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豫皖苏到西藏高原——父亲杨定洲军旅征程

风雷激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抗日战争胜利后,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统治集团坚持独裁和内战政策,企图消灭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解放区和武装力量,继续维护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统治。于是,蒋介石邀请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去重庆谈判,企图诱使中共交出军队和解放区政权,并以此取得进行战争准备所需要的时间。同时,调兵遣将,积极部署内战。</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为了争取和平,避免内战,在中国共产党的坚持和斗争下,国共两党于1946年1月10日正式签定了停战协定。</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由于蒋介石的最终目的是要消灭共产党和人民武装力量,蒋介石在完成了内战的准备之后,置中国人民的和平愿望于不顾,悍然撕毁了停战协定。1946年6月蒋介石发起全面内战,中国共产党领导解放区部队(此后陆续改称人民解放军)奋起自卫,解放战争全面展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为适应战争形势发展的需要,12月12日豫皖苏军区奉命于河南泰康、睢县间的平岗成立,张国华任司令员,吴芝圃任政治委员,归晋冀鲁豫军区建制。</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豫皖苏军区成立的半年多时间里,全区军民开展了艰苦的敌后游击作战,粉碎了敌人的“棋盘战术”,积极支援刘邓大军横渡黄河,挺进大别山,并在敌我双方主力的“大拉锯”中求得大发展,开辟了沙南、泛西、淮上地区,构建了巩固的解放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的父亲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于1947年9月参加革命,1948年暮春由豫皖苏军区四分区泉南县县长朱群同志介绍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来到位于沙河北岸名叫小李寨村的豫皖苏军区医学专科学校的前身——军区卫生部手术训练队学习。</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医专”开学典礼前夕,“手术队”组织了20多名同志,计有我父亲和师华轩、王豫之、赵惊斋、许华、赵振声等,从驻地沿沙河边徒步东行,约么20华里,到达界首的纸店,铺设校舍地砖,把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大家整整忙乎了一天,没有人叫一声苦,说一句累,直到晚上打烊时分,大家才兴高采烈地返回手术训练队。</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8年仲夏的一天,草建初期的豫皖苏军区医学专科学校,在界首县纸店镇的一座破旧砖瓦房四合院里,默默无闻地开学了,大家动手“加餐”吃了顿水饺,唯一一幅开学典礼横幅标语还是我父亲的笔墨,校长和政委分别由军区卫生部部长陈致眀和政治委员王兴友兼任,教务主任由卫生部医政科科长孙耀明担任,政治指导员、队长、医助、管理员、司务长分别由代志远、陈烈庚、汤振山、刘光道、张瑞山担任,父亲当时是学员,并兼任学校相当于文书一职的工作。</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8年5月豫皖苏军区改属中原军区建制。6月,豫皖苏军区升为二级军区,粟裕兼任司令员,张国华任副司令员,宋任穷兼任政治委员,吴芝圃任副政治委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学校开初,生源一是从“手术队”移交的数十名学员,二是从部队抽调的医药卫生工作者,他们都是“医专”的骨干。为壮大学员队伍,学校进行了招生,招生考核的任务,意外地落到我父亲的肩上。当孙耀明主任给父亲交待招生任务时,父亲怕完成不好任务,当即表白自己总共读了三、四年的“中国书”和两年半的“洋学堂”,对招生工作真是无能为力。孙主任将了父亲一军,你学习读得懂,跟得上,相信你收的新生也能读得懂,跟得上,并鼓励父亲,放松大胆地做,不要紧张,不要怕,遇到困难和问题及时向他汇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招生采取流水作业的方式,来一个考一个,来两个考一双。考核的内容是:时事政治、算术、写自传,总的要求录取新生应具备高小以上文化程度。从纸店到汲家,又从汲家到夏老家,这段时间里,经父亲的手招进录取了一大批新生。父亲离休后,在1993年成都“校史研究会”上,王学诗、袁圣时等校友祝酒时,才知道他们也是父亲招进的“医专”学员。老队长、老红军王绣鹏同志得知父亲招生的故事后,在祝酒会上幽默地问父亲“招生”收了多少回扣和红包。父亲为了助兴,也大言不愧戏言回敬:天大的冤枉,那时“回扣”和“红包”这些名词,恐怕还没有发明出来哟!惹得校友们哄堂大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学校在战争和行军,执行任务的空闲中教学,学习环境相当恶劣。正是“大自然作课堂,背包作凳腿为桌,门板墙壁当黑板,行军空隙中讨论”。教师边译教材边教课,时遇作战和敌机骚扰,教者不懈,学者不辍,坚持学以致用,理论联系实际。这期间,学校先后在河南纸店、圾塚、夏老家、安徽六安行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初建时的学校,政治协理员杨斌专任思想政治教育,教务主任孙耀明集中精力做组织工作。业务教学只有黄、魏两位教员,黄教员业务精通,理论有素,担任的课程是《人体生理解剖学》。人体骨骼是自己动手,因地制宜,挖坟墓取骨头泡制的骨骼教具。不久,学校由纸店向北方向转移时,同学们用细铁丝或细麻线,把来之不易的骨骼穿成串串,犹如佛珠,哪怕是一块小小的脚趾骨,也舍不得丢掉,全部随声携带,到目的地备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担任英语和音乐教学的是魏教员,魏教员思想活跃,擅长演说,生活简朴,风趣幽默,又平易近人。他发现父亲善于学习,也较幽默,和他性格相似,便有意识地启发父亲指挥唱歌。这期间,父亲从一个不识谱、不懂乐理的人,真的学会了指挥唱歌,以致后来不论合唱、轮唱、配乐唱,甚至在几千人的场合下,都能指挥自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魏教员英语教学方式也十分独特,他根据学员的文化程度一般都不太高的实际,免除了国际音标的教学。他采用一个音节、一个音节拼读,加上轻、重符号,不发音的划去,然后连起来把一个字或一个药名完整的拼读,这种方法,简便、好学、易懂易记。通过学习,学员们对所学英语药名,都能达到会拼、会读、会写。他还借用秧歌调、京剧调等填上中英对照歌词若干首,唱起来既风趣,又活跃部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父亲在西藏军区卫生处,凭借着魏教员教的英语药品名称这点资本,用英文打字机打出药品订货单若干次,交与去印度、尼泊尔商人阿尼拉•洛桑阳培和雪康嘎伦,从未发生过错误,把所需要的药品器材,完整无缺地购运回拉萨供应全军区。</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8年秋季,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全国各个战场上的胜利,使中国的军事形势进入一个新的转折点。1948年11月6日开始1949年1月10日结束的淮海战役,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中原野战军在以徐州为中心,东起海州(连云港),西至商丘,北起临城,南达淮河的广大地区,对国民党军刘峙集团进行了战略性进攻。</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我父亲参加淮海战役时的留影(也是父亲生平第一张照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淮海战役共歼灭国民党军5个兵团、22个军、56个师共55.5万人,人民解放军总共伤亡13.4万人。