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莫高窟可以傲视异邦古迹的地方,就在于它是一千多年的层层累聚。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p><p class="ql-block"> —— 余秋雨《文化苦旅》</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一</b></p><p class="ql-block"> 大漠深处,有一颗璀璨的明珠,她是历史文化的瑰宝,又是东西方文明交流的见证。这就是敦煌,“敦,大也。煌,盛也。”简单理解就是地域广阔而又强盛辉煌。她在历史长河中绽放着迷人而耀眼的光芒,令人魂牵梦绕。</p><p class="ql-block"> 沙尘笼罩着茫茫戈壁,沙漠环绕着敦煌的春夏秋冬。三危山三峰危峙,粗犷雄浑,庙宇宫塔星罗棋布,香火兴盛,一派佛光圣境。三危山的对面是鸣沙山,举世闻名的莫高窟就在它东麓的一个断崖上,依山傍崖,嵌壁而立,坐西朝东,前临宕泉。莫高窟当地人称之为“千佛洞”,是以石窟建筑、彩塑和壁画三者合一的佛教文化遗产。</p> <p class="ql-block"> 穿越千里河西走廊,走进千年莫高窟,走进千年文化长廊。</p><p class="ql-block"> 面对那灰黄、古朴、浑厚、苍凉的莫高窟山体,一种神圣的近乎宗教朝拜的虔诚涌上我的心头。眼前,苍茫浩瀚的沙漠突然中裂,滚滚流沙忽然在此停下,凝固成坚硬的砂岩,高低错落的几百个洞窟在陡直的岩壁上蜂窝般排开。砂岩前面是一条河,河水已干,只是河岸上树木林立,摇曳多姿,翠绿色的叶子在土黄色的背景映称下显得耀眼灵动。峡谷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白杨、胡杨、柏树和榆树,奇迹般地构成一道盈盈绿洲。</p><p class="ql-block"> 人们穿越沙漠来到敦煌,顶礼膜拜的是圣敦煌,是这个神奇的艺术世界:每一幅壁画,皆为艺术的无价之宝,色彩斑斓之间流淌着岁月的悠悠故事;每一尊雕塑,都仿佛拥有鲜活独立的灵魂,神态各异之中展现着历史的深沉韵味。这里,有佛陀的庄严、菩萨的慈祥、伎乐的欢愉、民间的艰辛、历史的兴衰……在西方人看来她是东方的卢浮宫。</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二</b></p><p class="ql-block"> 步入窟门,我不禁屏息沉默,神圣的注目礼下,这片圣地空气变得澄澈、清亮和透明。时间仿佛倒流,倒流到前秦十六国、魏晋南北朝,倒流到隋唐两宋、西夏元明清……</p><p class="ql-block"> 远远望去,莫高窟层层叠叠,沿崖壁第次铺展,呵!那气势一下把我给镇住了。她真不愧为现有规模最大、营建时间最长的佛教石窟,真不愧为沙漠中的艺术宝藏!九层石窟巍然而立,绚丽的朱红仿佛大漠沸腾的热血,冲击着我的脉搏。抬眸仰望,佛像庄重肃穆,有的身姿婀娜多姿,有的威武雄壮豪迈,有的面容慈祥平和。线条流畅柔和,纹理细腻精密,犹如古老神秘的地图记载着无数传奇故事与奥秘玄机。石窟里,菩萨们一个个风韵犹存,光滑饱满的额头,细长的凤眼,满脸微笑。再往上,只见石窟里端坐着莫高窟第一大佛——弥勒。大佛身披着袈裟,安详端坐,两只大大的耳朵垂在肩上,眼睛眯着,嘴角上扬,笑容可掬。大佛看上去给人以一种庄重慈祥,深邃温和的感染力。</p><p class="ql-block"> 宗教与信仰、生命和精神历来都不是简单孤立的,而是密切联系的,这种联系源于生活,源于对美好追求的永恒主题,在中国古代是这样,在敦煌莫高窟描绘的意境里也是这样。因而莫高窟始于宗教却远远超越宗教。</p><p class="ql-block"> 洞窟壁画不仅是颜色创造的奇迹,更是一个充满故事的宝藏,色彩与线条勾勒晕染出无尽的想象与遐思。余秋雨把它们概括为一种聚会,一种感召;一种狂欢,一种释放;一种仪式,一种超越宗教的宗教。譬如“佛教史迹画”,描述了八个精彩的故事,从汉代的“张骞出使西域”,到隋代的“昙延法师故事”,是敦煌的僧人用绘画的手法所描述的唐朝以前的佛教历史,画面像是展开的卷轴,娓娓道来。故事的灵魂在深处,因而故事的深刻性、复杂性、神奇性似乎和看者听者的理解想象相关联,有着无穷的景深。