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园小区的清洁卫士

澧滨笑笑生

　　龙年春节过后，鹿园小区住进了一位独具特色的老人。

视频《麓园小区的清洁卫士》

　　说她独具特色，是因为她具有上世纪伟人毛主席亲自题写校名、如今已是国家双一流大学——湘潭大学的高学历，这在小区的老人中无疑算是学霸一枚；是因为她87岁高龄，在小区里是为数不多的存在；是因为她风雨无阻日复一日地付出，保持小区道路的清洁已然成为她日常生活的必须；是因为她波澜不惊，安然于内心的那份淡泊与宁静……

　　麓园小区入口的主要通道，被老婆婆用扫把、窝锹打扫得干干净净，在扫把和锹都不便使用的地方，老太太便用手将残枝败叶抹拢，然后捧进窝锹，送进环保吊车钩桶里。

　　每当东方的地平线开始微微启明的时候，鹿园小区的院子里总能听到沙沙作响的声音，那是老人扫地的摩挲声——无论是在春暖花开还是在秋意阑珊的季节。听院子里的人介绍，老人之前一直随小女儿在湘潭居住，因为年岁已高故土难离，最近才回津市与大女儿一家住进了鹿园小区。

　　一个秋高气爽的下午，我从外面开车回到麓园小区。

车子从小区进口由西向东沿主道纵深驶入时，发现一位带着红色帽子、背向路侧、面朝绿化带蹲着的人，正用手摩挲着路面与路沿石处散落的树叶。从衣着上判断一位女性，但分不清有多大年龄。

　　老婆婆居住的单元房前道路，每天数度保洁，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因为城市创建和管理的需要，笔者保持了一份职业的敏感。起初，我以为是院子里种菜的老人需要收集枯枝败叶作为有机肥，结果发现她将收集的腐败垃圾全都送进了清运车的钩鼻桶里，于是引发了我的好奇。

　　停车后，我步行走近这位兢兢业业埋头忙碌的老人，试图与她攀谈，老远就边走边与她打招呼：“老人家，您扫得比我们家里都干净呢，累不累啊？”见她不应，于是又抵近身边闯入她的视野大声地喊。她望了我一下，依然是没反应，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她是失聪的。

　　随着后来的了解，我知道了她是一个生活非常有规律的人，自从住进小区，每天都形成了固定的行为习惯。六点晨起，她会在自家阳台前做半小时太极伸展运动，然后将自家门前打扫得一尘不染。吃过早饭，她便拿着窝锹、扫把、垃圾桶来到小区东西南北的主干道，逐段清扫。扫把清扫不便、窝锹铲除不到的地方，她便用手去摩挲、去捡拾，这一番操作，足以让那些树叶和白色垃圾无处遁形。

　　老人身材瘦小，岁月将她的脊背塑成微曲，可是在她体内仿佛充满了无穷的能量。女儿已经退休，与她同住一起生活。每天吃过早餐，一阵忙碌过后，她要回家换掉汗湿的衣服。下午再次出去，回来后同样还要更换一次。为此女儿偶有埋怨却又无可奈何，总担心她因此感冒。有一次用手捧垃圾的时候，被碎玻璃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可她回家休息不久伤情稍稍好转之后，又去继续她的“工作”了。女儿数落她：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美丽津城剪影

　　话虽如此，知母莫如女，她还是十分理解母亲的这份特殊“癖好”的，以至于在一次窝锹弄丢之后，她又去街上买了一把新锹送给母亲。

　　此后我经常看见她，在规律的时段出现在公共区域里打扫卫生似乎成了她日常的必修课，我也渐渐听说了更多关于她的故事，包括她今年以来已经扫烂了3把扫帚。麓园小区业主共有124户，人们在茶余饭后谈论她的时候多了，自发投入清扫的人也渐次增多。于是忽然想到：如果我们能在她的启迪下，用传递美好的“玫瑰效应”去对冲城市治理中的“破窗效应”，那么我们的城市管理就不再是天下难办的事了！

　　但愿我们生活的城市多一些这类“特殊”的人，并逐步让这种特殊的“清洁卫士”成为普遍！那时，我们的城市一定会更加靓丽，我们的生活也将会变得更加美好！

拍摄/编撰：澧滨笑笑生

2024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