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潭沟八爪龙的传说

心若清风

漩潭位于晒经乡政府南面漩潭沟口进去约二百米处，意为有漩涡的潭，沟名因潭而名。是晒经乡境内著名的景点之一。潭是河水从高处跌落形成瀑布冲击后，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深潭。漩潭瀑，落差近10米，犹如一条呼啸而过的巨龙仰天长啸，在河沟的石壁上经过三次转折，两次跌落，左旋右窜，直冲入溪中的水潭，形成了两个很大的旋涡，发出阵阵轰鸣，溅起漫天水花，甚是壮观。水在河沟的石头上日积月累冲刷，已刻入一尺多深，水渠呈S字，表面十分光滑。潭水深邃，‌仿佛一口巨大的翡翠镶嵌在峡谷间，映照着天空的蓝色。过去人们传说中的漩潭无底，实际潭水深一丈有余，面积约二十四五平尺。漩潭过去一直对当地人是很神秘的，也是很神圣的，传说故事中的情节很神奇。

相传明代末期，朝廷奸人当权，皇帝软弱无能，颁布的政令处处针对农民，逼迫全国农民起义四起，再有山海关外清兵大军压境，虎视眈眈，似有一口吞没中原之势。战火硝烟乱飞的局势，造成百姓流离失所，他们背上薄微的行囊，托儿带女四处流浪讨生。秦岭终南山道观有一老道长，年近七十有余，他上知天文，下通地理，阴阳五行学说无一不会，他见逃难的百姓每天到观里讨要食物，一天比一天多，很是为黎民百姓、天下苍生担忧。决定游走中华龙脊：秦岭，寻找生龙养凤的穴场，或查访隐世的真龙，拯救多灾多难的世道，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不再四处流浪。他沿着秦岭山脉，翻山越岭，一路走州过县，从东走到西，观龙脉，查水法，每个山脉，每条河都要一一验证。第二年的初秋，他已走到成州境内的牛星山，顺着河流，跟着龙脉走向一路向西北走来，翻越鞍山，踏着栈道沿水流方向，朝漩潭沟外寻找而来。走到漩潭处，停住了前行的脚步，驻足停留在潭边，一会儿朝沟对面山上爬上去看一阵子，又一会向沟内走进去登上潭对面的山观看一会，最后走到潭边自语道：贫道千里翻山越岭，没想到此处竟是一绝佳阴茔，葬到正穴位将有一代保社禝、护家国的良臣出世，此地穴乃是两虎护主的犀牛望月，龙虎坐堂之穴。

老道观看完漩潭地形后，见日已偏西，肚子也有些饥饿，便朝沟外的村庄走去，投宿问店，想找一个可以讨口饭的地方，吃点压压饥。快出沟口时，见路边荒坡上一个十一岁左右的孩童在赶牛准备回家，就赶上前和小孩童搭话，询问他村子可有投宿的人家，小男童答复道：老爷爷，我们庄子上没有开店的，我见爷爷十分和蔼，不嫌弃的话到我家里住，我的爷爷也很好客，晩上和我们爷孙住。见孩童不怯生人，答应话头头有道，还很有礼貌。随即回答与孩童：那就感谢你了，他帮着把两头牛吆上朝村庄走去。到了孩子的家里，孩子的爷爷正在院子里等孙子回来了一起吃晚饭，见和孙子一同回来的还有位年约七十多岁的仙骨道风老道，很客气地把他迎进堂屋。落坐后老道向一家人问过好后，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的来历，当然也隐去了他此行的目的。男孩的爹娘将做好的饭端上桌，老道和一家人开始吃晚饭。夜晚两位老人彻夜促膝相谈，言谈十分投缘，有相见恨晚之意，谈话中老道询问了一家人的生辰八字，其间他掐指算了一下；当月为丁末月，三天后为丁未日，未时正是天气炎热之时。漩潭中的活穴石犀牛恰好逢未出潭的日子，这家孙子正好也是乙未生人，看来今晚留宿这家，也是天意吧！两人谈话中老道借故向老爷爷提到：他一路走来见此处山大林密，山中有十余种名药材，想留住几日，他进山采来随身携带备用，不知老哥可允小道打扰几日？老爷爷抚胡须笑答：老神仙恕不嫌弃，多住十天半月，你我十分投缘，求之不得。