一幅画即一个故事,一个故事即一个哲理。壁画一开始所寄托的大多是宗教精神,随着时间推移,题材逐步延伸,无论是先民们男耕女织、渔猎桑麻、铸造冶炼,还是饮宴歌舞、衣食住行、市井百态,乃至征战杀伐、驻节出使、扬帆航海,墙上都有着惟妙惟肖的写真和描绘。从乐尊的第一凿第一笔起,千年不断的累聚、扩展、丰富和演进,壁画形成了多样化的风格,西域的、中原的、吐蕃的、波斯的多种风格不断变换,相互影响。壁画讲述了越来越多的故事,故事成了越来越厚重的史书。宗教也不仅仅是宗教,还有对世俗与人性美好的追求和向往。</p> <p class="ql-block"> 驻足于一扇门前,屏住呼吸,伸手缓缓推开厚重的木门,一刹那,眼前一片深邃,就像天空里星辰那样遥远。</p><p class="ql-block"> 抬眼望去,满壁飞仙,轻盈如燕,婉约如风。有的结伴飞舞,欢声笑语;有的双手合十,礼拜供奉;有的手托玉盘,散花施香……恍惚间,千年前的舞者仿佛从千秋寂寥的壁画中坠入红尘,翩翩起舞,似灼灼桃花盛放于荒凉大漠。啊!“飞天”,传说中的飞天女神,兰质蕙心、闭月羞花般出现在眼前,轻轻的飘带、婀娜的舞姿仿佛伴着清脆的鼓点音律,千姿百态、婆娑起舞、凌空飞翔。她们或吹奏芦笙,在莲花彩云中遨游 ;或手持箜篌,紧握飘带乘流云而上;或左手托举花盘,右手拈持花蕾,随彩云旋转俯冲;抑或是怀抱琵琶,凌空飘举,在鲜花彩云中拨弦弹奏……来自不同朝代的散花飞天、献花飞天、伎乐飞天、供养飞天等诸多题材,令人目不暇接。看那飞天女神的灵动、欢快、祥和、吉瑞的气质,看那举手投足轻盈飘逸而又洒脱的模样,分不清是静还是动,分明是要从墙壁上飞上天空,飞到了敦煌的街巷。李白曾题诗咏赞敦煌飞天仙女:“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空。霓裳曳广带,飘浮升天行”。这诗句把飞天的形态神韵描绘得入木三分。</p><p class="ql-block"> “飞天”是莫高窟最显著的存在,几乎占据了大多数洞窟的画壁,而历朝历代画师的创新和演绎,俨然使之成为敦煌的一种标志,成为那个时代最美的符号。时至今日,“飞天”还是艺术家们的最爱,他们让飞天仙女从洞窟飞向舞台,飞向荧屏,用优美舞蹈诠释唯美的古风古韵和古典女性的风采。</p> <p class="ql-block"> 目光徘徊于彩绘斑谰、雕塑明丽的洞窟之间,恍如进入充满时空穿透力的神话天堂。敦煌壁画和塑像规模恢宏盛大,色彩浓烈饱满,境界深邃高远,场面跃动沸腾,人物神采飞扬,动物栩栩如生……每一幅画作每一尊塑像瑰丽华艳,笔到意到,于无声处,端而华贵、放而流淌。先人们用丹青、墨线、经文、泥塑、壁画和塑像深刻表达了神圣的灵魂,以及人性的价值取向。在流转了千年之后,每一笔每一划依然线条清晰,色泽明艳,保持着熠熠生辉的景象, 就像一场极致绚丽的梦,使人安宁地沉醉其中。我被眼前的一切所吸引所震撼,着实佩服先人的艺术浪漫、非凡的想象力和高超的制作技艺。</p><p class="ql-block"> 日出日落、斧凿声声,敦煌佛窟的营建从未在如流的岁月中停止。我想,在先人心里,这里佛光普照,净土就在脚下而不在远方,他们钟情于这方净土,而乐此不彼地寻求心仪的精神世界。三危山畔、鸣沙山下、宕泉河谷成了历代僧侣、画匠、供养人以艺术创作表达信仰和愿望的乐园、殿堂、圣地。</p><p class="ql-block"> 这样伟大的艺术创作,因何?何因?历史学家给出了答案,追根溯源,是西北恶劣环境下多民族对生命精神的憧憬和遐想。正如三毛所说,满含他们对苍天谦卑的祈福、许愿和感恩,寄托着他们摆脱现实生活苦难,渴求美好生活的真切愿望。于是,“信仰便来得分外虔诚”,“这一份至高无上的心灵生活就被他们安放在莫高窟中”。这或许是先人艺术创作的动因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三</b></p><p class="ql-block"> 与壁画对视,伫立良久,心中波澜激荡。一眼千年,千年一瞬。一条彩带,连接牵系起世界的文明;一根琴弦,弹奏吟唱着民族的友谊。</p><p class="ql-block"> 河西走廊,黄河之西,祁连山以北,蒙古高原以南,贯穿东西的唯一通道。自从汉代一位伟大的使臣第一次来到这里,这里就纳入了中原王朝的版图,几千年农耕和游牧的文明从此改变,这一通道从此将中原与西域与欧洲大陆联结起来。