淮海战役的胜利,使长江中下游以北广大地区获得解放,使国民党政府的政治中心南京和经济中心上海完全暴露在人民解放军攻击矛头之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淮海战役中,豫皖苏军区部队歼敌8500人和敌特土杂武装4500余人,豫皖苏区出动民工110万人次,担架2万副,运送伤员35000人,大车29000辆,牲畜3万头,粮18500万斤。</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华野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陈毅感慨道:“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8年岁末,淮海战役处于第三阶段即将结束的关键时刻,豫皖苏军区医学专科学校组织了一个大型的文艺宣传队,参加军民大联欢,庆祝胜利和慰问从前方换防下来的指战员和民工担架队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学校上演的剧目有大型歌剧《白毛女》、舞蹈《担花挑》、小型歌剧《兄妹开荒》以及快板书等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参加演出的节目有《捉蒋兵》,张鲁美、吕萍、斯林分别扮演村妇,李旭扮演解放军伤病员,许华民扮演蒋兵,父亲因体小个矮扮演个村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打花棍》由三男三女六个人组成,除张鲁美、吕萍、斯林三个女同志外,男同志由邵常君、李英森和父亲三个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扭秧歌》,父亲参加扭秧歌并领说快板,快板词有:各位老乡同志们听我言,听我把国家大事谈一谈,日本鬼侵中国整八年,全国人民都涂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送粮》,父亲扮演推车送粮支前的小老汉,台词有:我老汉今年五十三,我的老婆子跟我是同年,推着小车去支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毛女》,储奇扮演黄世仁,魏教员扮演穆仁智,老红军、卫生部药材科陈池科长扮演杨白劳(渡江南下后,杨白劳由李百龄教员扮演),代政指扮演赵大叔,陈惠亭扮演喜儿,李玉梅、杨保罗、焦方、皖民、徐秀芝、白耀忠等同志都参与了角色,还有一个扮演如来佛的小胖女贺醒民同志,最招人喜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兄妹开荒》是卫生部陕西籍的两个同志演出的,表演得非常娴熟精彩,赢得了观众的热烈掌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活报剧《活捉杜聿明》,由二队身材魁梧的庞保德同志扮演杜聿明。</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保留着一个小小的纪念品“渡江袋”,就是那时在分享装有花生的小慰问袋。在这70多年里,他可算得上是父亲的珍家宝,一直珍藏在身边。父亲说,当看到“渡江袋”时,就想起战争年代的情景,就想起战友们赤胆拼搏,流血牺牲,有千千万万的同志为革命献出了最宝贵的年轻生命。</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淮海战役胜利结束后,中原野战军集结于豫东、皖北一带,于1949年2月改编为第二野战军。</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野战军所属部队组成第三、四、五兵团,第五兵团下辖第十六、十七、十八军,杨勇任司令员,苏振华任政治委员。</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月18日,豫皖苏军区等部队在河南省鹿邑县五台庙组成第十八军,张国华任军长,谭冠三任政治委员,下辖第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师,全军共27000余人。</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自豫皖苏军区成立到结束,在两年三个月的战斗历程中,共进行大小战斗3309次,歼敌9万余人,牺牲指战员2100余人,全区武装由14000余人发展到77000余人,在解放战争的史册上书写了辉煌的一页。</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父亲荣获的“华北解放纪念章”和“淮海战役胜利纪念章”</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华北解放纪念章,为表彰解放华北参战人员和纪念华北解放,由华北人民政府和华北军区颁发。该徽章为铜制奖章,章面图为嘉禾图案簇围着一名英姿飒爽的解放军战士持枪守卫着“万里长城”和“八一军旗”,奖章下方铭刻“华北解放纪念”字样,奖章另一部分由横幅红面黄杠的授带组成,与章面连成一体。奖章后面刻有“1950”字样。奖章整体看上去金光闪闪,威武豪迈,气壮山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淮海战役胜利纪念章,为纪念淮海战役的全面胜利,由中原军区、中原野战军颁发,授予在参加淮海战役的中原野战军指战员、支前立功的民兵及后方人员。纪念章为纯铜制作,正面主体图案为十二支相互交叉带刺刀的步枪托起的红色五角星,中间为水波纹,上部为“淮海战役胜利纪念”字样,下部为“中原人民解放军”字样。背面铸有“1948.11.5-1949.1.10 中原军区颁发”铭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9年的春节,是“医专”成立后第一个春节,不少同志不同程度存在想家的情绪。为稳定部队,站稳脚跟,为即将渡江南下打下坚固的基础,春节前后,学校按照军后勤部要求组织召开了几场批判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次批判会,批判的对象是张华堂同志有“严重”的家乡观念,批判会前,父亲指挥大家唱了几首革命歌曲《一年左右就胜利》、《开小差的没出息》、《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打到南京去,活捉蒋介石》、《走,跟着毛泽东走》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批判会开始,学校领导首先讲话,接着大家争先恐后地发言,张华堂同志在自己的位置上站立着,接受批判。批判中,伴随着口号声此伏彼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在这个批判会上的举动太鲁莽、太冒失了,他一言未发,气冲冲的,起身走到张华堂同志身边,举手摘下他的帽子摔在地上,弄得现场气氛相当紧张,也太伤张华堂同志自尊心了。殊不知,这时父亲的思想也处在非常矛盾之中,也很想家。据家信称,父亲“家里人”(我的母亲)于1948年10月26日分娩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我的哥哥),父亲获悉后又惊又喜。惊的是怕人知道了,说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就当爹爹了,可要羞得无地自容。喜的是父亲家中老爹(我的爷爷)有个盼头了,父亲是多么想请假回家看一眼呐!可是,在这个要渡江南下的“年关”节骨眼上,谁敢吗!父亲只好埋在心里,闷闷不乐,批判会批判人家,实际上都同样是通病,所以摔下人家的帽子,却羞在自己的脸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埋在心里的这块病,好几十年了,很早就想公开公开,始终找不到机会,现在利用写回忆录机会,向“散装校友”曝光,敬请张华堂同志谅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十八军成立后,立即投入渡江南进的准备工作,父亲的豫皖苏军区医学专科学校更名为“十八军医学专科学校”。大约是1949年2月底,父亲“半工半读”的生活才算结束,离开校部下班,下班后还任班长。后来班改为分队,就继续任分队长。</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以卫生部政委王兴友为首的领导干部,非常关心爱戴医专的师生员工,一有空就去看望大家。渡江南下时,王政委给医专的领导干部交待:一要保证学员们吃好吃饱不生病,二要保证医专的师生不逃亡一个,大家没有辜负党组织和王政委的期望,无比自豪。</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辽沈、淮海、平津战役之后,蒋介石一面玩弄和平阴谋,一面加强长江防线。1949年4月20日,国民党政府拒绝在《国内和平协定》上签字。