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宋·谢澹云霞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唐代 孙元晏</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仗气凌人岂可亲,只将范泰是知闻。</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缘何唤作云霞友,却恐云霞未似君。</p><p class="ql-block"> 谢澹(371-425年6月25日),字景恒,陈郡阳夏人,晋宋之际大臣。太保谢安之孙,琅琊王友谢瑶之子。</p><p class="ql-block">人物生平</p><p class="ql-block">早年经历</p><p class="ql-block"> 谢澹放任旷达,任性而为,不求在世上闻名,与范泰是世外之交。谢澹年轻时就官居显要的职位,历任尚书。 桓玄篡夺东晋皇位时,任命谢澹兼任太尉,与王谧一起带着文册到姑孰去宣达旨意。</p><p class="ql-block"> 义熙八年(412),荆州刺史刘毅将要谋取刘裕,而谢澹堂弟谢混与他走得太近,结果被刘裕赐死。谢澹因与谢混疏远而免受牵连。义熙十年(414),遭到有司弹劾,免官回乡。其后回京任光禄大夫,兼太保。元熙二年(420),谢澹与刘宣范向刘裕奉上玺书,转交皇帝玉玺。宋武帝刘裕革除谢承伯庐陵郡公的爵位后,封谢澹为柴桑侯,食邑一千户,负责祭祀谢安。</p><p class="ql-block"> 文帝元嘉年间拜侍中、特进、金紫光禄大夫,次年去世,时年54岁。</p><p class="ql-block">明哲保身</p><p class="ql-block"> 桓玄篡位,刘毅与刘裕等共同起义兵,后消灭桓玄、拥戴晋安帝复位,刘毅、刘裕俩的功勋相当。刘毅颇涉猎诗文,而刘裕素来不怎么读书,因此谢混(谢澹堂弟)等有名望的士人都喜欢去结交、依附刘毅。义熙八年(412),刘毅出任荆州刺史,都督六州诸军事,擅自树立亲信、扩充武备,暗中图谋刘裕。谢澹常常担心谢混会因此受到株连,于是逐渐疏远谢混,又对弟弟谢璞、堂侄谢瞻说:“谢益寿这样的性格,迟早会家破人亡的。”</p><p class="ql-block"> 同年九月,刘裕以刘藩、谢混与刘毅图谋不轨,将刘藩、谢混赐死。朝廷鉴于谢澹之前所说的话,没有株连谢澹。义熙十年(414),有关部门上奏太常谢澹派了四个人回谢家种植葱和菜,因此被免官。 其后又被召回京城担任散骑常侍、光禄大夫,兼太保。</p><p class="ql-block">奉册禅宋</p><p class="ql-block"> 元熙二年(420),刘裕将要接受晋恭帝禅让的时候,有关部门建议派侍中刘睿进献玉玺,刘裕认为应该选择有人望的官员,于是就让谢澹代理。六月甲子(420年7月5日),晋恭帝派使持节、兼太保、散骑常侍、光禄大夫谢澹与兼太尉、尚书刘宣范向刘裕奉上玺书,转交皇帝玉玺。谢澹曾和刘裕一起饮宴,谢澹痛饮之后大声说话,目中无人,郑鲜之想止住他,刘裕认为谢澹是世俗之外的人士,不应该以规矩限制他,但是刘裕也对此感到不高兴,从此不再让谢澹处理政务。后来谢澹再度和刘裕饮宴,醉着对刘裕说:“陛下用的群臣,必须是曲意迁就,不违背命令的人才能富贵,汲黯一类的人是没有用的。”刘裕大笑。</p><p class="ql-block"> 谢澹的侄子谢承伯因为犯罪,被革除了庐陵郡公的爵位。刘裕认为谢安的功勋德行惠及当世,因此封谢澹为柴桑侯,食邑一千户,负责祭祀谢安。</p><p class="ql-block">讽谏谢晦</p><p class="ql-block"> 景平年间,谢澹累次升迁至光禄大夫。谢澹的堂侄谢晦将前往荆州担任刺史,赴任之前谢晦去与谢澹道别,谢晦的脸上有自负的神色,谢澹问谢晦的岁数,回答说是三十五岁。谢澹笑着说:“当初荀羡二十九岁就做了北府都督,你已经比他老了。”谢晦非常惭愧。</p><p class="ql-block">谢澹逝世</p><p class="ql-block"> 元嘉年间,谢澹担任侍中、特进、金紫光禄大夫。元嘉二年五月戊寅(425年6月25日),谢澹去世。</p><p class="ql-block">历史评价</p><p class="ql-block">《南史》:“景恒、景仁以德素传美”。孙元晏《宋·谢澹云霞友》:“仗气凌人岂可亲,只将范泰是知闻。缘何唤作云霞友,却恐云霞未似君。”</p><p class="ql-block">家族成员</p><p class="ql-block">先世</p><p class="ql-block">祖父:谢安,东晋太傅。</p><p class="ql-block">父亲:谢瑶,琅邪王友。</p><p class="ql-block">母:王氏,琅邪王颐之之女。</p><p class="ql-block">兄弟</p><p class="ql-block">谢该(谢澹兄),东阳太守。</p><p class="ql-block">谢模(谢澹兄),光禄勋。</p><p class="ql-block">谢璞(谢澹弟),光禄勋。</p><p class="ql-block">儿子</p><p class="ql-block">谢里</p><p class="ql-block">孙子</p><p class="ql-block">谢忭、谢贺、谢甸、谢昭</p><p class="ql-block">参考资料</p><p class="ql-block">[1] 《晋书·卷七十九·列传第四十九》:安有二子:瑶、琰。瑶袭爵,官至琅邪王友,早卒。子该嗣,终东阳太守。无子,弟光禄勋模以子承伯嗣,有罪,国除。刘裕以安勋德济世,特更封该弟澹为柴桑侯,邑千户,奉安祀。澹少历显位,桓玄篡位,以澹兼太尉,与王谧俱赍册到姑孰。元熙中,为光禄大夫,复兼太保,持节奉册禅宋。</p><p class="ql-block">[2] 《南史·卷十九·列传第九》:澹字景恒,晦从叔也。祖安,晋太傅。父瑶,琅邪王友。澹任达仗气,不营当世,与顺阳范泰为云霞之交。历位尚书。</p><p class="ql-block">[3] 《资治通鉴》卷一百一十六 晋纪三十八:以后将军豫州刺史刘毅为卫将军、都督荆、宁、秦、雍四州诸军事、荆州刺史。……毅性刚愎,自谓建义之功与裕相埒,深自矜伐,虽权事推裕而心不服。及居方岳,常怏怏不得志。裕每柔而顺之,毅骄纵滋甚,尝云:“恨不遇刘、项,与之争中原!”及败于桑落,知物情已去,弥复愤激。裕素不学,而毅颇涉文雅,故朝土有清望者多归之,与尚书仆射谢混、丹阳尹郗僧施,深相凭结。僧施,超之从子也。毅既据上流,阴有图裕之志,求兼督交、广二州,裕许之。</p><p class="ql-block">[4] 《资治通鉴》卷一百一十六 晋纪三十八:刘毅至江陵,多变易守宰,辄割豫州文武、江州兵力万馀人以自随。会毅疾笃,郗僧施等恐毅死,其党危,乃劝毅请从弟兖州刺史籓以自副,太尉裕伪许之。籓自广陵入朝,己卯,裕以诏书罪状毅,云与籓及谢混共谋不轨,收籓及混赐死。初,混与刘毅款昵,混从兄澹常以为忧,渐与之疏,谓弟璞及从子瞻曰:“益寿此性,终当破家。”澹,安之孙也。</p><p class="ql-block">[5] 《南史·卷十九·列传第九》:初,澹从弟混与刘毅昵,澹常以为忧,渐疏混,每谓弟璞、从子瞻曰:“益寿此性,终当破家。”混寻见诛,朝廷以澹先言,故不及祸。</p><p class="ql-block">[6] 《太平御览·卷九百七十七·菜茄部二》:《义熙起居注》曰:十年,有司奏太常谢澹遣四人还家种葱菜,免官。</p><p class="ql-block">[7] 《南史·卷一·宋本纪上第一》:又遣使持节、兼太保、散骑常侍、光禄大夫谢澹……奉玺书,归皇帝玺绶,受终之礼,一如唐虞、汉魏故事。</p><p class="ql-block">[8] 《南史·卷十九·列传第九》:宋武帝将受禅,有司议使侍中刘睿进玺,帝曰:“此选当须人望。”乃使澹摄。</p><p class="ql-block">[9] 《南史·卷一·宋本纪上第一》:又遣使持节、兼太保、散骑常侍、光禄大夫谢澹,兼太尉、尚书刘宣范奉玺书,归皇帝玺绶,受终之礼,一如唐虞、汉魏故事。</p><p class="ql-block">[10] 《南史·卷十九·列传第九》:景平中,累迁光禄大夫。从子晦为荆州,将之镇,诣澹别。晦色自矜,澹问晦年,答曰三十五。澹笑曰:“昔荀中郎年二十九为北府都督,卿比之已为老矣。”晦色甚愧。</p><p class="ql-block">[11] 《宋书·卷四十四·列传第四》:初为荆州,甚有自矜之色,将之镇,诣从叔光禄大夫澹别。澹问晦年,晦答曰:“三十五。”澹笑曰:“昔荀中郎年二十七为北府都督,卿比之,己为老矣。”晦有愧色。</p><p class="ql-block">[12] 《宋书·卷五·本纪第五》:夏五月戊寅,特进谢澹卒。</p><p class="ql-block">[16] 《南史·卷十九·列传第九》:璞字景山,幼孝友,祖安深赏爱之,位光禄勋。</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范晔——南朝宋时期著名史学家、文学家、官员</b></p><p class="ql-block"> 范晔(398年-445年),字蔚宗,顺阳郡顺阳县(今河南省淅川县李官桥镇)人。南朝宋时期著名史学家、文学家、官员。</p><p class="ql-block"> 范晔曾任新蔡太守、尚书吏部郎、宣城太守,官至左卫将军、太子詹事。宋文帝元嘉九年(432年),因事触怒刘义康,左迁宣城太守,郁郁不得志,遂以著述为事,撰写《后汉书》。后又陷入刘义康与宋文帝刘义隆的权力之争,于元嘉二十二年遇害。</p><p class="ql-block"> 范晔博涉经史、善为文章,能隶书,精通音律,善弹琵琶。曾删取众家后汉史书,著《后汉书》纪传80卷,独创了党锢、文苑、逸民等新的类传。本传所载《狱中与诸甥侄书》,主张文章要“以意为主,以文传意”;“文患其事尽于形,情急于藻,义牵其旨,韵移其意”,反对当时的形式主义文风,在中国文学批评发展史上有进步意义。另有《文选》所录的《乐游应诏》等诗作。原有集,已佚。