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游阿勒泰

疏影暗香

我游阿勒泰

2024年5月7日电视剧《我的阿勒泰》在央视一套黄金档播出，阿勒泰地区的旅游随之一下子火爆起来。不过，我和女儿来游阿勒泰与此剧并无关联。二十年前，女儿被刘若英演唱的歌曲《原来你也在这里》的MV中的美景深深吸引，后来在电视上看到刘若英的专访，只谈到该MV的拍摄地在新疆。今年仲夏我们初入北疆游伊犁时，女儿特地把这个MV的视频拿给包车的司导（有导游证的运营司机或有车辆运营证的导游）看，司导笃定地告诉我们，这般美景就在阿勒泰的喀纳斯。于是，在国庆假期的第一天，女儿带上我奔向金秋时节的阿勒泰。

阿禾公路“早行人”

阿禾公路始于新疆阿勒泰地区阿勒泰市，止于阿勒泰地区布尔津县禾木村，于2024年9月30日正式通车。10月1日就行驶在该公路上的我们，真可算作“早行人”了。

驶入公路放眼望去，最先晃到我眼睛的是漫山遍野的黄色。近看，有土黄色的草甸子，橙黄色的白桦树、金黄色的新疆落叶松。有的树木还保持着碧绿，有的树木叶子刚刚开始变色——鹅黄中泛着葱绿，它们错落在黄色树林中，更显得色彩斑斓，富有层次。

第二点引起我关注的是阿尔泰山。与仲夏初见天山留下的印象相比，阿尔泰山没有那么多线条柔和的皱褶，显得更加雄浑。蒙语阿尔泰山，的意思是“金山”，可它的大多数山体呈现的却是青灰色。究其原因，一说由于其山体主要由接近青灰色的花岗岩构成；另一说由于其富含的铜矿在长期的风化和氧化作用下表面形成了青灰色锈层；听来都有道理。‌‌

我们的车子就像行驶在一幅流动的油画里。一会儿是森林，一会儿是雪山，一会儿是溪水，一会儿是峡谷，一会儿是怪石，一会儿是湖泊，一会儿是草原，一会儿是河流；有的山脚下乱石遍布而半山腰却耸立着一片石林像一道雄伟的长城，有的山脊上怪石排列得像恐龙的脊背；时而看到散落在草原上的蒙古包，时而看到有人在草原上策马奔驰。每一次转弯都是惊喜，每一次眺望都充满期待。

因为阿禾公路正式通车仅仅一天车辆很少，又是单向行驶，我们一路顺畅。这次包车的司导，与夏游伊犁时是同一位师傅，我们俨然已是老朋友了。师傅满足我们每次的停车要求，耐心地等待我们拍照。就这样走走停停、边走边玩，209.45公里的路程，居然行驶了近7个小时。

不得不说，阿禾公路的开通，为游客提供了又一条欣赏新疆自然风光、探索新疆民族文化的绝佳途径。

禾木村，阿勒泰秋天的童话

北疆赏秋必到阿勒泰，阿勒泰秋天的童话在禾木村。禾木村位于布尔津县喀纳斯湖畔，是图瓦人（蒙古族的分支）的集中生活居住地，图瓦人认为禾木是“哈熊背上的肥油”。它坐落在一个群山环绕的大河谷里，禾木河自东北向西南穿村而过，水声潺潺，水流清澈，水色浅碧清新又柔润，翻起白色的浪花。横跨河上的禾木桥是禾木村的标志性建筑，也是村民上山放牧的必经之路。这座全木结构的桥梁由白俄罗斯人始建于1930年，因年久失修于1970年拆除在原址重建，并保留了原有的设计和风格。

禾木村的房屋，都用原木建筑而成；下为方体上为人字形尖顶结构；在房间里是平顶，平顶与尖顶之间的空间用来贮藏食物和饲料；这是图瓦人特有的建筑特色，充满了原始的味道。

因为是在旅游旺季，无论是私家车还是各种型号的包车都不得进入村里，必须在景区外换乘大巴车、行驶1小时左右才能进入禾木村。我们于10月1日晚近21：00才到达村里，入住的就是小木屋改建而成民宿。

