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行》2024年第14期

抚顺市作协散文委员会

母校胡朝文今年是我高中毕业四十周年，也是我大专入学四十周年。这个四十年是重要的人生节点，不论高中还是大专，我们这茬人都已退休或即将退休，都将收官人生上半场，开启人生下半场。于是，想到了同学聚聚，想到了回母校看看；于是，由一个学习时期的母校，自然的联想到了另一个学习时期的母校；于是，一个个母校在心中复活，一幅幅青春画面在脑海中浮现。（一）小学，我是在本村上的，学校有过一次搬迁。1970年春刚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在村中心位置，坐北朝南一栋长达十几间的泥草房，南侧是片与校舍等长的大操场，校舍和操场西侧是条春夏秋常年流淌的小溪，小溪两岸生长着高大的柳树、榆树和杨树，柳、榆、杨的间隙长有山里红、糖李子及我们称之为老乌眼的小乔木和灌木。学校离我家很近，从我家门向南五六十米走出院子，再右转向西走一百多米就到了。这所学校白天用来学习，晚间在操场上放电影，它承载了我们太多美好记忆。我对这处校园感情很深。大约小学四年级时，不知什么原因，村里征用了原校舍，学校搬到了村东南角的高岗上。新校舍是南北斜对着的两栋泥草房，各三四间左右。位置偏僻，操场狭窄不平，特不理想，直至两年后小学毕业也未培养出感情。但这期间我的学习成绩却凸显出来，且一直处于领跑位置。这就是我小学时期的母校，尽管半个世纪过去，两处校园都已荡然无存，但小学永远是我开蒙启智的圣殿，是我儿时的乐园，是我诗与远方的起点！（二）初中，我经历过两个阶段，走过两所学校。1976年秋，我小学毕业升入远在八华里外的红土庙中学，也就是我的“原生初中”。每天徒步上下学，中间需要经过一个村子，趟过一条大河，即发源于清原境内四大河流之一的柴河。正是担心汛期柴河水大危险，父母才让儿时身材瘦小的我在本村小学多读了一年。初中所在红土庙村，坐落在我村支流与柴河至此大转弯的交汇处。空中俯瞰，河流及相伴而行的道路仿佛奔驰车标般三叉交汇，村庄及学校都窝在柴河这道大转弯里。校园位于村西北过境公路外侧的平地上，百米长的青砖黛瓦校舍东西“一”字排开，校舍南侧是平整开阔的长方形大操场，操场和校舍周边是肥沃的农田，农田往西二三百米的山脚下就是浩浩汤汤北流的柴河。学校的生源来自柴河上游、下游和我们村这条支流的七八个村庄，共有六七八九年四个年级、八个班，六、七年级为初中年部，八、九年级为高中年部，学生总数400人左右。后来增设了十年级，六、七、八三个年级划为初中部，九、十两个年级划为高中部。我八年级毕业时，学校的九、十两个年部都被裁撤了，柴河本县流域三所学校的高中部都集中到区位居中的夏家堡镇中学了，而且镇中学也只保留了九年部一个班级，也就五六十名学生。我曾是这五六十名学生之一，在这个班级“逗留过”半年，所以如此，是因为遭遇了一次无奈“变故”。1979年，清原高中已晋升省重点高中，但尚未实行全县通考统招，每年只从各区域八年升九年学生中择优选取几名入学。那年本县柴河流域三所学校八年升九年会考成绩我排第六，清原高中给我们这批学生10个名额，我莫名其妙的没去成。心有不甘，但也无奈，只能遗憾。于是，我别无选择，就上了这个九年级，并暗下决心一定要考上清原高中。上了半学期后，听说这九年级算“准高中”，不允许再考高中，于是我又折回八年重读，直至如愿以偿的考上清原高中。初中阶段的这两所学校及两个阶段的学习生活都很难忘。红土庙中学，是我学习的高光时刻。因为家境贫寒，自己把改变命运的着力点都放在了学习上，把学习目标也由“考第一”调为“答满点”。我文理科均衡发展，成绩一直领先，全校数理化竞赛曾同时获得综合得分和数学得分两项第一名。夏家堡中学阶段，刚折回八年级时赶上一场全年部数学摸底考试，八个班只有四个及格的，我以94分高居榜首。在那个全社会重视教育重视学习的年代，自己一下子打开了局面，结交了一批好学上进受益终身的好同学好朋友。