</p><p class="ql-block">人物生平</p><p class="ql-block">早年经历</p><p class="ql-block"> 范晔出生于士族家庭(顺阳范氏家族),曾祖范汪,东晋安北将军,撰有《尚书大事》《范东阳方》等,进爵武兴县侯,传至伯父范弘之;祖父范宁,东晋临淮太守、豫章太守、经学大家,著有《春秋谷梁传集解》;父亲范泰,东晋中书侍郎,后得刘裕信任,屡被升迁,亦有《古今善言》二十四卷。</p><p class="ql-block"> 范晔虽出身名门,但由于是妾生的庶子,地位并不高。 据传范晔为母亲入厕时所生,因额头被砖磕破,遂得小名“砖”。范晔出生后,因伯父无子,就被过继给范弘之,因而得袭爵位,封武兴县五等侯。</p><p class="ql-block"> 范晔自幼酷爱读书,幼年即博览家中藏书,善文,能作隶书,并通晓音律。义熙十年(414年),州郡征召为主簿,被范晔拒绝。元熙二年(420年),刘裕代晋称帝,范晔应招出仕,任彭城王冠军将军刘义康长史,后迁为秘书丞,因父丧离职。元嘉七年(430年),范晔服丧期满,担任征南大将军檀道济的司马、兼新蔡太守。时北魏鲜卑军队围攻青州,檀道济奉命出师解围,范晔随军北伐,升任尚书郎中。</p><p class="ql-block">著史立说</p><p class="ql-block"> 元嘉九年(432年)冬,彭城王刘义康母亲王太妃去世。下葬当晚,刘义康召集同僚旧友料理丧事,聚会于东府。时范晔的弟弟范广渊为司徒府祭酒,范晔就和王深、王广于范广渊处饮酒,开北窗欣赏挽歌为乐。刘义康大怒,降范晔为宣城太守。</p><p class="ql-block"> 范晔因被贬职,郁郁不得志,就在任内整理各家关于后汉的史籍,开始从事后汉史的编纂工作,企图以此排解痛苦。通过研究史事,范晔打开了眼界,凭着个人对历史问题的理解和一腔热情,范晔终于写出了他的历史名作《后汉书》。《后汉书》为文简明周详,叙事生动,书成后遂取代了以前各家的后汉史。</p><p class="ql-block">孤高疏狂</p><p class="ql-block"> 元嘉十五年(438年),范晔任满,调任长沙王刘义欣镇军长史,加封宁朔将军。次年,嫡母(父范泰正室)去世,按礼数范晔应立即赴丧,但范晔以患病为由,过了好久才动身,并携带妓妾同往。御史中丞刘损上表检举范晔一系列的违礼行为,宋文帝欣赏范晔的才华,并未将他治罪。</p><p class="ql-block"> 元嘉十七年(440年),服丧期满,范晔投靠始兴王刘浚,任后军长史、南下邳太守;刘浚任扬州刺史后,不问政事,一应事务全部委托范晔。因此范晔仕途畅达,不久升为左卫将军、太子詹事。</p><p class="ql-block"> 范晔具有多方面的才能,除学识渊博、善于为文外,还精通音乐,长于书法。但范晔为人傲岸不羁,不肯曲意逢迎。他的琵琶弹得很好,并能创作新曲。宋文帝很想听听,屡次加以暗示,范晔故作不知,始终不肯为皇帝弹奏。一次文帝宴请大臣,对范晔说:“我想唱歌,请你为我弹琴。”范晔只得奉旨弹奏,文帝歌一唱完,范晔马上停止弹奏,不肯多弹一曲。</p><p class="ql-block"> 范晔虽然不曲意逢迎皇帝,对同僚却以诚相待。时沈演之为右卫将军,与范晔(左卫将军)对掌禁旅,同参机密。每次朝见皇帝时,范晔若先到,必等沈演之到来一起进去,而沈演之入朝向来没有等范晔的习惯。范晔为人不藏心机,遂作《和香方》,对他们进行讥讪。根据同僚的特点,范晔把庾炳之比作是“多忌”的麝香,沈演之比作“昏钝”的“枣膏”等等,而范晔则以“沈实易和”自喻。《和香方》一出,范晔更为同僚所不容。</p><p class="ql-block">召祸之由</p><p class="ql-block"> 元嘉十七年(440年),因彭城王刘义康长期执政,威权日重,宋文帝猜忌心起,遂以“合党连群,阴谋潜计”的罪名解除了刘义康的宰辅职务,贬为江州刺史。孔熙先因刘义康有恩于其父,便联络朝臣,密谋反叛,更立刘义康为帝。 范晔掌握禁军,有盛名,又多年在刘义康的部下为官,所以在网罗党羽时候,成了孔熙先首先留意的对象。孔熙先首先结交范晔的外甥谢综,谢综为报答孔熙先,就把他引荐给了范晔。孔熙先认识范晔后,倾全力伺候范晔,并拉拢范晔赌博,故意输钱。范晔贪心钱财,又欣赏孔熙先的才干,于是二人关系越来越好。 孔熙先见时机成熟,就尝试怂恿范晔参与谋反,被范晔拒绝。孔熙先又用朝廷拒绝联姻一事相激,刘义康也为宣城之贬向范晔频致歉意 ,范晔终于参加进来,决心反叛朝廷。</p><p class="ql-block">叛乱始末</p><p class="ql-block"> 孔熙先精通天文,就派尼姑法静南下论道,宣扬江州将出天子(即江州刺史刘义康) ;为增加谋反成功率,孔熙先又命僧人法略改名孙景玄,到臧质军中任宁远参军 ,并联络许耀(法静的妹夫,时任台城队长,在宫中值班),以为内应。孔熙先又勾结大将军府史仲承祖 ,仲承祖便将谋反计划告诉了丹阳尹徐湛之。</p><p class="ql-block"> 徐湛之告诉范晔,臧质非常赞成他们的行动,必定会邀请萧思话一同举事,不用担心兵力不够,只须坐等良辰到来。于是他们互相设置官职:徐湛之为抚军将军、扬州刺史,范晔为中军将军、南徐州刺史,孔熙先为右卫将军等,凡是他们一贯讨厌或不附从刘义康的,又另抄一本,以便将这些人处死。</p><p class="ql-block"> 孔熙先见事情进展顺利,命其弟孔休先草拟檄文,并要求范晔起草政变宣言。于是,范晔以刘义康的名义作书给徐湛之,勉励各部“同心协力,族灭奸党,争为创业元勋,再创宋朝”。</p><p class="ql-block"> 元嘉二十二年(445年)九月,征北将军衡阳王刘义季、右将军南平王刘铄外出边镇就任,范晔等人便约定在这天举事,但由于没有约好,政变未能如期举行。</p><p class="ql-block">身死事哀</p><p class="ql-block"> 元嘉二十二年(445年)十一月,徐湛之上疏文帝,告密范晔是政变的主谋,并呈报参与政变的名单和相关书信证据 ,文帝随即诏书“马上逮捕,依法穷诘”。当夜,文帝遣人秘密收捕谢综、孔熙先,又诏朝臣会聚东阁,质问范晔为何谋反。范晔在仓猝之际非常恐惧,慌忙否认。文帝告知其谢综、徐湛之、孔熙先等都已供认,又摆出书信证物,范晔遂承认谋反事实,表示“有负于国、罪行深重,愿被处死。”</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范晔被送入狱,询问徐湛之关押何处,才得知告密者正是徐湛之。于是,范晔称病请求更换狱所,得以和谢综等人成为隔壁。范晔告诉他们告密者是徐湛之,并作诗感叹:“在生已可知,来缘画无识。好丑共一丘,何足异枉直。” 范晔入狱后,以为自己会被即刻处死,不料因文帝追查案情,二十多天未见结果,范晔以为尚有生存希望。孔熙先讥讽范晔怕死,范晔感喟地说:“可惜。满腹经纶,葬身此地。”</p><p class="ql-block"> 十二月,范晔被押赴刑场,时年四十八岁。其子范蔼、范遥、范叔委等皆被株连,唯有孙子范鲁连幸免于难。</p><p class="ql-block">史学成就</p><p class="ql-block"> 《后汉书》记事上起汉光武帝刘秀建武元年(25年),下讫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220年),囊括东汉一代一百九十六年的历史。范晔原计划写十纪、十志、八十列传,十志,他委托谢俨代撰。谢俨卷入统治阶级内部斗争,与范晔同以谋反罪名被杀,志稿与范晔所写的序例随之散佚。梁人刘昭注《后汉书》时,因范晔曾称赞过西晋人司马彪的《续汉书》,遂取其八志以补范书之缺。</p><p class="ql-block">创作主旨</p><p class="ql-block"> 范晔在狱中,写了一篇《狱中与诸甥侄书》,自述其编纂《后汉书》的目的是,“欲因事就卷内发论,以正一代得失” ,这样明确地提出写史为政治服务,可以说是历史上的第一人。因此,范晔特别重视史论,他采用论赞的形式明文评论史事,把史论作为重心,成为《后汉书》的一个特点。</p><p class="ql-block">体例创新</p><p class="ql-block"> 《后汉书》大部分沿袭《史记》《汉书》的现成体例,但又有所创新。首先,他在帝纪之后添置了《皇后纪》。东汉从和帝开始,连续有六个太后临朝,把她们的活动写成纪的形式,既名正言顺,又能准确地反映这一时期的政治特点。其次,《后汉书》新增加了《党锢》《宦官》《文苑》《独行》《方术》《逸民》《列女》七个类传。范晔是第一位在纪传体史书中专为妇女作传的史学家;首创的《文苑传》更是把握了汉代的文学发展趋势,将孔门四科中地位最低的文学摆到了应有的位置;此外,《党锢传》《宦官传》都是为反映一代特点、概括一代大事而设立的。</p><p class="ql-block"> 此外,范晔还继承了司马迁“通古今之变”的编撰思想,在很多序、论中,打破朝代的断限,尽量地把某一历史现象的发生、发展及其结果描述清楚,力图有所归纳。这种从历史形势发展上论述古今变异,总结历史发展规律的史学研究方法是可取的。例如,在《党锢列传》序中,范晔详细地论述了从春秋到汉末士风的变迁,认为“上好则下必甚,矫枉故直必过,其理然矣”,看到了某些历史现象向矛盾的对立面发展,企图用“理”来概括说明;在《党锢列传》序中,范晔还用四组矛盾的事物来比喻党锢问题所面临的矛盾,阐述了作者的朴素辩证法思想,这在过去的史书上是极少见的。</p><p class="ql-block">艺术特色</p><p class="ql-block"> 《后汉书》结构严谨,编排有序。如八十列传,大体是按照时代的先后进行排列:最初的三卷为两汉之际的风云人物;其后九卷是光武时代的宗室王侯和重要将领;卷十三至四十二,卷首人物则生活在明、章、和三帝时期,并以行止相近或依世系合传。下面又有十一卷安、顺帝时期的名人,再下是桓、灵、献三朝人物;六十六至七十四卷为循吏等九个杂传,最后六卷为边族列传。《后汉书》的严谨还表现在范晔能够坚持一事不两载的编撰原则,凡一事与数人相关的,则见于此必不见彼。全书经过范晔的悉心订核,“简而且周,疏而不漏”。