禾木村的秋之美，最能体现在两种颜色上：一是白桦林的黄色，二是晨雾的白色。

禾木村的白桦林主要是疣皮桦树。它的树身高大、树冠呈卵圆形、枝条细长且自然下垂、树形很美，其叶子呈圆边三角形、大小适中、叶脉分明、双面光滑、透光性好。金秋时节，山野里、河岸边的白桦林叶子变黄，阳光透过树叶照得白桦林金光灿灿，就像一个精心编织的梦幻之网。比起其他树种，黄色的白桦林多了几分妩媚和灵动。

禾木村一年四季都有晨雾，唯有秋季的晨雾最美。由于地理位置、河谷地势、以及容易形成辐射雾的条件等优势，使得禾木村秋季的晨雾水汽不易散失，气流运动稳定，能够形成完美的“玉带”缭绕在村中。

因为今年禾木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都早一些（9月13日），白桦林的黄叶也落得早一些；特别是河岸上的白桦林，差不多只有树杪还飘着一抹黄色。好在村外的山脚下，有些白桦树还留有较多的黄叶而且颜色还是金黄的，我们很侥幸地抓住了禾木金秋的小尾巴。

正如泰戈尔的诗句：“如果错过了太阳时你流泪了,那么你也要错过群星了。”为了弥补错过白桦林最佳观赏期的遗憾，我们一定要看到禾木的晨雾。翌日清早我们早早起床，7:30（天气预报日出时间8:40）就到了哈登观景台占好了位置。这个观看日出和晨雾的观景台，在禾木村西北边的山坡上，沿着木栈道的缓坡和台阶攀爬半小时即可到达。对我这个老太婆来说还真考验体力，好在我还能跟上女儿的脚步。沿途，不时传来小贩们的叫卖声：烤红薯、烤玉米十块钱一个！热牛奶两块钱一杯！虽然有点饿又有点冷，但还是舍不得时间停下脚步。

站在观景台上，对面的群山、树林和整个禾木村尽收眼底。8:30西边山头的云朵变成粉红色，面前的白桦林弥漫起雾气；8:38太阳的上半弧露出了山尖儿，8:48整个太阳都爬上了山顶。而雾更浓了，像白纱飘曳，像轻烟缭绕，像玉带悬挂在黄绿相间的白桦和新疆落叶松重叠的树林间。一座座小木屋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置身于一个纯净的童话世界又充满了神秘感。

从色彩美学的角度来看，金色象征着华丽和奢华，白色则代表着纯洁和高贵。‌金黄色与白色的搭配具有优雅、高贵和神圣的特点，展现出独特的气质和魅力。白桦林金黄的叶子与白色的枝干，自身就是高雅的配色；金黄树林与白色晨雾的相配在高雅上又多了一些轻盈，难怪禾木的秋天如此动人！

从观景台下山后，我们草草吃了早餐就跟随旅拍摄影师去村外拍照。白桦林前草地上闲卧的牛群、河对岸小木屋升的起炊烟、小木屋外横斜的木围栏、蜿蜒的公路、金黄的山坡上漫行的情侣、秋千架前酣睡的狗子、白桦林中斜穿的石径、黄叶掩映下的小木屋……，一切的一切，在镜头中更加唯美浪漫，如诗如画。

午饭后小憩了一下，我们溜溜达达穿过村庄，去往东北方向村口半山坡上的落日观景台。这里有一片白桦林黄叶尚好（免不了在此狂拍一番），树林前的草地上牛群悠闲地吃草，一只流浪狗围着我女儿撒欢。爬上观景台，这天的落日并不壮观，除几片彩云外并没有我们期待的满天晚霞，但也丝毫没有影响我们的好心情。暮色渐浓，炊烟四起，霓虹闪亮。回村的路上，女儿不禁哼唱起那首著名的《我和我的祖国》，“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路上一个我”，这孩子，居然即兴改了歌词。

在阿勒泰秋天的童话世界里，我们度过了童话似的一天。

像所有火爆的旅游村落、山寨、古村一样，禾木村也充满浓厚的商业气息。除了一些路边的小商贩、为游客提供骑马服务的可能是当地人，大多数图瓦人原住民都把自己的小木屋出租给外来人经营民宿、餐馆、咖啡屋和旅拍工作室，每年可以得到200万元左右的房租，足以使他们另置房产，或彻底躺平，或逍遥地云游世界。