就这样老道便在这家住下了，白天帮爷孙把牛赶上坡后，他就进林采挖药材，下午又一起赶牛回来。到了第二天晚上睡觉时，老道等爷孙睡熟后，偷剪了老东家的头发与胡子，还有手指甲与脚指甲，又把指血沾了点，找了一个巴掌大的纸，把这些包在其中，又用老爷爷的一件旧衬衣包好，藏在院外一个隐秘的地方，他才入睡。天亮后，恰逢家里有事，只有孙子陪伴老道进沟里放牛采药，两人将牛赶上坡后，孩童一个人在路边的水沟里玩，老道就进沟去取提前准备好的树皮小盒，拿到盒子后，他把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装进盒子里（这就是地理中的一种活葬法）从沟内返到漩潭边。孩子远远的看见道人爷爷出山到了潭边，也急匆匆的赶来。在潭边老道问男孩敢不敢到漂中游玩？没想到孩子回答说：他经常下去玩，有时候潭中还有一头鼻子上长角的牛出现，和他玩得挺开心。见状，老道从怀里掏出一个树皮盒交到孩子手上，安顿他说犀牛今天待会出来，你和他玩时，牛的口张开时，你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盒子塞进牛的口里，牛今天饿了，盒子里面有它吃的食物，能做到吗？听了老道的话，男孩点头称是。老道吩咐孩子今天做的事给谁都不能说，这是天机不可泄露的，后头沟里还有一些药材他去拿，这里的事就按他说的做，等会他折回来了一起回家。

老道说完就去了沟里头，不多会儿潭里水花击起，犀牛浮出水面，朝男孩点头示意下来一起和它游玩。他顾不上脫衣服，一个猛子扎入潭里，一跃骑上牛背，和犀牛在潭中玩了起来。玩了一会儿后，男孩猛然想起来给牛口里塞盒子的事，他想已错过时间了，不行就给绑在牛角上吧！他掏出盒子想绑，可惜盒子上的绳子不够长，干脆就挂在牛角上吧，刚把盒子挂好，犀牛就摆了一下头，沉入潭底不见影子了。男孩见犀牛走了，他一个人在水中也无聊，岀来上到路上，这时太阳还正热，他脱下衣服搭在路边的小树上晾晒，等到衣服晾干了穿上回家。不多时老道也到了沟口，他让男孩穿好衣服，两人早早地赶牛回家。到了家中，老道向老爷爷道别，言称：上面清凉寺隔壁道观的张道捎话请他。见此，一家人也再不便挽留，将他送到庄头，目送老道远去。这件事过了约两个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家儿媳妇第一个孩子生下后，一直再没怀上宝宝，孩子都满十二岁了，却又怀孕了。开始呕吐以为胃口不好，过了几日身体不适的感觉象怀第一胎一样，才知是真的，老爷子高兴的天天哼哼不已，眼睛笑的成了一条缝。十月怀胎已满，这天傍晚时儿媳妇说肚子疼可能要生娃，这时天空有片黑云笼罩在头顶上，还刮起了大风，同时雷鸣闪电连续不断。奇怪的是闪电的光象条龙，在空中乱舞，大雨随着一道闪电倾盆倒来，这时孕妇顺利生下一个胖胖的男婴，听到侧屋里接生婆的报喜声，老爷子一时的兴起，当即给娃儿赐名：龙娃。兴奋之余，竟然把老爷子高兴的背过气，再没缓过来，去了极乐世界。一时之间，这家人悲喜参半，让一庄人忙乎了五六天，才把老人送上了山。迎来新生命，送走老父亲，让小俩口儿的心悲伤了好几个月。