</p><p class="ql-block"> 范晔作史,十分讲究文采,其《后汉书》文辞优美,简洁流畅,不仅惯于大量使用对句、整句,而且在句式上出现了四六相间的标准骈体形式,造句明显倾向于整齐化、骈俪化;范晔还致力于追求语言的声韵美,运用音韵的规律来润色序论的创作,其序论赞,文辞精美、音节和谐、铿锵可诵,富有音律美。</p><p class="ql-block"> 同时,范晔使用的类叙法也很有特色。他把人品相同的人合为一传,有时甚至打破时间界限,如王充、王符和仲长统皆因立论切中时弊,本人又淡泊荣辱,虽不同时代也合为一传。这样就大大地增加了书的容量,给不少人品很好但事迹不多的人造成了立传机会。</p><p class="ql-block">思想倾向</p><p class="ql-block"> 范晔是一个无神论者,反对天命论、图谶说。在《李通传》论中,他对李通以“刘氏复兴,李氏为辅”的谶文鼓动刘秀起事评论说:“天道性命,圣人难言之,况乃臆测微隐,猖狂无妄之福,污灭宗亲,以觖一切之功哉。” 他还在《张衡传》中收录了张衡的反图谶疏,表明了赞同的态度。他把吴雄、赵兴和陈伯敬三人合载于《郭躬传》后,吴雄、赵兴两人不信巫师,故犯妖禁,非但没有族诛反而三世为官;陈伯敬矩步端膝,讳言死字,却不免刀锯,范晔通过史实论证了阴阳禁忌的荒诞。</p><p class="ql-block"> 《后汉书》的进步性还体现在勇于暴露黑暗政治,同情和歌颂正义的行为方面。《后汉书》一方面揭露鱼肉人民的权贵,另一方面又表彰那些刚强正直、不畏强暴的中下层人士。在《党锢传》中,他为二十一人立传,竭力歌颂他们的气节,对张俭、范滂、李膺等人也写得生动传神。范晔虽然同情人民的痛苦,但反对农民起义,他对黄巾起义基本上持否定态度,并未对起义领袖张角等立传。</p><p class="ql-block">主要作品</p><p class="ql-block"> 据史载,范晔的作品除《后汉书》外,尚有集十五卷,《和香方》一卷,《杂香膏方》一卷 ,《百官阶次》一卷,《齐职仪》五十卷 ,皆佚。存世仅有《后汉书》《双鹤诗序》 《乐游应诏诗》。</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历史评价</p><p class="ql-block"> 李延寿《南史》:“夫令问令望,诗人所以作咏,有礼有法,前哲由斯播美。观夫范、荀二公,并以学业自着,而干时之誉,本期俱不为弘。虽才则有余而望乃不足。蔚宗艺用有过人之美,迹其行事,何利害之相倾。”</p><p class="ql-block">刘昭:“范晔后汉,诚跨众氏。”</p><p class="ql-block">刘知几:“范晔博采众书,裁成汉典,观其所取,颇有奇工。”</p><p class="ql-block">章太炎:“史、汉之后,首推后汉书。”</p><p class="ql-block">陈寅恪:“蔚宗(范晔字)之为后汉书,体大思精,信称良史。”</p><p class="ql-block">邵晋涵:“范氏所增《文苑》、《列女》诸传,诸史相沿,莫能刊削。”</p><p class="ql-block">王先谦:“范蔚宗氏后汉书拔起众家之后,独至今存。至于比类精审,属词丽密,极才人之能事。”</p><p class="ql-block">王鸣盛:“范书贵义德,抑势利,进处士,黜奸雄,论儒学则美深康成(郑玄),褒党锢则推崇李杜,宰相无多述而特表逸民,公卿不见采而特尊独行。”</p><p class="ql-block">程千帆:“魏晋以降,骈俪大兴。诸撰史者,多遵班轨。洎乎范氏,遂弥复究心于宫商清浊,赞论则综缉辞采,序述则错比文华,而文史凡于不别矣。”</p><p class="ql-block">轶闻典故</p><p class="ql-block"> 范晔对《后汉书》的体裁问题是动过一番脑筋的。据《隋书·魏憺传》记载,范晔著书时曾对纪传体和编年体进行过比较。他说:“《春秋》者,文既总略,好失事形,今人拟作,所以为短;纪传体,史班之所变也,网罗一代,事义周悉,适之后学,此焉为优,故继而作之。”这表明在他看来,采用纪传体写史比编年体更能全面地反映历史的本来面目,能给后人提供更多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据《隋书·经籍志》记载,在范晔著书之前记述东汉一代历史的著作共有十部,八百余卷。然范书一出,诸家“后汉书”则日渐消沉,逐渐散佚。后来除晋人袁宏的《后汉纪》保存下来以外,其余都已不存。这说明范书杀青虽晚,却后来居上。</p><p class="ql-block"> 范晔很聪明细腻,思虑巧妙,遇到每一件器物,都会想出修饰整理的办法。他穿的衣裳用过的工具无不改变原来的尺度和样式,当时的人都向他效法学习。抄范晔的家时,各种文物宝贝玩具衣服,都非常珍贵华丽,他的歌伎和小老婆都穿得很好,他母亲的住处是单调简陋的小房间,只有一个厨房装柴草。他弟弟的儿子冬天没有被子,他叔父冬天穿着一件布衣。</p> <p class="ql-block">曾祖:范汪,东晋安北将军,历任徐州、兖州刺史。</p><p class="ql-block"> 范汪(308年~372年),字玄平,南阳顺阳(今湖北光化北)人。东晋时期著名政治家、医学家。范汪出身顺阳范氏,是西晋名臣范晷之孙,范汪出生时家道已经中落,加上其父亲范稚在范汪六岁时早逝,母亲也在他十三岁时去世,所以范汪少时孤贫,但他年少时十分勤学苦读,遂博学多通,善谈名理,精医术,荆州刺史王澄见而奇之,曰:“兴范族者,必是子也。”弱冠之年入京时,苏峻作乱,咸和三年(328)遁逃至寻阳(今江西九江),后中书令庾亮辟为参护军事,为庾亮佐吏十余年,甚得亲待,累官鹰扬将军、武陵内史、中书侍郎。后随安西将军桓温征蜀,进爵武兴县侯。之后为东阳太守,大兴学校,甚有惠政。不久后入迁中领军,本州大中正,安北将军、除都督徐兖青冀四州扬州之晋陵诸军事、徐州、兖州二州刺史、假节。不久后桓温北伐,以出迎失期,免为庶人。晚年屏居吴都,从容讲学,不言是非。咸安二年,卒于家,享年六十五岁,赠散骑常侍,谥号为穆。次子范宁,东晋时期大儒之一。子范康武兴县五等侯。</p><p class="ql-block">祖父 范宁 经学家,官至豫章太守,东晋著名儒学家、经学家、官员</p><p class="ql-block"> 范宁(约339年—约401年),一作范甯,字武子,南阳顺阳(今河南省淅川县李官桥镇)人。东晋著名儒学家、经学家、官员,徐兖二州刺史范汪之子,《后汉书》作者范晔祖父。</p><p class="ql-block"> 范宁年少专心勤学,博览群书。宁康元年(373年),担任余杭县令,兴办学校,施行儒家。迁临淮太守,册封阳遂县侯。入为中书侍郎,多有贡献。得罪宗室权臣司马道子,外任豫章太守。晚年六十三岁时在家中去世。唐朝贞观二十一年(647年),始从祀于孔庙。</p><p class="ql-block"> 范宁推崇儒学,反对魏晋玄学。所撰《春秋榖梁传集解》,是今存最早的《谷梁传》注解,阮元收入《十三经注疏》,是保留汉魏以来《春秋谷梁传》之学的重要作品。</p><p class="ql-block">人物生平</p><p class="ql-block"> 范宁年少专心勤学,博览群书,辅政的会稽王司马昱却打算辟命他,但因父亲范汪与掌时当权的大司马桓温有过节,故在桓温反对下作罢。而亦因桓温的关系,桓温在世时范氏一门都没有人任官。</p><p class="ql-block"> 宁康元年(373年),桓温去世,此后范宁才获授余杭县令。范宁在余杭兴办学校,培养学生,施行儒家礼教并以身作则,令有志行的人都尊重他。而在他的努力下,一年后当地就大行儒家风化。范宁在余杭当了六年县令,就迁任临淮太守,获封阳遂县侯。后又改任中书侍郎。</p><p class="ql-block"> 范宁在朝中亦多有贡献,有益国家,当时建新庙、广求辟雍、明堂制度,范宁都引据经典上奏,全皆可于儒家典籍中查证。而当时孝武帝好文学,故范宁亦因而受亲待,朝廷议论未果都去问范宁意见。而当时范宁亦直言批评奸佞朝士,其中包括阿谀奉承会稽王司马道子的外甥王国宝。不过范宁本身就因为大力批评王国宝,而被王国宝借司马道子之手中伤,范宁唯有只求外任豫章太守,孝武帝亦在极不情愿下被逼应允。临行前范宁仍关心国家,上陈当时虽然无战事之虞,但国家虚耗人力物力,对人民劳伇过甚;又自表对国家的操心。后来孝武帝下诏公卿和地方刺史、太守议朝政得失,范宁又提议实行土断,并言明考官员内容,修平民之法;又提议将小郡县整合,郡至少要有五千户,县则至少要千户,以利调役管理;更提议修改礼文,以二十岁为全丁而十六岁至十九岁为半丁,以取代当时十三岁为半丁而十六岁为全丁的礼文,免于“伤天理,遗经典,困苦万姓。”</p><p class="ql-block"> 范宁在郡大兴学校,又派人到交州采磬石以建学校使用,同时又改革旧制,不依往常规则。当时范宁吸引到千余人到来,对他们的资助都是用私财。豫章郡四姓子弟亦被范宁送入学校,学习五经,又建学台,用途甚广。不过范宁却遭到上官江州刺史王凝之弹劾,称他“肆其奢浊,所为狼籍”,并列举他私立家庙、改筑郡城等行为作为其罪证。朝廷当时下诏范宁免官抵罪,但儿子范泰弃天门太守的官位而为父上诉,孝武帝亦以范宁所做的都为教学,于是一直拖着未决,直至后来遇到大赦,范宁还是被免职。</p><p class="ql-block"> 范宁被免官后移居丹杨郡,六十三岁时在家中去世。</p><p class="ql-block">历史评价</p><p class="ql-block">范晔:“郑玄括囊大典,网罗众家,删裁繁诬,刊改漏失,自是学者略知所归。王父豫章君(范宁)每考先儒经训,而长于玄,常以为仲尼之门不能过也。及传授生徒,并专以郑氏家法云。”</p><p class="ql-block">雍正帝:“郑众、卢植、服虔、范宁守一家言。”</p><p class="ql-block">儒学成就</p><p class="ql-block"> 范宁推崇儒学,在其学校推行儒学中可见。另范宁在免官居于丹杨郡时仍然勤读经典,整年都不间断。</p><p class="ql-block"> 范宁反对何晏、王弼等的玄学,曾说:“时以浮虚相扇,儒雅日替。宁以为其源始于王弼、何晏。二人之罪,深于桀纣”。所撰《春秋榖梁传集解》十二卷,是今存最早的《谷梁传》注解,阮元收入《十三经注疏》,是保留汉、魏以来春秋谷梁传之学的重要作品。