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帝都 古韵悠长

海丽

走完了甘肃、新疆的丝绸之路，我们接着来到西安，以达成完整的丝路之行心愿。今日西安即古代长安，是中原通西域的丝绸之路起点，2000多年前曾有无数支商队从这里启程，沿着河西走廊一路向西。 西安位于中国西北部、黄河流域中部，拥有大片可耕种的平原。因天然地利与资源的优势，自公元前11世纪中叶的西周王朝开始，便成为古代帝王建都的首选之地。作为十三朝古都，它在中国历史上地位赫然。 古都长安的名字来自于关中地区一个叫长安乡的地方，那是老百姓对“长乐安康”的愿望。汉代执政者定长安为都城名字，祈望政权稳固，国家“长治久安”。 在汉朝开拓出河西走廊丝绸之路，打开东西方交流通道之后，长安城在唐朝进入了它的高光鼎盛时代。一千多年前大唐帝国是古代东方最强大的帝国，这里曾是世界上最耀目的繁华大都市。万邦来朝、车水马龙。 我们赶巧在中秋节下午到达西安。匆匆到酒店放下行李，即向不远处华灯初上的大唐不夜城走去。这是个流光溢彩的唐代复古街区，用了50亿元巨资以打造盛世风华、文化自信。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赏灯观景。不少游客穿汉服画唐妆漫步街头，增添怀古趣意。

今夕月正圆，寻梦忆长安。走出喧哗热闹的不夜城，在清朗月色下品味这方独有的汉唐古韵。

西安是个历史厚重的地方，要看的实在太多，几天时间分明不够用，只能抓重点。今天的西安古城墙，是明朝初年在唐长安城皇城的基础上建造起来的。绕城一周13公里，城墙外有宽20米、深10米的护城河。这个雄伟壮观的古城墙是中国现存最完好和规模最大的古城墙之一。我们选择一个古城内的酒店，两次上城墙，走了东、南两段。 大慈恩寺是唐代长安城内最著名的皇家佛寺，是公元648年，太子李治為了追念他的母親文德皇后而建，已有1370多年历史。当丝绸之路贯通东西方，佛教自西方引入华夏大地后，在唐朝时达到上自皇家下至百姓的全民鼎盛期。 唐高僧玄奘从西方取经回来后在这里主持寺务和译经，并仿照在印度取经瞻仰过的佛塔，主持修建了大雁塔，用以保存由天竺经丝绸之路带回长安的经卷佛像。所以这处唐代保存至今的古迹在中国佛教史上具有十分突出的地位。 这也是”雁塔题名“成语的出处，唐代科举制度下，进士科中试的人就具有了做官的资格，鱼跃龙门、前程大好。那时新科进士在朝廷赐宴后，前往大雁塔下题写自己的名字。雁塔题名被视为莫大的荣耀，唐朝大诗人白居易27岁一举中第，登上雁塔，留下“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的得意诗句。 秦始皇是中国史上第一位使用“皇帝”称号的君主，开启了”一统天下“的封建制王朝。秦始皇陵位于西安市东北方的临潼骊山脚下。秦王墓兵马俑离秦王墓1.5公里，因历史上没有记载，直到1974年才被发掘，迅即震惊世界，被誉为世界第八奇迹。作为中国第一观光点，这里每天游客可达6.5万人之巨。 帝王陵是古代最重要的国家工程项目，被视为关系到政威与国运的高度，每年耗用国家财政预算的三分之一，经年累月地建造。秦始皇在13岁登基时即开始修建陵墓，前后共39年，动用了多达七十万劳力。秦王墓兵马俑，如敦煌莫高窟一样，早已从各种媒介熟知其貌。但到达现场仍被威武整齐、锐不可当的秦朝军团群像所震撼。 秦兵马俑远看气势宏大，近看毫发毕现，难以想象两千多年前的陶俑雕塑技术与艺术已达如此高水平。最难得的是”千人千面“的高度写实程度，精确地呈现出每个将士的兵种、军阶、服饰、姿势、仪容。具体到身材、面型、发式、表情，细微之处一丝不苟。 在众多秦俑中最喜欢的是这个独一无二的绿脸跪射俑，为何他与众不同地脸呈绿色？至今尚无定论，但他的神情气质确是特别的帅。

