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的月河

月河春仙子

炊烟袅袅的月河

文：徐春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人间烟火是平凡中的诗意，是喧嚣中的宁静。它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无论在何处都能闪耀出独特的光芒。烟火之下，我们感受到的是岁月的静好，是人间的温柔。生活不过一日三餐四季，柴米油盐酱醋茶有烟火味的生活，才是人们向往的幸福生活。每当我去月河小坐，看到这么多的饭店，这么多的商铺，总是会想起曾经的月河，那原生态的水乡风情，才是我心中最美的眷恋。

饮食乃民生之本，民以食为天，还有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话糙理不糙哦。说起做饭这件事情，真的是很感慨，谁家都离不开这件事，看似最寻常的事，却有着最不寻常的人间烟火气息。每当黄昏时分，我总是会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天边的晚霞是那么美丽，我总是哼起那首歌：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看马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辛苦了一天，都各自回家了，也许有人回家马上可以吃到热气腾腾的饭菜，因为有爸妈早准备好了晚餐。也有人下班了就去菜市场买菜，回到家后自己做。一道道家常菜上桌啦，简单而美味，一家人围桌而坐，吃得津津有味，这是一天最放松快乐的时候，只因有家人的陪伴，这温馨的亲情才是人世间最靠谱的心灵港湾。

如今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管道煤气，多么方便呀，只要一拧开关，马上就可以做饭炒菜。想起小时候，这做饭的事还真不容易，我们七零后也是经历了几多做饭的变迁。记得我家原来的厨房里有个土灶，在沒用煤球炉之前，家家户户都是用土灶做饭菜的，不分城市与乡村。这是最原始的做饭方式，是用柴煮饭，土灶做的饭菜也是最好吃的，如今农村里还有很多人家用土灶，有些乡村饭店，特意用柴烧饭菜，很受食客们的欢迎。但是城里不一样，人家密集度高，我家后面的邻居就经常抗议，说我家用土灶烧饭的时候，烟太大，影响了他家的空气质量。沒奈何，后来爸爸只能把土灶拆了，可是我真的很怀念那个土灶，放学回家后，我就去看灶头上有什么好吃的。一揭锅盖，呀，有奶奶蒸的玉米，番薯，还有我喜欢吃的肉饼子蒸蛋，清蒸鱼，蒸臭豆腐等等。我总是迫不及待地用手搭一块吃，然后把油油的小手在抹布上一擦，赶紧跑出厨房，因为奶奶看到要说的：小孩子要有吃相，不要搭菜吃。可放了学确实是肚子饿了呀，看到好吃的东西就忍不住想吃了。过年的时候，这个简单的土灶更是发挥了重要作用，我家年年春节前都做很多糖糕，一家人分工协作，爷爷负责烧火，爸爸妈妈负责揉粉，我和妹妹负责做糖糕。用几个很漂亮的糖糕模子，先撒一些干粉，然后把面团搓圆，再按进去，压平了，然后再反转一敲，一块块漂亮的糖糕就做成了，有鲤鱼儿，牡丹花儿，月季花儿等等。还有好吃的猪油糖糕，上面有玫瑰花，核桃，雪白的猪油，我和妹妹兴奋地点上红色的圆点。此时已经十二点多了，我们一家还在做糖糕，那红红的火光映着我们开心的笑脸，这过年的气氛是那么欢喜，那么令人难忘，我家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却也那么温馨，这就是烟火人间寻常百姓家的幸福时光，总是让我魂牵梦萦。