21日,毛主席和朱总司令发布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9年4月2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第三野战军及第四野战军一部,在长江中下游强渡长江,对国民党汤恩伯、白崇禧两集团进行了战略性进攻,至1949年6月2日战役结束,共歼灭国民党军11个军部46个师共42万余人,解放了南京、杭州、上海、武汉等大城市和苏、浙、赣、皖、闽、鄂广大地区。这一胜利,为进军华南、西南创造了有利条件,加速了全国解放。</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十八军医专跟随大部队,从1949年3月1日开始渡江南下。第一阶段,从河南鹿县汲冢的夏老家出发,历经安徽太和、阜阳、六十里铺、三河尖、周集、霍丘、众兴集、高店到六安。第二阶段从六安出发,历经杨公庙、施安桥、三十里铺、桐城、新安渡、练潭、罗家岭,到安庆市修整两天,于4月24日乘小舟渡过长江。而后经铜山、牌楼、石台、闪里,到江西的经公桥,经蛟潭、景德镇、到达乐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家晓行夜宿,天天步行,风雨无阻。背包、面袋、书包,加步枪、子弹袋、手榴弹,真可谓全副武装。脚上时常打起“行军泡”,行军途中任凭老天不作美,因无雨具,淋湿了暖干,又淋湿淋透,虱子滋生繁殖,还常常遭遇敌机骚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家以苦为乐,以苦为荣,跋山涉水,携手并进,多少次电闪雷鸣,同学们见缝插针,静坐在泥巴地的背包上,认真听课,一听到不断传来前方打胜仗的捷报,大家情绪热烈饱满,一路行军,一路歌声,一路笑语。疲劳和辛苦,统统被淹埋在歌声笑语之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渡江南下,父亲第一次看见了大山,第一次看见了电灯,第一次看见了火车,真是喜出望外,特别稀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我父亲荣获的“渡江胜利纪念章”</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渡江胜利纪念章,人民解放军华东军区为“渡江战役”取得伟大胜利而颁发的纪念章。正面图案为波滔滚滚的长江,江面上排列着扬帆的战船,战船在汹涌的惊涛中直驰江南大岸,炮弹在四周击起水柱,空中硝烟弥漫,英勇善战的人民解放军战士,手持刺刀枪冲锋陷阵,争先恐后随时登上江南大地,下方铸有“渡江胜利纪念”字样。纪念章背面铸有“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军区颁发”及“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一日”字样。</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9年7月南下进军到江西乐平时,在校学生已达400余人,划归二野军大五分校,编为医科大队。二野军大五分校校长,由五兵团司令杨勇兼任,政委由五兵团政治委员苏振华兼任,医科大队大队长孙耀明,政治协理员张本鑑。从豫皖苏军区医专到五分校医科大队期间,有来自河南大学医学院的马忠先、李百龄、戎配九、郭从厚、王述言,南京药学院的曹楚健、马忠沛、殷少宗、钟杰、王秉钥,还有保定医学院的胡适中,协和医学院的赵寿先以及报社总编魏风祥任教师,课程设置有内科学、外科学、解剖学、生理学、药物学、制剂学、细菌学、针灸学、救护学、战争外科学及党史、政治和时事政策等。</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庆祝建军22周年暨五分校在江西横峰莲荷的开学典礼大会上,杨勇司令员兼校长发表了热情洋溢、振奋人心的动员报告,师生们进一步认清了形势,提高了觉悟,坚定了斗志,增强了学习信念。在莲荷,大家还多次聆听副校长刘星、副政委李一非、政治部主任罗英等领导的报告和讲课,深受教育。为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确立革命的世界观、人生观,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父亲一直记忆犹新。在这个时期,父亲加入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为庆祝建军节暨开学典礼上,校长杨勇、副校长刘星、横峰县县长黄知己、政治部主任罗英(左起)在主席台上</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秋时节,兵团卫生部部长潘阳泰专程来医科大队看望全体师生,并参加了中秋节联欢晚会。会上,王绣鹏队长总结讲评了开展学习竞赛以来的成果,表彰奖励了学习模范。孙耀明大队长号召大家总结经验,发扬成绩,戒骄戒躁,继续努力,争取更大进步。潘部长讲话的主要内容:一是来看望全体师生,一起欢度中秋佳节,二是介绍国际形势和国内各战场的形势,三是动员全体师生向大西南进军,解放贵州,号召大家做好行军的各项准备。潘部长平易近人,坦诚关怀和爱戴知识分子的情怀,令人钦佩。他的讲话深入浅出,简明扼要,入情入理,生动有趣,使大家开阔了眼界,受到了鼓舞。接着师生们联欢庆佳节,表演了形式多样,短小精悍的文艺节目,晚会自始至终在热情洋溢,生动活泼,激情满怀的气氛中。</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9年10月1日,北京30万群众齐集天安门广场。毛主席登上天安门城楼,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0月1日这天,为庆祝新中国的诞生,全队师生与铅山县政府和河口镇人民一起参加了庆祝活动,父亲的秧歌队和打花棍队还沿街进行了表演与市民同乐,深受当地群众的赞扬。</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9年10月20日,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从南京出发,踏上了进军大西南的征程。11月1日,川黔战役正式打响,第二野战军一部从湖南进入贵州,11月15日解放贵阳。第二、四野战军各一部由湖南常德、湖北宜昌西进,从重庆的东南面发起进攻,11月30日,重庆宣告解放。12月9日,云南、西康的国民党军宣布起义,两省和平解放。随后,人民解放军完成了对成都的包围,12月27日,成都解放,解放大西南的战役胜利结束。</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西南战役”历时57天,共歼灭国民党军10个兵团部,49个军部,133个师共计93万人。解放了四川、贵州、云南、西康四省的广大地区,彻底粉碎了蒋介石盘踞西南地区伺机卷土重来的企图,有力地推动了全国解放的进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9年11月1日至1950年1月22日,父亲跟随二野军大五分校医科大队,历时三个月,行程三千里,跨越赣、湘、黔三省,完成了进军西南到达贵州的光荣使命。11月1日全体师生冒雨整队集合,自河口镇出发,到达横峰车站,乘坐敞篷火车到达南昌。下车后紧接着列队途径高安、上高,到达万载修整3天,然后经宜春、萍乡、醴陵、株洲,过湘江,于11月下旬到达湘潭。</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分队里的邢兴华同学,因先天性平板脚,走路相当吃力,途中在同学们帮助下才勉强扯扶到湘潭后,再也无能为力了,经向上级反映后,决定他留在当地分配工作。在向大家告别时,他心情沉重,恋恋不舍,包含眼泪望着远去的同学战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湘潭修整了十天,并对前一段的行军进行总结,同学们还争先恐后轮读了一本小册子——毛泽东童年时代传记,非常受教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2月5日,继续从湘潭出发,经湘乡、邵阳、隆回、洞口,翻越山高路险、土匪猖獗的雪峰山到黔阳,过榆树湾。12月23日,这是父亲特别纪念的日子,经代志远指导员、王广兰区队长介绍,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预备党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0年元旦行军过芷江后,原在莲荷整编入三大队十一中队和十五中队的同学回归医科大队建制,举行了欢迎归队同学联欢会。经修整后继续西进,经新晃于元月4日到达贵州玉屏,继而又经镇远、施秉、黄平、马场坪、贵定、龙里,于元月22日到达目的地——贵阳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行军中,大家发扬团结友爱精神,广泛开展互助活动,都争着为年纪小、身体弱或有伤病的同志扛枪、背被包、驮粮袋等,父亲在全副武装行军中不止一次帮助炊事员挑行军锅,一口气挑十多公里。