“秦时明月汉时关”,那是个烽烟的年代,也是个进步的年代。从刀光剑影到商贸繁荣,每一段历史都有太多的荡气回肠,无论是莫高窟壁画,还是唐代边塞诗,都把金戈铁马、雪山孤城和丝路飞歌全部联系在了一起,如果把“使者、通道、驿站、根脉、丝路、敦煌、宝藏”等一串的词汇安放在这条通道上,无疑汇就成一部沉甸甸的历史。河西走廊的历史可以说是由一代又一代传奇人物接续努力创造的。戈壁黄沙、雪山冰川、城堡烽燧见证了多少英雄豪杰的不凡足迹。这里留下了许许多多令后人敬仰的名字:有汉武大帝刘彻、使臣张骞、使臣班超、大将军霍去病、飞将军李广、隋炀帝杨广、外交家裴矩、大将军张议潮;有开掘莫高窟第一窟的前秦和尚乐尊、西域高僧鸠摩罗什、东晋僧侣法显、唐代高僧玄奘;还有因虎门销烟被贬的林则徐、率兵平定新疆叛乱的左宗棠等等。这些孤身行走在河西走廊的身影,至今依然辉映在苍茫古道上,这些被大漠狂风与流沙淬炼的精英灵魂,刻在河西走廊的古城墙上,刻在中华悠久历史的丰碑上。在这条走廊上,一代又一代行者穿越时光,激情、欲望、喜悦、悲伤,重复轮回,把一个个遥远的国家,联络成一个更加宏大的格局——天下。</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敦煌地处河西走廊最西端,古丝绸之路咽喉要道上,历来为中原王朝与少数民族政权必争之地。在</span>历史发展过程中,匈奴、汉族、吐蕃、回鹘、西夏和蒙古等诸族在这里轮番或同时登台,他们共同开发这一片土地,中原文化与北方和西域文化相互渗透、交流、融合,创造了新的敦煌文化。彪悍的胡骑、扬鞭的牧民、垦荒的农夫、虔诚的僧侣、远行的商队、往来的使者都曾在这里留下了脚印,洒下了血汗。</p><p class="ql-block"> 作为政治、外交总枢纽的重要开关,军事的坚固堡垒、前沿哨所,经济的通商口岸、贸易门户,文化的碰撞、对接聚集地,敦煌无疑是开放包容、兼收并蓄的,无疑是四大文明交流互鉴的高地。敦煌古时为过客的故乡,多少身影风尘仆仆匆匆行过,多少泪眼回头一望半生神伤,多少游子魂牵梦萦肝肠寸断。黄沙漫漫,旌旗猎猎,马蹄声疾,驼铃悠长。敦煌驿下,使者“相望于道”,“驰命走驿,不绝时月;商胡贩客,日款于塞下”,各种肤色、各样服饰和多种语言的人们穿梭往来,络绎不绝。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以及丝织品、钢铁、竹器、漆器、陶器,沿“丝绸之路”经敦煌而西传;西方的葡萄、苜蓿、胡麻、大葱、大蒜、黄瓜……不计其数的异域物产经由敦煌走入寻常百姓家。正如唐诗描述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里讲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琵琶和汗血宝马都是来自西域的物产。宗教、音乐、舞蹈在这里交融汇聚,绽放出绚丽的丝路艺术之花;天文、数学、医学在这里相遇碰撞,闪耀着灿烂的丝路科技之光。</p><p class="ql-block"> 大漠孤烟,天地苍茫。多少尘缘如梦落飞花,多少离殇已千古凄凉。曾记否,那些沉睡千年的古城,楼兰、若羌、于田、姑墨、车师、大月氏,这些字眼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模糊,彷佛随黄沙一道远去。当高昌古城、交河故城等已经成为千年废墟,当丝绸之路南道上的关隘、烽燧、城堡被茫茫沙漠彻底掩埋,当人们对阳关、玉门关、尼雅的遗址究竟在哪里还在进一步考证时,我们不得不感叹岁月深处的冰冷与残酷。今日的丝绸古道上,依然能让人感知到“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的苍凉凝重,“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毅然决绝。历史终究是历史,莫高窟和她石窟里的壁画,以其庄严肃穆且神圣威严的姿态,默默诉说着古丝绸之路往昔的悠长岁月。她郑重地告诉人们,无论岁月怎样变迁,都不能忘却这里曾经的信仰,不能忘却这里有过文明的繁华与沧桑。</p><p class="ql-block"> 时光如水,岁月无声,它穿过大漠越过星辰。千年之后,河西走廊这条沙漠绿洲仍在延续着它不朽的文明传奇。敦煌在今天又迎来新的生机,焕发新的活力。