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新院的故事四

江月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2px;"><i>  凄风苦雨</i></b></p> <p class="ql-block">  父亲憧憬的美好生活在他九岁那年,戛然而止,先是在太原一中上学的哥哥——即我的伯父王英才,因患病回家治疗,病情得不到控制一天天加重……一个风华正茂,家族引以为傲,众人口中 品学兼优的乡宁大才子,被病痛折磨的苦不堪言,痛不欲生,一家老小竭尽全力为其求医问药,可一切努力全是白废,最终无情的病魔还是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时年19岁。</p><p class="ql-block"> 惨痛的事不止伯父去世,接二连三的悲剧一再发生。父亲是这样讲述那段痛心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在哥哥罹病二年之久,牵累母亲卧榻一年后,妹妹也躺倒了,可能大人们为了照拂爱怜的哥哥和母亲,对她没有认真对待,自从病倒,躺在炕上不言不语,我没听见她呻吟、叫唤,也没见过她辗转反侧,她'老道地'知道大人们的负重——大哥和妈妈的沉疴已使大人们焦头烂额,还敢再添麻烦吗?她自觉默默地忍受着,可怜的妹妹就这样无人贴心无人照拂,短短一个月,她就静静的走了,回想她孤独和隐忍的情形,不禁双泪滚滚而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妹妹叫王粉英,小我两岁,我上四年级,她上二年级,我懒散惫息,她刻苦好学,故而成绩比我好的多,而她对我这不争气的哥哥'恨铁不成钢'经常砥砥砺砺的,一次放学后,我在北窑前台阶上玩,她从西厦圪台走上来,一边走一边向我投来鄙夷告诫的目光……可怜而聪慧的妹妹才七岁呀!</p><p class="ql-block"> …… 妈妈被异母哥哥的久病操劳过累,痨病发作,在失去前子和长女的悲痛中急急匆匆,仅仅两个月留下一子一女也撒手而去。</p><p class="ql-block"> ……妈妈的一生,是辛劳的一生,在她二十八年的生命历程中,总是只争朝夕地把全部心血和精力无私地奉献给社会和她周围的人们,她的爱心,她的高尚品德,她的伟大人格,她的劳苦匆忙善良的心地,除了她不肖的儿子,又有谁能把这一切表露万一呢?</p><p class="ql-block"> 我欠妈妈的债太久了,每一提笔就泪入泉涌,悲不自胜,以至窒息,几次提笔,几次作罢。</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殡葬是在老院举行的,学校师生(女校)都来了,学生们一律阴丹士林做的蓝斜襟上衣,黑裙黑鞋,乌黑油亮的长辫,整整齐齐的黑压压的在枣卜树下排满了一院,乡宁名士闫春洞、郑国兰等老师领着学生们行礼、鞠躬、读祭文……可怜的妈妈!”</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一年之内失去三位亲人,爷爷锤胸跺足、悲痛欲绝,惨淡支撑着这个凄风苦雨的家,紧接着“日本人来了”,卧牛城震动了,全城的老百姓手提肩挑一群一群地拥出县城,向着四面八方,向着偏僻远远近近的村庄逃难。我们家也不例外,踏上了逃难的艰苦日子。期间,闻讯日本人离开乡宁了,便赶回家中,听说又要来了,又急忙逃离,反反复复折腾,至止抗战胜利。</p><p class="ql-block"> 我的姑姑王玉清解放初期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当兵几年不详),后定居兰州市,育有两男一女,姑姑已于多年前病逝。</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父亲唯一的姊妹,我的姑姑、姑父及父母大姐和我1956年于兰州</p> <p class="ql-block">  离开家乡几十年,第一次回家的姑姑与我们姐弟</p> <p class="ql-block">  表弟从兰州回来看望患眼疾的父亲</p> <p class="ql-block">  父亲去世时大表弟及弟妹与我们全家合影</p> <p class="ql-block">  二表弟及弟妹参加父亲去世一周年纪念会留念</p> <p class="ql-block">如今高耸的新院大门</p> <p class="ql-block">现在杂乱无章的新院全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