</p><p class="ql-block"> 范宁以著《谷梁传集解》名于世,其《春秋》学以《谷梁》为主,但他较郑玄在春秋三传的评价更进了一步。郑氏持肯定三传长处,范宁则认为三传各有其短,范宁在〈谷梁传集解序〉中以为:“左氏艳而富,其失也巫;谷梁婉而清,其失也短;公羊辩而裁,其失也俗。”</p><p class="ql-block">八世祖</p><p class="ql-block">范晷字彦长,西晋重臣,顺阳范氏始祖。历任凉州刺史、雍州刺史、加封为左将军。</p><p class="ql-block">七世祖</p><p class="ql-block">范稚少知名,辟大将军掾,早卒。</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范泰——南朝宋时期政治家、文学家</b></p><p class="ql-block"> 范泰(355年~428年),字伯伦,顺阳山阴(今河南省淅川县)人。南朝宋 时期政治家、文学家,经学家范宁长子,历史学家范晔之父父亲范泰,历天门太守、中书侍郎、御史中丞,著有《古今善言》等。</p><p class="ql-block"> 出身顺阳范氏,初仕东晋,起家太学博士,拜天门太守,迁中书侍郎,袭封阳遂乡侯。参与镇压卢循起义时,加号振武将军。入为侍中、度支尚书,守黄门侍郎,迁御史中丞。宋武帝刘裕即位,拜金紫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宋文帝元嘉三年,拜侍中、左光禄大夫、国子祭酒,领江夏王师,加特进。</p><p class="ql-block"> 元嘉五年,去世,享年七十四岁,追赠车骑大将军,谥号为宣。著有《古今善言》以及文集二十卷。</p><p class="ql-block">人物简历</p><p class="ql-block"> 范泰初为太学博士。荆州(治所在今江陵)刺史王忱任命他为天门太守,后升中书侍郎。桓玄专政时,他居丧无礼,乃被贬于丹徒(今安徽当涂)。晋未曾任黄门郎、御史中丞。卢循起义时,他先发兵千人镇压;加振武将军,升侍中,调任度支尚书。入宋,授金紫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领国子祭酒。宋武景平(423-424年)初,屡议朝政得失,不被采纳,乃轻舟泛游东阳(今山东益都北)。</p><p class="ql-block">人物生平</p><p class="ql-block">早期经历</p><p class="ql-block"> 范泰的祖父范汪是晋朝安北将军,徐兖二州刺史。父亲范宁,豫章太守。范泰始任太学博士、卫将军谢安、骠骑将军会稽王刘道子两府的参军。荆州刺史王忱是范泰的表弟,请他任天门太守。朝廷征召范泰为骠骑咨议参军,调任中书侍郎。当时会稽王后代司马元显把持朝政,朝廷和宫中百官请假,都不再上表给皇帝,只让元显签署就算了。范泰提出意见认为这样不恰当,元显不采纳他的意见。因范泰父亲去世,他服丧辞去官职。他继承了父亲阳遂乡侯的爵位。</p><p class="ql-block">被诬发配</p><p class="ql-block"> 桓玄辅佐晋朝,让御史中丞祖台之上书皇帝说范泰和前司徒左长史王准之以及辅国将军司马王王旬之都在服丧期间无视礼制,范泰因此被废除官职发配到丹徒。</p><p class="ql-block">跟随刘裕</p><p class="ql-block"> 刘裕起兵,范泰任国子博士。司马休之任冠军将军、荆州刺史,让范泰任长史、南郡太守,后又任命他为长沙相、散骑常侍,他都未就任。</p><p class="ql-block"> 范泰入朝为黄门侍郎、御史中丞。因为议论殷祠之事失当,虽仍在职而无爵位。后出京城任东阳太守。卢循事件中,范泰预先派一千多士兵,打开粮仓供给军粮,刘裕因此加封范泰振武将军。第二年调任侍中,不久转任度支尚书。</p><p class="ql-block">公事免官</p><p class="ql-block"> 范转任大司马左长史、右卫将军,加封散骑常侍。又任尚书,仍照任常侍。兼任司空,与右仆射袁湛一起授九锡给宋公刘裕,随军队到了洛阳。调任护军将军,因公事免去。</p><p class="ql-block">宋国为官</p><p class="ql-block"> 高祖刘裕即位,任命他为金紫光禄大夫,加封散骑常侍。次年,议论建立国学,以范泰为领国子祭酒。</p><p class="ql-block"> 景平初年(423),范泰被加封特进,第二年退休。解除国子祭酒。</p><p class="ql-block"> 徐羡之、傅亮等人与范泰一向不合,到庐陵王刘义真、少帝被害时,范泰对亲近的人说:“我对古今历史了解很多,还从未发现受先王临终嘱托,继位的君主和贤明的封王却被杀戮的。”</p><p class="ql-block"> 元嘉二年(425),范泰上表庆贺元正,并陈述旱灾。</p><p class="ql-block">不问朝政</p><p class="ql-block"> 从此范泰驾着小船在东阳游赏,行为举止随心任性,不再过问朝廷政事。上司奏表皇上弹劾他,太祖刘义隆并未拿他问罪。</p><p class="ql-block"> 当时太祖虽然亲自处理政事,徐羡之等人仍掌握着大权,范泰又上表劝谏太祖。因范泰的儿子们反对,这个奏表终未呈给太祖。</p><p class="ql-block">朝廷风光</p><p class="ql-block"> 元嘉三年(426),徐羡之等人被杀,范泰升侍中、左光禄大夫、国子祭酒、江夏王的老师,特进的官位没有变。皇上因为范泰是前朝旧臣,对他尊重以礼相待,因他脚有毛病,起居不便,每逢宴会和朝见的时候,特意让他乘坐轿到场。范泰屡次对时事发表意见,皇上总是优待宽容他。</p><p class="ql-block">晚年去世</p><p class="ql-block"> 范泰博览经籍群书,喜欢写文章,爱好奖励提拔年轻人,为之孜孜不倦。他著有《古今善言》一书共二十四篇,与他的文集一起流传于世。他晚年一心一意信佛,在他的住宅两边修了一座祗洹精舍。</p><p class="ql-block"> 元嘉五年(429)去世,享年七十四岁。朝廷追封他为车骑将军、侍中、特进,依然是封王的老师,谥号宣侯。</p><p class="ql-block">主要成就</p><p class="ql-block">劝立国学</p><p class="ql-block"> 范泰上表给皇帝写道:“臣听说好的风气在圣哲的君主统治下才能兴起,教化训示在昌明的时代才能盛行。最高的学说都是从讲读学习开始的,很快乐的事一定要告诉朋友。古时儿童到一定年龄就进入学校,人们相互交换子弟进行教育;寻找老师不辞遥远,背着粮食忘记辛劳,安慰父母荣耀国家,没有不是从此而来的。</p><p class="ql-block"> 如果人们不走出自己的家门,那么这就行不通了。因此,英明的圣旨刚下达,就会天下奉行;学制一颁布,全国就会遵照执行。臣不聪明,小时候就学习不广博。而今宋朝始建,伟业刚刚奠基,社会变化一新,有志之士渴望能报效国家。但如今安置学生的制度却是取得少弃得多,开了一个不好的头,而不仅仅是糊涂啊。我从家庭推想到国家,懂得积蓄不丰,恐怕不能够宏扬大宋的雄风,不能弘扬盛世之完美。我认为合选的家庭,即使制度上行不通,父母兄长要想让子弟进入学校的,情理上则应予以通融。其子弟即使不能早晚侍奉父兄,但入学则是大力弘扬孝道的。不懂《春秋》的害处有时会很严重。所以赵盾忠诚却被视为弑君的人,许子孝顺却获罪,以此为戒,能不让人忧惧吗?十五岁立志学习确实是制度规定的,如果年龄稍微小一点的人有强烈的学习愿望,又何必以某种制度限制他们而不让他们上进呢?扬乌学习《玄》实际是从牙齿尚雅嫩的年纪开始的。五十岁学习《易》也没有什么大过错。</p><p class="ql-block"> “过去中朝助教,也用官阶属二品的人。颍川陈载已被任命为太保掾,国子学让他任助教,他就是太尉陈准的弟弟。重要的在于得到人才,不应被规定的品第束缚。教与学不明确,奖赏与鼓励不明显,如今那些无官职而学问好的人,可以给他们相应的官职,门第达到二品,应该以朝廷的名义任命他们为助教,就可以甄别他们的名位品第,也属促学的一项措施。至于那些刚够到二品的人,自然依照过去的办法行事。</p><p class="ql-block"> “现在恰逢到了入学的时候,学校却还没有建立。将筐中的土倒掉要求快速,倒车时间长了速度就慢了,有的事情似乎可以迟缓而实际应该迅速处理的,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古人看重一寸光阴而轻视一尺白玉,道理也与此一样!”那时国学最终也没有创立。</p><p class="ql-block">劝谏少帝</p><p class="ql-block"> 少帝在位时,许多事件处理失当,范泰上书极力劝谏:</p><p class="ql-block"> “我听说陛下常在后花园演习军事,宫外也能听到战鼓声。在宫廷中肆意习武,朝中也一片喧闹,却见不到作为将帅的大臣、统领军队的主帅。这样不仅不能够威慑四方少数民族,只能使社会出现混乱。最近东部的贼寇经常骚扰生事都是想趁朝廷的乱子。现在吴郡、会稽的地位超过了汉代的函谷关和黄河。国家的根本动摇了,什么事都会发生。如果发生水旱灾害,服役的人仍然不停止,没有贼寇却派兵戒备,这样花费越来越多。河南已不再属于我们所有,羯族的敌虏也难以情理推测他们会做什么。这就是我废寝忘食,干预职外之事的原因。陛下登基后将政事交给宰相大臣,实际与高宗的昏暗不明一样。再加上亲近小人,自然免不了受他们的影响,我觉得远不是国家的大政方针和治理社会的办法。国君的话如同蚕丝,说出来就像丝带一样,对百姓的影响比影子和声音还要快。臣真诚希望陛下致力于弘扬古道,遵照先帝的遗训,顺应情理不要阻挠,任用贤才不要猜疑,这样就会天下统一,宗庙国家永存。《尚书》上说:‘天子有善事百姓就会拥护他。’天虽高远听不见,但它明察秋毫。兴与衰都取决于人,成功与失败容易明了,从未有国家治理好了而人民却造反的。</p><p class="ql-block"> 臣承蒙前朝过分礼遇,现在陛下又特别爱护,实在想尽心竭诚才能稍稍报答万分之一。不过我已年迈,发白头昏,百病缠身。总是不顾您的情面,也不顾我的后路,就我所见,陈述我狂妄的意见。