眨眼间九年过去了，九年中这家人家境和以前基本上差不多，就是近两三年厄运不断降临，先是大儿子十八岁生日刚过，得了场病变得痴呆。后来丈夫又生病卧床不起两年，在今年春也因病早逝，家里只剩两母子相依为命，幸有丈夫和公公早年间积存了一些粮食和几两碎银，勉强度日。几年一瞬而过，当年襁褓中的婴儿，龙娃很快长成一个半大小伙子了，十三四岁的年龄个子却长的老高，身材也很结实，离奇的是他两脚底中心各长有一摄毛。十二岁生日那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白须老者在一个泡有药材的大缸中给他洗骨，后教武功和飞行之术，梦中的龙娃心里一想就飞上天空，正当他飞的正欢时候，突然一声喊叫声把他吓得从美梦中惊醒。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已被汗水湿透，后半夜再没敢睡到天亮。天明后，龙娃给他娘说家里柴火不多了，吃过早饭想进沟拾柴火去，心底里是想把夜里的梦试一试，是否真的。进入拾柴火的地点，他很快就拾了一堆柴，打成捆放在地上。然后就试一下能不能飞起来，第一次毕竟他心里没底，飞往那里也不知山外的地方和地方，想了一下，如果能飞就到成州拿点嫩蒜苗给老母亲炒。心随意念，嗖的一下，竟然真的飞上了天，一眨眼还飞到成州城外的菜地边，恰好地边有一小捆蒜苗，他顺手拿上心里一想：回，一下又飞到漩潭沟他拾柴火的地方。这番试飞让他又惊又喜，惊的是一个梦，真的能飞起来，而且速度极快，喜的是，以后娘仨的生活就再不由天天发愁了，想吃什么随时去取。

自龙娃会飞行之术后，四季新鲜的蔬菜和其他食品不断的搞来，开春想吃香椿和韮菜，他下四川和汉中购买。过年别人家从集市上购卖当地的年货，而他利用夜间飞行到江南采购更稀有的一些年货和生活用品。家里生活条件比较以前提高了一些，他知道迟早娘会知道自己有这种特异技能的，便把自己会飞的事情告诉了他娘，同时要老娘将这件事守口如瓶，烂在肚子里。因为到任何时候乡村人都是：怕你富、笑你穷，盼你无。你富裕、他不服，千方百计算计你，你穷困、看不起你，街头巷尾笑话你、议论你。娘仨就这样保持平常的心态过着自家的日子，但是纸永远包不住火的，迟早会有人发现的。农村的十冬腊月，人们闲的没事就爱串门拉家常，山里人的冬天屋内都有一个大火坑，夜晚有串门的人来，主人把柴火架的旺旺的，再找两个大点的茶罐熬茶，围坐在火坑周围，你一盅我一盅的轮流喝，东家长、西家短地胡谝上一阵子，临近子夜才起身各自回家睡去。有天夜晚串门的两个人在回家路途中，路过龙娃家门口，偏巧就看见一个人从龙娃家院子里飞上天空了，刚飞起的身影两人觉得是龙娃，但两人嘀咕了一阵子；又认为不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少年娃会飞？打死都不能相信的。两人怀着半信半疑的想法回家去了。

第二天两人吃过早饭又踫在一搭，把夜里的事又开始说叨，说着说着主意就来了，两人商量好好地观察一个阶段，证实一下是不是他们有些眼花，是否看错夜里的事情。两个人守了近一月的夜，终于认定会飞的人是龙娃。在这年过春节的时候，这个消息悄然走漏在上下两个村庄里。大家背地里议论纷纷：认为这龙娃是怪物，加上生他的那天傍晚，晴朗的天空星星刚亮，不知从哪方来的一片黑云，遮挡在这片区域，雷鸣闪电，狂风暴雨下了半个时辰，龙娃生下了，雨也停止，星星又是满天，他或许是不是妖怪，两个村庄的人都开始含糊龙娃的出身。过了春节一直春播，这一年天气干燥，两三个月没落一片雪、也没下一滴雨，村民望着干得起尘土的庄稼地里，唉声叹气，都不敢下种。这个时候村民中有长舌头的人，平常时间就好东家长、西家短的挑是非，再有这一两年龙娃母子仨的生活过的比较滋润，恨不得立刻让这家人烂伙、去讨饭。就开始到处造谣污蔑龙娃是山里的妖怪，把这个妖怪给除了，老天爷立即会降春雨，大家也将马上进地种庄稼。话越传越多，越传越玄乎，传来传去大家都信到骨子里了，夜晚几个家族的头人约在一起就商议咋样除掉龙娃的办法。叽咕了半个时辰，最后决定由龙娃的两个发小把他诓骗到漩潭以上的一个转弯处，那里稍为隐蔽些，提前在那里藏上二十人，每人准备一根酸枣棒，只要龙娃一出现，大家一起上去用乱棒打死，速度要快，出手要狠，有一点点疏忽，大家有可能要搭配自己的一条小命哩。第二天早饭吃过，龙娃就被诓上进了沟里，刚走那个转弯里，还没明白是咋回事儿，就让众人一顿乱棒打得见阎王了。把人打死后，众人见他一没反抗，二沒展示特异功能，糊里糊涂就给整死了，有几个人感觉后悔了，商量了一下，为了掩人耳目，堵住村民的嘴，打发两个人回家拿了几把铣镢，在沟里一个茅林茂蜜的湾里，挖了个坑给埋了。然后大家又统一了一口话去回答龙娃娘和村子里人，说是龙娃在漩潭中游泳时，站在潭上面的崖上跳下扎水时，头碰上石头磕得脑壳开瓢死了，众人都认为这样的借口，一下子就能把所有人的口给堵住。

