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及校园的激荡年代

纯博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66年初夏,是初中校园难忘的时刻,文化大革命如同决堤的洪水,漫延了全国各地。学校的红卫兵组织,如出土的禾苗连片生长起来。我们学校也随着文革的潮流,被冲击并卷入了“停课闹革命”的河道里。昔日井条有序的学习环境被打破了,曾经朗朗的读书声变成了口号声,许多可敬的老师被大字报围攻,有的被批斗,被游街示众,学校的生活秩序被打乱了,校园失去了往日的和谐。在异常的环境中,我们在淄博十五中初一、初二平静的学习文化知识两年后,又渡过了初三、初四文化大革命运动的两年,终于在1968年8月毕业了。这就是三年制的初中我们上了四年,正如同学们所说的“两年学习了文化知识,两年参加了政治运动”。初中的课本知识未学全学完,政治运动让我们经历了风雨,见了世面。波及校园的激荡年代有得有失,虽然学习文化知识受到了重大损失,可启蒙了我们认识社会的思维,对后来进入社会、闯荡社会,却取得了意识超前的磨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激荡年代的趣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文化大革命初期,红卫兵大串联是运动的一大特色。1966年9月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组织外地革命学生和革命教职工来北京参观文化大革命的通知”后,全国掀起了红卫兵大串联的热潮。串联中免费乘坐火车,免交生活费和交通费,各地建立了红卫兵接待站。继而以红卫兵为主力军的大串联开始了。文革中在学校发生了许多趣事,多数已朦朦胧胧的记不清楚了,有的还能在与同学交流后,回忆起不完整的情景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文革长征与脸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淄博十五中七级三班由一支13名同学组成的红卫兵串联队伍,于1966年10月26日向中国第一大都市上海出发了。他们是由孙明孝、周天业同学任队长,孙树亭、孙群、刘国良、翟春和、刘章林、张良琪、蒲章辉、牛祜业、胡云贞、还有张秀芬、蒲玉文两位女同学组成。当时,我与徐兆清同学被选为班里的红卫兵代表,去北京参加毛主席第四次接见红卫兵的活动,没能参加班里13人的红卫兵串联队伍。据13人之一的张良琪同学提供的资料,比较详细的阐述了那次串联到上海后,在上海四川中路红卫兵接待站,组织变成了第一支红卫兵长征队伍的情景。据资料介绍,红卫兵接待站的领导非常支持这次红卫兵长征队伍,给他们每人增发一枚毛主席纪念章,并免费制作了印有“红卫长征队、上海一一韶山、山东淄博第十五中学”的队旗。11月5日从上海莘庄正式出发,途径浙江省的嘉兴南湖,参观并登上了党的一大红船,后到杭州,经临安、安徽省的歙县、黄山、休宁、祁门、江西省的景德镇、南昌、丰城、新干、陝江、永丰、吉安、泰和、茨坪、井冈山、黄洋界、茅坪、湖南省的茶陵、攸县、醴陵、株洲、湘潭,到达毛主席的故乡韶山。12月11日,由五名同学代表到毛主席故居参观瞻仰。至此,这支红卫兵长征队伍,历经三十六天,行程近四千里,徒步走过了一个直辖市、五个省二十四个县市,一路高举红旗,高唱红歌,跋山涉水,取得了红卫兵长征串联的最大收获。中央下达了停止大串联的通知后,这支长征队伍准备沿红军长征路线再到北京的宏伟计划搁浅了,于12月13日坐火车回到了学校。他们在串联及长征的路上发生了一些惊险而有趣的事情,只能让他们红卫兵长征的同学们续讲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虽然没有参加那次同学的长征队伍,可我的洗脸盆却伴随着他们走完了长征路。上初中时,我父亲特意给我买了一个搪瓷洗脸盆,是一个厚重且直径比较大的,人站在里面都不鼓铛。我与徐兆清同学正好去了北京,不知哪位同学就把我的脸盆背上,参加了串联和长征,据说这个脸盆还发挥了大作用。在他们长征途中的红卫兵接待站,食堂的人们把脸盆一擦,就盛上了米饭,由于脸盆大还盛得多,为他们多吃到米饭创造了条件。