陛下如能哀怜我的请求,留意我的意见,那么臣即使晚上死去,在九泉之下也无怨恨啊!!”</p><p class="ql-block"> 少帝虽不采纳范泰的建议却也没有怪罪于他。</p><p class="ql-block">劝陈旱灾</p><p class="ql-block"> 范泰陈述旱灾,表写道:“元正改变令律,品评事物皆以新的标准。陛下借新的岁月积蓄盛德,敬仰上天继承帝位,吉祥之气充满宫室,百福来临。但不久旱魔肆虐,烈日爆晒,河流干涸,井泉枯竭。老弱的人不能忍受到远方取水,贫穷孤寡的人惮怕背水的劳苦。国家收租繁重,又不降低赋税,百姓怨声不断。臣年已超过七十还从未见过这么大旱灾。阴阳分隔和气不能相交,不仅出现荒年,还一定会疾病流行,它所带来的忧虑难以说尽。</p><p class="ql-block"> “求雨祭神的典礼人们都以真诚之心去做,巫师祝工祈祷不停,上天却很少有感动的时候,人就该明白上天的谴责。汉代东海郡错杀了孝妇,大旱三年,祭祀了她的墓之后,甘霖马上从天而降,丰年持续了数载。所以卫国攻打邢,军队一开动就下起了雨。真诚地希望陛下遵照古代的大道,谋求巨大的成就,推行忠诚宽恕的爱心,怜悯抚恤监狱中冤屈的人,关心下层百姓的苦难,牢记冥冥上天的纲纪。把让人民提意见的谤木竖立在朝廷中,让劝谏的鼓声在朝中敲响,考虑治国的学说,总揽统治国家的关键。这样的话,国家的根本就会牢固,差不多没有危险的征兆了。从未有这样做了却不能消除灾害的。正因此夏禹将老百姓的罪过归结到自己身上,殷汤也甘愿承受天下人的过错,太戊借楮这种恶木来增进自己的德行,宋景借荧惑星(火星)来修养善行,这些都是借助失败而转化为成功,过去的例子是明白清晰的。遵循末俗难成教化,走正道易成雅正。臣的疾病一天天严重,到晚上就不指望早上仍能活着,现在遇上改元的庆典,有上表给陛下的机会,我的赤诚能得到一点点表达,臣死而无憾。总是违背圣上的意愿,对表跪拜,悲痛地呜咽。”</p><p class="ql-block">劝陈蝗灾</p><p class="ql-block"> 这年秋天大旱又遭蝗灾,范泰又上表写道:</p><p class="ql-block"> “陛下夙兴夜寐,关心人民的疾苦,判案公正,处理政事从不疲倦,理从民心而出,恩泽流布民间,百姓和顺,这些都让人觉得遇上盛世。发生灾害虽小但总有其原因。有关官员的过失,我不能推究,上天的谴责,我也不敢无中生有。有蝗虫的地方,官府多役使百姓捕捉,这对枯败的禾苗毫无益处,反倒是杀害生灵。我知道楮等恶木的去除,不一定是人用刀斧去砍的,楚昭王仁爱,不祭神病却好了。卓茂去除无知之虫,宋均囚禁有异常征兆的老虎。出现蝗虫是有原因的,不该扑杀。石头不会说话,星星也不会无故陨落,《春秋》的旨意,应该仔细用心体会。</p><p class="ql-block"> “奉行礼制的妇女有三从的节义,而无独断专行的道理,《周书》上父子兄弟,有罪不相互牵连,女性被宽宥,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了。谢晦妻子女儿还在尚方,先前尊贵后来卑贱,情况非常悲苦,一个妇女做到这样,让人感动。我对谢氏不容有私情,承蒙国家的大恩惠,我处处想报答,私自揣度陛下的心思应当已经知道。</p><p class="ql-block"> “按礼春夏时节教《经》,没有一点间断。我最近侍坐在陛下身边,知道建学校应当在丰收的年景。陛下治理国家的方针策略刚刚初步建立,心中想着百姓的衣食。丰年就会兴办农事,农事兴办就会开辟土地,到秋天建学校,到冬天召集四方学生,两件事一起做不会相互影响。干事情要戒绝拖延迟误,又要考虑能够持久。担任学官的人最终没有一点点成绩,白白辜负皇上的希望,自己还有什么情面。臣低贱不指望活到教化的盛世,心中仰慕子囊在郢建都的想法,希望能免除荀偃死不暝目的憾恨。臣陈述愚见,也许无一点可取之处,白白烦扰陛下,心中因之惭愧不已!!”</p><p class="ql-block"> 帝看了表后就原宥了谢晦妻女。</p> <p class="ql-block">劝谏王弘</p><p class="ql-block"> 当时司徒王弘辅佐国政,范泰对王弘说:“国土务必要广阔,权重的官职难当。你兄弟众多,应该防备着沉落的时候。彭城王是皇帝的二弟,应征召他到朝中共同参预朝政。”王弘接受了他的意见。</p><p class="ql-block">劝谏旱灾</p><p class="ql-block"> 当时旱灾仍未消除,又加上疾病流行。范泰又上表皇帝说:“大旱持续了好长时间,疾病仍未停止流行,为害程度远远超过普通的灾害。古人认为这是国王的恩泽不能惠及人民的征兆。陛下从凌晨就上朝处理政事不敢懈怠。生活勤朴,为百姓操心劳碌,从情理来说不应有这样的灾害。我认为上天要贤明的君主勤恳不止。陛下仿效夏禹、商汤将百姓的过错归于自己,话语发自内心,影响自然会悠远。楮这种恶木早上长出晚上枯死,荧惑星(火星)侵犯马上消退,这不仅仅是灾害消除祸患停止,而且应乘此大开圣明之道。这样雨水马上会降落,老百姓敬仰,影响就同影子、声音一样快速。陛下现在应该对上尊承天意,对下体察臣下的谋划和天下升平的办法。按照古代典籍权衡想与不该想的,做与不该做的啊。大宋朝虽然承继天下,但还未积累舜帝那样的大道,先帝仙逝的日子就是道消除的开始。到了继位的君主被杀,封王遭遇祸患,邦国犹豫观望,灰心丧气,先帝托孤的辅佐大臣很快成为专权的人。天下动荡,王道沦丧。如果不是陛下英明,拨乱反正,那天下就不会再归宋所有了。变革及时意义重大。古代与现在有不同的情况,但沿着旁门歪道走必定行不通。最高深的道理隐含在小事当中,过于性急未必能达到目的。明哲保身不是我的愿望,所以我总是狂妄而任意行事不能保持沉默。臣既顽固又鄙陋,不能通达随便,身有重病,更加上已经年老昏愦,说了或说错了却不能不说。望陛下哪怕只接受我赤诚的一丝一毫,那臣也感激不尽。”</p><p class="ql-block">劝铸五铢</p><p class="ql-block"> 当时大多数议论国事的人都以货币减少国家开支不足为由,要将老百姓的铜全部收购起来,再铸造五铢钱。范泰因此又劝谏说:</p><p class="ql-block"> “听说将要禁止老百姓藏铜,以之来补充官铜,百姓虽然失去铜器,最后却得到钱,国家费用不足,会获得很多利益。臣愚意有所不同,不能沉默不言。我听说治理国家如烹小鱼,救治敝败没有不是从根本做起的。老百姓不富,国家怎能富足。从没有老百姓不富而国家却富裕的,根本不充足而枝末却富足的。因此,口袋破了却往里放东西,聪明的人不会如此;反穿皮衣背柴草,要保存毛皮实在很困难。国君不谈有和无,诸侯不谈多和少,吃国家俸禄的人不与老百姓争利益。因此,拔去葵草来表明治理天下,织蒲草称之不仁,这样贵贱有章法,职责名分无差错。</p><p class="ql-block"> “现在让人担忧的是农人仍然贫穷,仓库不充实,转移调运不停,消费的人多,家庭没有积蓄,这样是难以抵御荒年的啊。货物的贸易不在于多少,过去贵重的东西现在却很低贱,还是一样的东西,其道理也是一样的。只要使官府与人民货物均衡流通,就不必担心国用不足。如果一定要货币充足收归国有,那龟板贝壳一类的东西,从古代就流通作货币了,(难道现在也收归国有?)铜用来铸造器皿用途十分广泛。钟与乐器的声音传播遥远,机械与秤起的作用很大。夏鼎上绘着《河图》,实为众吉祥物之首,晋铎上呈现的图像也预示着好的征兆。器皿有重要的用途,贵重的和普通的作用相同,国家与家庭都一样急需。如今销毁非用不可的器皿而去造无处可用的钱币,对货物来说是功劳不能弥补耗费,对实用来说则是国君和人民一样陷入困境。核实这项措施的结果,可说是害多而益少。陛下终日辛劳,处理日常事务从无疲倦,以身作则,勤俭朴素成为习惯,可是却无雅颂那样的赞扬的声音,版图不达渭水,确实是因为根基不牢固,没有看到眼前的危险。诚愿陛下考虑长远的策略,放慢急功近利的心情,扩充山海物产,选择治国的学说,那么臣下每天都会陈述好的建议,陛下的考虑也更宽广。打消收铜的这种想法国家就有了牢固的根本。臣真诚所至废寝忘食。”</p><p class="ql-block">人物评价</p><p class="ql-block">沈约:夫令问令望,诗人所以作咏;有礼有法,前谟以之垂美。荀、范、二王,虽以学义自显,而在朝之誉不弘,盖由才有余而智未足也,惜矣哉!</p><p class="ql-block">轶事典故</p><p class="ql-block">提出意见</p><p class="ql-block"> 当时仆射陈郡人谢混,在青年一辈中十分突出有名,高祖曾经随便问他:“范泰的名望可以和谁比?”谢答道:“他与王元太一样属于最高一类的。”范因而转任太常。当初,司徒刘道规没有儿子收养了太祖。太祖死后,刘道规领养了哥哥刘道怜次子刘义庆作为子嗣。宋武帝念及刘道规一向疼爱太祖,而让他身处要职。追封刘道规为南郡公,想将刘道规原先的华容县公赐给刘义隆。范泰论此事说:“刘道规的友爱,于心太浓厚了。按礼制不应有两个继承人,刘义隆应该仍旧用他的本来的封号。”高祖听从这个建议。</p><p class="ql-block">性情旷达</p><p class="ql-block"> 高祖刘裕回到彭城,与范泰一起登城楼,范脚有毛病,高祖特意让他乘轿登城。范喜欢喝酒,不拘小节,性情旷达率意自然,即使在大庭广众的场合,也与在自己家里一样,高祖特别赏识和喜爱他。但他不善于政务,所以不能担任行政官职。</p><p class="ql-block">个人作品</p><p class="ql-block"> 范泰博览篇籍,好为文章;爱奖后生,孜孜无倦。著有文集二十卷,(《隋书志》作十九卷,此从隋志注及两唐志)又撰《古今善言》二十四篇。诗篇包括《鸾鸟》《九月九日》《经汉高庙》《咏雪》《诗》《赠袁湛谢混》。</p><p class="ql-block">亲属成员</p><p class="ql-block">祖父:范汪,晋安北将军,徐兖二州刺史。</p><p class="ql-block">父亲:范宁,豫章太守,东晋大儒。</p><p class="ql-block">长子:范昂,早卒。</p><p class="ql-block">次子:范暠,宜都太守。</p><p class="ql-block">三字:范晏,侍中、光禄大夫。</p><p class="ql-block">四子:范晔,太子詹事,史学家。