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黎明感应篇（4）

康黎明

脱口而出的“溶栓” 当我接到电话，急急忙忙来到我妈妈所在的医院，我一头扑向急诊室，找寻一遍又一遍，没有找到我妈妈的身影。 电话康桂芬，我按照康桂芬的指示指引，在一个无人的一楼的单间门外的走廊里，和康桂芬夫妻见了面。 康桂芬神色并不紧张，她身上是工作服，好像刚从班上赶过来的。 康桂芬只是拿她的大眼睛瞥我一眼、再瞥我一眼，就是不回答我的问话：“咱娘呢？咱娘在哪里？” 直到康桂芬夫妻俩个要离去时，走了两步路，康桂芬的丈夫回过头，轻飘飘的对我说：“三楼，三楼，恁娘在三楼东头哩。”随之离开，走了。不知去向。 也是呀，在医院里面了，把自家老人交给医院了都，你还用担心什么呀？等着兑钱就是了呗！ 至于，刚刚从娘亲手上，娘亲脖子上，娘亲耳朵上，摘下来的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又都不是你花钱买的，你又捞不着，急啥急的你？ 哈哈哈，有人见过吗？你们谁见过这种人呀？这种人就是我的大姐，我的小妹，给自己母亲买了金首饰，给母亲戴上，表示了孝心了，之后，宣称，永远的，所有权，归自己。 天下有这样的子女吗？ 你们这样做，把自家母亲当什么了啊？一个不能够当自己的家，作自己的主的仆人吗？奴隶吗？家里摆放着的物品吗？ 怕谁给你挣跟你抢吗？值几个钱呀？比情义还重要吗？有人说情义无价，谁见过说金首饰无价的吗？没有出息的，不长出息的。 你买那些金首饰的钱，难道不是你们应该给母亲的生活费里面的吗？给母亲了生活费，怕母亲送给别人吗？ 你非得去掌握、去控制母亲的一点点物品吗？ 拿了应该是给母亲的养老费、生活费，变换成金首饰银饭碗，自己再占下，真的够精明的呀！ 你们不能了解，属于母亲的，就是母亲的，母亲戴身上了那么多年，肯定有了灵性的了，再被迫摘下来，被占有回去，不会是仅仅有其刚刚买回来时一样的价值的，里面有了与母亲日日夜夜互相陪伴的情愫，还包含着母亲生活酸甜苦辣的见证，还参杂着母亲对人生、对世事的思考和公正的评判…… 你们问过母亲的意愿了吗？ 母亲是不是想戴上母亲最喜欢的一个金首饰呀？ 反正是属于娘亲的，放到母亲的墓里面去，不也是应该的吗？ 切，好像占有了属于娘亲的金首饰，就能富裕了你似的； 切，好像失去了属于娘亲的金首饰，就能穷死了谁似的。 魂兮，归来兮！ 话说，我听见小妹康桂芬的丈夫说，我妈妈“在三楼东头”，我就急匆匆来到三楼的东头。 原来，三楼的东头，竟然就是重症监护室的关闭的严严实实的大门而已。 今天，姐姐我刷快手，就刷到一个中年男子自顾自的对着屏幕说来说去的：“如果，有一天我在医院里，被医生宣布脑死亡了，如果，医生说给你们一些钱，让你们把我的这这那那都捐献出去，千万记住，不能捐出去啊！你们就把我拉回家里去，让我躺在我自己的床上，一会儿，说不定，我就活过来了。” 也是在今天，姐姐我刷新闻，刷到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子，家人答应捐献器官了之后，医院方面联系被捐献方时，被捐献方的一个责任心太强的男子产生了疑心。他说：“还这么年轻，一定能救回来的吧？” 这个阳光男子竟然不远千里，来到了十七岁男孩子的身边，亲自检查一番，命令道：“还有机会，快点抢救！” 责任心强大的男子说：“停下来抢救的这些时间里，十七岁男孩子的身体，慢慢地吸收、分解了那些医生给注射的各种药物，也便得以有了接下来抢救的价值了。” 还真的被抢救回来了，那个即将被迫捐献自己器官的，十七岁的男孩子！ 那个即将被迫捐献自己器官的，十七岁的男孩子！ 本来就有责任心的阳光男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呗！从此之后，他又有了大大的阴德庇护了呗！好人一生平安呗！ 姐姐我，虽然从来没有住过重症监护室，但是我从书本子上看到过多次的呀，书上说，那是人类生命的最后一站，那里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那里面，是没有自由的，那里一进去，医生护士就给你脱光光，让你赤身裸体的，没有一点尊严，然后再就是给你降血糖，注射镇静剂，让你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你稍有挣扎，就绑上你的手，再给你插管，上呼吸机，好了，好了，没有办法挣扎了，这样子多省心、多好护理呀？ 