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与性

张长卫

餐桌与性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餐桌和性紧密连在一起了。

记得刚来信阳工作的头几年，时有外出聚餐的情况。舒适的环境配上美味佳肴，还有悦耳的音乐，真是赏心悦目。只是聚在一起的人不是很熟，有些拘谨，甚至忐忑，只顾吃饭喝酒，局中旁观杯中热闹，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笑声连连。

时间长了，我发现他们酒桌上活跃气氛的话题，除了喝酒，大多数就是开黄色玩笑，说荤段子，性成了酒桌上的一个重要话题与有机调料。说者，娓娓道来，口若悬河，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听者，津津有味，前俯后仰，回味无穷，甚至神往。一时间，性犹如某种魔力棒在拿捏着餐桌上的每个人，提着他们的后衣领。一时间，餐桌上的空气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有人屏气凝神，有人在不停地吞咽口水，也有人气定神闲。时有笑声掠过他们的酒杯和茶杯，如映天池水被风吹过泛起了阵阵涟漪。有暖风吹过，酒气微醺。虽然我也会跟着笑几声，但是，更多时候则是不解。虽然，以前在乡下也有聚餐，但是，餐桌上尽显绿色，山里人的真诚与善良一览无余。偶尔泛黄，也是蜻蜓点水，一掠而过，不似这般劲黄。我很是不屑于他们的这种行为，特别是对那些有某种领导身份的、所谓长者以及某些女性随口在餐桌上自然的流露出这种黄色腔调时，我的眼中看到的不是幽默，也不是才华，更多的则是猥琐。心里很是鄙夷，犹如看到一只打扮靓丽的老鼠在餐桌上蠕动，又如看到一只大个苍蝇在美味中嗡嗡地朝你飞来飞去一样。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巍巍乎，颤颤然。有时，只当没听到，没听懂，不愿参与他们的热闹和快乐。他们中的某些人可能把黄色当成了幽默，就像有些人把无知当成个性到处贩卖一样。

有次，一男领导在校园里嬉皮笑脸地开一女教师的黄色玩笑。气得那个女教师当场回怼。虽然我没有亲见，但是，听他们后来的描述可以想象出来，她脸色红涨，怒目圆睁，声音高亢，好像整个校园都能听到一样，反正坐在一楼办公的我是听到了。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校园相当安静，只能听到那个女教师的回怼声阵阵划过安静校园的上空。估计那时的空气都凝固了，气氛也是相当尴尬，不知有缝能钻进去不，不知那人后悔不。看来某些人真把黄色当成时代工作生活的主旋律了，不分对象、场合，只要看到熟悉的人，嘴里喷出来的气味是黄色的，眼角眉梢更是挂着猥琐。看到有人在公共场合被回怼，我甚至有某种快感，如后来听到谁谁谁、某某某被查后的畅快。不知有多少餐桌上的小黄人反省了不。反正，我是不齿的。

后来，我在餐桌上也可以有说话的权利了，于是，除了喝酒聊天外，我还给他们唱歌和朗诵诗词。歌曲大多以自己熟悉的，适合自己的，像《涛声依旧》、《敢问路在何方》、《好人一生平安》等，诗词主要是毛主席的《沁园春～雪》。没有黄色佐料，酒桌气氛也能被点燃，犹记当年酒正酣，歌回首，词在口，心在抖。虽然，我不是歌手，但是，我找到了似草根歌手在餐桌上的快乐。餐桌上的融洽气氛不一定非要是黄色的，而是五颜六色的。

不过，即使我不喜欢餐桌上的黄色，但是，餐桌上的黄色如池塘里的气泡时有泛起。一年冬天，我们陪一老家来的客人吃饭。聊着聊着，他竟然开起了我们在座的有些女士的黄色玩笑:嬉皮笑脸，自得其乐。我们脸上勉强应付，其实内心都很愕然。自认为很熟而长时间没联系的初中同学之间也可开类似黄色玩笑？之后的酒味全无，想统一续请的计划也随之取消，而后来的时有时无的联系也很扯淡。看来，餐桌上的黄色也能传染，从城市到乡村了。

虽然，古语常说“食色性也”，但是，餐桌上可少黄色，多绿色才健康，常学习才不会无聊。

2024年10月16日上午与同事聊天偶感，后多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