漩潭

漩潭九转

也许就是天命，或者说是巧合，自龙娃让庄里人当做妖怪打死后，这里方圆四十里地方一连三年前半年旱灾，后半年水灾，天灾把多少人家逼迫的全家出外逃荒求生，参与害死龙娃的人在这三年中都得到了报应，他们最轻的是残疾，断胳膊断腿的，重的瘫痪在炕，屎尿都在炕上，加上旱灾水灾不断，他们家里的人去逃荒，剩下他们在家里三五天吃不上一顿饭，躺在屋里等死。回过头再说国家局势，还是乱糟糟一团，当朝皇帝因为国内大乱，想不出来一个法子，整得他终日惶惶不安，一天夜里他梦见一位白胡道人，手执拂尘，来到他面前对他说：要想保稳江山社稷，马上派人去千里之外的秦岭西麓查访一个叫漩潭沟的地方，那儿有个脚心长飞毛，名字中带有一龙字的少年，此人是个奇材，他可以帮助陛下对外镇守边疆，内安红毛贼。皇帝醒来后觉得此梦很怪异，想了一会儿，就传来了宫中一侍卫和内宫的一名心腹宦官，秘密安排两人急赴梦里老道人说的地方，查访此人。两人领命后，从宮中马棚精选了两匹快马，连夜秘密向南赶去。两个人一路马不揭鞍，人不解带，走进关中到陈仓这段路上，碰上一农民起义军和官军作战，把他们给挡住向前走不了。还有更糟糕的是这一带又出现了瘟疫，两人都给染上了，上吐下泻几天，加上发生战争的地方讨口饭十分不容易，把两人困在这里近三个月，病情才有所好转，病稍轻了一点两人就出发了。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有一百多天，到地点一查访，把两人的眼都气黑了，差点给气的吐血，这里没出去逃荒讨生的人给两个官人答复道：我们这儿是有这个人，是个妖怪，能飞上天，还说是个样子很怪的八爪龙，几月前让全村子里的人给拾掇了，埋八爪龙的地方就在沟门口进去几十步就能看见。两人见村子里人说的头头是道，不象骗人，当时就怨恨道：愚夫啊！一个保国良臣被这些既无知、又愚蠢的人活活害死，两人仰天长叹：天不助黎民百姓，大明气数尽也！之后两人头也不回的返回京都。

一段故事传说是否真实或虚构，这个传说在西和大地上久盛不衰，越传越神奇，八爪龙可能不存在，但奇人异士世间有之，水浒传中的神行太保戴宗日行五到八百里，这就是传说。奇怪的是在沟门口马路对面的荒地里，有一个土坟墓，当地人都說是八爪龙：龙娃的墓，真真假假只有这堆土知道。清彻的漩潭因为近年的各种工程被毁的面目全非，失去了往日的神秘，漩潭不在，但故事仍旧在代代相传。漩潭沟不止是一个漩潭神秘，秦汉时期的马崖峡栈道和奇险的峡谷，明清时期的鞍山故道，白硷石古朴古色的乡村，都有它们很精彩的故事传说。只是缺少一个聆听故事的人而已。

漩潭沟风光

老张：口述。 和平：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