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秦基,1925年3月生,江苏无锡人。1941年2月参加新四军,同年10月入党,曾任新四军浙东纵队司令部电台主任。1955年被授予少校军衔,荣获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三级解放勋章。</b></p><p class="ql-block"><b>无锡新四军老战士秦基因病于2023年1月6日12时34分逝世,享年98岁</b>。</p> <p class="ql-block">这是2017年90岁的秦基叔叔在QQ上聊天记录,回复我的一段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张翔:在孟良崮战役的最后一天,也就是74师垂死挣扎之时,张灵甫的参谋长向25师黄伯韬最后求援时就是一面哭一面哀求说:<b>看在党国面上,看在钟麟先生(即张灵甫)靣上,拉兄弟一把吧!</b> 这是我亲耳听到的。我向纵队首长报告时,何克希副司令员就哈哈大笑说74师也有他哭的一天!叶司令说74师今天末日到了,谁也救不了他,哭有屁用!那时25师同他只隔个天马山,近在咫尺,黄伯韬全力以赴,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被廖政国挡住,这一把始终未拉着! 后来有人说此话是张灵甫说的,其实不是,张灵甫从来不亲自上报话机说话,都是副师长和参谋长上机,而且按张的性格,他也不会这样说。</p><p class="ql-block">张翔:张灵甫虽不亲自上机说,但我估计他当时就在他参谋长旁边的。因为張的意图、命令等一般都是参谋长或副师长在报话机上下达,这不但是摆军长的架子,而且还因为无线电通话要保宻,必须用宻语很麻烦,所以都让参谋长代劳,他自己在旁边看着参谋长通话,有什么情况隨时向他请示报告。</p><p class="ql-block">@秦基 这句话也用到电影《南征北战》台词,导演和编剧把经典台词永远的留在电影里了。</p><p class="ql-block">@秦基 谢谢你给我们提供第一手真实回忆。太棒了。</p><p class="ql-block">秦基老人在我们情报界是出了名的,他是一纵首长的“千里眼,顺风耳”他的一手战场情报为首长决策提供了有效依椐,难怪一纵在解放战争中歼敌数量全军第一,这和情报的贡献分不开,首长喜欢他,因为他是首长的眼睛和耳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关于美式微型报话收讯机的故事》 </b></p><p class="ql-block"><b>作者:秦基</b></p><p class="ql-block"><i> 这些故事材料到是在脑海里现成的,但重新编写个专题得花些时间和功夫,慢慢來吧!</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b>(一) 【谭政委珍爱如宝】</b> </p><p class="ql-block"> 1945年1月21日,我新四军浙东纵队淞沪支队救援了一位驻华美军航空队被日军击落跳伞的飞行员托特勒中尉,2月1日护送到浙东梁弄纵队司令部养伤。经我医务人员悉心医护伤愈康复后,于4月10日送交给驻华美军陆空战地勤务总部臨海办事处。不久之后,因抗日盟军计划反攻企图登陆上海,亟需搜集上海及江浙沿海日军情报,托特勒归队后,美军知道浦东和浙东有抗日㳺击队,就给我们送來一套收发报机,要求同我军構通电讯连络以提供其情报。由于种种原因,我们没有同美军电台構通连络,而且后来盟军登陆计划取消,日本很快就投降了。 </p><p class="ql-block"> 美军送来的这套无线电收发讯机,原来是美军特工专用的微型机。送到我们纵队司令部电台时,我看到其发报机是正方形长宽约15公分,厚度约5公分多,交直流两用,这对我们当时的电台是不适用的,我们只能用手摇发电机。(后来上海地下党需要我们支援电台人员和机噐,我们就派了个报务员名叫郑碧,给她配了这个发报机,它用作上海地下秘密电台是最合适了,既小巧便于藏匿,而且发报时往交流电插座一插就可开机。给她另配了一个我们常用的普通收报机)。美军送来的那个收讯机本身就一块磚那么大,比我们用的收报机要小得多,我们的大约有十多块磚大呢!我们的收报机是三灯机,就是用三个像15瓦电灯泡那么大的真空管装配的再生式收报机。它是用七个“花生米”小真空管的外差式报话两用收讯机,既可收电报讯号又可听话收音,而且它有两个波段,一个是短波通讯段,还有一个频率更高的国际广播短波段,可以收听到莫斯科、华盛顿、伦敦等各国的国际广播,党中央在延安的新华广播台也在这个波段可以收听到。那时一般的收音机都只能收听当地的广播电台,短波是没有的(民间被禁止)。这个收讯机比我们那时电台的收报机先进得多,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它找电台只需用一个刻度盘,这个盘特大,几乎占了整机面板,手按上去正好满掌把握,且可微调,所以很容易找到所需电台(后来到我手里后,晩上行军时放在口袋里手伸进去暗中摸索,也可找到需要监听的敌台)。这个机当时就给了谭启龙政委用來专听延安的广播,有时也听莫斯科广播的苏徳战况等。谭政委拿到这机后天天可以听到延安党中央的声音非常高兴,把它当宝贝珍爱,但因工作很忙,不能每天按时收听,就要通信员替他听记后摘要报告。