喀纳斯，神的后花园

园游客们口中所说的喀纳斯，是指国家5A级的喀纳斯湖景区，位于布尔津县北部，蒙语喀纳斯的汉语意思是“美丽富饶、神秘莫测”、“峡谷中的湖”。10月3日我们先乘坐包车到达贾登峪游客服务中心，然后换乘景区的大巴车去喀纳斯老村，司导随同我们前往并帮助我们拎行李。按照师傅的提醒，我们留在车站成为队头，等待下一辆车进站，上车后坐在靠左边第一排的位置上。一路上，色彩斑斓的树林、淙淙流淌的溪水，就像长长的画卷在面前徐徐展开。还未正式游览就先睹了三湾的风彩，更加期待明天的行程。到达老村办理入住之后，司导带我们继续乘大巴车到喀纳斯湖游船码头游玩。

可能是我们没有乘坐游船去远处观览，只觉得喀纳斯湖浅碧色的水面并不辽阔（确实如此，喀纳斯湖的面积大约相当于赛里木湖的十分之一），好在太阳照在岸边的雪峰上，很美。让我更感兴趣的，是与游船码头不远之隔的另一个小湖泊，司导叫它“小黑湖”。因为不论从哪个角度观看，也不管晴天还是阴天，它的湖水都是黑色，但把水捧在手里仍是无色透明的，或许是水底独有在植物造成的吧。

短暂的游览后回村吃晚饭，走出餐馆看到天边的红色，女儿说一定有晚霞，于是她迅速跑回民宿取了相机，我们又迅速爬上一个小山包，拍到了满天晚霞中雪山和喀纳斯老村的景致。

10月4日一早，我们乘坐村里牧民的私家车（私自运营的黑车，真够黑的，按人头收费。）于7:30就到了鸭泽湖边等待旅拍摄影师。鸭泽湖就在喀纳斯湖游船码头下游不远处，是个一般游客多不来打卡的小众景点。但它半圆形的湖岸线，湖边的黑色乱石、湖面上白色的晨雾、湖东南边的“日照金山”，雪山前飘着彩色哈达和旗幡的敖包，真的很出片，摄影师独具慧眼。特别说一下这位旅拍摄影师，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小姐姐，原在南方一个大城市的国企工作，裸辞后来新疆放飞自我；旅游旺季时做旅、拍淡季时去穷游世界；她说很享受现在的状态。她与我女儿在旅拍审美上所见略同，相谈甚欢。在此拍照完毕，我们继续“被黑”到神仙湾，摄影师则骑着她的电动车紧随其后到达。

喀纳斯湖呈弯豆荚形，沿岸有6道向湖心凸出的平台，使湖形成井然有序的6道湾。因此，喀纳斯湖景区既有北国山之雄浑，又具南国水之娇秀。6湾中的“神仙湾”、“月亮湾”和“卧龙湾”，是喀纳斯旅游的必到之地。

“神仙湾”是喀纳斯湖在山涧低缓处形成的一处浅滩。这里的湖水将森林和草地切分成一块块似连似断的小岛，因常有云雾缭绕，这些小岛如住在仙境里的神仙，由此得名神仙湾。我们到达时，神仙湾雾气浓淡正宜。跟着摄影师爬上高坡，上帝视角下的神仙湾仙气更浓。有的小岛雾气漫铺水面，有的小岛雾气已飘至林梢；林下金色的枯草与林梢金色的黄叶中间横亘着一条飘动的白纱，再加上小岛边缘优美的曲线，还有阳光映在水面的淡粉色光芒、树木在水中的倒影；影影倬倬、朦朦胧胧，真是人间仙境！在此尽情拍照后，3人一起乘景区大巴车到达月亮湾。

