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国庆期间,回到了我童年成长的地方,与分别了五、六十年的老友相逢、相聚,三言二语就消除了初见面的陌生感,回忆往事,依然煦煦如生,清晰如昨日。</p> <p class="ql-block">我们都是五十年代的人,因从小一起长大,对所处的环境简直是“熟透了”,由此话题就从“河”、“田”谈起。</p><p class="ql-block">我们生产队共分南、北、东南三处居住区,北边共有9户人家,围绕这些人家的“河”倒有6条,分别是小河、大河、拖畚河、北池河、毛家河、月亮河。大家约定俗成,淘米、洗菜、洗衣服在大河、倒马桶、浇水则在小河或拖畚河、毛家河。</p><p class="ql-block">记得我们最喜欢在大河里嬉水,常常烧好晚饭、挑好猪草后就跃入河中玩水。刚开始不会游时,搬个木盆趴在边上双脚不停地拍水,在互教互学中学会了“钻抹头功功”(潜水)、踏水磨(踩水)、击水打水仗,侧泳、仰泳、狗爬泳(唯独不会蝶泳)。大家最清晰地记得文革时二派互斗,联总派从城中撤到农村,途经我村,我们这群大小孩在河中乱吼的状态。</p><p class="ql-block">梅雨季节,河中漫入田沟中,男孩们拿着竹篓堵在渠道口捉“攻水鲫鱼”;夏夜则拿着手电筒去“照蟹”。</p><p class="ql-block">回顾当年,真是趣味无穷。</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再就是说到田,我们生产队的田基本上是棉田与稻田对半,地势高的种棉花,地势低的种水稻。最高处是钟楼,据称这钟楼还有点小名气。究竟是哪个朝代已无从考证,就我们所见钟楼上有二块巨大的石碑,钟楼东侧是内城河的“引河”,河畔有条石龙头,约10多米长(据称80年代被人锯开,做了好多磨盘),龙身不知去向,而龙尾则在太仓小北门。此龙因无恶不作,故被天神斩杀。</p><p class="ql-block">钟楼在当时香火鼎盛,某日,老和尚交代小和尚:“我出门化缘,你等我走后XX天方可撞钟”,结果小和尚不耐寂寞,待老和尚走后不到10天,就将钟敲响,由此,此钟楼的影响仅传播到丹阳(仅为传说,无从考证)。钟楼毁于太平天国时期,被太平军烧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曾经疑惑东北边的稻田为什么叫“念青姆”,这次才得到了正确的回答,原来:过去的太仓人鼻音重,那里原是二十七亩地,叫成了“念青姆”竞是这个缘故。</p><p class="ql-block">同伴们笑问我是否知道“九龙湾”在何处?原来就在我们上学天天走过的路上,系我队与隔壁生产队相邻的羊槽沟的石板上。</p> <p class="ql-block">大家议论最激动的是五十多年前的那场“斗牛”。那是城外二个生产队的饲养员分别牵着牛在我们村东头放牧,相隔一段距离,可能有“宿仇”,后面的水牛“蹬、蹬、蹬”地直追向前面的牛,且向其发起进攻,二个饲养员拉也拉不住。这一仗真是“杀红了眼”,打打追追,打过石桥,打到了朝阳门,直到两牛打的“精疲力尽”方被饲养员及帮忙者拖开。这场“斗牛”场面惨烈,二个生产队的人都出来围观,这也是我们人生中难以忘却的“一幕”。</p> <p class="ql-block">大家又回忆起小时候挑猪草、挖野菜的趣事,有时累了就席地而坐,偶而看见远处的“鹞子”激动不已地高喊“快看、快看一只鹞子放得高高的”,哈哈,童年的欢乐就是那么简单。</p> <p class="ql-block">六十年代是资源贫乏的年代,能吃上颗“大白兔奶糖”是梦中都能笑出声的好事。每年初冬,我们这批小孩齐齐聚在钟楼河的牛棚边为外出上海去卖掉大白菜的“阿公、阿爹”们送行(通常二一三船),八一十天后又聚在那儿,眼巴巴地盼着他们摇着一船船大粪回家。看到亲人回来一路欢笑,到家就盯着大人的口袋看能否掏出从上海带回的好东西,特别是“大白兔奶糖”,甜甜的、香香的、奶油味的。</p> <p class="ql-block">“一寸光阴一寸金,千金难买好光阴”。一个转身我们都从无知小儿、黄毛丫头成了苍苍白发的老者,然对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我们,乡情、友情却是难以忘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