随着生源渐少，资源整合，红土庙中学被撤并了。前些年回乡特意探望过，伫立马路边还能远远的看见长长校舍的残垣断壁，难免平添些许忧伤。地处镇头村的夏家堡中学还在，但当年慢坡上那破旧的教室、低矮的宿舍、泥泞的操场早已消失，原址矗立起的是崭新的教学楼、宿舍楼和开阔平坦的操场，看去令人心境格外舒爽。（三）高中，我是在县城度过的，读的是省重点高中——清原高中。1981年初夏我们入校的时候，学校只有一栋灰白色的三层大楼，坐落在县城的浑河南岸、帽山脚下。学校唯一的大门紧挨东侧马路，步入大门就是黄沙铺就的方方正正的大操场，操场南端是与北部大楼平行排列的几趟学生宿舍。教学楼和操场的西侧北侧是连片的水田，宿舍的南墙外跨过马路就是长白山余脉老龙岗的帽山山脚。在这远离县城尘嚣的高中校园，那三年，春天，我们赏过南部帽山的杜鹃；夏天，我们听过西北水田的蛙鸣；秋天，我们目睹过大地金黄的稻浪。这与大自然的默默对话，悄然消解了我们学习上的紧张、焦虑和烦躁。最令我们学子感到骄傲和自豪的是，当年母校教学、管理水平一流，校风、校纪好评如潮，尤其是名牌院校升学率和整体升学率成绩斐然，声名显赫，外省外市托人找关系到我们学校插班就读的学生为数不少。我们1984届统招四个班的200余名毕业生，仅有两三名当年没考走，全校超清华北大分数线4人，我们一个班就考上北大2人。尽管因就医休学和缺科参考等因素，自己没能考上理想院校，但高中阶段打下的坚实知识基础和过硬学习作风，一直助推我勇毅前行。2013年五一期间，我牵头组织同班同学回母校举行了毕业29周年同学会，当时老教学楼还在，班主任老师、数学老师、语文老师、英语老师、历史老师也都出席了，我们坐在教室里重温了一次学生时光。再过几天，也就是2024年10月4日，我们班部分同学还将汇聚母校，纪念我们高中毕业40周年。而今校园已放大若干倍，令人心慰的是校址未变，只是老教学楼已不复存在，触景生情，届时我们会略感怅然，但看到母校的逢勃发展，我们也一定会释然的！（四）大专，我是在抚顺度过的，并有幸毕业留城工作至今。1984年9月初，那天阴雨绵绵，通往高尔山东部抚顺师范专科学校的9路公交车拥挤不堪，高山桥东头下车后，路边往北距校门还得有200米，笔直的道路两旁有树木，有农田，有民房。当我扛着简单的行囊，与同车几位高中同学步入校园时，学校那座经典的苏式红楼便矗立眼前。“红楼”是我们学生对其的爱称，实际上它是个长方形闭环式内部贯通的两层一体建筑，楼体中间有块两个排球场大小的天井。刚入校时，中文系、政史系、英语系、数学系、体育系的教室和全校新生的宿舍都在这栋楼里，学校图书馆、阅览室及领导机关办公室也都在这栋楼里。这“红楼”颇有豪华城堡的气象，在我眼中很美。印象中，当年整个学校没几栋建筑，除了山脚这座“庞大”的红色苏式主体建筑外，其左后方慢坡上有栋新建的理化教学实验楼，物理系、化学系、生物系在此上课；其东偏北平岗上是一趟学生食堂平房；食堂往北五六十米高岗上，是西侧为阶梯造型的在建学生宿舍楼，一年后我们搬离主楼、搬进了这栋新宿舍楼，直至毕业。但教室始终在主楼没变，可以说我们是在“红楼”完成学业的。尽管学校硬件设施不太过硬，甚至略显寒酸，但毕业就有工作，课业不那么紧张，文体活动还挺丰富，男女生还可以自由交往，加之博学多才的老师，朝夕相处的同学，喜欢热爱的专业等等，让我深感师专这三年是我人生中最轻松最快乐最美好最幸福的时光！这三年，我们专业性地学习了古代汉语、现代汉语，学习了古代文学、现代文学、当代文学、外国文学，学习了文学概论、写作通论，学习了教育学、心理学等等。我们去过大伙房水库、新屯公园、千山，我们参观过抚顺雕刻厂、驻抚部队、雷锋纪念馆。板报比赛，我与学弟柏杰合作，为中文系争得了第三名；板书比赛，我获得了全校个人第二名；书法比赛，我获得了全省师专系统毛笔书法一等奖。除此，这期间自己还斩获了爱情。2008年秋，我班三名男生和十余名女生整建制的回母校参加了建校30周年庆典，那时母校还在高尔山东部原址。