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鞭子一甩

老怪

文字: 姜玉麟（老怪）

图片: 来自网络

配曲: 梦境

　　生产队赶车的车老板一般都有两根鞭子。一把长的一把短的。短鞭子平常时赶车使用，长鞭子关键时刻才拿出来。

在老电影青松岭一片中，钱广赶着马车过青松岭时甩那一鞭子，镇住辕马，让马车稳住后过岭，用的就是长鞭子。

68年我下乡时，跟过马车，但没赶过马车，因为我甩不响长鞭子。

赶马车，那根小鞭子好甩，一只手拿着鞭子，上下一抖，鞭子绳回头时，发出啪的一声。像点燃一个小鞭，清脆悦耳。

　　甩大鞭子就没那么容易了。当年我跟着刘大叔的马车送公粮，趟过公社东边南股河时，刘大叔双手握住长鞭子杆，叮嘱我一声“坐稳了”！抖足精神，在马车头上“啪啪啪”甩了三鞭子，马车一鼓作气冲向对岸，这等场面十分震撼，使我至今难忘。

我们青年点合并到二队时，二队有个小伙子，鞭子甩得也挺好。一次休息的时候，实在没有娱乐活动，挺单调的。突然想起他的鞭子，让他甩一下，助助兴。

　　有人能想起他，他来了兴趣，拿起他的长鞭子，走到一个宽敞一点的地方，双手在头上舞动鞭杆，鞭绳在头上转动，带着风声，呼呼作响。

突然 ，他打了一个回身，两手一反，鞭绳向后回转，鞭哨一抖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接着他又继续轮着鞭杆，鞭绳继续舞动，回身又一反鞭杆，鞭绳又一回转，鞭哨再次一抖，响声又起。

我们听着响声，鼓起掌叫声好。他听到后，更加起劲，拿出浑身力气，鞭子杆舞得风声呼呼，鞭子哨啪啪作响。

　　这响声震动山沟，引起回响。像点起一串大鞭泡，震得山摇地动！

日常非常寂静的山林，平添了几声响声，天空炸裂，森林摇晃，动荡着平静的山谷，翻腾异常。山谷深处，鸟鸣声停止了，野兽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惊恐中不知所措，也停止了吼叫。

静悄悄的山谷，只有大鞭子的啪啪响声，响彻云霄。陡峭的山峰，放大着这声音，来回震荡，经久不息。这震天动地的啪啪声，如同惊雷，回荡山谷。

　　从来没有这种惊天动地的声音，山区沸腾起来，像热闹的舞台，一片喧嚣。

这响声震动了山沟，也振奋了我们。仿佛通过这噼啪响声，看到鞭炮齐鸣，烟火冲天，千军万马在眼前奔腾。

我们仿佛骑着马，幻想驰骋山河，拥抱着我们的理想……

过了一会儿，他舞累了，鞭子停了，山沟又恢复了寂静。

休息结束，要干活了，大家纷纷站起来，恋恋不舍的拿起了手中的农具，走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