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读 绍兴

如哥

　　因为一个人，就喜欢上了这座叫做绍兴的江南古城。

　　木心先生曾经说有骨的江南当看绍兴。绍兴是一个出了名的盛产名人的江南小城。勾践、范蠡、大禹、王羲之，陆游、徐渭……，近代有鲁迅、蔡元培、秋瑾、周恩来……。

我眼里的绍兴头牌名人当仁不让就是鲁迅先生。走近鲁迅故里，就沉浸在充满鲁迅式骨气感的古城水乡。

　　绍兴的水巷并不显有多阔绰，即便如此，也足够显露它在时光里流淌的江南风韵了。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轻捷的叫天子……，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这就是先生童年的百草园。

我就顺着那个时光里的叙述从百草园走去三味书屋。

　　景区里复制了一个放大了的“早”字，就搁置在那张刻着“早”字的书桌上，让到访者见证了先生少年时的勤奋与自律。

　　鲁迅故里有许多关联先生的地点。先生幼年多病，家里人就让他在长庆寺拜了师傅，据说可以保佑他的健康。

　　先生笔下的市井小民众多。阿Q平日里的栖身之所就是这个土谷祠。

　　落魄的孔乙己常念叨的名言：多乎哉？不多也。他是唯一穿长衫站着喝酒的……

　　漫步在鲁迅故居，每一处都能感受到那些曾经富养过先生的思想与精神的启迪光芒。

　　最能体现先生个性的就是这双似乎可以透视这个世界的深邃的冷峻目光。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虽然鲁迅先生出身优渥，但他毅然选择为小民百姓的命运而发声。这大概与他少年时的境遇有太多的关联，“有谁从小康而坠入困顿的么，我以为在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鲁迅先生用他独特的语言，用他一针见血的文字，挺起了一个民族的脊梁。

　　岁月的痕迹泛黄在历史的沉默里，如今捡拾阅读，依旧活色生香。

　　柯岩风景区是一处可以叙述绍兴古今的博物馆。

　　天工大佛和普照寺的同框。

　　云骨奇石是古代普通石工在采石之余的艺术创作。

　　到来了绍兴，就不能不坐一次先生笔下的乌篷船。摇啊摇摇到了先生的外婆桥。

　　白玉长堤是绍兴修复的古纤道。

　　来到了先生笔下的“鲁镇”。鲁四老爷、吴妈、阿Q、祥林嫂、豆腐西施、润土……，这一众人物在脑海里浮现闪转。

　　记得鲁迅先生在《社戏》里写过他看过的一本日文的书里写道：中国戏是大敲、大叫、大跳。但先生持有不同的看法，因为先生十二三岁时看过的那场野外的社戏，一生也不曾忘记。

　　绍兴出了名的古纤道遗存计有三处，这就是打字都打不出来也比较难念的“犭央犭茶”湖了。按绍兴话读作“昂桑”湖才是。

　　驻足在那些沧桑感里的观望，又多了另一个角度关于绍兴的阅读感。

　　又来过绍兴，又见过大先生的江南。来过的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百草园，都会有一间三味书屋，都会有关于一场社戏的记忆，又会记起了孔乙己、祥林嫂、阿Q和吴妈……

在这个江南的小城，绽放出那么多有独立自主思想的花朵多不易，那个永受敬仰的民族脊梁挺立到如今。

　　趁着余兴，写几个关于绍兴的水乡故事断章，寄出地是绍兴，落款是江南。

　　这次的走读绍兴，刻意没去沈园。因为那里有错、错、错，还有莫、莫、莫。不忍卒读历史故事里的陆游与唐婉。我怕隔着时光的距离，还是再见他们伤感的眉眼模样。

—— 2024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