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爷留下的革命老证件

老右玉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中国共产党雁北地方委员会发给马升云的宣传员证 长12.5厘米宽9.6厘米1951年7月</b></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马升云遗照1952年</font></b></h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中国共产党雁北地方委员会发给马升云的宣传证内页 长12.5厘米宽9.6厘米1951年7月</b></p> <h1><b>  近十多年来,我到外地,一般短不了看看当地的博物馆,逛逛当地的古玩市场。2013年夏季的一天,我去运城考察民间剪纸,冒打冒撞碰上了礼拜天,好友杨毅说:“贺主任,明日我们这里的古玩市场有地摊交易,你用不用去看看?”我高兴地回答道:“当然要去。”<br></b><b> 本来我去的目的是想收攒一点河东的传统民间剪纸,结果一无所获,倒是在一家摊位上发现了一枚指头肚大小 “中共万全县委会宣传员”的小证章。我问摊主:“这万全县在什么地方?”他说:“就是我们这里的万荣县,上世纪50年代就改名啦。”经他一说,我明白这小东西虽说个头不大,却年龄不小。同时也让我看到,我党在建国初就已经十分重视党的宣传思想工作。之后我问他:“小证多少米?”他说:“给上一百。”最后经过讨价还价,我八十买回。</b></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中共万全县委员会宣传员证章直径2.6厘米1951年</font></b></h3> <h1><b>  国庆放假,儿子回朔,我想借此机会让他开车跑趟大同,我早听说,同村兄弟马真现在书法艺术造指很深,在雁同地区小有名气,便产生了请他帮我在即将出版的《西口风物志》题一书名的想法。再是,我儿子也喜欢书法,正好顺便让他也去看看。于是,父子俩3号大清早起便开车从朔州上了去往大同的高速路。</b></h1><h1><b> 假日高速路上车很多,行驶缓慢,比平素将近多用一倍时间,快10点半才圪揉到大同,我们按照马真所发位置图,先去了平城区东信国际电商中心楼他的工作室。虽说我们四十多年未曾谋面,但弟兄俩却一见如故。我简单和他道明来意,他谦虚地说:“我的字写得并不好,如老兄抬举我,我将尽力而为。”旁边站着一位“光头强”插话道:“高(哥)噢,你不认识我啦?”把我问了个大睁眼,真的想不起他是谁,他看我回答不出,急忙补充道:”我是马真三兄弟马强,家住朔州市,在市保险公司上班,不过明年我也该退休啦!说起马三我清楚, 1972年冬季我当兵离家,他还是个七八岁的脓带虎,时跨半个多世纪,弟兄俩再未见过一面,打死我也想不起他是谁。</b></h1><h1><b> 在马真工作室,我儿就书艺上的事情不断地向他马收(叔)问这问那,不知不觉就晌午啦,马真预先就在附近一家叫茂盛元的饭店订了晌午饭,这家饭店是在疫情期间从内蒙东胜搬入大同的,饭店的招牌饭菜是手把羊肉和烧麦,还有现熬的奶茶,办得挺火。中午时分,弟兄仨一边吃喝,一边谝哒,拉呱的非常热色。</b></h1><h1><b> 当我们说起他大(父亲)马升云,马真说: “老人走了连皮已经12年啦,他是1948年12月在右玉县五区参加革命的,次年9月入党,1987年从山阴县文化局长的位置退下来,随即办理了离休手续。他开始在右玉五区区委任组织宣传委员,1953年将五区的9乡48村划归山阴,他也随之回了本地工作,他一生大部时间从事组织和宣传文化思想工作,他工作能力挺强,演讲口才好,讲话从来不用稿。但因本人文化程度低,加之没靠没照,一辈子没突破个正科级。”</b></h1><h1><b> 马强说:“老汉是一个非常仔细认真的人,他参加革命后经所历过的一些重要事情,均有详细记录,两个笔记本记的满满的,至今完好无损地保存着;1951年元月他到察哈省干部学校学习,所发的学习纪念章他都一直抬裹着;学习完毕,右玉县委任命他为县委宣传员并发放了证书,他都始终珍藏着;以及后来他回到山阴,县委所发的党员谈话证、兼职支部教员证,还有团县委聘他为思想政治工作演讲员证,他都让我妈替他一直包管着……他生前我妈说,你工作了这么多年,半个钢镚没攒下,尽存下这些废铁片片(奖章)烂纸单单有屁用。2013年我大因病去世,兄弟姊妹清理他的遗物时,全家人看到上述东西,每个人眼里都噙满了泪花,也多了几分对他的敬重,他为子女们没留下半点钱财,却为我们留下一大笔宝贵的精神财富,成为我们永远的念想。”