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17莱芜农村生活“捞麦子”

富贵竹

　　现在大部分家庭都直接到粮店买面粉,农村的磨坊只在新麦晾干和秋粮入囤之际才忙活一阵儿。90后的孩子,如果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捞麦子,也不为怪,因为随着粮食加工厂流水线作业的普及,麦子不需此道工序就能直接上机,这种活计便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

　　捞麦子也称洗麦子,就是对小麦进行淘、洗、晒。

　　新收麦子到家后,经过摊晒、扬场,就可入仓。由于是粗浅加工,麦子中难免夹杂着小石子、沙子,个别黏泥、牛马粪便也会结块混在麦糠里。

　　如果不进行淘洗,这些杂物就会被粉进面粉中,不光口感不理想,吃多了还对人体不利。于是捞麦子,就成为家家户户加工面粉前必须要做的事情。

　　在莱芜地区,捞麦子不按性别分工,但因为是室内劳动,还是以妇女居多。见过并帮助妈妈捞过麦子的我知道,虽然不在野外风吹日晒,可这捞麦子,着实不是个轻省的活计。

　　捞麦子要准备三样家什——笊篱、筛子和水桶,有时也准备大笸箩和棉毛巾。笊篱要柳编竹编的最好,筛子是铁质的,或者用柳编小筐来替代也行。

　　在正屋的东西炕两口大锅里分别添上半锅水,然后把适量小麦倒入第一口锅,麦子和水的总量不宜高出锅沿以下十厘米。用笊篱按照一个方向不停地搅拌并摁压,使死水旋动起来,秕麦子以及原来掺杂了泥粪杂质的麦糠就浮上水面,把它们捞出去继续搅拌。这样,小石子、沙子等杂物由于比重大的原因,沉入锅底,泥土也从麦糠中分解脱离出来,反复搅几次,锅里的水也变浑浊了。用笊篱不抄底地捞起旋转在水中的小麦,直接倒进另一口锅里。

　　第一锅麦子全部移到第二锅后,按照前述操作规程再来一遍,麦子就被淘洗干净,盛进放置在水桶上面的筛子里,稍稍沥水即可搬出晾晒。或者沥水后把麦子倒进笸箩里,用棉毛巾擦搓,把水分吸走,毛巾浸渍了拧干重新来。

　　这样做的好处是,水会被快速吸干,往外搬运麦子时不至于弄湿裤子和鞋子,也缩短了晾晒时间。因为整个操作过程都是躬腰作业,捞一把麦子下来,会累得腰酸背痛,连饭都不想吃。

　　好在这种活计多是麦收前和春节前进行,一年做不了几次,而且由于各家麦子有限,每次捞的数量也不过百八十斤。

　　搬出去的麦子,大多摊开晾晒在早已清理干净的水泥平房上。

　　如果捞的数量不大,有时也摊晒到下部支起的席子、细纱网或者塑料布上。如果麦子多、场地少、摊得厚,人们会像整地一样,洗净双脚到麦堆里“脚耕起垅”,以增加光照面积。

　　麦子晒得过干,磨出的面粉筋力不行,没有晒透的话,粉的面会很快结个儿并发霉变质,所以最好的晾晒办法是趁着日头好、风合适,顶着太阳抓紧时间用耧耙来回摊铺或者赤脚耕垅。

　　这样经过一整天的晾晒,麦子就可以打堆装袋,第二天送到磨坊,加工出头麸面、二麸面、大麸面和黑面,当然,最后一锣粉出来的,是麸子。

　　在莱芜地区，过去小麦都是在土面的打麦场上碾打晾晒，土石杂质较多，人们通过用水淘洗麦子可去除麦子中的杂质，然后晾晒到麦子干湿合适，再去磨成面粉。

　　小麦磨成面粉必需干湿合适，太干了会使麦皮（麸皮）和里面的面粉混在一起，使出面率低且面粉中由于含有麦皮而不白；太湿了麦子会被机器压成小片不能形成很小颗粒的面粉，也不能通过细密的箩面小孔，即使水分不是太大，但由于面粉中水分含量超标而影响保质期。

　　现在的小麦都是机器收割，基本没有土石杂质，所以现在用小麦加工面粉不需过去的淘洗过程，但还是要在磨制面粉前加适量的水让小麦吸收，依然使小米干湿度合适，以便减少磨成的面粉中麦皮的含量，提高面粉质量和出面率。

　　以下是捞麦子的一般正确方法：

1. 初步淘洗：把麦子放入大锅中，加入足够的水。先用罩笠等工具把麦子淘洗几遍，在此过程中，一些浮在水面的麦子以及其他较轻的杂质会被分离出来，将这些浮麦子捞出来。

　　2. 换水清洗：把锅里的水倒掉，重新换一遍水，继续用罩笠或其他合适的工具进行淘洗。如果觉得用罩笠比较累，也可以改用铁掀等。如此反复换水淘洗，通常至少要三遍，以确保将麦子中的杂质如泥土、小沙子、小石子等尽量清洗干净。

　　3. 捞出控水：捞净浮麦子后，开始捞出麦子，并将其放入小铁筛等工具里进行控水，麦子捞出一半后如果水变得略发混浊，需要继续换水，以保证麦子清洗得更干净。

　　4. 晾晒：将控好水的麦子放在晾晒麦子的网上或其他合适的地方进行晾晒，期间可以用工具如小铁耙等将麦子摊开，以便晾晒得更均匀。晾晒时间根据实际情况而定，一般到麦子完全干燥为止。

　　不同地区和个人可能在具体操作细节上会有所差异，但总体上都是通过多次淘洗和晾晒来达到去除麦子中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