之前曾有报道，兵马俑馆内人太多太挤，闷热不通风导致有人中暑昏倒。这次虽依旧天热人多拥挤，但是巨大的坑馆里面已经全面使用空调，比较舒服。我们还注意到坑道里各处摆放着测温测湿仪器，中国的考古和保护手段越来越先进完善了。

尽管50年来在秦始皇这位千古一帝的陵墓周边，已陆续发掘出包括兵马俑在内的许多令世人膛目结舌的陪葬文物，但是巨大主墓室至今尚未开掘，等待后人掌握更完善的保护技术再让其面世。那将是一个多么辉煌的地下王国！ 我们在秦兵马俑考古发掘50周年到达，运气特别好，遇上了刚开幕的《千古一帝的地下王国——秦始皇陵考古发现展》展示一些近两年刚出土或修整好，从未展出过的展品。在这里还意外地遇到了大名鼎鼎的兵马俑一号坑考古队长申茂盛先生。资深考古专家也到这里埋头欣赏，可见这次展品露面机会难得。 华清宫，是唐代倚骊峰山势而筑，镶嵌在绿荫之中的楼台馆殿建筑群。从初唐到晚唐，这是个受帝王偏爱的离宫。盛唐时的唐玄宗常带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杨贵妃在此泡温泉，逍遥世外乐不思归。唐代诗人白居易的叙事长诗《长恨歌》让人们得知千年前这里的景物与故事：“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

临潼骊山脚下因温泉涌出地表，自古就是著名的温泉胜地。古代将泡温泉叫泡汤。建于公元747年的“海棠汤”，是唐玄宗作为爱情礼物赐给杨贵妃的专用浴池，构建美丽如盛开的海棠花。旁边的九龙殿内是长方形的浴池“莲华汤”供唐玄宗御用。

安史之乱是大唐盛极转衰的转折点。晚年唐玄宗沉迷声色、无心治国，奢靡无度、宠信奸臣，被其重用的安禄山叛军逼得携带杨贵妃仓皇出逃。途中士兵哗变，杀死了祸国殃民的奸相杨国忠之后，进而逼唐玄宗处死“红颜祸水”杨贵妃。自身不保的唐玄宗最终被迫下旨勒死最宠爱的贵妃。自安史之乱150多年里，唐朝沦落到“国都六陷，天子九逃”的地步，大唐辉煌自此一去不返。 晚上在这个历史故事发生地，观看以白居易叙事诗为蓝本演出的大型历史舞剧《长恨歌》。骊山、华庭、湖水为背景，华丽的服装、音乐、舞蹈，加以现代声、光、水雾等科技手段，呈现出一台“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唯美爱情悲剧。 骊山真是一个布满传奇的地方，除了留下古代历史故事，在近代史也留下一个重要的印记。1936年12月12日清晨，华清宫内枪声大作。在五间厅下榻的蒋介石从睡梦中惊醒，惊慌失措地爬起，跳出后窗而逃。激烈枪战打死了蒋介石卫队十多人，后来蒋介石被张学良部下士兵在半山一个亭子抓获押回西安，这就是震惊世界的西安事变场景。现在那个半山亭被命名为“兵谏亭”，房间窗户玻璃和墙壁上那些子弹孔向人们呈现当年的紧张局势。