月亮湾，顾名思义，就是湖湾形似月亮。喀纳斯湖在这里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形成了一个反向的S形，而反向S的上部恰似一弯新月。在此打卡拍照后，我们徒步到卧龙湾。沿着湖边栈道信步而行，可以近距离观察喀纳斯湖。因光照角度不同，湖水有时是浅绿色的，有时是浅蓝色的，这一段的水流也比较快。有的地方，湖边落满了黄叶，与浅碧色的湖水形成撞色，色彩鲜明。金灿灿的山林、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倒影在湖水中，互为镜像。横斜在水中的白桦树，散落在水边的大小石块，又为秀美的景色平添了几分野趣。有一处湖水是深蓝色的，阳光洒在上面，泛出一颗颗钻石般的亮点，像极了夜晚璀璨的星空。摄影师在多个刘若英MV中的机位为女儿拍照，圆了女儿心中多年的一个梦想。

就这样且行且看且拍照，约两公里的路程走了两个半小时，才到达卧龙湾大巴车站，其中摄影师还带我们爬上一个高坡抄了一段近路。在大巴车站俯瞰湖湾内的湖心岛，犹如一条斜卧的巨大翼龙。相传很久以前，一条巨龙腾云驾雾在此戏水，忽然天气突变，顷刻间冰封雪冻，巨龙被冻僵在这里，此处因而得名卧龙湾。

仅仅我们看到的三湾，就已经妙不可言。湖形婉转，水流灵动，山势雄伟；秋高气爽、层林尽染、秋光烂漫；想必春夏定然绿树如屏，碧草如茵，繁花似锦；所以，喀纳斯被称为“神的后花园”。

进入喀纳斯湖景区的大巴车上拍的视频

在湖边发现了藏族特有文化符号玛尼堆，难道这里有藏民？还是来旅游的藏民留下的？

离开喀纳斯湖景区的大巴车上拍的视频

白哈巴，西北第一村

喀纳斯湖景区的下一个景点是白哈巴。司导特地选择在这两地之间的新路——铁贾公路（铁热克提乡-贾登峪）上行驶，以让我们欣赏路上的风光。这条全长54.1公里的路，途径草原、森林、连绵的盘山道和奇特壮丽的山峰。与阿禾公路相比印象最深的是，这条路上的怪石多是片状，层层叠叠的；还有一种贴近地面伏生的绿色植物铺地柏，像绿色的绒毯铺在金黄的落叶松前，配上灰白色的片石还有石边一丛丛红色的刺榴根（又俗称三颗针，学名日本小檗），简直就是一座座巨大的盆景。

白哈巴是白哈巴村和白哈巴景区的简称，“白哈巴”是蒙语音译，汉语意为“白色的湍急河流”。白哈巴村是个原始自然生态与古老传统文化共融、以图瓦人为主要村民的村落。该村位于阿勒泰地区哈巴河县铁热克提乡境内，在中国与哈萨克斯坦接壤的边境线上，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只隔一道山谷，距哈萨克斯坦的最近距离仅仅1.5公里，被称为“西北第一村”，所以到此旅游需要办理边防证。

进村之前，我们先去看了中哈边界大峡谷。开阔壮观的大峡谷，两岸是青灰夹杂着褐色的伟岸雄浑的阿尔泰山脉；两岸的山脚下都是茂密的白桦林，金黄的叶子都已显露出颓势；河谷中蜿蜒的阿拉克别克河是中哈两国的界河，可望见其淡碧色的河水。一些游客在刻有“中哈边界大峡谷”的大石头旁拍照，遥望对岸却空无一人。有游客笑说：那边儿的旅游业不发达。

从中哈边界大峡谷我们转去也根得草原，也就是游客们口中的“白哈巴空中草原”。也根得草原是一个广阔的天然草原，“也根得”是哈萨克语，意为“耕地”。也根得草原是白哈巴景区最平坦的草原，面积为2.2平方公里，是白哈巴村的春牧场，也是哈巴河县牧民转场必经之路。可能因为与禾木、喀纳斯相比白哈巴更靠北一些，所以，也根得草原周围的山顶积雪厚一些。虽然总体感觉没有仲夏时节游览的那拉提空中草原辽阔，但却依然可以用“风光秀美”、“景色怡人”来形容它。如洗的碧空下是洁白的雪山顶，洁白的雪山顶下是金黄的新疆落叶松林，金黄的新疆落叶松林下是枯黄中泛着青绿的草场，这鲜明的色彩就使人神清气朗。草场上分散着数棵高大的落叶松，身姿伟岸，树形优美。有的笔直挺拔，傲然独立，粗壮的根系裸露在草地上；有的双株并根，长成一个优美的“V”字，有人称它们“夫妻树”，其实称其为“胜利树”也未尝不可。当然，这些树中最著名的还是那棵电视剧《我的阿勒泰》中张凤侠静静靠着“孤独树”。