玉屏到镇远途中,郭镇远同学发急病不能行军,同学们赶制了简易担架,代志远指导员领头轮流抬到县医院治疗,大家都觉得心安理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元月20日行军过了贵定和龙里搭界处的山区公路旁,同学们突然与正在哄抢军用汽车上物资的土匪相遇,经过激战,全部土匪被一扫而光,除通讯员被飞弹击中受轻伤,李宁同志后背棉衣击穿两个洞,父亲右后颈挨了一枪外,没有发生重大伤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进驻贵阳后,医科大队即奉命组建贵州省(军区)医学专科学校,由兵团卫生部部长潘阳泰兼任校长,在校学员,通过毕业鉴定,经考核合格后,颁发给毕业证书。</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父亲获得的“贵州省医学专科学校毕业证书”</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自1949年3月3日从豫皖苏地区出发,随后参加渡江战役,湘赣战役,衡宝战役,11月初向西南进军,由湘西入黔,而后北上四川,到12月底成都战役结束,十八军在10个月内转战8个省区,行程达4000余公里,进行大小战斗47次,毙、伤、俘敌1.7万余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我父亲荣获的“解放西南胜利纪念章”和“解放华中南纪念章”</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解放西南胜利纪念章,为了纪念西南战役胜利,由西南军区向参战人员颁发。纪念章正面上方是四面红色的“八一军旗”,每面军旗的上面都有一颗红五星——四面“八一军旗”分别代表参加解放西南战役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三大野战军(“一野”、“二野”、“四野”),湖南省独立一师、二师、滇黔边纵队等部队,纪念章的正中央是一幅新中国的版图,版图的最上方是一枚红五星,版图的左下方特别标明了当时西南所辖5个省区的地理位置,纪念章的左右两边分别设计有齿轮和麦穗,最下方绘有象征胜利的红飘带,飘带上写有“解放西南胜利纪念”字样。背面铭刻着繁体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南军区颁发”和解放西南战役的起止日期“1949年11月1日至12月27日”。全章图案大方,洋溢着“解放全中国”的豪迈信心和铮铮誓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解放华中南纪念章,1950年5月1日,为祝贺中南地区解放,由中南军政委员会颁发。授予参加中南作战的解放军指战员、民工及其他人员。纪念章为铜质镀铬,三彩烤漆,中心为身背步枪的军人手持八一军旗,军旗上有“解放华中南纪念章”铭文,中间环以麦穗,外环齿轮,下方写着“1950”。背面刻着“中南军政委员会颁发”字样。全章大气、豪迈,再现了人民解放军的英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0年2月9日,由第二野战军司令部与率领西北军区机关一部合编,在重庆成立西南军区,贺龙任司令员,邓小平任政治委员,陈赓、周士第、李达任副司令员,宋任穷、张际春、李井泉任副政治委员,李达、张际春分兼参谋长、政治部主任,张经武任副参谋长,张子意、王新亭任政治部副主任,段君毅任后勤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下辖第三、第四、第五、第十八兵团以及川东、川南、川西、川北、贵州、西康军区和云南军区(1950年4月成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0年1月开始,以十八军为主力的部队,分别由四川、青海、新疆、云南挥师挺进西藏,战胜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顺利完成和平解放西藏,统一祖国大陆的历史使命,修通了闻名于世的川藏、青藏公路,为统一祖国,民族团结,作出了巨大贡献,也付出了巨大代价,他们的功勋将永垂青史。</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从二野军大五分校医科大队毕业,大部分同学被分配到十八军各部队。在三桥,大家见缝插针排演了歌剧《刘胡兰》,并搭台子公演了三年以来最后一场剧《白毛女》,扮演王大春的杨保罗,其服装还是王兴友政委主动脱下自己随身的军大衣当的道具。临入川前,接收父亲去十八军的王兴友政委和魏孝德科长,还组织了一次深更半夜的军事演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3月1日,父亲乘坐卡车去十八军卫生部分配工作,刚解放过来的驾驶员出风头,几辆汽车齐头并进,看谁跑得快,父亲乘坐的那辆车,坐了一个武装排,走到距重庆七十华里的品店,汽车被挤下悬崖,打了四个滾,才躺睡在稻田里,当场郭书英牺牲了,王藏珍砸断了腰,负了重伤,还有几个轻伤。父亲的脖子砸歪了,右手掌还砸掉一块皮,幸运的是没有过早地去见马克思,到重庆修整了三天,然后经内江到达乐山。</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十八军卫生部药材科科长、老红军程新芳指名道姓要了师华轩、牛世瑞、杨保罗及父亲四同志到军卫生部药材科工作,其余人员被分配到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师卫生处药材股。父亲到卫生部后,第二天就参加劳动,药材科全体人员出动,从岷江码头的船上,把运到的药材一箱箱、一件件肩扛背驮地运到药库,经开箱检查并归类,再装箱以便驮运。</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时,十八军刚刚开完进军西藏誓师大会,行动在即,听到要进军西藏,这似乎更吻合父亲的口味,如果就地驻川不走了,还真有点不习惯,思想深处有一种自我感觉,好像行军还没有过足瘾似的,就是后来到了拉萨后,父亲还想到亚东、阿里走走,看看中国西藏与印度、尼泊尔、不丹、锡金等国的边界情况。</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3月中旬,父亲跟随药驮子和辎重营先行一步到青龙场待命,药材科全体人员和药品器材被安排在一家地主大瓦房四合院里,青龙场背后岷江河自北向南穿境而过,是十八军从乐山出发进军西藏的首站,十八军同行的有一个河南豫剧小窝班(一般都不过十五、六岁,最小的年龄还有六、七岁的),十八军的指战员,大都是豫皖苏的子弟兵,喜欢听河南戏,父亲这个出生在河南沈丘(后划到安徽临泉)本乡本土的河南人,尤其是河南戏戏迷,真是幸运。</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0年3月23日,是父亲入党按期转正的日子,十八军卫生部党支部书记、政治指导员宋继琢主持全体党员大会通过按期转为正式党员。2013年中秋节父亲看望宋伯伯时,两位耄耋之年的老人,回顾战火纷飞的年代,仍然记忆犹新,提起豫皖苏军区和十八军的经历,他们非常兴奋,思维还是那样清晰。</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成为正式党员不久,被药材科选为党小组长,卫生部副部长芮波分配在药材科过组织生活,加上程新芳同志,药材科党小组有两名老红军。芮波同志遇事不能参加组织生活会,每次都会提前电话请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青龙场期间,药材科还着手制作了鸦片制剂、鸦片酊和托氏散。鸦片渣渣犹如牛粪放在原来祭奠神灵用片石垒砌的炕中,一火而焚之。那个气味,半个青龙场都能闻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有分装“石碳酸”的事,装石碳酸的五加伦桶加热后,桶内装的固体石碳酸才能溶化成为液体,分装石碳酸不能粗心大意,稍有不慎,石碳酸溶液就会滴在手上或溅在脸上,马上会把皮肤烧成焦炭似的黑疤。当时没有分装的“吸液器”,大家忙乎了一天半天,也没把石碳酸溶液吸出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程科长得知此情况后,亲自来操作,只见他用自己的嘴衔住半透明橡皮管的一端,另一端插在石碳酸桶里面,并将桶提高到适当高度,他胸有成竹,轻而易举就把石碳酸溶液吸了出来。这一示范,令大家佩服,分装石碳酸溶液虽然是小事一桩,但可不能轻视,既要小心,又要大胆,然后大家一瓶一瓶分装石碳酸溶液,不一会功夫,就完成了任务。