西安历史博物馆现在采用网上抢预约的方式，无法确定结果。好在后来得知符合65岁以上免票免预约，只需凭身份证或护照进门的尊老政策，让我们喜出望外。踏进大门，主展馆门前一头巨大的雄壮石狮昂首张口迎客。在丝绸之路引入了狮子这种中国原先没有的动物后，唐朝的皇家贵族就用威猛的石狮守门、守墓。这是武则天为其母亲所制的东方第一石狮复制品，原型仍立在顺陵。

西安历史博物馆文物丰富且精美，令人目不暇接，可是人贴人非常拥挤。我们特别邀请了一位考古专业老师做深入讲解，可惜在拥挤嘈杂的环境中难以发挥作用。 今年是龙年，因而开辟了一个龙的专题特展。1975年在西安南郊出土的鎏金铁芯铜龙作为主角，金光灿灿地闪亮登场。古时金龙件通常用来镇宅辟邪、宗教祭祀或马车装饰。这条龙是典型的唐龙形象，凤眼三爪，细身长尾。它精巧灵动，仰头翘尾，两手撑地似蓄势起飞。另外一个玉石交叉盘龙造型奇特。 从晚清到民国，中国许多国宝被抢、被偷、被卖到海外。在这里却意外地看到一例有幸回家的国宝。2004年，西安附近一个千年古墓遭洗劫，唐代“武惠妃墓石椁”连同墓冢中的壁画被专业手法盗墓掏空。待政府部门发现并追踪破案时，这批总重26吨的文物已被偷运出境，以百万美元卖了给美国古董商。

依据1995年中美两国都参加签署的国际统一私法协会发布的一条公约：凡是缔约国，被盗文物流出后，都应该无条件归还，追溯有效期为75年。但是跨国法律障碍很多，交涉艰难且需两国多方通力协作。在中美双方协同下，最后美国商人同意无偿归还这批珍贵文物，于2010年运回国，在西安历史博物馆陈列。这件失而复得的案例令人感叹，两国关系良好时，什么都好说。

镇馆之宝三彩骆驼载伎乐俑是1959年在西安市西郊的唐墓出士的，高58厘米。骆驼引颈长嘶欲起步，驼背上一个驼架平台，铺有色彩斑斓的织毯，七名男乐手身着汉服，手持胡人不同乐器，面朝外盘腿坐着演奏。中间站着一位梳唐朝发髻仪容傲娇的女艺人。这件唐三彩艺术品人物形象个个生动鲜活，艺术构思尤为精彩，以一个驼背上的流动演出团造型，表现丝绸之路上的经典画面。 很多朋友推荐参观碑林博物馆。虽然知道近期整修工程中，只开放小部份，还是前去走走。这是一处古意盎然的清净园林。

在这里欣赏到一些书法大家的馆藏碑拓。唐代张旭的狂草《肚痛帖》字迹难辨，读到介绍时不禁哑然失笑。这位性格豪放嗜酒，常于醉后手舞足蹈提笔狂草，被人称为“癫张”的书法家，他在肚痛时写下这篇后人奉为狂草巅峰的自诊贴子。文曰：“忽肚痛不可堪，不知是冷热所致，欲服大黄汤，冷热俱有益。如何为计，非临床。”这幅字开头几个字写得还比较规正，然后便每行一笔到底，急不可耐，越写越快、越狂越奇。猜测他在书写时肚子越来越痛，观之让人感同身受。

小雁塔位于热闹的西安市区中心，走进里面却是一片静谧。古柏绿荫的佛寺庭院，是一个洗涤凡尘的清幽之地。对比起盛名在外却已非完全原貌的大雁塔，小雁塔保有唐代原汁原味的建筑。身历千年沧桑，依旧玲珑秀丽。 在1300多年的漫长岁月中，小雁塔先后经过70多次地震，不仅屹立不倒，而且地震曾使塔身三次开裂，又三次自动合拢。历史上的神迹传说，常为西安人所津津乐道。