记得席慕蓉有一篇名为《孤独的树》的散文，记录了“我”在瑞士与女伴于夏日周末骑着自行车去游玩，顺着陡峭弯曲的公路下滑时发现了一棵孤独的树——“在整片倾斜下去一直延伸到草原河谷的绿色里面”，“唯有一棵树长满了金黄的树叶，有着一层比一层还璀璨的光晕”。因为女伴的催促，文中的“我”没有到河谷中细细观察那棵树。多年后，“我”庆幸自己没有去近观那棵树，没有看到他树叶的破裂、树干的斑驳，那棵孤独的树才有幸在“我”心里，“保有了那一身璀璨的来自天上的金黄”的美好。而我却反其道而行之。爬上山坡，围着孤独树做了360度范围的观察。看到它主干上裂开的树皮，看到它竖直横斜的枯枝，看到它仅存的几个残枝上稀疏的、已经黄透了的叶子。我依然觉得它历尽沧桑、遗世独立、绝美无伦。我和女儿都认为，孤独树的逆光照最好。女儿拍的是“一树一人一马”——皆是孤独，我拍的是人在树下摆出和树一样造型——故作姿态。

生活中的美好从未改变，只是我们都太忙碌了。“我想静静”——我们需要偶尔停下来，就像这棵孤独的树一样去独处。

白哈巴村距离也根得草原仅两三公里，到达村里时太阳就要落山了。快速办好民宿入住就跑出去在村里疾走，打卡拍照时终于有暖暖的余晖落在白哈巴标志性的石碑上。

坐落在阿尔泰山深山峡谷之中的白哈巴村，四面环山，两条小河从村中流过，古朴的小木屋星罗棋布地分散在山谷里，与禾木村有些相似，也被称为“小禾木”。穿村而过的公路，在标志性的石碑后转出了S形曲线，为古朴宁静的小村增添了几分现代的灵动感。相比于禾木村，白哈巴的商业氛围不算浓厚。但是，现在村里正在大兴土木，新建、改建小木屋，或许某一天这里真的会成为第二个禾木村。

因为地处祖国版图的西北之端又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接壤，所以新疆阿勒泰军分区白哈巴边防连驻守在此，被称为“西北第一哨”。感谢守边的战士们，守护着祖国的大好山河，守护着人们和平宁静的生活。

阿伦古湖，归途中最大的惊喜

花儿在枝上，人儿在心上，最美的风景在路上。新疆的旅途中，美景更是层出不穷，不时地给人惊喜。为了美景，为了惊喜，我们放弃了从阿勒泰直飞北京，而选长途行车至乌鲁木齐再飞北京。

早8:30从白哈巴村乘车出发，经G219、S229、G232、G331几段公路，11:00 左右到达布尔津县。布尔津县与哈萨克斯坦、俄罗斯、蒙古国接壤，所以布尔津也被称为“边陲小镇”。吃过饭后，我们急忙去额尔齐斯河边打卡，拍照喀纳斯塔桥。喀纳斯塔桥融合了哥特式与欧式设计风格，是布尔津县的建筑地标。桥下蓝幽幽的喀纳斯河是额尔齐斯河的支流，额尔齐斯河是我国唯一流入北冰洋的河流。网传喀纳斯塔桥璀璨的夜景更加美丽，可惜我们只是路过无缘欣赏了。

告别布尔津，沿布尔津至北屯的高速公路行驶，去观赏乌伦古湖。乌伦古湖位于阿勒泰地区福海县解特阿热勒镇境内。湖泊由北边的大海子（乌伦古湖）和南边的小海子（吉力湖）组成，大、小海子之间由库依尕河连通。乌伦古湖是全国十大内陆淡水湖之一，蒙语“乌伦古”汉译为“云雾”。据说十三世纪初，成吉思汗大军西征时，途经于此，眼望这一片烟波浩渺的水泊云生雾涌，便将之称为“乌伦古”。

