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 寻找童年(25)

孙永春

<h1>格格</h1><h1> 半个世纪前,"格格"两个字我们是不知道咋回事的。然而随着渐渐长大,书读了些,历史知识也知道了一些。特别是清宫电视剧的流行,"格格"也就进入了亿万百姓的视线,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当有一天,国有突然对我说,我们小学同学中,也有一位格格呢,你说你是不是有种惊喜!"格格"?就是清宫戏里那仪态万方的皇家小姐,就是让当今女孩子顶礼膜拜男孩子朝思暮想的公主千金?史载"格格"一语源自蒙清王公贵族家女孩子的称谓,要是如此,那么我的这位同学的前辈先人一定有此血统关系吧?这便立刻引起了我那老小孩般的好奇。</h1><h1> 这种好奇开始于国有夫人和关虹的一次邂逅。国有夫人也是我们的学姐,所以她对我们小学里的许多女同学也有印象。她是在天山公园散步时遇到关虹的。于是当我们象一条条兴高采烈的小溪汇入大河一般,来到陆敏家,几位同学再一次相聚时,又多了一位老同学。照理说第一次见面,总要互相打量一番,拂去半个世纪的尘埃,与幼时的印象连系起来,还真要考验一下彼此的记忆力和想象力。然而当关虹提着蛋糕手捧鲜花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大家立刻叫起来了,是关虹,一点不错!娇小的身材,大大的眼晴,从关虹带来的那张小学同学的合影中,大家一眼就能找出幼时的关虹,就如眼前的关虹我们能一眼认出来一样。而我们却要自叹不如了。你看,大家还在眯着眼睛,使劲地在那张发黄的照片上寻找,不知幼时的自己在哪里。</h1><h1> 我想起来了,关虹是住在大西路洋房里几个同学中的唯一女同学。正因为唯一,所以有一定印象。穿花裙子的小女孩,扎着牛角小辫,曾经多少次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晃动在眼前。然而也正是因为是唯一的女同学,又让粗心的小男孩们,有几个能记得住更多的往事呢?我还真记不起,放学后,我们还曾是一个课外学习小组的呢。</h1><h1> 噢,对了,当年洋房里的几个同学,父母不是知识分子就是革命干部,都在生物制品研究所工作。在家做家务带孩子的往往都是老人。杨云海家是无锡人,祖母叫‘亲娘",张旭贤家有个广东奶奶,我们常会跟着张旭贤用广东话学报数:"丫伊叁四…柒八狗拾″。小六子家好象没有老人,所以小六子家也就成了我们放学后翻江倒海无法无天的乐园。关虹家呢,好象也有一个奶奶,只记得是北方人。关虹小时候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正是拜家庭所赐。这已由关虹自己证实了。她现在的上海话还不流利呢。粗浅的历史知识告诉我,老北京城里散落着许多前清贵族的后裔。关虹那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正是家庭熏陶的结果。而上海人是分不清北京话和普通话的区别的。联想起来,国有说的"格格"还正是有点端倪呢。线索有了,我也就迫不及待地要问问关虹"格格"了。</h1><h1> 果然,关虹的祖先就是前清贵族。现在大家口中津津乐道的前清宫廷中的贵族故事,在当年带给关虹的可不是什么荣耀。文革中,关虹的父亲自然是在劫难逃。关虹叙述她给牛棚里的父亲传递消息的故事,关虹讲她插队的经历,口气是那么平静。我却仿佛看到了一个弱小的身影,在急风暴雨中蹒跚前行的画面,这画面是如此的悲壮。而关虹说起曾经关心过她的老师,说起插队时,乡亲们对她的怜爱和帮助,似乎更有激情,就在回家的车上,还一再提起。这又让我看到了一个有情有义的老同学!</h1><h1> 是的,半个世纪后的相遇,一个个小学同学的形象在大家眼中逐渐丰满充实起来。桂花称关虹是个乖乖女,一点也不错!你看她,清脆的声音不紧不慢,优雅得体。周到的礼数,显示了教养。是不是就象人们心目中的"格格"?</h1><h1>  可惜同学们的相聚时间太短了,关虹格格的故事,我挖空心思才凑了这么几句废话。但是这能怪我吗?半个世纪的故事,三言两语怎能就打发了?还有多少"格格"的故事,还有多少同学的故事在等待我们去挖掘去寻找呢?我就算抛砖引玉了!</h1><h1>  好在我们还有时间!</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