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锡剧《珍珠塔》,唱尽人间冷与暖

徐锁平

<p class="ql-block">  什么是经典?指传统的具有权威性的著作,也可泛指一切耳熟能详、影响广泛的曲艺、诗词、绘画书法作品等。而锡剧《珍珠塔》,也堪称家喻户晓的经典名剧,曾被多位名家演绎。前有王彬彬、梅兰珍,今有周东亮、倪同芳,并被搬上银幕,广为流传。</p><p class="ql-block"> 9月30日晚上,我和妻子来到华罗庚纪念馆广场,观看了由无锡市锡山区云林乐善艺术团演出的《珍珠塔》。台下坐满了锡剧爱好者,但大部分都是老年人,难觅年轻人的身影。方卿那高亮的彬彬腔,耳熟能详。在唱念做打中,一幕一幕呈现故事的情节,心情随着人物的喜怒起伏。</p><p class="ql-block"> 原先家庭显赫的方卿,因为突遭变故,变得贫困潦倒,只能千里迢迢到襄阳,投奔自己的姑母。谁知,姑母看到一副穷酸样的方卿,不但不施以援手,反而百般嘲讽挖苦。表姐陈翠娥对表弟一往情深,假托赠送点心,将自己家中价值连城的珍珠塔赠送给表弟,期望能助他解除贫寒,考取功名。姑父也念在方家原先的大恩大德,追至九松亭,将女儿许配给方卿。后来,方卿通过刻苦努力,终于考上了状元。</p><p class="ql-block"> 但是,为了试探一下姑母是否改变了势利之心,假扮成一个唱道情的。可是姑母依旧不变势力之心,仍然以羞辱方卿为能事。方卿趁机讥讽,一段《羞姑》唱出多少人间辛酸。“穷在街坊无人晓,富在深山有远亲。”“雪中送炭真君子,锦上添花乃小人。”道尽了人间的善恶冷暖。大结局皆大欢喜,方卿与表姐喜结良缘。姑母也认识到自己的言行不当,低头认错,为守前言,只得头顶香盘,跪接侄儿方卿……真是大快人心!</p><p class="ql-block"> 我为什么喜欢这个锡剧?就因为它真实地再现了人世间那些势利小人的丑恶嘴脸,嫌贫爱富,趋炎附势,见利忘义,恩将仇报。我也出生在一个贫寒之家,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学校。那时候,我也真正见识到了人性的丑陋。深知唯有认真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才能改变世俗的偏见。</p><p class="ql-block"> 这部戏里塑造了鲜明的人物形象,既有有情有义的翠娥,知恩图报的姑父,也有势利小人方朵花,全不念半点骨肉之情。当然,也有小人物的温暖之举,如翠娥的丫鬟彩萍,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积攒的一点儿私房钱借给了方卿。</p> <p class="ql-block">  故事的情节也跌宕起伏。方朵花在丈夫陈培德寿辰之时,在众夫人面前夸夸其谈,百般炫耀娘家的富有。后来听说来了娘家侄儿方卿,看到他破破烂烂的装扮,恼羞成怒,瞬间变脸,随即冷言冷语,百般羞辱,变得尖酸刻薄。前后的落差,尽显势利小人的可恶之处。 </p><p class="ql-block"> 姑母家的富贵让方卿感到形秽,姑母的嘲讽和蔑视又让他如坠深渊。表姐对方卿爱慕,倾情相助。赠塔之时,陈翠娥欲言又止,百般嘱托,以致造成方卿误解,反唇相讥:“势利母亲偏偏养着小气女钗裙。”再比如翠娥的父亲陈培德,追赶方卿至九松亭旁,让九棵松树做媒,富有神奇色彩。</p><p class="ql-block"> 方卿不知包裹里的点心是珍珠塔,途中解开包裹时才得知真相,知道自己错怪了表姐,后悔不迭。当遭遇强盗时,虽拼死抵抗,但仍被抢去了珠塔。方卿悲痛欲绝,懊恼不已。</p><p class="ql-block"> 方卿几经周折,回家苦读,三年后金榜题名,考中状元后,乔装打扮,试探姑母。可姑母本性不改,依旧是故伎重演。这些富有戏剧冲突的元素,让人百看不厌。老戏迷们对其中的桥段也是能够跟着哼唱,深入人心。</p><p class="ql-block"> 是啊,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不应该有一双势利眼。应该正视自己,发愤图强,证明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在学生时代也不怎么喜欢锡剧。但毕业后的一段经历改变了我的看法。第一年在中塘中学的时候,课余生活单调乏味,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只有一只老旧的录音机相伴。我找来一盘磁带,一面是流利歌曲,另一面录制了《珍珠塔》“羞姑”片段。课余时间,我就反复听,渐入佳境,慢慢品出了味道。于是,在耳濡目染下,我常常不由自主地哼唱起来:“姑母,你看看我能不能做官?”“好呀。我把你呀从头看到脚根稍,看和得你呀浑身上下全不好。”越哼越有味,想想自己也是寒窗十年苦读,终于成功上岸,成为一名教师。</p><p class="ql-block"> 想想自己家庭贫寒,也经常遭到别人的冷眼,感同身受。从中悟出了人生的哲理,常常激励自己要发奋努力。一个人出身贫寒并不是自己的错,但是不努力没有追求,那肯定是自己的过错。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唯有体会,方知深浅! 尝尽人生百味,方知人间冷暖。</p><p class="ql-block"> 刀郎演唱的《珍珠塔》,别致地演绎。“墙外的人已散去了,在深山的高门,睡在绣榻的富贵乡里。那冷言冷语声,御史门楼的恩荫里,她道是良辰的恩人,月华用皎洁遮住了脸。任月光烹煮着贫困,当温情敲碎了门神,他跌进陌生的世界,膝盖遇难成了疼他的疼。……”</p> <p class="ql-block">一出锡剧《珍珠塔》,唱尽人间冷与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