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谈兵法·解三国（157）刘封到底该不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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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字：张景峰

刘封是刘备的养子。刘备入蜀后，当时刘封二十多岁，有武艺，且力气过人，带兵和诸葛亮、张飞一起沿江西上，被任命为副中郎将。刘封后来被刘备派往上庸与孟达会合，担任副将军。

关羽北伐围困樊城、襄阳以后，多次让刘封、孟达发兵配合，他们以领域中民众刚刚降服不易调动兵马为由，不执行关羽的命令。后来，关羽全军覆没，刘备因此怨恨刘封和孟达。孟达既害怕刘备降罪，又怨恨刘封平时欺负自己，便率部投降了曹魏。刘封拒绝孟达的劝降后，被孟达和魏将徐晃等击败，逃回成都。

刘封到成都后，刘备责备他欺侮孟达，又不援救关羽。诸葛亮担心刘封刚猛，换代之后终究难以控制，劝刘备趁此机会除掉他。于是刘备赐刘封死，让他自杀。刘封叹息说：“我悔恨当初没有听从孟达的话！”刘备为此痛苦流涕。

那么，究竟刘封该不该杀呢？

分析之一：刘封有可圈可点之处。尽管刘封有错、有罪，但荆州丢失、关羽被杀前后，糜芳、士仁、孟达、申仪等人分别投降了吴国和魏国，而惟有刘封面对魏国的利诱威逼坚决不降，足以说明他对刘备和蜀汉的忠诚。

分析之二：刘封拒绝救援关羽，也有关羽的过错。常言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关羽对待士兵很善良，而对待士大夫却很傲慢，刘封、孟达、糜芳、士仁等对关羽既畏惧又憎恨，因而在关羽需要他们的关键时刻，被他们当成了报复解气的难得机会。

分析之三：杀刘封有不公之嫌。当年廖立镇守的长沙郡被吕蒙夺占后，他逃回了益州。刘备不仅没有责备他，反倒继续重用他，让他做了巴郡太守。刘备进位汉中王后，又将廖立晋升为侍中。糜芳投降孙权后，哥哥糜竺把自己绑起来向刘备请罪，刘备安慰并告诉他，弟有罪，兄不受牵连，还像以前那样厚待他。那么，人们不禁要问：在皇权年代，糜芳叛国，犯了灭族之罪，其兄咋就不受牵连呢？还不是因为糜竺的皇舅身份。相比之下，对刘封的杀头处罚就有失公允了。

分析之四：不杀刘封将来就无法控制吗？历朝历代都存在着兄弟夺权的隐患，难道皇帝因此要杀掉全部有威胁的兄弟吗？这实际上是因噎废食之举。凭着诸葛亮的智慧，完全可以借此机会给刘封这只“老虎”上上紧箍咒，而不至于一杀了之。再说了，刘封毕竟是养子，跟刘禅没有可比、可攀性，也不应该有什么野心，恰恰是“一生唯谨慎”的诸葛孔明多虑了。

分析之五：蜀汉才荒，刀下留人为上。蜀汉经过荆州之败，战将死的死、降的降，损失惨重。随着第一代战将的老去与亡殁，蜀汉人才为荒的迹象日益显露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尽力保护战将乃当务之要。不杀刘封，而是让他戴罪立功或是上策。

《孙子兵法．九变篇》曰：“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刘备、诸葛亮应该基于利害的分析，对刘封免除死罪，适度问责。

老路名片：

路秀儒，军封大校，人封作家，自封学人，时封兵学专家。曾任原济南军区司令部办公室副主任、某基地司令员、军区司令部某部部长，现为山东孙子研究会副会长、专家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孙子研究》杂志主编、孙子兵法大讲堂讲师团团长，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烟台大学客座教授。先后出版著作17部，多部获全国性和山东省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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