</p><p class="ql-block">五子:范广渊,善属文,世祖(刘骏)抚军谘议参军,领记室,坐范晔事从诛。</p><p class="ql-block">表弟:王忱,王忱喜欢喝酒,一醉达数十天,醒来时则非常庄重威严。范泰对他说:“酒虽让人适意但也伤身体。我与你相处以来常想劝你,但总碰上你喝醉的时候话也就无从说起。现在有了机会却找不到恰当的理由了。”王忱听了叹息不已说:“规劝我的人很多还从没有像你这样的。”有人问王忱:“范泰与谢邈比怎么样?”王忱说:“茂度傲慢。”又问与殷凯比呢?”王说:“伯通平易。”王忱总是想着建功立业,对范泰说:“现在我们的城池十分坚固,武器装备也充裕,我想扫除中原之敌,实现我早年的志向。伯通有闯劲,应让他做先锋。因你稳健持重,我想将留守后方的重任交给你,怎样?”范泰说:“一百多年来想消灭北方敌寇的贤能之士最终失败的很多啊!功名虽可贵,可我却不想谋取它。”正好王忱病逝,此事也就作罢。</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范弘之</b></p><p class="ql-block"> 范弘之 约公元三七三年前后在世字长文,南阳顺阳人,范汪之孙。约晋孝武帝宁康元年前后在世,年四十七岁。雅正好学,以儒术该明为太学博士。时卫将军谢石卒,(公元三八八年)请谥,下礼官议。弘之词甚亮直,因此官终不调。出为馀杭令,卒于官。弘之作有文集六卷,(《隋书经籍志》注)传于世。范晔<span style="font-size:18px;">伯父 ,袭爵,过继范晔为子。</span></p><p class="ql-block">史籍记载</p><p class="ql-block">《晋书·儒林列传》</p><p class="ql-block"> 范弘之,字长文,安北将军汪之孙也。袭爵武兴侯。雅正好学,以儒术该明,为太学博士。时卫将军谢石薨,请谥,下礼官议。弘之议曰:</p><p class="ql-block">石阶藉门廕,屡登崇显,总司百揆,翼赞三台,闲练庶事,勤劳匪懈,内外佥议,皆曰与能。当淮肥之捷,勋拯危坠,虽皇威遐震,狡寇天亡,因时立功,石亦与焉。又开建学校,以延胄子,虽盛化未洽,亦爱礼存羊。然古之贤辅,大则以道事君,侃侃终日;次则厉身奉国,夙夜无怠;下则爱人惜力,以济时务。此数者,然后可以免惟尘之议,塞素餐之责矣。今石位居朝端,任则论道,唱言无忠国之谋,守职则容身而已,不可谓事君;货黩京邑,聚敛无厌,不可谓厉身;坐拥大众,侵食百姓,《大东》流于远近,怨毒结于众心,不可谓爱人;工徒劳于土木,思虑殚于机巧,纨绮尽于婢妾,财用縻于丝桐,不可谓惜力。此人臣之大害,有国之所去也。</p><p class="ql-block"> 先王所以正风俗,理人伦者,莫尚乎节俭,故夷吾受谤乎三归,平仲流美于约己。自顷风轨陵迟,奢僭无度,廉耻不兴,利竞交驰,不可不深防原本,以绝其流。汉文袭弋绨之服,诸侯犹侈;武帝焚雉头之裘,靡丽不息。良由俭德虽彰,而威禁不肃;道自我建,而刑不及物。若存罚其违,亡贬其恶,则四维必张,礼义行矣。案谥法,因事有功曰「襄」,贪以败官曰「墨」,宜谥曰襄墨公。</p><p class="ql-block"> 又论殷浩宜加赠谥,不得因桓温之黜以为国典,仍多叙温移鼎之迹。时谢族方显,桓宗犹盛,尚书仆射王珣,温故吏也,素为温所宠,三怨交集,乃出弘之为余杭令。将行,与会稽王道子笺曰:</p><p class="ql-block">下官轻微寒士,谬得厕在俎豆,实惧辱累清流,惟尘圣世。窃以人君居庙堂之上、智周四海之外者,非徒聪明内照,亦赖群言之助也。是以舜之佐尧,以启辟为首;咎繇谟禹,以侃侃为先,故下无隐情之责,上收神明之功。敢缘斯义,志在输尽。常以谢石黩累,应被清澄,殷浩忠贞,宜蒙褒显,是以不量轻弱,先众言之。而恶直丑正。其徒实繁,虽仰恃圣主钦明之度,俯赖明公爱物之隆,而交至之患,实有无赖。下官与石本无怨忌,生不相识,事无相干,正以国体宜明,不应稍计强弱。与浩年时邈绝,世不相及,无复藉闻,故老语其遗事耳,于下官之身有何痛痒,而当为之犯时干主邪!</p><p class="ql-block">每观载籍,志士仁人有发中心任直道而行者,有怀知阳愚负情曲从者,所用虽异,而并传后世。故比干处三仁之中,箕子为名贤之首。后人用舍,参差不同,各信所见,率应而至,或荣名显赫,或祸败系踵,此皆不量时趣,以身尝祸,虽有硁硁之称,而非大雅之致,此亦下官所不为也。世人乃云下官正直,能犯艰难,斯谈实过。下官知主上圣明,明公虚己,思求格言,必不使尽忠之臣屈于邪枉之门也。是以敢献愚诚,布之执事,岂与昔人拟其轻重邪!亦以臣之事君,惟思尽忠而已,不应复计利钝,事不允心则谠言悟主,义感于情则陈辞靡悔。若怀情藏意,蕴而不言,此乃古人所以得罪于明君,明君所以致法于群下者也。</p><p class="ql-block">桓温事迹</p><p class="ql-block">布在天朝,逆顺之情,暴之四海。在三者臣子,情岂或异!凡厥黔首,谁独无心!举朝嘿嘿,未有唱言者,是以顿笔按气,不敢多云。桓温于亡祖,虽其意难测,求之于事,止免黜耳,非有至怨也。亡父昔为温吏,推之情礼,义兼他人。所以每怀愤发,痛若身首者,明公有以寻之。王珣以下官议殷浩谥,不宜暴扬桓温之恶。珣感其提拔之恩,怀其入幕之遇,托以废黜昏暗,建立圣明,自谓此事足以明其忠贞之节。明公试复以一事观之。昔周公居摄,道致升平,礼乐刑政皆自己出。以德言之,周公大圣,以年言之,成王幼弱,犹复遽避君位,复子明辞。汉之霍光,大勋赫然,孝宣年未二十,亦反万机。故能君臣俱隆,道迈千岁。若温忠为社稷,诚存本朝,便当仰遵二公,式是令矩,何不奉还万机,退守籓屏?方提勒公王,匡总朝廷,岂为先帝幼弱,未可亲政邪?将德桓温,不能听政邪?又逼胁袁宏,使作九锡,备物光赫,其文具存,朝廷畏怖,莫不景从,惟谢安、王坦之以死守之,故得稽留耳。会上天降怒,奸恶自亡,社稷危而复安,灵命坠而复构。</p><p class="ql-block"> 晋自中兴以来,号令威权多出强臣,中宗、肃祖敛衽于王敦,先皇受屈于桓氏。今主上亲览万机,明公光赞百揆,政出王室,人无异望,复不于今大明国典,作制百代,不审复欲待谁?先王统物,必明其典诰,贻厥孙谋,故令问休嘉,千岁承风。愿明公远览殷周,近察汉魏,虑其所以危,求其所以安,如此而已。</p><p class="ql-block">又与王珣书曰</p><p class="ql-block">见足下答仲堪书,深具义发之怀。夫人道所重,莫过君亲,君亲所系,忠孝而已。孝以扬亲为主,忠以节义为先。殷侯忠贞居正,心贯人神,加与先帝隆布衣之好,著莫逆之契,契阔艰难,夷嶮以之,虽受屈奸雄,志达千载,此忠贞之徒所以义干其心不获以已者也。既当时贞烈之徒所究见,亦后生所备闻,吾亦何敢苟避狂狡,以欺圣明。足下不推居正之大致,而怀知己之小惠,欲以幕府之小节夺名教之重义,于君臣之阶既以亏矣。尊大君以殷侯协契忠规,同戴王室,志厉秋霜,诚贯一时,殷侯所以得宣其义声,实尊大君协赞之力也。足下不能光大君此之直志,乃感温小顾,怀其曲泽,公在圣世,欺罔天下,使丞相之德不及三叶,领军之基一构而倾,此忠臣所以解心,孝子所以丧气,父子之道固若是乎?足下言臣则非忠,语子则非孝。二者既亡,吾谁畏哉!</p><p class="ql-block"> 吾少尝过庭,备闻祖考之言,未尝不发愤冲冠,情见乎辞。当尔之时,惟覆亡是惧,岂暇谋及国家。不图今日得操笔斯事,是以上愤国朝无正义之臣,次惟祖考有没身之恨,岂得与足下同其肝胆邪!先君往亦尝为其吏,于时危惧,恒不自保,仰首圣朝,心口愤叹,岂复得计策名昔日,自同在三邪!昔子政以五世纯臣,子骏以下委质王莽,先典既已正其逆顺,后人亦已鉴其成败。每读其事,未尝不临文痛叹,愤忾交怀。以今况古,乃知一揆耳。</p><p class="ql-block"> 弘之词虽亮直,终以桓、谢之故不调,卒于余杭令,年四十七。</p><p class="ql-block">家族事迹</p><p class="ql-block"> 东晋安北将军范汪之孙,名儒范宁之侄。父范康,早卒。袭祖范汪爵武兴侯。弘之雅正好学,精通儒业,为太学博士。性不畏权贵,时人称他正直。遇事敢直言不隐,颇有乃叔范宁的遗风。为此,激起桓、谢两世家大族的愤恨,使他长期不得升迁,最后死在余杭令任上,时年四十七岁。他以儒家思想,提倡忠君、节俭和礼、义、廉、耻。反对世家豪族聚敛无度、淫糜奢侈以及在其位而不谋其政的官员。晋孝武帝太元十三年(388),卫将军谢石死。因封建时代人死后按其生前事迹评定褒贬,确定称号,朝廷下令礼官议论。弘之认为谢石曾统兵抵御前秦,赖侄玄及刘牢之等取得淝水大捷,以及他开建学校等,是有功绩的。但他身居高位,不见忠君谋国的主张,只是“守职容身”,不能算作事君;他酷好财货,聚敛无厌,不能算是砺身;大兴土木,用尽心机追求奇巧,糜费财物用在婢妾和歌舞作乐上,不能算是惜力。他提出,为杜绝这种人人交相争利,“风轨陵迟,奢僭无度,廉耻不兴”的弊端,应该从根本上着眼,才能“以绝其流”。他提出的办法则是:严刑执法,树立正道,生者依据过错予以惩处;死者则贬其所恶。今按谥法规定,因事有功称为“襄”,贪财败官的称为“墨”。他主张对谢石应谥为“襄墨公”。事后,他曾写信给会稽王司马道子说:自己与谢石“生不相识,事无相干”,为维护国体,才无法计较以弱犯强的危险。他还主张应该为桓温所攻讦而遭受罢官的殷浩赠谥。并严辞指斥桓温在太和六年(371)十一月改立简文帝,以大司马握兵权镇姑孰(今安徽当涂),专擅朝政。致使上至天子,下至百官,无不畏惧。并胁迫袁宏作九锡,文件赫然尚存,可谓铁证如山。使“先皇受屈于桓氏”。现在王□以下的官员,却认为给殷浩赠谥,“不宜暴扬桓温之恶”,足见王□是报桓温“提拔之恩”。而自己与殷浩的关系,则是“世不相及”与己无关痛痒。所求的是尽到臣子之节,事君“惟思尽忠而已”。弘之的这些言论和主张,虽然符合事实,但此时桓、谢两大家的势力依然极盛,尤其是桓温的宗族。当时任尚书仆射的王□,便是桓温所庞信的故吏。这样一来,造成桓、谢、王三大家对其交怨,这便是外调弘之为余杭令,而且终身没有升迁的主要原因。所著有文集六卷。清人严可均在《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有校辑。 请入学主讲,亦辞不就。闭门讲道,虽尘几破帷,然危坐室中,处之泰然。其文世人传诵。为学贵自得之遗经,自称“肤受末学,本无传承,所自喜者,徒以师心谋道,尚见古人自得其意,不孑孑俗趋慕耳”(《宋元学案·范许诸儒学案》)。