今年是我们入校40周年，毕业37周年，9月13日，在母校党政主要领导的鼎力支持下，在校党委宣传部沈颖部长和图书馆王玉军馆长的热情引导下，我携6名作协文友，到沈抚新区旺力街89号的新母校进行了参观采风。原母校与整合后的新母校相较，学校环境、办学条件、师资力量、学生规模等均今非昔比，已发生可喜可贺的巨大变化。尽管这种变化令人有种陌生感，但大师沈延毅书写的“抚顺师范专科学校”的校牌字样在，我们与母校的血脉亲情在，因此，我们不再陌生，我对新老母校均充满敬意，对抚顺师专那段美好时光深怀眷恋！回想自己小学、初中、高中、大专这四段学习历程，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收获，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故事，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成长，每个阶段的母校都印象深刻，不可或缺，都难以忘怀！感恩母校，感恩老师，感恩曾经朝夕相处、推心置腹，而今相互勉励、相互慰藉的同学们！祝母校越来越好，祝老师健康长寿，祝同学友谊长存！ 走进金秋 王兆友 金秋九月，我和几名知青战友回到了我的第二故乡一一新宾满族自治县永陵乡的那个小山村。去品味和观赏秋天的美…… 踏上回乡的路，看见一片片树叶纷纷飘落，像下了一场彩色的雨。我凝视了一会，恍然大悟：秋天，已经来临了。 秋天，以它独有的方式，悄悄的降临于世。它不言不语，却以金黄的色彩，将大地装扮得如诗如画。我站在这幅画卷的边缘，用心感受到了秋天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和它的美。 初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凉意，那是夏天离去的尾声，也是秋天来临的序曲。 走进金秋，走进半个世纪前接受再教育的小山村，就会看到稻田里，稻穗已丰盈饱满。金黄色的波浪随风起伏，那是大自然对辛勤耕耘者的最好回馈。我站在田埂上，望着丰收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对大自然的敬畏和感激。我守望的是这一片土地的慷慨与丰饶。 再看看通往林场公路两旁的玉米地。当微风轻轻拂过，那一片片金黄的玉米便映入眼帘。阳光斜照，映出玉米叶的脉络，仿佛一幅秋意盎然的画卷。它们挺拔的身姿如同一群坚韧不拔的战士，护卫着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 高粱红了，细长的高粱头上，像戴着一顶红珠帽，红彤彤的不时弯着腰杆笑一笑，如海的高粱举起火把，烧红了半边天。 我忽然看到山脚下一片大树长满了黄叶，风一吹，黄黄的叶子飘落下来，就像蝴蝶一样轻盈的飞舞。大树底下有一群孩子，有的在捡叶子，有的在捉迷藏，还有的在捉蟋蟀，他们开心极了。 一阵秋风吹过，我感到有些凉意。眺望远方，山峦起伏，云雾缭绕。山坡红了，那是火红的枫叶；小河的水清了，宛如明镜；山菊花开了，那样绚丽，那样娇艳，宛如一幅精美的水墨画。 在回刘叔家吃午饭的途中，看到他承包的果园里红丹丹的苹果挂满枝头，像一个个小灯笼；黄澄澄的梨你挤我撞，争着让人们去采摘；紫色的葡萄像一串串玛瑙。 刘叔家的菜园更是一派丰收的景象。茂盛鲜嫩的蔬菜把畦田遮蔽的严严实实。红的、黄的西红柿招人喜欢，茄子姑娘穿上了紫色的衣裳，豆角架子上一串串辣椒红得像火炭，大萝卜露出了地面，大白菜像胖娃娃，黄瓜绿得欲滴下水来，一群小蜜蜂低声吟唱着小曲，对对蝴蝶在翩翩起舞。 走进金秋，我漫步在树叶由绿转黄，再由黄渐变至红，最终缓缓飘落满地的山村小径。脚下的落叶沙沙作响，耳边是秋风的低吟，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种宁静而深远的变幻中。 我喜欢午后的秋阳，面对着暖暖的阳光，一个人坐在树影稀疏的山坡上，五彩的叶子或挂满枝头或飞在空中，闪着金色。