲（lì），用于煮水，高足之间烧火加热。

　　鬲的形状一般为侈口（开阔广口之意）和高足鼎力，多音字，做炊具时读lì，另读gé。此鬲为虢宫父铜鬲。

　　回首龙纹列鬲，太子墓出土。此鬲令我一步三回头，有一种被它招呼的感觉。

　　西周晚期的兽叔铜盨（xǔ），出土虢国孟姞墓，孟姞是兽国贵族兽叔奂父之女，出嫁在虢国。

　　盨一般为椭圆口，有盖，两耳，圈足或四足，盛黍稷的礼器，是从簋（guǐ）变化而来的，流行在西周中期偏晚的时代。此为虢仲铜盨。

　　这个是簋，盛放黍、稷、稻、粱等熟食的器具，常以偶数形式和列鼎配合使用，盛行于西周，消失在战国时。此为虢仲铜簋。

　　与簋相仿的是簠（fǔ），皆为食器，在祭祀时用于盛稻粱，故称“祭祀盛粱器具”，始于西周，止于战国，鼎盛在春秋。这是虢仲铜簠。

　　这个也读甫（fǔ），但此甫非彼簠，这是盛放腌菜、肉酱和调味品的食器。画面感来了，我想当着果盘用。此为虢仲铜甫。

　　虢仲铜方壶盖（主要看铭文）。方壶一般是用来盛水的，因为多作用于重要的礼仪场合，等级含量高。

　　方壶全貌如下图，这款方壶是西周虢季夫人墓出土的凤鸟纹铜方壶。方壶本身是很有重量的，再加上满壶的水量，我仿佛已看到持壶者肱三头肌的彪悍。

　　上个温柔点的，虢宫父铜匜（yí），类似于现在的水瓢，最早出现于西周中期后段，流行于西周晚期和春秋时期，是中国先秦时代的礼器之一，用于沃盥之礼，为客人洗手所用。

　　虢仲铜盘。古人是很讲究的，盥洗时用匜浇水，以盘承接。铜盘是商代至战国时期流行的一种水器，小盘可盛水用来洗手洗脸，大盘是可用以洗浴的哦。

　　虢仲铜爵。主要用于盛放、斟倒和加热的酒器，在商代和西周青铜器出土中最为常见，也是我对众多青铜器中的最爱之一。从这个爵里倒出来的酒，是不是会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迷糊。

　　盛酒器里还重要的尊，尊是商周时期一种大中型的酒器，盛行于商与西周，春秋后期便少见了。此为虢仲铜尊。

　　盛酒器更有它的存在，用这款虢仲铜方彝来盛酒，不动而威，不喝亦醉。方彝之名是宋人所定，是对此类器的总称，它造型独特：长方形器身，带盖，直口，直腹，圈足，器盖上小底大，呈斜坡式屋顶形，圈足上几乎每边都有一个缺口。

　　虢仲铜盉（hé）。令我意外的是它最初用于兵器的功能，后来才慢慢变化为食器、酒器和乐器的。成为酒器，它诱惑到我了，但作为兵器，我有些不可思议。

　　看嘛，这才是兵器的样子——虢仲铜钺，看见它似乎就闻到了硝烟，虽为兵器，却多用于仪仗，是王权与兵权的象征，所以，也见过玉石钺。

　　太子车斧铜斧。与钺联称，与钺同意。此斧上的“太子车斧”四字铭文，是我在虢国博物馆铭文堆里唯一能对号入座的几个字，画面感油然而生：太子在战车上挥斧助阵，士气大增，所向披靡。

　　这把玉柄铜芯铁剑的原件出土于虢国墓，被河南博物院收藏为镇馆之宝，因为它改写了中国冶铁史，意义非凡。此剑由铁、铜、玉三种材料复合而成，工艺复杂，经北京科技大学鉴定为人工治铁制品，是以固体还原法锻制而成的块炼渗碳钢。

　　与兵器相关的礼器还有钲（zhēng），又名丁宁，是古代军旅和礼仪场合使用的打击乐器，由几个大小不同的钲组合在一起，形成“编钲”，这让我想到了“编钟”。这是虢仲兽面纹铜鉦。

商周青铜礼器一览表图

周朝列鼎列簋制度图

注：

‍ 部分文字资料来自现场说明和网络查询后的整理；图片为现场手机拍摄。

‍——2024.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