主要弟子有虞唐佐、、柴□、陈九言、邵侗、高梅、张龟年等。其学重视治心养气。他认为,“天降衷曰命”,人受之为性,性之所存为心。惟心无外,惟性无伪。伪而有外曰意,意乃人之私。善利之念起于心,其始甚微,然得失相去甚远,犹天壤之差。虽舜一罔念而狂,跖一克念也可为圣人。故要治心,其途径为学。人生而有知,但不学则愚愚则视不明,听不聪,思不达,虽然有知,犹无知也。学而不正,其祸生,甚于不学而愚。故君子以正为贵。人受命于天,本具有正性。古之人见正事、闻正言、习正人。而其要,则先正其心。所谓学即觉,而觉由于心。心之不存,何有觉。凡学“始于存心,中于尽心,而终于尽性,养心莫善于寡欲”。只有心尽空洞清明,然后才能知道性即是天理。存心之奥,在于至静,所以古立学者必慎独,做到不□不闻。为治心,他还提倡内省悔过。认为,人非尧、舜,不能每事尽善。应有过而悔,侮而改。古之圣贤,没有不由悔而成者,成汤悔,故改过不吝;孔子悔,故曰“于予与改是”;子路悔,故人告之以过则喜;子夏悔,故投杖而拜。同时,他还强调在“人伦日用”中体现“至理”,在“履践”中“尽性至命”。指出孔子无常师,大而师天地,小而师万物,上而师古圣贤,下而于人无所不师。古人之学,不越乎穷理。理之所在,即师之所在。乔梓,父子之师;常棣,兄弟之师鸣朋友之师;羔羊跪乳,有礼之师;蛾子时术,进学之师;石泉潜流,慎独之师;劲松凌寒而秀,乃后操之师;兰之馨,鲍之臭,善恶之师。有是物则必有是理,无不是吾师。</p><p class="ql-block">对后世影响</p><p class="ql-block"> 范浚之学对当时与后世均产生一定影响,朱熹取其《心箴》注《孟子》。全祖望评其“伊洛既出,诸儒各有所私。范香溪生婺中,独为崛起,其言无不与伊洛合,晦翁(朱熹)取之”(《宋元学案·范许诸儒学案》)著有《香溪文集》二十二卷。-401年)字武子,晋南阳顺阳(今河南淅川县)人。父汪,东晋简文帝为相时,曾任安北将军、兖二州刺史。宁幼年笃学,博览典籍。初任余杭令,在县兴办学校,供给生徒食宿,并率先垂范,“洁己修礼”,志行之士远近莫不宗仰。一年之后,“风化大行”。当时全国都在崇学敦教,而名气之大,宁在首位。在职六年,升为临淮太守,封阳遂乡侯,不久,召拜中书侍郎。深为孝武帝司马曜所赏识。朝廷有疑难问题,经常向他咨询和征求意见。他直言不隐,能指斥朝臣的过错,也因此得罪朝臣权贵。受到排挤,他便要求出补豫章太守。宁在郡内又大兴学校,改革旧制,并以私禄资助生徒。建学堂,读《五经》,驰名于时。江州刺史王凝之上,书说他自立家庙,波及所属十五个县。又私改城门,夺人居宅,耗费大量人力和物力,因此被免官。他居家丹杨,仍埋头钻研经籍,直到六十三时死于家中。他从巩固统治者的地位着眼,看到荒郡民众纷纷外出逃荒求生,远者余干余人,近者只有数百。但所有的徭役租赋,都由他们负担。如果有违期限,便要犯法坐牢。民众不堪其苦,只有铤而走险,叛为盗贼。如此下去,荒地越来越多,刑狱愈来愈甚。过去的徭役,一年之中不过三天,现在服徭役,一年里几乎没有三天的休息。老百姓生下儿女不能抚养,鳏夫寡妇不敢嫁娶。好比在着火的柴草上睡觉,国家的危亡就在眼前。现在边境上虽然没有战事,国家仓库里却空匮无物,财政更没有储存。可是有些人终日樗蒲博戏饮酒,一席菜肴,糜费十金;服饰的耗费,更是难以计算。歌舞满堂,奏淫靡之乐;锦衣玉食,连犬马都穿华美之服。他们终日讲不着边际的空谈,却不问田地荒芜和国家的前途。</p> <p class="ql-block"> 范宁主张对这些人应该收集“乡党”的反映,考察他们的所做所为,检验他的施政的优劣,然后确定对他们的升降。只有如此,才能使“贤人”接踵而至。他从维护儒术出发,极力反对王粥、何晏的空谈误国。认为他们对封建伦理.纲常名教的破坏以及享乐、腐化、虚伪,比桀纣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指斥他们“蔑弃典文,不遵礼度,游辞浮说”,致使仁义沦丧,儒业受到摒弃,社会伦理道德陷于崩溃,中原文明遭到倾覆,古人所谓“言伪而辩,行僻而坚者”(少正卯“五恶”的两种),便是对他们真实的写照。从前孔子杀少正卯于鲁,姜太公杀华士于齐,就是因为他们乱政。桀纣残暴无道,造成国破身亡,可为后世的借鉴。王粥、何晏二人,仗恃富贵而高傲放诞,贪冒声誉,画精怪以为巧。倡导邪说,危害邦国。所造成的恶果,不仅危害一代,甚至波及历代</p><p class="ql-block">作品</p><p class="ql-block">所以主张除恶务尽。所著有《谷梁集解》、《晋书》本传称此引书“为世所重”。同时期人徐邈又为之作注,并受学者推重。</p> <p class="ql-block">长兄 范昂 嫡母所生,年轻时去世。</p><p class="ql-block">次兄 范皓 曾任宜都太守,又称范暠。</p><p class="ql-block">三兄 范晏 为南朝宋其间曾任侍中及光禄大夫。其父范泰乃东晋末及南朝宋官员。因其弟范晔谋反的罪名被满门抄斩逃往广州,直至世祖刘骏登基才返回。</p><p class="ql-block">弟弟 范广渊 历任抚军咨议参军、记室、司徒祭酒。 因其兄范晔被杀。</p><p class="ql-block">儿子 范蔼425年出生,445年去世,<span style="font-size:18px;">其妻王氏乃南朝宋武帝刘裕的二女儿刘荣男之女,并育有一子范鲁连。范蔼年幼时喜爱整洁,衣服可以整年也不沾一点灰尘,二十岁时因其父范晔谋反的罪名被满门抄斩。</span> 范晔被处决时,<span style="font-size:18px;">另有两兄弟,范遥、范叔蒌,</span>同时遇害。</p><p class="ql-block">孙子范鲁连 范蔼之子,因为吴兴昭公主的外孙,被充军,幸免于难,<span style="font-size:18px;">直至世祖刘骏登基才返回。</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范缜</p><p class="ql-block"> 范缜(约450年—515年),字子真,南乡舞阴人。南北朝时期著名的唯物主义思想家、哲学家、政治家、文学家、杰出的无神论者。范晔侄孙。</p><p class="ql-block"> 范缜出身于顺阳范氏,幼年丧父,待母至孝,弱冠前拜名师求学。入南齐后出仕,历任宁蛮主簿、尚书殿中郎、领军长史,宜都太守。萧衍建立南梁后,任晋安太守、尚书左丞,后因王亮一事被流放广州,终官中书郎、国子博士。</p><p class="ql-block"> 范缜一生坎坷,然而他生性耿直,不怕威胁利诱,其哲学著作《神灭论》,继承和发扬了荀况、王充等人的唯物论思想,是中国古代思想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不朽作品。人物生平</p><p class="ql-block">早年经历</p><p class="ql-block"> 范缜出生于南阳舞阴(今河南省泌阳县羊册镇古城一带)的一个士族家庭,先祖为西晋名臣范晷,至东晋安北将军范汪,始移居江南。南北朝后,南阳范氏家族开始衰落,几乎无人有高官显爵。祖父范璩之,刘宋时官至中书郎。父亲范濛,刘宋时奉朝请,在范缜生下后不久就病故,故范缜自幼家境贫寒,与母亲相依为命,并以孝谨闻名。</p><p class="ql-block">青年向学</p><p class="ql-block"> 范缜少孤贫而好学,十多岁时,到千里之外的沛郡相县(今安徽宿县)求学,拜名儒刘瓛为师。范缜勤奋好学,善于独立思考,成绩远超同门学友,刘瓛因而十分锺爱他,并亲自为他行加冠礼。</p><p class="ql-block"> 刘瓛学术地位很高,颇有声望,门生大多是“车马贵游”的权贵子弟,锦衣玉食,狂妄自大。范缜在从学的数年中,经常布衣草鞋,步行攻读,但却并未因此自卑自愧。 相反,他生性倔强耿直,不肯向权贵低头,敢于发表“危言高论”,同窗士友都畏他三分,因而他也受到众人的疏远和冷落。</p><p class="ql-block"> 范缜成人后,博通经术,对“三礼”(《周礼》《仪礼》《礼记》)造诣颇深。 在诸多的士人中,他只与外弟萧琛情投意合。萧琛以能言善辩知名,也每每为范缜的言简意明、通达要旨的议论所折服。</p><p class="ql-block">仕途之路</p><p class="ql-block"> 泰始三年(467年),北魏大举南侵,沛郡沦陷,北方人民纷纷南逃,范缜也离开相县前往建业(今南京)。范缜到建业以后,一度向当局提出过政治改革的建议,但未能得到回应。刘宋时期,范缜很不得志,聪明才智和满腹经纶无处施展。怀才不遇使他未老先衰,二十九岁时已白发皤然,遂写下了《伤暮诗》《白发咏》,抒发内心的愤愤不平,寄托不屈服厄运之志。</p><p class="ql-block"> 建元元年(479年),握有军政实权的萧道成夺取了刘宋政权,建立南齐。为巩固统治,萧齐政权起用了一批新人,范缜也由此踏上了仕途,仕齐任宁蛮主簿,后迁为尚书殿中郎。</p><p class="ql-block"> 齐武帝永明年间(483年—493年),萧齐与北魏和亲通好,范缜作为使者出访北魏,他渊博的知识和机敏的智慧,博得了北魏朝野的尊重和赞叹。</p><p class="ql-block">反佛辩论</p><p class="ql-block"> 南北朝是佛教兴盛的时代,轮回报应的宗教思想,存在于社会的各个角落。齐竟陵王萧子良,精信佛教,常聚会名僧,讲论佛典;同时在京都鸡笼山西邸官舍礼贤纳士,交游宾客,聚会文学名士。萧衍、沈约等“竟陵八友”,以及范缜等士人,都游于其门。这些名士多为佛门信徒,笃信因果报应,唯有范缜对这此嗤之以鼻,大唱反调,盛称无佛。</p><p class="ql-block"> 永明七年(489年),以竟陵王萧子良为首的佛门信徒与范缜展开了一场大论战。萧子良问范缜说:“你不信因果报应说,那么为什么会有富贵贫贱之分?”范缜答道:“人生如同树上的花同时开放,随风飘落,有的花瓣由于风拂帘帷而飘落在厅屋内,留在茵席上;有的花瓣则因篱笆的遮挡而掉进粪坑中。殿下就犹如留在茵席上的花瓣,下官就是落于粪坑中的花瓣。贵贱虽然不同,但哪有什么因果报应呢?”萧子良不以为然,但驳不倒范缜这番有理有据的答辩,无言以对。