第一眼感觉乌伦古湖更像大海。我们第一次在湖畔停车的地方是巴里巴盖乡244省道旁，湖岸高出湖面数十米，垂直矗立犹如悬崖峭壁，有危径可达湖边。湖边就是碎石遍布的戈壁，枯树横斜在岸边，岸坡上一丛丛黄绿参差、不知其名的植物在秋风中摇曳，隐隐可见对岸褐色的、连绵的阿尔泰山脉，一切都是那么原生态。继续前行，在解特阿热勒镇岔海段，停车处是一片湿地，湖中大片大片的芦苇荡苇穗金黄，有牛群在岸边的芦苇丛中觅食，芦苇丛中的空地上泛出白色，说明这是一片盐碱地。这次北疆之行出发前，女儿做了一些功课，于是就问司导乌伦古湖水上公路在哪里，并把网上下载的视频拿给司导看。师傅说没听说过“水上公路”，但可以根据视频的画面，按图索骥找到那里。于是，继续前行。到“黄金海岸”附近师傅停下车说：就是这里了。所谓“黄金海岸”，是乌伦古湖最美的区域。这一片湖岸浓缩了海洋特性和新疆地貌的多样性，延绵5公里的银色沙滩细腻柔软，在阳光下闪耀着金黄。沙滩上还设有特色餐饮、游船航线、海上升空伞、摩托艇等游乐项目。总之，“黄金海岸”是乌伦古湖已经开发的湖景“特区”。当然，这里是收门票的。我们因为时间关系，没进入“黄金海岸”，但是黄金区域之外的美景，一样令人陶醉。这一段公路两旁的湖水竟然是不同的颜色。左边的湖水透明得可以看到湖底的沙地，所以觉得湖水也是黄色的；湖边有茂密不能确定名称的红色植物丛，红色外边是一道黄黄绿绿的灌木丛，而盐碱渍又为这蜿蜒的彩带镶上了白边儿。右边的湖水是透明的碧蓝，水中的沙丘像一座座小岛，而岛上的草丛刚刚开始泛黄，湖边稀疏地长着些红色的刺榴根，恰有白云倒影水中，画风明艳。司导在此用无人机航拍出的画面中，一条公路贯穿湖水，名副其实的“水上公路”。在附近流连，巧得很，恰遇一群褐色骆驼，或站或卧在“小岛”上悠闲地憩息，水中唯一的一只白骆驼涉水到岸边来找它的伴侣，被我拍下了视频。不知不觉在此逗留了一个半小时还多，不行啊，要赶路呢。

因为仲夏刚刚游览过赛里木湖，不免把乌伦古湖与之比对。乌伦古湖水域面积1035平方公里，比赛里木湖（面积458平方公里）更加辽阔；赛里木湖周边有雪山、云杉林、草原，景色秀美、风格浪漫，乌伦古湖的周边是戈壁滩，似“戈壁中的大海”，风貌独特、更加原始；乌伦古湖比赛里木湖的景观更具多样性，如滨水雅丹地貌、湿地、沙地；乌伦古湖目前只有局部开发，自驾游有更高的自由度。还有，划重点——性价比高，大部分区域不花门票也是乌伦古湖的一大优势。

从乌伦古湖驶入阿乌高速公路（阿勒泰-乌鲁木齐，编号S21）。S21全长342.5公里，穿过中国第二大沙漠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既是新疆首条沙漠高速公路，也是中国首条交通和旅游深度融合的沙漠探险旅游高速公路，途径沙漠、戈壁、丹霞地貌、草原、湖泊、绿洲、风车阵地，还有一个克拉美丽服务区沙漠公园。因为前一段路程停车次数太多，特别是在乌伦古湖玩得太嗨，所以在沙漠高速公路上，除了司导必须的休息，我们快速前行，于晚9：30到在达乌鲁木齐预定的酒店。

第二天的节目就是在酒店附近逛一逛，拍一拍乌鲁木齐街头小景。在满天火红的夕照中，落地首都国际机场。

我游阿勒泰圆满结束。

2024.1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