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我的人生经历》（78）

拜石

第十章 一言难尽的大学

求进步奋发有为

心意冷悲观消积

刚开学，学院就安排了大一年级篮球选拔赛，我们班第一场比赛迎战物理系的班级。我们班输得很惨，被淘汰了。对手队员都来自城里，身材高大，一看就知道进业余体校训练过，基本功扎实。班主任通过举手报名的方式选定队员，我报名参赛了，球场上非常拼命，被班主任看中了，指定为班干担任体育委员。两年多没打球，突然剧烈运动，全身疼痛，上楼、翻身都困难，一周以后才好转。

过了一两周，同学们相互熟悉了，班主任安排了班委会选举，我入选了，分工任班长兼体育委员。我们年级两个班，经常合并为大班在阶梯教室上大课，为便于协调管理，我又被系领导委任为大班班长。其实我被高看一等了，不具备当班长的能力和工作经验，如今回想不起做了哪些有益的事情，滥竽充数了。做体育委员还是做了一些事情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体育课一般安排在下午，我得提前半小时起床配合老师准备场地和器材，宿舍同学此时还午睡得正香呢。铅球投掷测试，我突发神来之力，取得了班上第二名的成绩，同学们都很吃惊，让我重复投掷，再也投不出那么远了。田径和体操方面我天赋不高，成绩很一般，由于老师满意我的工作，体育课给了我高分。我与管体育器材的老师关系处理得好，因此为班上多争取了一些球具。老师部队转业，为人厚道心肠软，我厚着脸皮缠他，屡试不爽。前面已经写过，他搬家请我帮忙，我因此饱餐了一顿，还首次尝到了鱼生。我组织班上组与组、宿舍与宿舍之间的篮球比球，丰富了同学们的业余生活。

我也曾犯下错误，给班集体荣誉造成了损失。系里举办广播体操比赛，领操比赛是个难得的锻炼机会，我们将来是当老师的，在公众场合下必须具备相应的组织指挥能力。我是体育委员，领操是当然人选，可我“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缺乏临场经验，让给别人领操又不甘心，纠结几天后，自私的心里占据了上风。比赛过程正如自己担心的一样，我完全慌乱了，领操节奏没把握好，全班动作也就难以做到整齐化一，比赛成绩很差，排在末位。我很自责，至今耿耿于怀。

大二年级，系学生会改选，我当选为体育部长。我任过系里女子篮球、排球和足球三大球教练。跟我们班的情况一样，我们系农村生源多，球类的基本功差，当教练不是因为我球打得好，而是队员们都处于初学阶段，我因此基本能胜任教练职责。篮球不会运球跑位，毫无胜算可言，排球不会发球垫球，我一人可以对付他们六人，发球就直接把他们打败了。足球是新兴项目，各队都没有中学基础，处在同一起跑线上，我系队员信心倍增，训练刻苦进步快。全院足球比赛当我们队小组赛出线后，这支不被看好的球队引起了全系师生的关注，随后的半决赛和决赛观战人数激增，比赛场面异常火爆。虽然我们球队最后屈居亚军，但这是我们系在全院体育比赛中的最好成绩，赢得了广泛赞誉。我个人也获得了好评：“打球不行，当教练还可以。”

在学生会的各块工作中，体育部的工作量最大，组织一次田径比赛可直接把人累跨。全院评选优秀学生干部，各系学生会1个名额，我觉得自己称得上这份荣誉，于是就投了自己一票。当场公布验票结果时，我脸红了，因为我以全票当选了。

优秀学生干部获奖金60元，这在当时是一笔不少的数字，也是我平生的“第一桶金”，让我激动得不行。如何使用它，我产生了很想法，给自己添置衣服啊，给父母买鞋啊等等，最后决定用作去江西伯父家过春节的路费。伯伯一家人最喜欢吃广西的芋头，我把芋头用纸箱捆扎好，火车上当凳子坐，一举两得。

以上是我在大学的高光时期，之后就“无官一身轻”默默无闻了。手头吃紧束缚了我的行为，任何想法都框定在不花钱的范围内。业余时间以球为伴，交际范围狭窄，思想由此变得保守僵化、甚至不思进取、得过且过。进入大四，我已不在乎成绩的高低，只读自己喜欢的书，只想早点毕业回原籍当一个中学老师，什么留校啊，分配到中专留在大城市啊，这些不现实的非分想法，从来不曾在我的脑里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