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者》读后～梦竹

梦竹

关于《素食者》——梦竹（读后）

很久没有阅读小说了，借着诺文学奖花落“韩”家，也因为朋友的推荐，好友的相约，郑重其事的读了一遍“素食者”。

比较从前读过的文学作品，韩江的小说“素食者”有一定的阅读难度。她的文字功力自不待说，小说中不但有很多意象性的描写，还融入了精神分析、现象学、生命哲学、后人类哲学的影子，如果只是通读，很难从中领悟小说的真谛，弄不好还可能“张冠李戴”，曲解小说的深刻意蕴。笔者今天抛砖引玉，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小说的主人公，一个平凡的女人，过着平凡的日子，本不该掀起什么浪花，却因为一个梦，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也是以梦为主线，跌宕起伏了以后的故事。

因为一个梦，女人开始固执的不吃肉食，那种决绝的不碰肉，让所有的人大惑不解，瞠目结舌。

因为一个梦，让所有的社会关系都呈现出来，丈夫、丈夫的同事、父母姐弟等，大家异口同声的“规劝”，父亲甚至对女儿“施暴”，而女儿则一反常态的反抗，用“自杀”的极端方式，回答了所有人的问责。

因为一个梦，家庭关系出现的第一个变化，是丈夫提出离婚，且被岳父母等所有的社会关系都给与了充分的理解。离婚后的女人仍旧坚持素食，身体越来越瘦，外界看来，女人是精神出了问题，只有女人的姐夫不这样看。

姐夫是一位画家，事业很长时间萎靡不振，姐夫对小姨子吃不吃肉的问题，一直给与了“宽容”的理解。一次偶然，听说小姨子的屁股上有一块胎记，姐夫居然心心念念，有种一探究竟的冲动。于是，他千方百计的说服了小姨子，来当他的人体模特，不想，小姨子却爽快的答应了。在与小姨子的亲密接触中，小说的笔墨没有大渲大染，而是充满了朦胧的仪态。与小姨子向往的花朵、自然、绿色交合，姐夫对小姨子肉体的贪恋，形成了强烈对比。就在这阴差阳错中，他们突破了禁区，在“激烈交锋”时，被姐姐撞见了。姐夫无颜以对，妹妹却无动于衷。姐姐原谅了妹妹，却无法原谅丈夫。

这以后，妹妹因“素食”引起的各种反应越来越厉害，骨瘦如柴，精神恍惚，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身边照顾她的是姐姐。

在照顾妹妹的过程中，姐姐逐渐走进了妹妹的内心世界。回想起自己不幸且压抑的婚姻，恍然意识到妹妹之前的那种行尸走肉的生活状态，竟与自己的经历如此相似。促使她开始反思女性在社会中所处的地位及面临的困境，对妹妹的遭遇产生了更为深切的同情与理解。然而，仍无法阻挡妹妹走向极端的行为。她只能无助的看着妹妹一步步远离人类的世界。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张湿漉漉的脸，以及那双无数次在梦中流着血的、不管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的眼睛。此时，镜子里的女人没有哭，她跟往常一样，不显露任何感情的望着自己。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那震耳欲聋的哭喊声竟然是自己发出来的。

读这部小说，最大的感受是震撼、压抑，以及很多疑惑。 韩江通过小说，揭露韩国父权制的压迫，女性对男权社会的抗争，这种抗争又是一种无声的状态。而对植物生命认同，成为女性的一种新认同范式，是对生命的感同身受，而不是简单的符号性的认同。

女人对与姐夫的“性交”，看作是对欲望的献祭，她选择了一种想象性的认同。但是出现了错位，把乌托邦式的欲求符号化了，其实背后隐藏的仍然是欲望的再现。

姐夫显现出的主体，是一种无法享乐的无聊。本质上，他是支持父权的，但是他自己也感受到了这种父权范畴的普遍单一，带来的无聊，这类主体急需外部的刺激。

姐夫通过“性”，完成了两者特殊的链接，也就是走向某种仪式化的“性关系”，女人并不抗拒的主要原因，估计是认同了姐夫的做法。她以为找到逃离父权对自身限制的，新的认同方式，并且这种认同方式还是自身所期许的那种。但是她没有意识到，她陷入了另一个新的想象性的认同中，一个更加隐蔽的父权关系中。

小说的最后，彻底走向了退缩的想象界，与自己获得和解，一种生命的自为和新的虚无。小说中一再出现的花朵，树木，甚至女人义无反顾的“素食”等，成为女性表达反抗压迫的一种方式。

植物作为一种生命形式，呈现出完全同动物世界不一样的逻辑。植物的生长不受传统性别的限制，可以在各种环境中生存，植物之间虽然也存在竞争，但绝不是建立在对另外一方的否定和消灭上，它们只是自身生命潜能的突破。只有将植物当成植物，而不是作为一种符号化的彩绘，才能真正感受到生命的意义。这给予女性一种启示，她们可以摆脱社会对女性的束缚，呈现自身对于生命的理解。

正如朋友推荐的那样，《素食者》这篇小说确实值得一读。

一、生性疏狂

生性疏狂未许迟，青春放诞梦时时。

高朋侠侣樽前醉，淡墨清词笔下思。

自比庄生寻蝶境，还同容若较颜姿。

卖文偏喜江南调，斩断江湖为一痴。

二、效学青鸟

师道尊严古亦如，效学青鸟下姑苏。

方家词阕分谐雅，弟子文章有细粗。

立雪程门寻洛浦，凿光隔壁借灯珠。

学诗浑似参禅宓，觅到真源棹不孤。

三、隐迹江湖

明知别酒不能沽，却将高杯兑果蔬。

灯畔排歌千里外，弦边听漏五更初。

青冥千古一轮月，隐迹江湖两蔽庐。

枕上风波犹未定，闲庭索寞正踌躇。

四、神交管鲍

拙藏遮瓿不点睛，添毫颊上霁清明。

焚香酤脯忙贾岛，婢仆知书雅秦筝。

一斗倾心金谷酒，三杯醋意苦房兄。

寻常也道陈雷好，怎比神交管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