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玩耍是儿童的天性,玩耍是成长的摇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回忆小时候的生活,让人记忆犹新的事情,只有一个字,“玩”。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的我,一天到晚也几乎只惦记着一件事:玩!那个时候也真是玩得痛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我们那个时代,山村小学里的玩具肯定是不多的,具体究竟有那些,因时间远久,我己经记不大清楚了,却有两件玩具至今还让我印象深刻,感觉十分的有趣,一件是铁环,另一件是高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铁环,顾名思义是一种铁制的圆环,直径大约50公分左右,手工打制,带一根60来公分长的铁钩,当手持铁钩带动铁环在地上滚动的时候,由于铁钩与铁环的接触碰撞,便会发出锵锵的金属响声,十分的悦耳动听。开始玩铁环的时候是不大好使唤的,铁环会一下子翻倒在地,玩的时间久了,玩得熟了,便能使铁环在地上自如地滚动,好玩得很。我们一下课就抢着玩,久而久之,自然玩得十分的熟练。当我玩铁环的时候,铁环在前面朗朗滚动,人跟在后面飞脚奔跑,真是十分的畅快。玩得兴起的时候,我会让手里的铁钩暂时脱离铁环,让铁环随惯性自由滚动一会儿,等到铁环快支持不住了,才追上去用铁钩继续加以控制和指挥,当我显示自己玩耍铁环的“高超技艺”的时候,内心的得意劲儿也便达到了极致。玩铁环对我的印象真是太深刻了!直到现在我只要一回想小时候玩铁环的画面,脑海里几乎还能奏响起铁环滚动时发出的那种朗朗悦耳的金属锵锵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玩踩高跷也是相当的在行,两只手各持一根木高跷,两只脚踩在高跷的横档上,不仅能在地上飞快的走动,还能表演一些简单的动作。刚开始踩高跷的时候,人总是站不稳,走不动,老是要摔跤,为了学会踩高跷,也不知摔了多少跟头,啃过多少泥土,好在我们是在祠堂外面村里称之为“大丘田”的泥质操场上玩,不是什么坚硬的水泥地,摔几下不碍事的。况且山里的穷孩子们一天到晚在山野沟壑之间爬上爬下,早已摔打惯了,即使磕碰到小石子之类的硬东西而弄得头破血流也毫无关系,即使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故,家长和群众也不会怪罪到学校和老师的头上,在他们看来,小孩子出点跌打损伤的事情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了,即便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情,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怎么能怪老师呢?不象现在的小孩子,一个个宝玉般的金贵,稍微出点小事,就会惹出风波来,如果出了什么大事,家长和他的其他亲属便会一个个蜂拥而来,把学校弄得个鸡犬不宁、鸡飞狗跳。所以现在的校长和老师们都不得不把安全工作放在第一位,至于如何培育人锻炼人的事倒是放到了次要的位置,甚至连组织学生外出野炊一次都要反复考虑,最后往往因为担心出什么事故而难以成行。我真担心,这些泡在蜜糖里,时时处处在大人们呵护下长大的宝贝疙瘩如何去适应变幻莫测的社会生活,万一国家有什么风吹草动,又如何得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经过几番摔打,我们终于能熟练地驾驭高跷了。我记得我能踩着高跷与同学在操场上打斗,玩一种叫做“相撞”的把戏,就是两个人或几个人各自踩着高跷在操场上你撞我,我撞你,谁撞倒了不敢玩了谁认输,同学们几乎没有肯认输的,真是玩得尽兴!我们还踩着高跷比赛走“踏步”。