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游之廿四：金秋来到阿勒泰，国之大道不见首

旅途万卷书

新疆哈巴河县的北哈巴，恰似中国版图上的鸡翎，号称中国西北第一村。

三年前的夏日，我们曾前往喀纳斯，却因时间紧迫未能至此，如今终于圆梦。然而，喀纳斯那寒冷的夜晚，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白哈巴，正是《我的阿勒泰》这部电视剧展现的地方。这里流传着一句口号：“来阿勒泰睡懒觉。”尽管云南丽江、大理等地也有类似的宣传，但我多次造访却未有深切感受。今日在白哈巴的小木屋里，我首次一觉睡到了9:30，那种舒适感前所未遇。

白哈巴村分为老村与新村，游客大多选择在新村住宿。未曾想到，一位重庆老兵经营的“草原牧歌”民宿已客满，于是为我们免费升级至老村的小木屋，屋内装有地暖。相较于三年前我们在喀纳斯的住宿体验，这简直是天壤之别。枕着雪山月光，我们安然入眠。

但起床开灯，居然停电了，地暖还是温暖着，我拉开窗帘，外面正下着小雨，空气中都夹杂着森林中的草本味。

我赶紧叫老婆起床收拾，我们得立刻马上离开这儿，千万不要下雪封山。

导航指引我们前往月亮湾景区，行驶了二十多公里后却被拦下：“景区尚处于旺季，要到10月16日才开放！”这条219国道的开端一百公里，竟然被喀纳斯景区阻断。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掉头返回。既然喀纳斯与禾木都已游览过，便决定直接返回乌鲁木齐。

抵达白哈巴之路充满艰辛。自8月10日从重庆出发，沿着西藏林芝墨脱的219国道，历时六十三天，行程一万八千公里，目标是219的起点，却意外错过零公里处。

旅行如同人生，满怀希望出发，前路却充满未知。尽管结果未必如愿，但经历的过程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就从赛里木湖说起，我们也是一路风景一路险。

赛里木湖堪称奇观。10月8日，我们从果子沟大桥盘旋上升好几百米，穿过隧道后，眼前便出现了一片海拔高达2000多米的湖面，这个湖东西最长29.6公里，南北最宽25.7公里，总面积达458平方公里，浑圆如镜。环湖公路仅90公里，几乎没有任何湖岔，因此古称“净湖”。

我们去过周边的温泉县、博尔塔拉州，海拔都远远低于赛里木湖，所以称其为“悬湖”也不为过。

我们还在夏三妹的介绍下，品尝了从俄罗斯引进的赛里木湖高白鲑鱼，砂锅姜蒜焖煮，蒜香浓郁，鱼肉鲜美，令人回味无穷。

吃罢午饭，我们直奔塔城，经过阿拉山口，著名的小白杨哨所，就在塔城境内219旁边。

塔城距离哈萨克斯坦仅十五公里，哈萨克斯坦商人遍布街头巷尾，甚至一度导致我们找不到住宿。次日参观了塔城红楼博物馆，了解到这里是土尔扈特人东归与锡伯人西行的交汇点，且东北抗日义勇军也曾有三万人经由当时的苏联从这里回国。这一段历史鲜为人知，却意义非凡。体现了中华民族大家庭，永远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我们去巴克图口岸打卡后，沿219继续北上，沿途荒漠旷野，风电也渐渐多了起来。开车行驶在公路上，除了风车陪伴，有一种可怕的宁静，很少有车辆行人，在野狼谷我们还碰上了两只黑狼。我们只好小心地找地方休息休息。

还好，路过著名的170团垦区，有大片的沙棘种植地，成为了中国沙棘城，我们买了沙棘原汁品尝品尝。

和布克赛尔县，一个我此前未曾听闻之地，却是准噶尔故城所在。只是这个故城只剩一堆黄土，让后人去思考这个反复无常的部族首领带给部落的后果。

和布克赛尔县已是满眼金色，沿途金黄的胡杨树、白杨林以及桦树林，搭配广阔的牧场，宛如真正的冬牧场。友人老袁得知我们将途径此地，特意安排了一位在此工作的重庆姑娘招待，她带我们品尝了“纸里沸腾，滑嫩无刺”的纸包鱼及口袋牛肉，风味独特，令人难忘。

在她的建议下，我们继续沿着219国道北上，穿越松海湾、石头村、铁热克提乡、中哈界大峡谷，最终抵达夏牧场——白哈巴村。

在喀纳斯景区有着中国仅存的3个蒙古族图瓦人村落，分别为禾木村、哈纳斯村、白哈巴村，共居住生活着两千多名蒙古族图瓦人，世代以放牧、狩猎为生，居深山密林，勇敢强悍，善骑术，善滑雪，能歌善舞，沿袭传统的生活方式。图瓦人保存着自己独特的生活习惯和语言，图瓦语是中国现存的稀有语种，属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在节庆礼俗方面图瓦人的节庆主要是春节、敖包节、邹鲁节。图瓦人村落的木屋风格别致，称"木楞屋"，四壁皆为原木构筑，房屋下部呈正方形，上部呈等腰三角形，顶尖坡陡，整体结构非常稳固，房屋墙体原木之间缝隙以苔藓填充。原木垒砌的木屋散布村中，小桥流水，炊烟袅袅，奶酒飘香，古朴的小村景致像喀纳斯湖一样充满神秘色彩。

虽然未能看到原生态的图瓦人，也未亲眼见证国之大道219的零公里标志，但这段旅程依旧充满了美好回忆，期待未来有机会再度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