后来土灶拆除后，煤球炉闪亮登场，这小小的煤球炉也是用了二十几年。那时还有个灶具叫洋油炉，很多人家都有，我家很少用。我的少年青年时代，家里都是用煤炉做饭烧水的，那时买煤饼要凭票供应，爸爸做了一辆运煤饼的四轮车，每个月都要去煤球店买很多煤饼。当爸爸把＂嘎吱嘎吱＂的煤饼车拉回来时，我和妹妹总是帮忙把煤饼一块块地缷下来，然后整齐地摆放在厨房里。奶奶生病后，爸爸接过了做饭的重任，坚持了三四十年，直到他也生病住院，前年十二月去世，真的不容易呀。父爱如山，平时不觉得有爸爸在多好，可以回家吃现成饭，还要挑刺，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如今爸爸不在了，才真的体会到沒有爸爸好似失去了山一般的依靠。写到此，心里酸酸楚楚，往日的时光又纷至沓来，还是继续写这煤球炉吧。要说这煤球炉承担了当年家家户户吃饭的大事，是天降大任于斯炉也，这生煤炉有四大神器，分别是：蒲扇，火钳，柴和废纸，煤饼，缺一不可。生煤炉可是一门技术活，也要经过一番琢磨的。记得放署假的时候，这生煤炉的活就是我的，一大清早，我就拎着炉子去河边，先把柴放在炉子里，再放些废纸，点着了火，可一会儿火就熄了。路过的几个阿姨在说：＂小姑娘炉子生不着了。＂，还在笑，我有点生气，又不服输，怎么办呢，幸好爷爷来教我了，让我把柴架空一点，火才能升腾。于是我很快就把炉子生着了，看着火旺起来了，就把煤球放在上面，把炉子拎到厨房里，这生炉子的活总算完成了。通过生煤炉的家务劳动，我也知道了一些常识，比如说用吃剩的核桃壳生火很旺。我们还经常去后面嘉北乡的田野里拣柴，那个年代有些艰苦，但是却很快乐，简单而纯粹的快乐。这小小的煤炉呀，曾为我们提供了多少热能，爸爸妈妈都曾在炉前煮饭炒菜烧水，尤其是爸爸，一烧就是二个多小时，因为炉火不旺的时候，只能用蒲扇扇，这也需要耐心，做好饭后，要把炉子封起来，明天还能用。那时的爸爸很强壮很帅，上班很繁重的工作，一下班马上就要做饭。我的眼前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情景，高高帅气的老爸，推着自行车回家了，那辆二十八寸的凤凰自行车依然那么神气 ，车篮里放着好多菜，买汰烧也是很辛苦的，爸爸却任劳任怨做了几十年，管好我们全家的伙食，如今爸爸在天国，是不是还在牵挂我们是不是吃饱了，写着写着，眼角有盈然的泪水滑落。莫见怪，写关于做饭的事，是绕不过爸爸的，爸爸管了我们几十年的饭呀。后来我们自己成家后，我经常会听到一些好友说每天买汰烧真麻烦，菜还要换花头，众口难调呀，我忽然想起当年爸爸做饭，好像从没有什么怨言，到如今我才真正体会到爸爸做饭的辛苦，当年却是心安理得不当一回事。另：使用煤炉的安全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曾经发生过一些安全事故，也是令人感叹。

煤炉卸任厨房总帅后，煤气又覇气登场了，记得当年电视台经常有个广告：我的名字叫煤气，千家万户都欢喜，然后宣传了安全使用煤气的知识。那时能用上瓶装煤气真的好高兴，爸爸的单位在甪里街，他总是骑着自行车去拿煤气瓶，用煤气比生煤炉方便太多了，又干净又快捷，真是开启了新的厨房革命。记得那时还有小的煤气瓶，那时我也参加工作了，爸爸叫我去换，有一次，我骑着自行车经过嘉禾饭店，一辆汽车倒车出来，我被撞出十几米，小煤气瓶也滚在路边，我的命大，居然毫发未伤，自嘲地想，这是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后来，我们都住了商品房，用上了更先进的管道煤气，还有各种各样的厨房用品，这变化真大呀，是从前的我们想象不到的，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好的燃气，更先进的做饭设备，科技的发展日新月异，不可思议啊。

不过现在又有很多人都喜欢去农家乐吃饭，又追捧土灶柴火，这是返朴归真的向往。我也是如此，好怀念我家的土灶，还有那只旧旧的煤球炉，只因为那时的我们正值青春年少，爷爷奶奶爸爸都在，这是用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幸福呀。就算家里有金山银山，有吃不尽的珍馐美馔，若是没有亲人的陪伴，又有什么意义？

炊烟袅袅的月河呀，一天的黄昏时分是那么美丽，家家户户的窗口都飘出了饭菜香，参差不齐的白墙黑瓦，弧度流畅的曲线柔和，河边的春柳飘逸，春燕掠水飞过，也在归巢的路上，想必是小燕儿也饿了，燕妈妈急着去喂它们。那小桥上俏灵灵的女孩，撑着把油纸伞，回眸一笑风情万种，那是谁家的姑娘？抑或就是当年的我？哦，我爱你，月河，好想好想为你唱一首动听的歌曲：故乡情：故乡的桥，故乡的亭，故乡有我幼年的足印，几度蔷薇开，几度稻花香，以往的幻境依然在梦中。他乡山也绿，他乡水也清 ，难锁我童年一呀寸心。故乡的土，故乡的人，故乡有我一颗少年的心。几度风雨骤，几度雪飞春，以往的欢笑依然在梦中。他乡土也好，他乡人也亲，难锁我少年一呀寸心。故乡的爱，故乡的情，故乡有我青春的歌声，几度芳草绿，几度霜叶红，以往的同伴依然在梦中。他乡也有情，他乡也有爱，我却时常在那梦里故呀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