</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夏天将到,天气转热,许多指战员下岷江河戏水或洗澡,有两名战士被漩涡吞没,这事故引起领导的高度重视,进行了通报,以杜绝类似事故的再次发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0年6月上旬,部队途经新津后,来到进军西藏的第二站——邛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卫生部药材科驻在南大街中段西侧一家大地主的院落里,正对面的路东是县师范学校。邛崃县座落在邛崃山东麓,当时的成雅公路经过境内,此地区国民党散匪与当地土匪相勾结负隅顽抗,部队剿匪伤亡很大,为此政府为牺牲的解放军指战员修建了一座规模相当大的烈士陵园。陵园大门外正中处,有契刻在墓碑上的18军政治委员谭冠三的题词。当时,在县城西门外不断分批镇压反革命分子,在南门外处决反革命分子的现场,都是在烈士陵园的东侧,枪声一响,一排排匪徒反革命个个倒地,以示祭奠烈士们的在天之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邛崃期间,军卫生部抽调了一大批药剂人员进行技术培训,药材科有贾瑞歧、姜明善和父亲三人参加。教员有三位,有两名旧人员,一个是药剂师雷吉阶,一个兽医教英语,还有一名是在成都聘请的女药剂师,药材科供应股股长张兴泰兼任队长,父亲任二班班长,班里还有父亲军大的同学高艳林。</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1950年元旦药训队的学员们合影(左为父亲)</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邛崃进行了街道翻修,药材科全体人员出动到河滩往返,整整背了一个多月的鹅卵石,算是进藏前的一种体质锻炼。此时,每周都能集体洗上一次盆堂热水澡,大家感到非常满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1年3月前后,苏民同志调科里不久,派父亲到重庆市西南军区卫生部统计训练队学习,十八军共三名同志参加,另两个同志,一个是父亲军大的同学储奇,另一个是在江西乐平参军的奚粤龄,他们一同到达西南军区卫生部所在地——重庆石桥铺报到。储奇任一区队区队长,父亲任一区队二班班长。学习三个月,生活很艰辛,纪律也严格,吃粮靠自己到二十华里的粮站运,买菜按班次逐人轮流上街下乡采购,烧煤自己到小煤场挑。</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5月23日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协议签定。</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5月底,西藏地方政府代表团成员返回西藏途经重庆市,父亲他们隔着一条小河,看到邓小平政委身着绿色毛呢军装与西南军区首长在新桥迎接阿沛•阿旺晋美率代表团抵达这里的场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统训队学习的课程有统计学概论、制图学、美术学。开初学习统计学、制图学,父亲感觉相当吃力,父亲想,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学习再难,也比行军打仗容易得多。学习期间,苏民同志几次写信鼓励父亲好好学习,张奋同志出差到重庆,还抽空看望父亲。领导和同志的关怀,更是一种动力,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刻苦专研,到期末父亲还被评为全队学习成绩优胜学员之一。</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父亲1951年国庆节统训队学习毕业时和战友们的合影(后右是父亲)</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毕业回单位,父亲他们乘车途经新津,在纯阳观十八军留守处转办了介绍信,领取了防寒衣物,留守处工作人员半夜在“黄鹤楼”公路旁拦截了一辆去甘孜运粮的汽车,通过“二郎山”和“折多山”,到达了进藏的第三站——甘孜。下了汽车后,父亲他们全身的尘土都有铜钱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甘孜是十八军后方司令部所在地。十八军后方司令部,1951年1月18日由原进藏支援司令部与十八军在川部队、机关合并组成,陈明义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何雨农任参谋长,扶廷修任第二参谋长,白健任政治部主任。</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甘孜城座落在雅砻江上游左岸,喇嘛寺庙的金色屋顶与远处雪山上的皑皑白雪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藏域特有的风景画,十八军后方司令部卫生部及各个科室就驻扎在喇嘛寺庙的半山腰。到甘孜后药材科易名为军药科,崔南影任科长,张兴泰为供应股股长,白玉祥为筹购股股长,苏民为审统股股长,苏股长和父亲打对面床。</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军药科全体同志在甘孜合影(前排左为父亲)</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到甘孜刚回到科里,在一个天高气爽的下午,军药科把卫生部附近的药工人员都集中在科里来,专门听取父亲学习统计工作汇报。父亲讲了两个问题:一、统计工作的涵义,二、药工人员如何做好统计工作,受到领导的肯定和同志们的称赞,汇报会达到了预期目的。代新同志说,讲的简单明了易懂,很受启发,回去后就仿照去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甘孜,开展了开荒种菜、植树等劳动,卫生部副部长芮波的爱人李志同志,把植的柳树破口处还包扎上废旧绷带,以促进成活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简易水冲力发电,由于电力不够,往往电灯犹如萤火虫,只能看见一点红丝丝。父亲和山影、杨衡同志,利用断丝电灯泡接通后,比充足的电压还要亮。</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甘孜,修建了高原地区第一个飞机场,1951年11月1日竣工仪式,政治部主任白健主持,司令员陈明义致辞,朝鲜贵宾讲了话,晚间还演了节目豫剧——九件衣和话剧——奸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甘孜,父亲学会吃酥油、糌粑后,感到吃后既香又甜,身上热乎乎的,不怕冷了,走路更有劲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从重庆学习返军药科不久,任审统股股员,1951年年终,经全科同志评选推荐,报部党委审查,最后经后方司令部批准,爷爷荣获二等功。</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2年7月中旬,父亲随押送银元的小分队取青海南部大草原,从甘孜进军西藏,历时半年之久,才到达西藏首府——拉萨。当时,藏族地区流通的货币是葬币和银元,主要运输工具是牦牛,小分队随同从甘孜出发的药品器材驮子,到达玉隆后,在当地头人夏葛刀登处办妥数千头驮运牦牛帮手续西行,到达现在的川、藏、青三省交界处,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这条河上游青海的一段叫通天河,下游川藏一段为金沙江的上游。渡过金沙江,到达青海的南部重镇——玉树后,领导上给每个小分队成员都配备了马匹或牦牛,银元用宽、高约五寸见方,长约二尺的木箱装钉好,每箱封装银元一千个,外再加套上生牛皮缝合,二、三十驮药品器材驮子,其药箱体积比银元箱子体积大一两倍,但重量却比银元箱子轻多了,为了防潮防损坏,其箱外仍然再套用生牛皮缝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高原上的气候说变就变,时而大雪纷飞,时而狂风冰雹,时而又是烈日当头,给行军带来了不可预料的困难。一路上,虽然没有和敌人直接拼搏,但冰川雪峰和恶劣气候,犹如敌人在前进路上设置的种种障碍,小分队四个人编为一组,便于生活,吃住在一起。父亲和带队领导苏民,以及周孝曾、王仲祥同志为一个组,到宿营地后四人的雨布拼成一顶小帐篷,晚搭早拆,然后四人分工,烧火、做饭、拣牛粪,各司其职。就这样,在世界屋脊上,艰难地熬过了180多个日日夜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甘孜出发到拉萨,据行走“大北路”的同志统计,他们行程3000多里路,翻过18座5000米以上的雪山,淌过100多条寒冷刺骨的冰河激流。