大概就在此时,他的通信员沈为农同志就兼任了这个任务。这个小报话收讯机所用干电池由我们电台提供,它的B电要90伏,我们没有它原装的小电池,就只好用60个一号电串联焊接起来,专做一个木箱装着。</p><p class="ql-block"> <b>(二) 【秦基鸟枪换了炮】</b> </p><p class="ql-block"> 浙东部队北撤后,在苏北涟水和兄弟部队合编成新四军第一纵队,谭启龙调任一纵副政委,我也被调到纵队司令部电台负责同军部和延安党中央等的电讯连络。1946年6月初,国共内战即将全靣爆发,纵队首长在研究战备部署时,一致认为必须加强情报侦察工作,决心筹建纵队“自己的”无线电技术侦察台。因为抗战时期我摸索创建了浙东的“二台”(技术侦察台),侦控破译了顽军电台和密码(这个故事得另说)得到了何克希司令和谭启龙政委的赞杨和赏识。此时谭就把我向叶飞司令和赖傳珠政委推荐,说秦基既能侦控敌台又能破译密码,找他來搞定能成功。当时纵司驻在山东华丰,叶司令和赖政委及谭副政委当即找我靣授机宜,要我立即着手筹建技侦台(代号“五台”)在司令部归纵队首长直接领导。叶司令最后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要靠你打胜仗!你搞密码一定要科学研究,千万不可主观主义,电报弄错字情报搞错就要吃败仗害死人!”司令员此话字字千钧,给我极大震动,始终牢记在心!立即从三科要來几个报务员和几台三灯收报机,开始侦找当面敌军电台。后来纵队在鲁南峄县防守徐州方向蒋军整编三十三军的整69师和整77师。我们侦控了该军电台,经我反复推敲研破了密码,当我向纵队首长送出第一份破译的电报时,谭政委代表纵队首长写给我一纸便条:“秦基同志,收到你第一份密息情报,增加了纵队指挥员的胜利信心,望继续努力”!</p><p class="ql-block"> 1946年10月 6日,敌徐州绥署主任薛岳命令驻台儿庄地区的冯治安部两个整编师为右路,驻韓庄整编51师周毓英部为左路,协同配合中路主力刚从淮北调來由马励武指挥的整编26师和第一快速纵队,向我鲁南解放区全线进犯。我纵此前已由新四军第一纵队改番号序列为山东野战军第一纵队,6日奉命当晩在峄县以南组织防禦。7日晨,敌前锋展开8个团,在飞机大炮和坦克掩护下多路猛攻我军阵地。我一线第四、六、七团分别与敌英勇搏战,全线激战整日,将敌击退,并首次击毁敌坦克一辆。当晚我纵奉命主动转移。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这天我军迎击敌大举进攻中,我发现蒋军各部队电台普遍装备了美式报话两用机,这种新式的先进通讯工具不但可以用手键收发密码电报,而且报务员叫通后可以与各级指挥官拿话筒用密语对讲,在战场上使用非常快捷便利。我用老式收报机也可勉强收听,当时侦听到的第一个报话电台就是整编26师马励武的师部指挥台,呼号GF8J,至今记忆犹新。当时就基本掌握了战场上敌军一线各部队的主要动向。但是用老式三灯收报机來侦听敌方报话机的通话非常困难和勉强。这时我想起了谭副政委那个听新闻广播的美式小报话机,就向他报告蒋军现在团以上各级司令部电台都装备了美式报话机,我们的收报机不对口,你那个小报话机能否“借”给我用(那时我以为同是美国给的报话机,这同美援蒋的大概是一样的),谭副政委当即割爱交给我说,你尽管拿去用,就是在不影响作战的情况下替我收听延安的新闻广播摘要告诉我。拿到这个小报话机等于鸟枪换了炮,我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此时原用此机替谭听记新闻的沈为农同志,和纵队首长们的几个警卫员早已被选拔去东北航校学习了)</p><p class="ql-block"> 有了这个小报话机,我反复思考以后的侦破重点,经深思熟虑后,我向叶司令和谭副政委(此时赖传珠政委已调去东北,叶司令兼任政委)建议:搞战略情报的宻码我一个人破译是搞不过來的,那是野司和延安总部的亊。现在蒋军在战场上都使用报话机,我以后专搞报话技术侦察,破译敌军报话电台使用的各种快速密码,可以又快又准地截取战役战术情报,掌握战场敌情变化,适应纵队机动作战的需要。是否可以?叶司令干脆地说:只要你能及时提供我作战需要的情报,怎么搞法是你的亊,你可以自己决定!谭副政委关切地问我这样搞有无把握?我因为对蒋军各种密码的大体情况已有所了解,如果把破译重点转向报话台的快速密码,更能得心应手。所以我说:首长放心,我有把握。谭副政委见我很有信心,就说:那好,就按你说的搞吧!后来的实践证明,根据敌方台情况密码的发展变化、纵队机动作战的需要、以及自己技术和装备等情况,这个侦破重点的转移非常恰当。</p><p class="ql-block"> 我把这决定向“五台”所有报务侦收人员宣布后说,谁愿意跟我搞报话技术侦察的就留下来,不愿意的可以回三科通报台。因为我知道一般报务员都想干又收又发的亊而不愿干这只收不发的活。结果所有报务人员都回了三科,只剩我一人。后来又陆续重新选调最后增加到十几人,他们先后跟我实习报话侦收技术,在实战中培养了一批技术骨干。报话机也增加了近十台,都是我军在战场上缴获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秦基老前辈的孟良崮战役中监侦工作回忆文章(部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