“一带一路”一头连接过去,一头创造未来。新的辉煌必将在新的时代大放异彩。</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四</b></p><p class="ql-block"> 走出洞窟,阳光洒在鸣沙山的岩壁上,高大的佛像和往日一样金光灿灿。阳光也洒在我的身上,心中满是感慨。</p><p class="ql-block"> 沧海桑田,千年已逝。今日,梦入敦煌,遨游浩瀚的神秘世界,在莫高窟听故事,赏艺术,探历史,寻文化,获得了极致的鉴赏体验,更引发了深沉的思考。作家冯骥才说,“世界任何传说中神秘的地方,只要去过一次便不再神奇,但惟有敦煌,在你造访之后,心里的感觉反倒是更加神奇”。在广袤无垠、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之中,莫高窟犹如一方遗世独立的绿洲,静静地绽放着它的蓬勃生机与独特魅力,让后世之人得以穿越时空的重重阻隔,领略到敦煌那无与伦比的迷人魅力。她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连接了东西方文明,见证了人类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她是艺术瑰宝,更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承载着先人的坚定信仰与美好希望,让人叹为观止,不禁心生敬畏。</p><p class="ql-block"> 阵风携着沙尘从头顶上掠过,向远处飘去,天空一片迷蒙。我的心抖动了一下,猛然浮生一丝隐忧。大漠中的莫高窟从前秦走来,历经风沙侵蚀、异域冲突的损毁、外邦的掠夺,甚至遭遇了浩劫和流失,莫高窟饱经沧桑,到如今作为世界文化遗产加以保护传承,这颗明珠才得以如此的光华。未来她的命运将会是怎样?</p><p class="ql-block"> 面对历史沉淀的文化遗产,作为子孙后代在感叹自豪的同时,似乎还应向先人表达深深的愧疚,尤其是那些负有历史责任的罪人,更应该成为永远的警醒。1900年的初夏,藏经洞无意被发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浩瀚的佛教世界赤裸裸地展现在世人面前,无数猎手开始觊觎着它。第一个来的是英国人斯坦因,将满满24箱写本、5箱包扎好的绢画或刺绣等艺术品运往伦敦。雕版印刷《金刚经》、唐代《药师净土变相图》等等就入藏大英博物馆。之后,日本人来过,法国人来过,俄国人来过,美国人来过……装满文物的大车,从西北驶向海外。美国人华尔纳来到敦煌,剥离了唐代精品壁画26块,一共32006平方厘米;锯下一尊半跪式供养菩萨像,以及北魏彩塑飞天。有人说,敦煌文物藏在英国的最多最好,藏在法国的最精最良。可耻的是盗贼,可恨的是清政府的腐败无能。欣慰的是觉醒的中国人学会了保护老祖宗留下的遗产。1943年常书鸿来到敦煌,1962年樊锦诗来到敦煌,一大批文物工作者来到了敦煌,他们用毕生的心血和智慧,坚守和执着守护着敦煌,他们成了敦煌的儿女。正如樊锦诗所说的“我心归处是敦煌”。</p> <p class="ql-block"> 忽然讲解员一阵浑厚且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莫高窟终究是会消失的,她们会落在时间的黄沙里,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慢慢地流走。我们看不见,也无法阻止,我们和我们的下一代所做的,就是让莫高窟消失的时间晚一点,再晚一点,让这些文化能够传承下去……”听着听着,我被这振聋发聩的声音所感动,我坚信漫漫黄沙埋不住你灿烂的光彩,我终于明白了,敦煌之所以称为文化圣地,一定是人类的敦煌,也必定是永远的敦煌。</p><p class="ql-block"> 挺立在窟门内外的柏树、榆树、白杨树,在微燥的风里夹杂着无以名状的孤高,仙风道骨般守护着这片禅意深深的土地。回程行至山下,见一泉清流,汩汩有声,清澈明亮,与月牙泉有异曲同工之妙。在茫茫大漠中,能见此一景,似乎蕴含着一股仙气,一种力量,不禁令人舒服和振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