父亲小分队行走青海线比北线的路程还要远得多,在气候恶劣、交通不便、补给困难、人烟稀少,同时又在历史上存在民族隔阂的地区长距离的行军,除了靠党的民族政策外,必须靠大家坚忍不拔的毅力,吃大苦,耐大劳的团结互助精神。工农出身的战士王仲祥,饭量较大,按照常规,每人分配干粮一份,他常常闹着吃不饱,领导决定从总的干粮中,每次多给他分配一份,大家每人少吃一点,也得让他吃饱肚子。又是他骑牲口不得法,臀部磨出了一个大血泡,并且感染化脓了,除给他吃药、换药、消肿止痛外,大家每天晚上还要给他烧水做热敷,很快就痊愈了。从那以后,他主动提出与大家同甘共苦,不再吃双份干粮了。苏民同志还亲自跑玉树,给全体人员购回乘骑的骡马,让大家更好地完成任务。</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牦牛队,每队牦牛一百头左右,随行管理人员三至四人,都是人手一枪两刀(即长、短刀各一把,长刀用于自卫,短刀用于食取牛羊肉),他们个个善猎骑,枪法很准,几乎百发百中。问他们的头人牛穆多墩和庞裘对匪情的看法,他们说:“金珠玛米”(解放军)“顷波顷波”(强大无比),“洛曲色”(土匪)“穷穷热”(战斗力小),但是他们“稀稀拉拉”(很坏),如果他们胆敢来扰乱,我们配合解放军,把他们“劈叉劈叉”(消灭干净)。 每天下午三、四点钟,狂风裹夹着沙石,饿狼似的狂嚎怒吼劈头盖脸地打来,这时就必须安营扎寨,只能在晚上宿营后,吃上顿“正规饭”,其余时间都在吃干粮,喝冷水,甚至喝雪水、嚼冰块下肚,并且还要考虑牲畜饲养问题。烧火做饭,在高原上也很麻烦很费劲。烧火,开初没有经验,烧不燃火,煮不熟饭,常常吃夹生饭。实践出真知,大家搬几块石头,堵住风头,再把饭锅远离火堆燃起的火舌一尺左右,火舌与锅底恰好接触,待闻到有点饭香时,即退明火,随即把暗火移到锅底部,再把饭、菜捂上十分钟左右,待闻到有点煳味时,就可以吃上菜香饭熟可口的一顿饭了。后来,时不时的借用藏族特制的狗皮吹火筒助火,很有趣,效果佳。</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每天天刚蒙蒙亮,就要打整行装,收拾帐篷出发。拔系帐篷的铁橛子,很费时费力,因为夜间常常是零下二、三十度,铁橛子被冰冻的泥土焊接得死死的,只有睡叫前准备好一块大小适用的石头,手握石头,对着铁橛子左右前后敲打,待很动摇时,才能拔出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骑马,上山超负荷不能骑,下山马受不了不能骑,沼泽泥泞马走不动不能骑,过雪山冰地马走不稳不能骑,这“四不能骑”给乘马减少了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负重里程,这是骑马的起码知识,也是爱护马匹的良方。</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进藏途中,父亲还兼任了医疗工作,带个红十字包,给患小伤小病的指战员和老百姓带来了一些方便。一次叫珠西的驮夫,因被牦牛牛角严重击伤腹股沟,伤口有十余公分长,因为他们都信奉佛教,开初理所当然地找随行的大喇嘛念经,大喇嘛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对着伤口哈了三口气,反复如此三天后,伤口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感染红肿一大片。无奈之下,头人牛穆多墩背着大喇嘛,找到父亲给珠西医治伤口。这时,伤口深处还残留着被牦牛击进去的泥土和草叶。父亲给他伤口冲洗干净,消毒并缝合包扎后,连续换药、吃药,三天后就基本消肿,一周后就基本痊愈了。这个小事,在随军藏胞中传为佳话。他们再见到解放军就边翘起大拇指边说:“金珠玛米哑么热”(解放军顶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有一次领导叫父亲随同“通司”(藏语翻译)一起给牧区一病人看病,翻了一座山,又过两道水,才到达牧区病人家。病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幼女,她耳心流脓,脚板心和手掌心多处有不同程度的溃疡面,脚板心的溃疡面,是有规律的锯齿形,病人走不动路,坐在一个墩子上,只能一点一点地往前移动,听呻吟和表情非常痛苦。父亲给她初诊为“梅毒”。此病当时的克星药物是“914”或“606”,父亲给了她仅有的最佳消炎药物——磺胺嘧啶片。通司说半年多前,病人曾三陪过一来牧区游走的头人,自那以后就患了这个病,父亲临别时告诉病人家长,病人患的是梅毒,要到兵站医疗所打606特效药针,这种病是可以治好的,病人的衣物用具等要经常用开水烫洗消毒,以免再相互传染。</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高原固然风云莫测,不过高原自有高原的独特风光,那银辉闪闪高耸入云的群峰屹立在湛蓝的天幕下,仿佛是造物主着意布下的一盘奥秘莫测的棋局,正待巨匠来比高低,一片片无止境地铺展开去的辽阔草原是那样迷人,野生动物比比皆是。鹿、獐、麂在山巅瞭望,野驴、牛、猪杂居在一起,大大咧咧地吃草,晒太阳,尤其是数不清的黄羊群(每群有数万只)太可观了!它们群居出没的地方,令人们产生一种错觉,整个大地活了,好像湖面上的层层涟漪,闪闪在有节奏的运动。那荡涤晴空的高吭清脆,宛转悠扬的牧羊姑娘的阵阵歌声,恰是不断喷发的清泉,将天地净化到无比圣洁的境地,让人自然而然地步入美丽的童话世界。</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渡过金沙江时,在一两天的短暂修整中,吃过晚饭后,父亲和战友们去江边钓鱼,让人感到其乐无穷。他们用综绳做钓线,用大号针烧红扳弯作鱼钩,裹上糌粑面当鱼饵,居然能把一斤重的细甲鱼钓上岸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行军途中,多次在随处可见的小溪边垂钓,小溪流水,粼粼碧波,清澈见底,游鱼犹如公园的金鱼,来回游动寻找食物,一点也不怕人,一群接着一群,鱼贯往返,数不胜数,真可谓天然的渔场。用缝补衣服的白棉线做钓线,大头针扳弯做鱼钩,挂上饭粒做鱼饵,一钓一个,轻而易举,半小时功夫,一卡长的白条子无鳞鱼钓了半瓷盆。但千万不可让藏族头人看见,鱼可是藏族虔诚信奉的水菩萨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次刚准备开晚饭了,锅中的鱼,煎得香气诱人,一驮运藏胞牛罗的胞弟小罗,闻到鱼香,垂涎三尺,大家看到他既想吃又害怕的复杂矛盾心理,便偷着给他拈了一条鱼吃后,高兴得手舞足蹈,眼睛瞪得大大的,频频直点头。</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艰苦的时期恐怕要算翻越唐古拉山了!经过长途行军,同志们已经十分疲惫,体力严重下降,携带的粮秣早已颗粒无存。牦牛又开始发生烂舌头瘟疫症,天天都有一批驮牦牛死亡,到了唐古拉山脚下 牦牛已累计死亡三分之二以上。这时大家无奈干着急,领导为驮运银元的任务忙上忙下,还为筹备小分队的粮秣伤透脑筋。没有米面等可口食品了,只有勉强食取有限的酥油糌粑了。可是,没有习惯吃酥油糌粑的人,是享受不了的。驮运银元,只有发挥幸存牦牛的残兵败将作用了,陆续把银元一批批往藏北重镇——黑河兵站驮运。同志们坚持着,忍耐着,又过了三个月,才把银元驮运完。</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高原上由于强度紫外线照射,人们的脸庞、皮肤黝黑镗亮。因无条件理发,头发自由自在地涨,从背后看犹如女同志,大家年龄虽然都不太大,绒毛胡子也长的耷拉着,身上的革命虱滚成蛋。到黑河兵站卫生所后,父亲的老同学刘达看到父亲的被子基本上只剩下光棉絮了,当即送来一床七八成新的被里被面。虽说同志们的光辉形象似乎大减,但大家一点也不气馁,意志仍坚如钢铁。艰苦的环境,复杂的匪情,没有人叫过苦,没有人害怕过。在唐古拉山八十多天里,领导上带头学习文化和藏语,父亲先后学会了查《四角号码字典》,读了小说《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学习了日常生活藏语,还始终坚持写日记。</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3年1月初,父亲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拉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父亲到拉萨之前,进军西藏各部队已陆续抵达。1951年10月26日,西藏地方政府为人民解放军举行了隆重的入城式,拉萨全城红旗招展,鼓号齐鸣,哈达纷飞,街道两旁人山人海,两万多藏族同胞夹道热烈欢迎,争相目睹这一盛大的历史场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五星红旗终于插上了世界屋脊。