</b></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马升云珍藏的察哈尔省革命干部学校学习纪念直径2.5厘米1951年</font></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马升云珍藏的宣传员的五大任务1951年</font></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中共山阴县委指定马升云为接收新党员谈话员1956年</font></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山阴县委聘马升云为兼职支部教员1957年</font></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青年团山阴县委员会聘马升云为思想政治工作演讲员1957年</font></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ff8a00"><b>马升云珍藏的笔记本1954年</b></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ff8a00"><b>马升云珍藏的宣传员讲本1953年</b></font></h3> <h1><b>  通过马氏弟兄一席谈,同时也勾起了我对马贺两家许多往事的回忆,上世纪60年代在村时,我家与升云大爷、树收收(叔叔)三家人家住的比较近,相互距离不出二百米 ,我记得马大娘、树婶子和自己母亲,她们相处甚好,无事经常聚在一起拉些家长里短之事,有时蒸上莜麦面还叼夺地到对方家站个三五分钟,因她仨男人都在外,均是四属户,有共同语言,总有拉不完的话。<br></b><b> 女人们相处好,男人们自然也不错,父辈们伺候公家都挺忙,平时都不常回家,即便回家,也难以兑达在一起,只有过大年才能聚到一搭搭。聚的地方一般都在我贵灵大爷家,我大(父)和树收(叔)是他的属伯兄弟,升云大爷是他的亲表弟。<br></b><b> 贵灵大娘热情好客,又勤谨,家打扫的干净,饭做的机数(讲究),每年大年初三,按本土乡俗,这是个走亲访友的日子,她会提前用铜汆壶熬出酽纣纣的砖茶,预备着小叔子们的到来。另外,晌午也少不了招待他们一番。过去也没啥稀罕吃的,而油炸糕、馏烧肉、调细粉、烩豆腐就是最高礼遇。<br> </b><b> 每年的这一天,可以说是他们一年当中最开心、最放松的日子。这一天,他们少了平时当干部时那种作派,表露出儿时赤叾子玩耍的那种真情,他们都将各自过年供应最好的纸烟带来,我依稀记得有长眉毛大前门,还有恒大、海河、处处红等,他们喝着黑红色的酽茶,抽着平常难以买到的香烟,他们把一年积攒的话全要倒达出来,功长了为增加欢乐气氛,还会跟他们的老嫂子不荤不素地搁逗(开玩笑)几句。<br></b><b> 晌午饭,除享受美食外,烧酒喝不惬也觉得大年过得没意思,一直喝到有人跌倒才算喝好,有一年弟兄仨都喝醉了,黑将来我和叔伯兄弟小平喊他们回家,此时,他们也正好酒醒啦,树收(叔)把我和他儿子叫到身傍,舌头打着花子说:“ 平日、锁蛋你们弟兄俩作准还不知道,旧社会咱两家是千井村最恓惶的人家,你俩爷爷死的都早,两个奶奶年纪轻轻地成了二寡妇和三寡妇,她们死了男人领料不起一家人家,没法儿生活,只好着你们的父亲讨吃叫街,过年不说吃肉,连个腥荤点点也见不上。后来,你们的父亲参加了工作,两家的日子才逐渐好了起来。”<br></b><b> 我记得真切,那次树收还特意安顿我和小平兄弟,他说,咱两家之所以光景一天更比一天强,你们小辈千万要记牢一个人,那便是炕上睡着的马大爷,人家比你们的父亲年长几岁,建国前就参加了革命,他在右玉五区区委担任组织宣传委员。刚解放,组织大量缺人,那时候录用工作人员也没什么繁杂手续,只是你马大爷把我们推荐给区委书记李凤春,书记说让他们来试试看。于是你马大爷就把我们领上了史家屯,在区上试干了一个月,书记觉得我们还不错,同意留下,如此简单我们便成了公家的人。<br></b><b> 我们回村拿行李时,小平奶奶没扒拦,记锁你奶奶一听说,到了区上不挣钱,还是给点小米莜麦面(供给制),尽管你马大爷反复给老人做工作,老人死活说不响,坚决不同意。这样,只好树收先去了,一年后,你奶奶看见树收伺候公家挺不错,她也同意啦。因此,数收是1952年参加工作,你大(父亲)比我晚一年。<br></b><b> 最终,树收官做到了乡长,我大成为乡秘书,享受副科级。但后来两家人丁兴旺,父辈一家六个儿女,现如今晚辈们光景过得都不赖,一是托共产党的福,再是借马大爷的光。<br></b><b> 国庆期间去大同,我与马氏兄弟会面,拉沓了挺多的家常往事,同时也引发了老右玉许多的怀念思绪。我的拙作《西口风物志》将要出版,我想将大爷搁置其中,这也不单单是一种感恩,而更重要的是对他革命精神的一种传承。可我要将大爷写的丰满,单凭情感与印象显然不够,即便问儿女,老人走了已经十多年,许多情节恐怕孩子们也难以回想起了。后来我思谋要想获得老人真实可靠的材料,最好的办法还是到县档案局跑一遭,查阅一下本人档案,可自己档案局没熟人,又怕私人查档,人家工作人员不尿涮,最后我还是腆着老脸寻(xin)了一位县领导,8号前晌我和三弟马强去岱岳,我用相机比较顺利地翻拍了老人的有关材料。<br></b><b> 我对西口过去和现在的一些名人轶事收纳书中,它收集的是情感,收藏的是记忆,传承的是精神。像马大爷留下这些证章证件,它不仅承载了党的光辉历史、而且蕴含了老同志的革命精神,是构成红色文化的重要内容,直到如今,都显得弥足珍贵。为了不使这些珍贵资料埋没于历史的尘埃,让这些文物“活”起来,我用相机进行了翻拍并整理成文,目的是能给我们的子孙后代带来一点精神滋养。</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