被古典园林围绕着的西安博物院，就在小雁塔旁边。主体建筑庄重大气，较好地体现出历史气场和古典美学。在西安参观，赞赏古典建筑时每每听到著名建筑大师张锦秋的名字，在这个历史名城的城市建设中，她以忠于历史的美学坚持留下了浓墨重彩。

由于古代陕西长期作为中国政治中心，周文王、周武王、秦始皇、汉武帝、隋文帝、唐太宗、武则天、唐玄宗等82座帝王陵墓均在陕西。按照那时的厚葬礼制，必须”事死如事生“，就是活着的时候享受什么，在陵墓里也得有什么，只能更加奢华。从而在这方土地留下了众多的文化遗产。

于1966年在一座唐墓出土的这件唐三彩，造型色彩皆美，身上的蓝釉尤为罕见。当时中国还没发现金属钴，所以这是从丝绸之路引入波斯颜料到中原的一个见证。胡人少年骑着骏马飞奔而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正是唐代丝绸之路上旅者络绎不绝，被长安魅力吸引而来的绝佳写照。 这件鎏金凤鸟铜锺，是2003年西安北郊一座汉代高级贵族墓葬发现的，高78厘米，顶盖上铸有一昂首翘尾口含铜珠的朱雀，铜锺腹部两侧装饰有两个兽面铺首，通体鎏金。出土时锺内还留有26公斤的西汉美酒。它的设计与制作水平很高，子母扣盖子严丝无缝，中间还刷了一层生漆密封。特殊的封口方式，让锺内存放的酒存经两千多年仍酒香浓郁，是迄今所知保存最好、存量最多的古酒。

作为十三朝古都的西安遍地是古迹，出土文物多，博物馆藏品丰富。即使暴利引诱使得盗墓猖獗，较容易发现的古墓已是”十墓九空“但是被送进博物馆的数量质量和历史价值仍然惊人。也许陕西和西安出土文物太多了，盖博物馆去展示都来不及。有了西安历史博物馆，又设西安博物院，近年还新建了西安考古博物馆。

这套完整的出土唐代仕女俑，个个身材珠圆玉润，形貌生动，发髻多变，展现唐代女子的服饰装扮和仪态。

位于西安西北方向咸阳市乾县的乾陵，是中国最特别的一座陵墓，也是世界独一无二的夫妻都是皇帝的合葬陵。这里埋葬着一对夫妻两朝帝王，唐高宗李治与女皇武则天。乾陵的营建工程，经历了57年之久，建于盛唐时代的这个帝王陵规模宏大、气势磅礴，堪称“历代诸皇陵之冠”。 乾陵以山为陵，占地40公里，建筑分地上楼阁与地下宫殿，长达十公里的宽阔神道，从俯瞰大地的高耸山梁笔直地伸展至远方，雄伟壮观。 神道的两旁整齐地屹立着大型石刻雕像，华表、翼马、神兽、动物、侍卫、官人等，组成无比庄严的迎灵仪仗队。这些身披千年风霜雨雪的唐代石雕像，如今凛然成为一个露天古代石雕博物馆。 在坡顶上，是为唐高宗所立的一方“述圣纪碑”。碑顶采用唐代建筑风格，武则天在碑上亲自撰文八千言表述高宗的功绩。 碑侧站立着61个真人尺寸的藩王守灵石人。经上千年，石人多数失去头部，剩下的也面目难辨。经学者考证他们是朝拜大唐的藩族使者。以藩人为汉人守灵无疑是大唐国威的展示。 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在其丈夫唐高宗李治驾崩后作为皇太后当政，既铁腕又务实地推行新政，改革、创新、发展，直至82岁高龄崩逝。武则天的高碑立于神道的另一侧，与丈夫唐高宗的碑对望。碑的设计不落俗套，风格可谓现代，却是一个罕见的无字碑。1300多年来，这个千古之谜仍未解开。