在书上，我还看到过（纪实的，真实的，叫什么“文学报告”），有一个大胆的男记者，为了体验重症监护室里面的真实生活，事先和同事打好招呼，贸贸然住进去，差点死在里边。后来，其知情同事通过高官，终于把体验重症监护室生活的男记者给救出来了。 但是，这个胆大妄为的记者，已经头晕眼花，身体虚弱，行走都不能保持平衡了。真的住医院里面，养身体去了。 话说我在那个重症监护室门外，终于等到了从里面出来的男大夫，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医生，手里拿着本子，还有笔，我追着他质问他：“是谁让你把我妈妈弄到这里面来的呀？你说，是谁？” 好像有点累。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停下脚步。我就在医生的身后面，叫嚣着：“快点溶栓，快点给我妈妈溶栓！” 这时候，有一个女白大褂径直走过来轻声问我：“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你是不是在哪个医院……”“你别管。”扔下三个字，我追进医生办公室，男医生已经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了。 我再次提出来：“快点给我妈妈溶栓。” 男大夫也不生气，只是看着我说：“溶栓很危险的，你不了解，病人身体里没有血栓的话，盲目溶栓，会大出血的。” 我只好离开。 因为，大出血，谁不害怕呀？ 不过，我脱口而出的“溶栓”，可能启迪了那个大夫吧？ 第二天上午，这个男医生单独把我叫去医生办公室里，拿着一个照影的片子，对我说：“老人家还真的有血栓，不止一处。” 但是的但是，你到底打算，给不给我妈妈做溶栓呀？也不明确地说。 我当时，都有点怀疑医生的操守了都，这医院，到底是治病救人的，还是暗地里害人的呢？！ 我追着那个值班男医生，要求医生马上“给我妈妈溶栓，快点给我妈妈溶栓。”——姐姐我，在我妈妈的重症监护室的走廊里，追着那个值班男医生，要求医生马上“给我妈妈溶栓，快点给我妈妈溶栓。”在这之前，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有关于——任何“溶栓”的医学知识、医学常识。 这是千真万确的，这是毋容置疑的，这是铁证如山的，这是我的生活里，也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起过的。 至于，姐姐我当时，为什么会言之凿凿地说出来，脱口而出向医生要求给我妈妈溶栓，这一定是一种“感应”吧？ 这就是一个感应。 这绝对就是感应。 姐姐我刚刚又一次去百度，查阅了有关于溶栓治疗的最佳时间，百度里边的所有答案，都说是——在病人发病的——四至六个小时之内，超过六个小时，就不能再做溶栓了。 在姐姐我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时，我妈妈发病也不超过——两个——或者三个小时。 在我给重症监护室里面——出来的值班医生——强烈要求——快点给我妈妈溶栓的时候，就算是已经是在我妈妈——发病四个小时之后了吧，那不是正正好在——溶栓所需要的六个小时之内吗？！四个小时之后了吧，那不是正正好在——溶栓所需要的六个小时之内吗？！ 所谓“溶栓”，不就是五千块钱的一针管子的注射液吗？ 这一针管子注射液，注射到我妈妈的身上，不就是一瞬间的一个动作吗？！ 你这个重症监护室里的值班医生，也只不过是最多学习了五年，或者三年的课本知识，就来了医院里面，摸着石头过河而已。 你说你治疗好了几个病人呀？ 巧合呗！ 七分在于养（身体），三分在于治（疗）呗！ 人类的强大的免疫力，很多的病症，大部分都能自愈的。 你再说，你治疗坏了、治疗死了多少病人，有数吗？你还记得吗？你说你，耽误了、贻误了多少病人治疗的最佳时机？ 是在第二天的上午，你踏马，你才拿着我妈妈的CT片子，把姐姐我叫到你的办公室里，说什么：“还真的让你猜对了，老人家的确有血栓，还不止一处。” 都晚了个十月八了的，你再踏马说这些，管什么用呀？ 这不是马后炮吗？ 早就超过六个小时了吧？ 是你贻误为我妈妈溶栓的最佳时机了吧？庸医，不能当机立断的庸医！ 你个王八蛋！你这个王八三孙子的值班医生，将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在你需要溶栓，需要救治时，但愿——你所遇到的——是个庸医吧，比你——还不如的——一个大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