所谓的“踏步”就是台阶,我的老家座落在武义腹地的最高峰,海拔1200多米“龙头眼睛”附近的一个山坳里,是个开门便见山,出门便爬山的地方,村头巷尾,邻里小道,凡村民经常会路过的地方,清一色用石头或石板砌成“踏步”,我们就踩着高跷比赛走“踏步”,看谁走得多走得远,看谁敢走一般同学不敢走的危险之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得不好摔下来是头破血流,甚至会出问题,所以老师禁止我们玩这种危险的把戏,只允许在操场上踩高跷,我们只是在老师不留神时偶尔偷偷地冒险,好在从未出事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更多的玩耍是在放学以后,不过农村里,家家都有干不完的农活,家长是不允许让我们这些七八岁十来岁的小孩子光顾着玩耍的,总要布置一些放牛、拾柴火、拔猪草一类的劳动任务,一些家风严厉的家庭对小孩子参加劳动甚至有数量质量和时间方面的苛刻要求。我的家庭气氛相对宽松,我的身体较之其他孩子又显得单薄,父母在劳动方面对我并不苛求,但有时也会有简单轻松的劳动任务布置下来,我便在劳动中玩耍,边玩边干活,玩够了再干活,常常因为贪玩而忘了回家,害得母亲牵肠挂肚,踮着小脚呼喊寻找,我也因此受了不少母亲的数落和打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虽说山村的小孩子手里没有任何从商店里购买的精制玩具,远不如现在城里的小孩子各种各样精美的玩具摆满了家庭的各个角落。但我们却能在大自然里纵情地玩耍戏闹,小溪路边、田野山林到处都是我们玩耍的空间,泥土、石子、野草、树木,地上爬的天上飞的,视野所及,到处都有可供我们玩耍的对象,其玩耍空间之开阔,玩耍对象之丰富却是城里的小孩子所无法企及的。大家玩的花样很多,爬树、垒房子、筑小窝,逗蚂蚁、捉小鸟,采野花、摘野果,烧火烤玉米番薯吃……,直玩得昏天黑地,乐而忘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出于儿童模仿的天性,我们小时候还很喜欢玩“大人戏”,许多情景至今让人印象深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清楚的记得,1954年,我刚入学的那年冬天,村里办起了剧团,动员一些条件较好的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去学“做戏”。那时候的农村还非常的封建,村里没有一个女性敢去学戏,所有的女性角色都是由男性扮演的,我19岁的二哥便成了剧团里的“正旦”。 所谓“正旦”就是专门扮演中年妇女角色的行当。男人扮演“女人”在我们小孩子看来是一件特别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天天跟在二哥他们的屁股后面看他们排戏演戏,看得认真而入迷。看着看着,我们便自己玩开了“大人戏”。凡是大人们在台上演过的,我们几乎都要学着演上一演,但我们最喜欢玩的“大人戏”还是扮演“大王”、“元帅”一类的角色,戏演打斗的场景。大家偷偷从家里拿来一些破衣破帽破布条和竹棒木棒扫帚把当道具,一个个穿戴披挂起来。扮演“大王”或者“元帅”的便站在中间高喊一声“小的们!”扮演“喽罗”的则“有!有!”的齐声附和,接着便学着大人们演戏的样子舞枪弄棒起来,玩得十分的痛快。当然有时也免不了要为谁扮演“大王”一类的角色而发生争执,也经常会出点“头破血流”的小问题,这都不算什么,我们总是乐此不疲。直到今天,我的脑海里还能清晰地浮动出小时候玩“大人戏”的快乐情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回忆小时候的往事,印象鲜明的事大都与玩耍有关。我曾经为此事与好几位年龄差不多的老同学老同事印证过我的记忆,他们也认为,现在最能记得的事情也是离不开一个“玩”字。我们都认为这正合乎教育心理学中的一些众所周知的原理,玩耍游戏是小孩子的第一需要,第一乐趣,也是小孩子赖以成长的摇篮。决不能因为安全问题而把小孩子限制在狭小的空间里,这也不能玩,那也不能碰,什么都控制得死死的;孩子们的安全固然重要,但孩子们的成长和发展更重要。俗话说,温室里长不出松柏,我们的社会应该进一步为孩子们松绑,为学校和老师们松绑,让孩子们能在较大空间里自由地成长。</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说明:图片来自网络。</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