武则天是个兼具勇气与谋略的传奇政治人物，她执掌朝政的时候国力强盛，是唐朝疆域最辽阔的时代。但从后宫上位得到皇帝专宠信任，到政治博弈场上各种残暴手段，登上权力顶峰后诛亲排异的心狠手辣，她的生平伴随无数非议。也许这个无字碑的最佳解读是“千秋功过，后人评说”。

千百年来，多少盗墓者想盗掘乾陵，然而都找不到乾陵地宫墓道入口所以没能得手。唐朝末年，农民起义军领袖黄巢为了筹措军备物资，曾动用40万大军来盗挖乾陵，尽管挖出了一条40余米深的大沟，也没有找到墓道口。民国时期，国民党军孙连仲派出一个师的兵力，连轰带炸也都没有找到乾陵入口。1958年，几个修路的农民使用土炸药竟意外打开了墓道，这个意外的发现迅即获得政府的严格保护。 唐十八陵中，乾陵是唯一没有被盗的陵墓，而且它的主墓是其中保存最完好的。鉴于墓主人的划时代地位，墓内大量文物的珍贵程度，在发现了乾陵地宫入口后，国家仍决定暂不对乾陵继续发掘，而是等待技术更成熟之后，在适当时候再对其进行完善的开发。 乾陵的周边有17座陪葬墓，埋葬的都是皇子和公主。我们参观了永泰公主墓的地宫。这位不幸生在帝王家的公主只活了短短的17年人生。公元701年，武则天听信宠臣密报诋毁，下令活活打死自己19岁的亲孙子（永泰公主的哥哥）、20岁的亲侄子（永泰公主的丈夫），怀孕中的永泰公主随即惊吓和悲伤过度小产而死。当时身为皇太子的父亲（武则天的三儿子李显）也不敢抬头吭声，直到李显后来复位当皇帝，方为这个无辜不幸的女儿超越规格地厚葬。 永泰公主墓是1961年发现的，虽曾被多次盗墓过但仍出土了一千多件珍品。地宫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在长长的甬道两侧的唐代原始壁画，在通风干燥的30米地下历经千年仍保存良好。 前室东壁南侧的《宫女图》画面最为灵动传神。在这里得以近距离慢慢地、细细地欣赏壁画的精美构图、线条、神态、色彩，尤胜在博物馆里隔着玻璃人挤人地看。 看完乾陵便前去更早古的茂陵。茂陵于公元前139年开始建，汉武帝在位五十四年，他的茂陵就修建了整整五十三年。茂陵是西汉十一帝陵中规模最大的一座，周边还有30余座有名和无名的陪葬墓，都是他生前最亲密和倚重的人。

在中国历史上，汉朝410年加上唐朝289年，近700年间中国武力、经济、文化、疆域呈整体强大，因此可称汉唐盛世。

汉武帝是中国历史上一位具有雄才大略的帝王。在位时，在政治、经济等方面实行了系列改革，使国力趋于强盛。外交上，先后两次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了驰名中外的丝绸之路，沟通了中国和中亚各国的交往，加强了经济文化交流。并置河西四郡，并在西域设屯田官，为汉统一西域奠定了基础。军事上，以卫青、霍去病等为主将，主动出击匈奴，取得决定性胜利，保障了丝绸之路的畅通。 这件在茂陵出土的四神纹玉铺首（门上的怪兽衔环），整体造型方形扁身。正面中部浮雕出鼓目、宽眉、卷鼻、张口、怒齿。在对称的兽面纹上以不对称的四神纹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主次分明、优美流畅。2000多年前古人的审美水平如此之高，直令今人汗颜。 在汉武帝的陪葬墓中，霍去病的墓最为引人注目。汉朝时游牧民族的匈奴十分凶猛，对农耕民族的中原汉人威胁极大，令人闻虎色变。初披战袍的霍去病血气方刚，初生牛犊不怕虎，率精锐骑兵奇袭敌阵，六战全胜大破匈奴，为汉朝乃至后世解除匈奴的威胁立下汗马之功。他病逝后，汉武帝下令陪葬茂陵。霍去病的墓建立于公元前117年，令人叹息的是，在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期间，墓地遭到红卫兵破坏，霍去病塑像被毁。 在西汉那个金戈铁马的时代，智勇双全的青年将军霍去病堪称一代战神。他自小习武，曾对赏识他并想亲自传授兵法给他的汉武帝说：”打仗看时势，不必读兵书”。骁勇的他十八岁时率领八百骑兵深入大漠后大胜而归，获封冠军侯；十九岁时指挥两次河西之战，歼灭匈奴近十万人，被汉武帝任命为骠骑将军。二十一岁就达成了中国古代武将的最高成就，让匈奴闻风丧胆。他收复河西走廊，建立四郡，创办山丹军马场，在短短的一生立下丰功伟绩。

