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职场有喜也有愁

真行 (年过七旬老伴游世界)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从小经常听母亲讲小日本欺负、残害中国人的故事,内心便充满对日本的仇恨。我旅游不去日本,做国际经济技术合作工作,一衣带水的日本有劳务需求,我不愿意为他们输送劳务。1996年11月,有人邀请我参加在日本举办的未来学会议,我果断谢绝。朋友们反复做工作,我转变思想。中国已不是当时任日本人蹂躏的国家,国家强大,在各个领域不示弱,要去日本扬国威。我工作忙,独自乘最晚航班飞日本。不想飞机晚点,到成田机场,无人接机。我只好拿着地址打听,又转乘地铁到横滨。下地铁翻越几个没有电梯的高高站台, 打的深夜到开会的宾馆。大厅黑乎乎一片,我用英语大声喊:有人吗?喊了多声,有位小伙子开灯下来。我忍不住发火说:我已把航班传真给你们,怎么没人接机?来到会场也无人接待?小伙傻傻看着我,一遍遍说“sorry...”,一次次鞠躬。我说:你一个劲鞠躬管什么事,该办入住手续快办。我说话时环顾四周,没听到回音,再看眼前,人影无踪。怎么没办事人跑了?正气愤,一位中国女性下楼来说:刚才的男孩不懂英语,回去搬救兵了,您不要生气。我第二天起床,打开房门,见一辆摆满各种食物的餐车堵着。他们送来丰富的早餐,以弥补昨日之过,我哭笑不得。早餐后,我们按时出席会议。</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在会上用伦敦音英语代表中国发言,受到与会者的掌声欢迎。感谢中学老师教我的是伦敦英语,当时随着留美学生增多,多数人说美式英语。伦敦音英语还是正宗、最受推崇的。我在日本国际会议上的成功发言,令日本人刮目相看,自己心中窃喜,到日本给中国人争了口气 ,颇感自豪。</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会后中国代表在会场合影留念,大家对未来10年充满憧憬。</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和新华社内参部负责人小卓一起游览大阪,这是在大阪街头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和朋友们还一起游览了东京、名古屋、奈良等地的著名景点。我在日本看到原认为很神秘的艺妓。弹丸之地日本,人口稠密,但在地面看到的人不多,许多人都活跃在地铁。这次出访日本,使我认识到,日本的确有许多先进的地方值得学习,不能因仇恨而一切都拒绝。我们只有善于学习,使中国变得更强大,才是真正的爱国,这一进步也使我深感喜悦。</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看准中东市场 ,但中国劳工不会说英语,成为不可逾越的鸿沟,许多工作被迫半途而废。我坚持不懈,终于在阿曼驻中国大使馆一秘和中国驻阿曼参赞的帮助下,成功打开阿曼的劳务市场。一个服装出口企业,一直用孟加拉和巴基斯坦工人 ,工资每月90美金。我与其老板电话商谈,他愿意以每月200美元的工资,雇佣不懂英语的中国缝纫工,他只要求有位稍懂英语的管理者即可。许多省的国际合作公司相拥而至,他们当地女缝纫工工资每月200元人民币,还时常因无活而停工。当时一美元等于10元多人民币,在阿曼的工资相当国内工资的十倍。合作省的工人听说后,争先恐后报名。我不盲目招聘,而是先前往工厂了解情况,拍下视频。回国给报名的劳工观看,劳动环境、条件、工资她们一清二楚再做决定。她们有疑问我耐心如实解答。其中有位孩子的妈妈强烈要求前往,我再三做她的工作,劝她孩子小不要去。她坚持要去,当地公司不拦,这埋下祸根。</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个工厂招聘他国女工时,只给包个院子。女工下班回到院里就紧锁大门,不准人出入。而阿曼人特殊对待中国人,他们给中国工人租别墅,住的干净整洁,也不拥挤。大门不锁,人随意出进,十分自由。</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阿曼人很尊重中国人的饮食习惯,为此特别让中国工人自己推荐两人,专门做厨师,为大家做饭。还给每人买了个多层的不锈钢饭盒等。总之对中国工人照顾有加,极为友好,很不一般,我深被感动。</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切都令每位劳务人员满意,她们兴高采烈在厂门口与老板合影。</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工人上班都穿上统一服装,为安全也带上一样的帽子,防止头发万一被机器缠绕,姑娘们感到欣喜。她们与我和当地的管理人员一起合影。我提前把工作做的细致,工人很满意。合同定的是三年,每年工资环比增长10%,待遇可谓优厚。一年中继续不断向阿曼输送各种劳务,我正沉浸在打开阿曼市场的欢喜之时,那个离家一年,有孩子的女工开始为想家哭泣,受她影响,这种思亲之情,迅速蔓延,越来越多工人想家。她们消极怠工,使老板的订单不能如期完成,而蒙受损失。我在国内接到老板的电话后,为尽快解决问题,火速前往。</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到达阿曼受到商务处的欢迎,他们设宴招待,还让我住在商务处。我以做工人的工作为重,选择了和工人一起居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先拜见服装厂老板,尽快安抚好怒气冲冲的他。老板建议我组织他和工人一起开会,听听大家对厂里有什么意见。谁知工人只要求回家,别的不谈。我无法如实向老板翻译,只好说她们没意见,感谢老板善待,老板满意离场。劳工毫无道理的因思亲而违反合约,要求回国。我磨破嘴皮从各个方面讲大道理,小意见,工人均不接受。我改在会下一位位做工作,使少部分人转变态度。我到厂已近一周,国内公司还有许多工作,急需我快回。我便请想通的人协助小管理员,继续做没想通人的工作。工人为阻止我回国,把我行李藏起来。好在我随身带护照,就仅手握通讯录、舍弃行装回国。之后,中国驻阿曼大使,两次利用国家领导人出访阿曼的机会,想借专机把我的行装拉回,可工人就是不放。我从事的是国际窗口工作,一箱衣服都是比较贵的名牌产品,还有个奥林帕斯相机,就这样白白被迫丢弃。那些想家的人一意孤行,最后到中国驻阿曼大使馆闹腾。我向各合作单位反映,请他们做好自己工人的工作,同时向外贸部的主管部门反映,工人不守合同,应该有处罚措施。得到的答复是:还没有这方面的规定,这让我伤透脑筋,怎么和阿曼老板交代?他国劳工,无一人像中国工人这样无法无天。外贸部和外交部有关部门怕造成不好国际影响,要求我尽快从阿曼撤走闹事工人。我日夜难安,热忱工作的情感受到很大打击。工人无缘无故违約闹事,还让我负责,实在想不通。无奈,我硬着头皮向阿曼老板陈述工人要求及中国人的一些传统观念,请求老板原谅,放那些闹事的人回国。老板出于友情同意了,也没有克扣工人工资做惩罚,使我无地自容。原定老板负责来回机票,我方违规,无理由再让老板买回程机票。我公司买机票,把下飞机的地点从北京改成上海,各合作公司配合接回。这次让我发尽了愁、精神备受折磨、又赔本的生意,给我留下得冠心病的隐患。职场的欢乐与忧愁,虽是陈年旧事,但那不同的时光在我脑海不时闪亮,令我终生难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