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乍起，满院垂垂岩桂

阿开

图文/阿开 01 香乍起满院垂垂岩桂 　谒金门·咏木樨“香乍起。满院垂垂岩桂。未卷珠帘香已至。酒杯言笑里。叶下茸金繁蕊。别是清妍风致。更远随人闻细细。月华天似水。” ——宋·曹勋 苏州的桂花开了！诸多公园、园林、寺庙、古镇等的桂花竞相开放，就连小区里、街道两边的桂花树都开满了一树一树的花朵，于是，满城暗香浮动，空气里都是桂花的香气，醉人！桂花是苏州市的市花，桂花在苏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有着“无桂不成园”的说法。 对桂花最早的记忆还是来自于电视剧《八月桂花香》的主题曲《尘缘》，虽然并没有看过电视剧，但对这首歌却很是熟悉，因为先生非常喜欢这首歌。“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飘过。”那时还不知道桂花的模样，但就冲这几句歌词就喜欢上了桂花。 初次遇见桂花还是在2000年，和同事一起出差去杭州，当时已然是10月末，大部分桂花已经凋谢，桂花的香气亦是淡了许多。记得那天夜晚西湖有焰火表演，于是便想着过去凑个热闹。一行人从浙大校园穿过，进了校园，便感觉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同事告诉我说这就是桂花的香气。哦，这就是桂花呀！仰起头来看了又看，踮起脚尖闻了又闻，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桂花，怎能不兴奋呢？ 自此，桂花的种子便在心底种下，同时，也在心里勾勒出一幅理想中的家的模样：一座清净的小楼，一个小小的院落，院里有棵古老的桂花树，清风吹过，满室飘香。哦，简直不能再美！ 02 画阑开处冠中秋 　《鹧鸪天·桂花》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宋·李清照　 “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据报道，今年9月28日，第一波桂花就已经开放，10月12日，全城的桂花都开始尽情绽放。小区里也有几株桂花树，一样的飘香四溢，但比起园林、古寺、公园、古镇里的大片大片的桂花树来不免逊色。近日来多雨，于是便担心桂花会过早地凋谢。早上起来就和先生商量，要不然今天就去看桂花如何？ 先生欣然应允，得令后马上开始寻找赏桂地点，最后选择了离家不远的窑上村。窑上村位于苏州光福镇西南，三面青山，一面傍湖，种桂历史已逾千年，是闻名遐迩的“桂花之乡”，也是我国五大桂花产地之一。据说，村里有百年以上的桂花树1000余株，500年以上的56株。待桂花开放时，满村飘香，被称为是苏州最香的村子。 既如此，还不快快走起？简单收拾一下便驾车前往，还未到目的地，沿途的风景就已然令人惊叹。路两旁早已是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满山满眼的桂花！宫崎骏笔下的夏天也不过如此吧。震惊之余不时地摇下车窗，举起手机一顿乱拍。先生说，“回来再拍吧，可以下车好好拍。”其实，这段路最好是徒步，如此就可以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拍，因为这段美好会深深地植入你的记忆之中，即使多年以后提起依然会热血沸腾。 路两旁开始出现三三两两的村民，身旁是大大的编织袋子，“里面装的什么呀？”先生也是一脸的茫然，过后才知晓袋子里面是满满的桂花呀。 去村子的道路不是很宽，好在不是周末，游人不是很多，七拐八拐终于看到了标有“窑上村”的牌子。把车停在小小的停车场，但是，桂花树在哪里呢？问了问在自家门前卖桂花酱的女士，她微笑着指了指背后的山上。 03 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 《咏桂》 不是人间种，移从月中来。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 ——宋·杨万里 上山的路是步道，沿着步道开始上山，说是山，其实不过是几段上坡路而已。几分钟后高高大大的、一树一树盛开的桂花树便迎面而来，于是兴奋得手舞足蹈，先生见了不住地提醒着：要注意安全呀！此时此地，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一树一树的花开，什么叫铺满鲜花的小路。微风中花瓣落在了地上，也落在了头发上，抬起脚来，就会发现鞋底都是黄黄的花瓣。 出发时有些匆忙，竟然忘记带驱蚊水，先生双手一边驱赶着蚊子，一边抱怨着蚊子简直太多太多，赶都赶不走。闻言便笑道，“看花看花，别看蚊子，花比蚊子好看。”先生听了无奈地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因为不是周末，加之有些阴天，故而游人不是很多，只是三三俩俩的。沿着步道往上走，看到大片的桂花树，兴奋得两眼冒光，不时地举起手机东拍拍、西拍拍，虽然拍摄水平不怎么样，但还是乐此不疲。 身后走来一位女士，她说，“今年的桂花不太多呀，可能刚刚打过。”闻言一愣，原来还有打桂花一说。继续前行，山上下来一对夫妇，男人担着大袋子，女人拖着两根长长的杆子，一看就是刚刚打完桂花归来。 步道狭窄，我和先生便退到一边给二人让路，经过身边时男人微笑着表示感谢，我便搭讪道。“先生，哪里的桂花好看呀？”男人笑着说，“刚刚打过，要看桂花还要等上几天呢。” 真的是呢，越往上走，桂花越是稀稀落落，远不及下面繁盛，多少有些遗憾。于是，索性原路返回，决定择日再来。所幸在下山途中居然看见了现实版的打桂花场面，好惊喜！这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呢。只见一个男人迅速地爬上树，用力地摇晃着，片片桂花便落在了树下事先铺好的袋子上。 下山途中遇见一对准备上山的老年夫妇，两人站在步道一边给我俩让路，无意间发现丈夫的手始终牵着妻子的手，恩恩爱爱的样子。到了山脚下，看见一对夫妇站在那里，原来是男人在细心地摘下妻子头上的花瓣，好温馨的画面。 有人说过，旅行的意义不单单是风景，还有遇到的人。因为，多年以后，你可能忘记了所看过的风景，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却会记忆犹新。 “不是人间种，移从月中来。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此次窑上村赏桂不只看见了漫山花开，一路走来所听、所看、所闻尽皆美好，山水怡情，果然如此！ 阿开写于2024年10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