</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1月27日,由西北进藏部队司令员范明、政委慕生忠率领的十八军独立支队(西北西藏工委)1100余人,经3个多月的艰难跋涉、长途远征到达拉萨,与十八军部队胜利会合。12月20日,西南、西北进军西藏的人民解放军部队在拉萨举行了隆重的会师大会。</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我父亲荣获的“解放西藏纪念章”</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纪念章1952年8月1日由西南军区颁发,授予解放西藏和进军藏区部队的全体参战人员。章体正面有闪硕光芒的红五角星和中国版图,带有毛泽东主席头像的红旗插在西藏的位置,外环以麦穗花环,下有“解放西藏纪念”汉藏铭文。背面铭文为“西南军区颁发1952.8.1”。</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2年1月18日,中央军委正式批准了西藏军区领导人的任命。2月10日,西藏军区成立大会在拉萨河畔孜仲林卡举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央人民政府代表张经武宣读了中央军委命令:“为巩固西南国防,保证和平解放西藏办法协议的全部彻底实现,着即成立西藏军区。兹任命张国华为司令员,阿沛·阿旺晋美为第一副司令员、朵噶·彭措饶杰为第二副司令员、昌炳桂为第三副司令员,谭冠三为政治委员,范明、王其梅为副政治委员,李觉为参谋长,刘振国为政治部主任,陈明义为后方部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2年12月,中共西藏军区第一次代表大会一致通过并向党中央、毛主席递交表示要长期建设和保卫西藏的决心书,并发出“边疆为家、长期建藏”的号召,且迅速得到全区部队的积极拥护和普遍响应。这种自觉真诚的集体实践是十八军所有官兵忠诚于祖国和人民的最好表达。</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根据毛主席“进军西藏、不吃地方”的指示,从1951年11月开始,进藏部队还未洗掉征尘,便开展大规模开荒生产运动,先后建立了七一农场和八一农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进军西藏,不吃地方”和“生产与筑路并重”方针的指导下,进藏部队开荒生产取得了明显成绩。从1952年到1954年,共开垦荒地61000亩,修筑水渠20000多米,收获粮食85万多公斤,收获蔬菜和土豆近700万公斤。进藏部队还帮助藏族群众抗灾救灾,医治疫病。他们走到哪里,就把毛主席和党中央的关怀带到哪里,使人民解放军赢得了毛主席派来的“菩萨兵”的赞誉。</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3年4月14,西藏军区后勤卫生处医校第一期药训班毕业部分人员合影(后右1为张紫筠处长,后左1为全中志科长,前右1为李百龄教员,前右3为苏民科长,前左是父亲)。</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4年12月25日,在拉萨布达拉宫前举行了3万人参加的川藏、青藏公路通车典礼。张经武、张国华宣布:人民军队已经在西藏牢牢站稳了脚跟!</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我父亲荣获的“康藏筑路纪念章”</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纪念章1955年中央交通部颁发给参加康藏公路建设的解放军指战员。</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川藏、青藏公路通车典礼前夕,以西南军区后勤部副部长胥光义为团长的西南军区慰问进藏部队慰问团来到拉萨,12月28日在拉萨<span style="font-size:18px;">新建的布达拉宫广场上举行</span>了隆重的慰问大会。西藏军区驻拉萨的部队及西藏军区驻各地部队的领导及代表参加了大会。大会主席台上用布幔布置得庄重、大气,巨幅条幅上写着“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我父亲荣获的“全国人民慰问解放军纪念章”,“中央代表团慰问纪念章”</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全国人民慰问解放军纪念章,1954年2月17日全国人民慰问解放军代表团向每一位人民解放军颁发以表彰他们对中国人民的革命事业所做出的贡献。纪念章分上下两部分,章体系银铜双层叠压而成,外缘为金银双色放射光芒的五角星,双星交错呈花瓣状,中心图案圆形金地,正中为镶嵌在红色五角星上的天安门及交叉的稻穗和冲锋枪图案。章体背面镀金上有“全国人民慰问人民解放军代表团赠”和“一九五四年二月二十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央代表团慰问纪念章,1956年由中央代表团慰问四川、西康、云南、贵州、西藏五省区军民颁发的纪念章。</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5年,父亲在西藏军区后勤部卫生处药材科任助理员,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部长彭德怀批准,被授予陆军步兵军医中尉军衔,同时荣获“解放奖章”。</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解放奖章:授予在解放战争时期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两年以上,或虽不满两年但因作战负伤残废的连以下人员;还可授予解放战争时期直接领导原国民党军队一个整排到一个整营起义的有功人员;解放战争结束以后符合规定的起义人员亦可授予。</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授衔后身着“五五式军装”照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和他的战友们。在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实践中。用生命和热血创造了老西藏精神。在西藏的革命和建设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是西藏军民优秀品质的升华和凝炼。70多年来,一代一代西藏官兵,扎根世界屋脊,建设美丽西藏,造福藏族群众,让军徽在雪域高原熠熠生辉!</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根据父亲《军旅生涯回忆录》、《影集》整理,部分图片来自网络。</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2024年8月 成都</p> <p class="ql-block">上世纪五十年代父母和哥哥在成都留影</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上世纪六十年代全家在成都留影</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1993年10月6日,父亲离休后参加豫皖苏军区医学专科学校暨二野军大五分校医科大队校史研讨会的合影,第3排左起第4人是父亲。</p> <p class="ql-block">校友会合影名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前排:朱淑贞(韩子平老伴)、贺醒民、高艳琳、徐秀芝、刘道兰、张世清(黄山临中)、陈淑芳(崔纯嘏老伴)、张世君(鹿军老伴)、焦永香(焦方姐)、赵心静(成都二野军大校史会代表)、孙稳(贵州军区医专李宁老伴)、吴玉英(皖民老伴)、代华君(王广兰老伴)、王学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二排:李子祥、陈淑贤、徐秀兰、王英兰、孙婉荣、王豫芝、杨羽国(张瑞山老伴)、胡在清(朱正言老伴)、陈淑珍(黄山临中)、王曼丹(昆明军医学校代表)、赵丙南、张敬久、孙皖民、徐孝仁(王学诗后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三排:刘琚平(王英兰老伴)、赵壁、韩啟勋、杨定洲、师华轩、黄凯、朱瑛、牛维四、季道勋(黄山临中)、许华、吴锡科、宋超群、段雅亭、王学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四排:焦方、牛骏、朱正言、徐鼎、王秋萍(18军医训队代表)、李鹏、代志远、吴芝华、杨俊旭、郝杰、肖杰(现赵克勤)、常金敏(黄山临中)、赵寿先(贵州军区医专教员)、常金朋(黄山临中)、张自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排:杨保罗、张尽忠、王坤、汤镇山(校医)、王绣鹏(军大五分校医科大队队长)、张静、鹿军、杨燮年、段振乾、王保德、袁圣时、牛锷(徐秀兰老伴)、韩子平、崔纯嘏。