伴着风铃一般悠扬轻轻的舞动飘逸的灵性，让你有一种想去飞翔，想去歌唱的愉悦。 夜幕降临，星空如洗，万籁俱寂。仰望浩瀚无垠的星空，心中充满了对宇宙的敬畏，星星点点如同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我，也仿佛在诉说着属于它们自己的故事。 熊岳温泉之旅张晓宁在时光的长河中，我们总是渴望寻找一处宁静的港湾，让疲惫的身心得到片刻的休憩。营口鲅鱼圈区熊岳河海龙湾温泉度假公寓，这个充满魅力的地方，以其暖暖的温泉，成为了我心灵的栖息地。 熊岳温泉历史悠久，早在唐代就已被发现并利用。据史书记载，唐太宗李世民曾在此沐浴，对熊岳温泉的疗效赞不绝口。此后，熊岳温泉声名远扬，成为了历代帝王将相、文人墨客趋之若鹜的疗养胜地。 2024年10月8日的午后，我一踏上这片多情的土地，仿佛进入了一个别样的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气息，那是温泉独有的味道，让人感到既陌生又熟悉。在河海龙湾度假公寓接待中心办理完入住手续，我拖着拉杆箱，走在浅黄色小鹅卵石的地面，感受按摩般的舒适，步入下榻的公寓“天元D3”楼。 在龙悦餐厅吃罢丰盛的自助午餐，换上白色厚实的浴服，来到了室外金、木、水、火、土五行温泉池。温泉池的设计理念是对应人体五脏进行调理，追求天人合一。五个池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楂花泳池的边上，有的清澈见底，有的微微泛着蓝色，如同一块块镶嵌在大地上的宝石。我迫不及待地选择了一个池子，缓缓地坐下去，瞬间一股暖流涌入周身，那温暖的水流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肌肤。 温泉水滑如丝，温暖着我的每一寸肌肤，也温暖着我的心灵。闭上双眼，静静地聆听着周围的声音，有潺潺的流水声，还有人们的欢声笑语。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世界变得如此宁静而美好。 温泉水富含多种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具有极高的医疗价值。长期沐浴不仅可以缓解疲劳、舒缓压力，还可以治疗多种疾病，如关节炎、皮肤病等。在这里，人们可以尽情地享受大自然赋予我们的这份珍贵礼物，让身心得到全面的放松和滋养。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温泉池上，泛起一片金色的光芒。我站起身来，穿好浴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此地，上楼换好衣服去餐厅吃晚餐。 晚餐毕，闲逛小区，此时夜幕阑珊，华灯初上，走到健身器材处，锻炼身体，活动筋骨。已是寒露时节，园区能不易久留，回到房间打开电视，边听音乐边在室内温泉池中泡温泉,舒心惬意。泡完温泉，用淋浴冲洗后，躺在厚厚的席梦思床垫上欣赏电视剧，此时夜未央，繁星落眼眶，它乡胜故乡。或许是旅途劳累的缘故，不多时我就进入了梦乡。 9日清晨，灿烂的阳光透过落地大玻璃窗照射在我的脸上。起床后下楼来到了酒店北侧的早市。农民沿街摆放自家产的蔬菜、水果。地摊上葡萄、苹果多，询问价格，葡萄2元/斤，富士苹果3元/斤。我和一位果农约好，明天早上买他家的富士苹果，带回家乡抚顺，让亲人们分享熊岳特产。 熊岳河海龙湾度假公寓短暂的三天温泉洗浴，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成为我心中一段美好的回忆。这里不仅是一处人文景观，更是一部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文化典籍，等待着我们去品味、去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