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谈兵法·解三国（158）诸葛亮执意斩马谡或缘于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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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字：刘宝麟

马谡失街亭后，诸葛亮挥泪将马谡斩首。对此，许多人觉得该斩，但也有反对的声音，最有代表性的当数蒋琬的意见。《襄阳记》曰：“蒋琬后诣汉中，谓亮曰：‘昔楚杀得臣，然后文公喜可知也。天下未定而戮智计之士，岂不惜乎！’亮流涕曰：‘孙武所以能制胜于天下者，用法明也。是以杨干乱法，魏绛戮其仆。四海分裂，兵交方始，若复废法，何用讨贼邪！’”

《孙子兵法．计篇》曰：“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将者，智、信、仁、勇、严也。”诸葛亮说要严明执法，这一点毛病都没有。问题是，“法明”就必须斩马谡吗？

对此，东晋史学家、文学家习凿齿有曰：“今蜀僻陋一方，才少上国（指魏国），而杀其俊杰，退收驽下之用，明法胜才，不师三败之道，将以成业，不亦难乎！”

那么，诸葛亮为什么执意要斩马谡呢？

有诸葛亮“推卸责任说”。一些人认为，马谡失街亭，根本原因就在于诸葛亮不听先主的告诫，固执地使用马谡。诸葛亮斩马谡，是为了转移视线，把责任推到马谡身上。实际上，这种观点并不成立。街亭失守、蜀军退守汉中后，诸葛亮便上疏朝廷，已经做了“臣明不知人，恤事多暗”的检讨，并“请自贬三等，以叔厥咎”。

有“马谡罪不可赦说”。究其罪，一是违抗诸葛亮的命令，把军队部署在山上，被魏军断了水道，蜀军不战自溃，即“违亮节度，举动失宜，大为郃所破”。然而，《孙子兵法．九变篇》曰：“君命有所不受。”马谡没按诸葛亮的部署摆兵布阵而导致失利，罪不至于处极刑。二是马谡在战败后，自己放下军队首先逃跑，导致蜀军群龙无首，溃不成军。《三国志．蜀书．向朗传》说：向朗平素与马谡友善，马谡“逃亡”，向朗“知情不举”，诸葛亮为此而恨他，免官回成都。但是，诸葛亮斩马谡，并没有提及马谡“逃跑”之罪，并且在当时十分混乱的情况下，难言是“突围”还是“逃跑”，也就是说，“逃跑”也不是斩马谡的直接原因。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还得回到诸葛亮的“明法说”上来。既然“明法”，执法就必须公正，不能亲疏有别，前后有异。这就涉及到当年对刘备养子刘封的处置问题。

襄樊之战后，刘备对从上庸逃回到成都的刘封，只是责备他不听从关羽的命令实施救援，欺侮孟达，而没有要杀刘封的意思。而诸葛亮认为刘封刚猛，换代后不好控制，建议刘备借机除掉刘封。刘备采纳诸葛亮的意见，流涕勒令刘封自杀。马谡的情况与刘封的情况并无二致，都属于违抗上级命令，诸葛亮力谏杀刘备养子刘封而不杀自己的爱将马谡，他将难以向天下人交代。或许基于这一考虑，诸葛亮不得不挥泪斩马谡。

老路名片：

路秀儒，军封大校，人封作家，自封学人，时封兵学专家。曾任原济南军区司令部办公室副主任、某基地司令员、军区司令部某部部长，现为山东孙子研究会副会长、专家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孙子研究》杂志主编、孙子兵法大讲堂讲师团团长，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烟台大学客座教授。先后出版著作17部，多部获全国性和山东省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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