</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离休后和老战友常常相聚,这些为共和国建立立下功勋的老革命大都离开了人世。下图第二张照片前排右2为老红军、原爷爷十八军卫生部药材科科长,后任成都军区后勤卫生部副部长程新芳。</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国人民解放军胜利功勋荣誉章。1988年7月中央军委授予解放战争期间入伍或参加革命工作的军队离休干部。这是父亲荣获的2003年8月1日二野军大校史会复制颁发给建国前入伍校友的勋章。勋章直径40毫米,厚度2毫米,重28.3克,为4K金,黄金4.6克,白银23.7克。采用天安门和旗海图案,象征新中国的诞生和人民的胜利。5只羽翼相联,口衔麦穗的和平鸽环抱天安门和旗海,表达共和国成立时人民欢庆胜利和向往和平安定生活的心情。</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是2022年元月父亲健在时的春节全家最后一次合影(父亲的孙女杨奕可、重孙杨昊然在外地未参加)</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2年10月14日16时2分,我亲爱的父亲因病医治无效在成都逝世,享年94岁。</p> <p class="ql-block">附:四川省川南林业局在父亲遗体告别仪式的悼词</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悼念杨定洲同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2年10月14日16时02分,中共党员、原四川省川南林业局离休干部杨定洲同志因病在成都市第三人民医院逝世,享年94岁。噩耗传来,组织和亲朋都沉浸在无比悲痛之中。杨定洲同志的去世,使我们失去了一位好党员、好干部,爱人失去了好伴侣,儿女们失去了好父亲,孙男孙女失去了好爷爷,此刻,心情怎能不悲伤沉重。今天我们齐聚于此,悼念杨定洲同志,表达我们的哀思。</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杨定洲同志,生于1928年3月26日,安徽临泉人,1947年9月参加革命,1949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在豫皖苏军区卫生部、二野十八军卫生部、西藏军区后勤卫生部服役,参加过淮海战役、渡江战役、解放西南战役、进军西藏等,多次立功受奖,1955年被授予中尉军衔,荣获解放奖章,1958年转业到地方,先后在四川省乐山钢铁厂、大渡河木材水运局、川林筑路二处、四川省东风木材厂工作,历任厂党委委员、团委书记、卫生科长、职工医院院长、工程队革委会主任等职,为国家解放、祖国和平、社会繁荣作出了重要贡献,1988年离休,享受正县处级政治生活待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杨定洲同志对党忠诚,认真贯彻党和国家的各项方针政策、拥护党的决议和决定,服从组织安排。对工作认真负责、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干一行爱一行;对同志真诚、热情,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处处以党员干部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对家忠诚热爱,生活俭朴,注重言传身教。离休后还积极为单位、社会做一些有益的工作,他与人为善、团结同志,得到了干部和群众的一致肯定。杨定洲同志的一生,是艰苦奋斗的一生,是光荣的一生,他不愧是党的好干部、好党员,在儿女面前,不愧是伟大的父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正当国家走向繁荣富强、儿女立业,也是儿女们报效父亲养育之恩的时候,杨定洲同志却离开了人世,永远离开了我们。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学习他艰苦奋斗、勤俭朴素、助人为乐、积极进取的精神,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履职尽责,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做出应有的贡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苍天流泪,大地默哀,杨定洲同志安息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right;">二○二二年十月十六日</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怀念天堂的父亲!</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父亲逝世百日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天是年三十——除夕,是华夏儿女准备除旧迎新、吃团圆饭、欢度春节的日子。今天,也是父亲去世的百日祭,他老人家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一百天了!这些日子里,儿是无时无刻都在挂念着您,每天都在和您说话,我亲爱的父亲,您在天堂过得还好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您走了,真的走了,像一颗流星,突然消失在了感知的世界里。忘不了2022年10月14日下午4时2分,这是个让全家人痛彻心扉、铭刻在心的日子——那一刻我们永远失去了亲爱的父亲。父亲去世时,我还在单位上班,当我赶回到医院父亲身边的时候,他老人家已安然地睡去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见到父亲遗容的那一刻,在父亲的床前,我心如刀绞,天旋地转,禁不住失声痛哭,往事历历在目,再也回不去了。我的父亲走了,在我生命和精神中的这棵伟岸挺拔的大树就这样轰然倒下。只是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因为我无法接受,也不愿意接受。在我心中,这位永远朝气蓬勃、雷厉风行、意志坚定的战士不会就此而倒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的突然远行,父亲的不辞而别,父亲的不幸离世,对于我们年迈的母亲非常悲哀,对我们全家打击沉重,伤害无限,这是我们兄弟姐妹及家人的重大损失和悲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父亲住院期间,由于那特殊的防疫管控,我们都不能陪伴在他老人家身边。欣慰的是,在姐姐的精心照料下,父亲走的时候很安详,最后的日子没有经受什么痛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走一百天了,对父亲的思念却与日俱增,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尚在,与他老人家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犹存。生活中太多的细节,总会触动我思念父亲的心弦,模糊了我的双眼,只能让泪雨化作相思,默默地在心中缅怀。父亲,我们再也见不到您老人家了,有太多的话想跟您说,有太多的孝想给您敬,却已发现一切都已来不及。这也让我们感到自责和内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啊,虽然您已离开了我们,但是我却感觉您还没有走远,还像活着的时候一样,时刻在身边守护着我们。</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都说父爱如山,父亲用一生的爱,让我们体悟到了山的伟岸、坚韧与厚重。父亲一生历经坎坷,也是传奇多彩。父亲博学多才,是儿女们的自豪骄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放心吧,亲爱的父亲,儿女们会照顾好妈妈,让她老人家欢乐远长,福禄安康!我们也永远怀念着您,祝您老人家在天堂美满幸福、平静安宁,护佑着妈妈及其儿女晚辈们吉祥平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3年1月21日(农历壬寅年腊月三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