霍去病在公元前117年英年早逝，年仅24岁。他的生命如流星般短暂而璀璨，来此世上唯一使命就是破匈奴。汉武帝对霍去病的死非常悲伤，调来铁甲军，列阵沿长安一直排到茂陵东的霍去病墓。他还下令将霍去病的坟墓修成祁连山的模样，彰显他力克匈奴的奇功。

霍去病墓前方的亭子里，大型石刻雕像《马踏匈奴》陪伴着这位神勇的骠骑将军。经过两千多年的岁月侵蚀，这件石雕像的匈奴面目已模糊难辨，但可从西安历史博物馆的复制件看到原貌的形象。

城墙上穿越古今看西安。据说周恩来总理携外宾参观西安时提出了个历史有关问题，当时陪同的省领导答不上。周总理遂提出陕西作为历史大省，应该有懂历史的人担任副省长。这个指示对西安近半个世纪的考古发掘、文物保护和城市建设起了莫大作用。

近代于1936年发生震惊世界的西安事变，无疑是改变中国命运的一个转折点。张学良公馆见证了西安事变的全过程，张学良、杨虎城在这里策划、指挥了兵谏和抓捕蒋介石；与周恩来率领的中共代表会谈；与宋子文、宋美龄进行和平谈判。 实际上张学良在这个公馆只住了一年多。在西安事变后，1936年12月25日，张学良亲送蒋介石回南京，从此再没回到这里，开始了漫长的被幽禁岁月。现在西安事变所有参与者均已离世，只留下这段影响巨大的历史让后人慢慢咀嚼。 简称八路军西安办事处的这处庭院宅邸，是西安古城内一位法国医生海伯特开设的牙科医院，1936年中共租用作为地下交通站和办事处。西安事变后，1937年改名为“八路军驻陕办事处”可公开活动。其主要任务是：宣传共产党的抗日主张，开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招收、输送进步青年去延安；为陕甘宁边区和抗日前线领取、转运和采购战争物资。 从30年代中到40年代中，周恩来、朱德、叶剑英、刘少奇、邓小平等许多中共高级领导人均在此居住办公，也包括国人皆知的白求恩大夫、柯棣华、史特沫来等抗战时期的国际友人。里面的场景出现在不少反映抗战与国共时期的电影中。 西安既是一个历史丰厚的古都，也是一个充满烟火气的城市。在城墙下街边溜达，看到人们悠悠过日子，自得其乐。

无论在回民街、永庆坊，还是在古城区里的大街小巷，西安小吃店林立，市民都会如数家珍地告诉你，哪些是自己常去的地道的食店。

西安期间边逛边吃，尝了郑重其事带出炉编号的葫芦鸡，三鲜烩菜，肉夹馍，羊肉泡馍，陕南菜豆腐，清真羊杂汤，黑米凉皮，核桃馍，桂花饮，甑糕等小吃。

西安城犹如一位不老仙人，三千多年来静立在秦岭脚下这片关中土地，记下眼前的时代变迁、风云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