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大山的守护

大山深处回头湾

昵称:大山深处回头湾美篇号:40231966 一位山区小学教师的日常 凌晨6点，老王老师定时起床了。习惯地把锅炉的柴点着，然后开始上厕所，做洗漱，打扫卫生……喝过一杯老茶，锅炉里的水热了。以前是学生自己到锅炉上接水洗漱，后来，为了避免烫伤事故发生，他得提前把洗脸水兑好。 学生起床了。高年级的学生排队到水缸里取水，低年级的则要排成一排，在老师的指导下穿衣穿鞋叠被子，刷牙洗脸梳头发。虽然学校一再要求家长在周末教会学生自理，可6岁多的孩子，又能自理什么！吃完早点上自习，自习结束打扫卫生。然后是上课下课大课间，还有午餐晚餐课后延时服务…… 这是一所山区小学。8位老师，300多名学生，外加守大门的保安大爷，做饭的老奶。老师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和50岁以上的老教师。中国，不缺人才，更不缺小学教师。在回头湾这穷乡僻壤，大学生宁愿到城里送外卖，也不愿意到这里教书。刚考上编制的老师，大多都是哭着鼻子来到这里的。他们前脚还没有跨进校门，后脚就想着怎么离开……学生是他们抓分数的工具，成绩是他们离开这里的砝码。还有就是被其他学校“优化”的老师。他们也会骂着领导骂着娘来到这里。整天喝着小酒搓着麻将拉着烟筒，把对领导的不满对社会的偏见全部发泄在学生身上。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只有老王老师，在这里呆了整整39年。他很累，但是，他不敢说累。因为领导已经提醒他可以写申请提前退休了，他却一直没有写。有人说他还想获得正高级职称。有人说他舍不得那几块钱。还有人说他舍不得学校那便宜的午餐。这些，他都忍了。更多的是有人说他把着茅厕不屙屎。有人说他误人子弟。甚至有人说他耽误了乡村振兴，文化振兴，教育强国，实现伟大中国梦的进程。 他是回头湾小学的第一个中师学历教师，也是当地第一个大学生。学生的爸爸是他的学生，学生的爷爷大多也是他的学生。他教过语文数学……也教过信息技术英语……他发表过论文，研究过课题，如果自己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出版几本专著……永远没有改变的是:他一直留守在回头湾小学。 近几年，随着劳务输出的兴盛，回头湾人民渐渐对土地失去了激情，争先恐后到沿海地区打工。慢慢地，80％以上的学生成了留守儿童，10％的学生生活在单亲家庭里，有的甚至成为了“孤儿”。在手机游戏泛滥的年代，社会失去了对这群人的约束，留守老人失去了对孙辈的监管。国家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老师身上。哪怕学生家就在学校门口，也得规规矩矩到学校食宿。 有的家长很牛:“老师，到了学校，学生的一切问题都是学校的责任了。”有的家长很客气:“老师，因为我们不在家，孩子的事情就辛苦你了。”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家长，学生病了，老师都得把他送到十公里以外的医院。因为在家的爷爷奶奶，岁数大了，有的甚至连摩托车都不会驾驶。 39年的守护，回头湾青少年高中普及率达到了90％，39年的期盼，回头湾青少年大学入学率达到了80％以上。无论离开了谁，明天的太阳照样从东方升起。但是，我们的老王老师还不能躺平，更不能退休。因为在回头湾这穷乡僻壤，还盼不到更优质的教学资源。 当家长已在睡梦中陶醉的时刻，我们的老王老师还在批改着作业，书写着教案，倾听着学生熟睡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