长征队的同学回到了学校后,把脸盆交给我时,已经摔的少皮无毛了,盆上的厚搪瓷碰掉了不少,当时我又气又笑,可又觉得我有一物品也成为同学们长征的一员,也感到很光荣和自豪呀!这个趣事我还在老同学聚会时,不止一次骄傲的谈论一番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打 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还有一件趣事难以让人忘却,那就是打狗。想起打狗这件事我们挺内疚的,那时猎杀动物是社会上经常发生的事。当时我们还是一些不明事理的孩子,做了件不该做的事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文革初期,校园的大字报、大标语铺天盖地。贴大字报、大标语需要浆糊,我们就去学校领。有一天早晨,我们到教室去提浆糊桶准备贴大字报,却发现昨天桶里还的浆糊没有了,当时没在意。第二天早晨又去提浆糊桶,结果一看桶里浆糊又没了,这时同学们很气愤,又很诧异。忽然发现教室的门下面被同学踢下了一溜木板,初步确定是什么东西从这溜缝里钻进去偷吃了浆糊。于是,我们找来那块木板用钉子钉上了,把浆糊桶又放在原来的地方。天黑前用麻绳的一头绑在教室门上,并留了一道缝,另一头顺到对面的男生宿舍的窗户里。天一黑,我们住宿舍的男学生就虎视眈眈的盯住了教室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过了一段时间,一只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从门缝钻了进去,拽绳子的同学猛的把门拉上了,并拴紧了绳子,守着的同学们齐呼拉地跑向教室。我们用手电往教室里一照,仔细一看,原来是只中等大的狗正在舔吃桶里的浆糊。大部分同学怕狗,正想着如何处理?这时,同学群里站出了一位壮汉,他说:“我进去打狗。”说着,他找了一根不太粗的木棍,打开窗扇跃身跨进了教室,踩着课桌下到地面把教室的灯打开了,又走到了狗的面前。这位同学就是勇士孙树科,中等个子,长得胖乎乎的,身体很结实。他抡起木棍就朝狗打去,那狗看到木棍轮过来就瞪大眼睛,汪汪的狂叫往上扑来,不巧的是那根木棍打了几下竟然断了,我们在窗外看的同学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孙树科同学用半截木棍对着狗,又四下寻找可用的东西。他忽然发现了一根从凳子上掉下来的木腿,急中生智赶紧摸起凳子腿把扑上来的狗顶到墙角根,抡起来猛打,狗朝上扑他就顶回去再打,来回几次,那只狗终于被打昏死了,孙树科也累得气喘吁吁的。我们见状都惊呼起来,开开教室门将这位打狗勇士簇拥着迎接出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打完狗后己是深夜了,我们找到学校食堂的厨师单师傅说明的情况,想让他把狗扒了,狗皮留给他,让他清洗后用馏饭的大铁锅煮狗肉。单师傅答应了,我们把狗抬到了食堂外,单师傅挑灯扒完了狗,清洗后就放到大锅里,加上葱、姜、蒜、大料等调味品,生火煮上了。这时已接近凌晨四点了,我们都打盹了,单师傅让我们去睡一会儿,等早上煮熟了让我们再来吃肉,于是,我们就回宿舍睡觉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一觉醒来已是大天明六点多了,同学们就赶紧跑到食堂准备吃狗肉。谁曾想七级四班的同学早就闻到了狗肉香味,早早的跑到食堂,挑走了那些好吃的狗肉,剩下的都是少肉的骨头和汤了。我们气得直骂娘,但也没办法,谁叫我们贪睡来!由此事引发了我们班与七级四班之间的矛盾,文革中两个班也成了对立的两派,还经常进行辩论和贴大字报互相攻击。我们成立红卫兵“同心干”组织,他们就成立“全无敌”组织,与我们班对着干。回想起这些趣事,真让我们觉得又可笑、又好玩、又很幼稚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未完 待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作者:张春波 笔名:纯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O二四年十月十八日于淄川洪山</span></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