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诗文汇（ 三三一）

齐元

柿 子 红 了

（ 散 文 ）



岳红朝

2024 . 10 . 11•焦作

秋天来了，柿子红了，在家乡山坡上，田地边，房前屋后，随处都可见到的柿子，像一个个小红灯笼挂在枝头。特别是山上，漫山遍野，比比皆是，人们常说：7月的桃，8月的梨，9月的柿子红了皮，每到农历9月间，大大小小的柿树上挂满了小灯笼似的柿子。映红了山坡，映红了田间地头，映红了宅院门楼，映红了劳作在庄稼地里人们的笑脸。

我们家老院房后就有两棵这样的柿树。



柿子树是落叶乔木。冬春上叶前，那不算挺拔的树干，树皮像鱼鳞片一样开裂着，树枝七弯八拐，古色古香，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春天来了，骄阳带来了温暖。南方避寒的候鸟，飞了回来，落在柿树的枝头，山雀的歌声唤醒了酣睡一冬的柿子树。树上长出淡黄的嫩芽，伸出了翠嫩的新枝，椭圆形的叶子，郁郁葱葱。春夏交接的日子，柿花开了。那不起眼的小黄花，引来好多放蜂人，勤劳的蜜蜂，忙碌在柿子树上。彩蝶展开它那美丽的翅膀，飞舞在翠绿的柿林。夏天，火辣辣太阳的照在柿树上。新结出的小柿子，像羞涩的少女，埋藏在茂密的树叶丛中，一天天长大。

柿树是由有核黑枣树为砧木嫁接而成。在我们家乡，柿树的品种很多，有扭筋柿子、盖柿子、水柿子、小柿子、黑柿子、棉柿子等。各个品种的柿树都有它的优势和特点，扭筋柿子俗称大绵柿子，糖分高特别甜，是人们最喜欢吃的柿子。

盖柿子虽然没有扭筋柿子那么甜，但个头大产量高，是加工柿饼的主要品种。这种柿饼由于个头大，柿肉多，很受大家的喜爱，投向市场去卖，很受消费者青睐。

黑柿子皮黑肉红，果肉甘甜。小柿子，顾名思义，柿子果实个头较小，但它具有结果快，抗旱涝，抗病力强，年年保丰收的特点。

棉柿子，水分充足，甘甜可口，尤其在它熟昏了的时候，是人们最爱吃的，可充饥、可解渴、可解搀；棉柿子的昏柿，在平时人们随时都可伸手而得，随手送入搀的流口水的嘴里狼吞虎咽，或细嚼慢咽，或细细品尝；棉柿子的昏柿，可做成扯柿干，晒在墙头、麦结垛、房坡、田间等处，我在上学期间，早上去学校读早读和上夜自习，随时随处抓一把，边走边吃，好不痛快；棉柿子的昏柿，可在田间就着主食一快吃，也可摘回家放入锅灶后面的小罐子内，随时可吃上热腾腾的热柿子；棉柿子的昏柿，可与其它植物和谷糠绞拌一起，晒干后推碾出“甜炒面”可好吃了；硬一点的棉柿子加工成柿饼也是很好的食品。

另外还有一种大柿子，因其形象，四角四棱，故叫四棱蛋柿子，这种柿子个头特大，但其含水分多。不宜做柿饼（也有用来做柿饼的），就用刀切开做柿干，等发霜儿后去买，但其价格远远比不盖柿子旋成的柿饼价格。还有一种特别大的柿子，因其形状象苹果，人们称之为苹果柿，个头特别大，含水分特别多，不好做柿饼，因此，这个品种不受欢迎，越来越少了。

柿子，含有高糖的水果，营养丰富，润肺止咳。能加工成多种干果，柿饼、柿块、柿条、柿糁（颗粒状），还有甘甜的炒面。回忆过去，在那食物匮乏的年代，柿子成了我们生活不可缺少的食物。很久以前，我们家乡就流传着这样几句民谣;“进了大后沟，没土尽石头。虽然土地少，果木度春秋。”家乡所谓果木，主要就是说柿子，其次是核桃、木撩、黑枣、笨梨、黄莲等。五十多年以前，生活在农村的人们，春秋四季离不开柿子。孩子们上学回来吃上一把柿条，人们下地回来也是一把柿条充饥。吃糠面窝头是人们一年的主食，而做糠面窝头离不开昏柿，就连过年蒸馍也要用柿块、柿条、柿皮，或蒸馍点缀、或蒸包子，都离不开它。现在的生活好了，吃糠面窝头日子早已成了历史。但人们对吃柿子仍然情有独钟，拿上一个黄登登的玉米面饼子，抹上一个成熟的昏柿子，吃上一口，甜在嘴里，说不出心里的惬意。柿子窝头，柿子饼，柿子馒头，还有那柿子甜炒面给我们祖祖辈辈的生活结下不解之缘。

柿子的营养价值很高，它含有丰富的胡萝卜素、葡萄糖、蛋白质、维生素C、脂肪、淀粉等。同时还含有钙、磷、钾等多种元素其中维生素C、糖的比率超过一般水果的1-2倍，营养价值仅次于柑桔。柿子还能酿酒做醋，做罐头，从柿子中提取柿漆，可作国防器材中的原料和家具的防腐涂剂，柿霜可作为霜糖。

秋天来了，深秋带来了寒露。凄凄秋风带给了人们一丝寒意。柿子熟了，挂满了枝头，远远望去，像一树红彤彤的火焰，正在燃烧。站在树下，一个个熟透了的昏柿子，犹如一张张孩子稚嫩的小脸，在向人们微笑。

看着漫山遍野的柿子树，品味着春华秋实，让人惬意，让人感叹，更令人陶醉。

在我的感恩意念中，始终都忘不掉它，好怀念、最敬佩的是家乡的“柿树”，是父辈们反复叮咛过的“柿树是救命的树”嘱托，还有印在儿时记忆中磨灭不掉的是“柿糠”“柿饼”“昏尔”“柿干”“柿块”。在那饥寒交迫糠菜都不能裹腹的岁月，没有奶水的母亲靠“昏尔”就能养活幼儿；饥饿要命时刻搅拌一碗“柿糠炒面”就常常能把家人救活；白口疮撒上“柿霜”就能消炎止痛；嘴馋时吃几个“柿饼”“柿干”就能愉悦半天。

岁岁年年柿子红，

不见当年嘻戏童，

瓦房柿树今犹在，

幼年玩伴何觅踪。

岳红朝

2024年10月11日于焦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