</p><p class="ql-block"> 经过这次交锋后,范缜认为有必要将自己的观点加以系统整理和阐述,于是写出了《神灭论》一文,提出“形存神存,形谢神灭”的无神论观点。《神灭论》抓住了时弊,击中了佛教的痛处。甫一问世,士林争相传抄,朝野一片哗然。萧子良调集众僧名士,软硬兼施,轮番围攻范缜。</p><p class="ql-block"> 佛门信徒太原名士王琰,借儒家孝道为武器,撰文立著,企图让范缜无法回答,就带着嘲讽的口吻说:“哎呀!范先生,你竟然不知道你祖先的神灵在什么地方!”范缜则反问:“哎呀!王先生,你既然知道你祖先的神灵在什么地方,怎么不自杀去追随祖先的神灵呢?”这一反问,倒使王琰哑口无言,败下阵来。由于难以辩倒范缜,萧子良便打算用权利来拉拢,就派名士王融到范缜那儿,企图用官位利诱,范缜不为所动。</p><p class="ql-block">坎坷晚年</p><p class="ql-block"> 齐明帝建武中叶(494年—498年),范缜出尚书省,迁领军长史,改任宜都太守,仍坚持神灭论,不信鬼神。 辖境夷陵(今湖北宜昌)有伍相庙、唐汉三神庙、胡里神庙,当地人笃信三庙有神灵,经常祭祀。范缜在任期间,下令断其香火,严禁祭祀活动。其后不久,因母亲去世,范缜辞官守丧,自此至梁初,他一直未出仕任官,居住在南州。</p><p class="ql-block"> 永元三年(501年),梁武帝萧衍乘南齐政局极端混乱,自襄阳举兵东下,至南州,范缜丧服出迎。萧衍与范缜有同在萧子良西邸共事的旧情,见范缜迎接非常高兴,平定建康后,便委任范缜为晋安太守。范缜在任四年,清廉节俭,除俸禄以外一无所取。</p><p class="ql-block"> 天监三年(504年),梁武帝下诏尊佛,南朝佛教进入了全盛时期。 天监四年(505年),朝廷任命范缜为尚书左丞。范缜离任回京前,将所有财产都赠与了前尚书令王亮。王亮是王导六世孙,南齐时,与范缜曾同为尚书殿中郎,二人结为好友,后因对武帝不敬,被削为庶人。范缜亦因此事被牵连,谪徙广州。 流放期间,范缜不顾处境危险,再次将《神灭论》充实完善,修订成稿,并在亲友间传播。</p><p class="ql-block"> 天监六年(507年),范缜被调回京师,任中书郎、国子博士。 范缜返京后,因反佛一事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梁武帝颁发《敕答臣下神灭论》,大僧正法云将武帝敕旨传抄王公朝贵,并作《与王公朝贵书》,响应者有临川王萧宏等六十四人。萧琛、曹思文、沈约亦著文反驳。范缜对此毫不示弱,遂将《神灭论》改写成宾主问答体,共设三十一个问答,同时沉着应战,据理驳斥。在这场论战中,范缜“辩摧众口,日服千人”,最终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p><p class="ql-block"> 天监十四年左右(515年),范缜病逝,寿约六十五岁。</p><p class="ql-block">哲学思想</p><p class="ql-block">形神相即</p><p class="ql-block"> 在形神关系问题上,范缜抓住了“即”与“异”的对立。“异”是指“分离”,佛教徒讲“形神相异”、“形神非一”,称人的灵魂可以脱离形体而独立存在,人死以后形亡而“神游”,精神(魂魄)跑到佛国或依附于别的形体,灵魂、精神就成为三世轮回的主体、因果报应的对象。强调形神分离,是佛教徒论证“神不灭”的主要根据。</p> <p class="ql-block"> 对此,范缜提出“形神相即”,他说:“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也。”所谓“形”是形体,“神”是精神,“即”就是密不可分。范缜认为二者之间的关系是“名殊而体一”、“形神不二”,不可分离,形体存在,精神才存在;形体衰亡,精神也就归于消灭。</p><p class="ql-block">形质神用</p><p class="ql-block"> 范缜在“形神相即”,“不得相异”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形质神用”的著名论点,即形体是精神的质体,精神是形体的作用,是由形派生出来的东西,决不能脱离形这个主体而单独存在。这就克服了以往神灭论者把精神看作是一种精气,不了解精神是物质的属性,由物质派生的局限。</p><p class="ql-block"> 为了进一步说明精神必须依赖于形体的道理,范缜用了一个十分通俗的“刃”、“利”之喻,把精神与肉体之间的关系,比作刀刃与刀刃的锋利之间的关系。锋利指的不是刀刃,刀刃指的也不是锋利。然而,离开刀刃也就无所谓锋利,离开了锋利也就无所谓刀刃。这个比喻恰当的说明了形神不可分离,又正确地处理了物质实体和它的属性的关系,较彻底地克服了形神平行、形神二元的缺陷,从理论上阐明了形神一元论。</p><p class="ql-block">心为虑本</p><p class="ql-block"> 范缜对“质”和“用”的范畴也给予了深入浅出的论证。他提出,不同的“质”有不同的“用”,而且精神作用只是活人的特有属性。他以树和人为例,把人质和木质作了区别。人质有知,木质无知,有知和无知是由不同的物质实体决定的,从而肯定了不同的质有不同的作用,精神是人这种物质实体特有的功能。</p><p class="ql-block"> 范缜不再将神当成气,而是视为具体的生理功能和心理活动,把人的生理器官看作是精神活动的物质基础,并将人的精神活动分为两类:一类是感觉痛痒的“知”(感知觉),一类是判断是非的“虑”(思维);并指出二者在程度上的差别,“浅则为知,深则为虑”。</p><p class="ql-block"> 范缜认为,口、眼、耳、鼻、手足担负着不同的感知职能;但由于时代科学水平的限制,他还不了解大脑的作用,错误地认为“是非之虑”由“心器所主”。</p><p class="ql-block">辩证思想</p><p class="ql-block"> 范缜还辩证地认为物体的变化有其内在的规律性,他认为事物的变化有突变和渐变两种形式。突然发生的事物,如暴风骤雨,必然突然消失;逐渐发生的,如动植物,必然逐渐消灭,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p><p class="ql-block"> 范缜驳斥了佛教徒对生与死、荣与枯之间区别的故意混淆,指出二者的不同之处。树木是先荣后枯,人则是先生后死,顺序不可颠倒。他认为,人是渐渐生长的,所以人死后形体消失得很慢;但尽管如此,死人的形体和活人的形体还是有质的区别的。死者的骨骼有如同木头那样的质,所以没有知觉;活着的人之所以有不同于木头的知觉,那是因活人的质与木头的质是不同的。所以,随着人的死亡,精神活动也停止消失了。</p><p class="ql-block">反佛理念</p><p class="ql-block"> 范缜以“浮屠害政,桑门蠢俗”,揭露当朝宣扬神不灭的危害,阐明自己阐释神灭的目的和良苦用心。范缜指出,提倡和宣传神不灭,不仅会败坏民俗、危害伦理道德,还会损害国政、给国家造成严重的政治危机,导致人民重于利己而轻于济世,家家不讲孝悌,人人不行慈爱,致使兵源短缺,土地荒芜,粮食乏匮。</p><p class="ql-block"> 范缜主张人们应禀承天性,行自我修养,人人各守其职,各安天命。这样,种田打粮,粮食将取之不尽;养蚕织衣,衣服将用之不竭;百姓用衣食之余奉献君主,君主以无为而治天下。从而实现人民昌盛,国家强大。</p><p class="ql-block">人物评价</p><p class="ql-block">李延寿:缜婞直之节,著于始终,其以王亮为尤,亦不足非也。</p><p class="ql-block">姚察:范缜墨绖侥幸,不遂其志,宜哉。</p><p class="ql-block">钟嵘:欣泰、子真,并希古胜文,鄙薄俗制,赏心流亮,不失雅宗。</p><p class="ql-block">王夫之:范缜以贫贱为粪溷,韩愈以送穷为悲叹,小人喻利之心,不足以喻义,而恶能立义?</p><p class="ql-block">钱谦益:何承天、范缜之徒诤论神灭,要皆述祖桓玄,但得其少分粗义耳。</p><p class="ql-block">黄宗羲:范缜之神灭,傅奕之昌言,无与乎圣学之明晦也。</p><p class="ql-block">钟泰:专主形质以为言,离形质则更无神。斯则大异于仲任,而为前此儒、道两家所绝未尝道也。</p><p class="ql-block">主要作品</p><p class="ql-block"> 《南史》载范缜有文集十五卷,《梁书》则记为十卷,大都散佚。存世有《神灭论》《答曹舍人》(《答曹思文难神灭神》)等四篇,收于《弘明集》与《全梁文》中。</p><p class="ql-block">八世祖</p><p class="ql-block">范晷,字彦长,西晋重臣,顺阳范氏始祖。历任凉州刺史、雍州刺史、加封为左将军。</p><p class="ql-block">七世祖,范稚,少知名,辟大将军掾,早卒。</p><p class="ql-block">六世祖,范汪,字玄平,六岁时渡江南下,仕东晋安西长史、东阳太守,兴学校,有惠政。</p><p class="ql-block">五世祖,范宁,又作范甯。东晋经学家,范晔祖父,官至豫章太守、中书侍郎。</p><p class="ql-block">高祖,范泰,字伯伦,历任天门太守、中书侍郎、御史中丞,著有《古今善言》。</p><p class="ql-block">曾祖,不详,当为范暠或范晏,史无具载。</p><p class="ql-block">祖父,范璩之,南朝刘宋时,官至中书侍郎。</p><p class="ql-block">父亲,范蒙,顺阳范氏第九代,年轻时去世。南朝宋时曾任朝请。</p><p class="ql-block">平辈</p><p class="ql-block">从弟</p><p class="ql-block">范云字彦龙,“竟陵八友”之一,官至尚书右仆射,追赠侍中、卫将军,谥文。</p><p class="ql-block">子嗣</p><p class="ql-block">儿子</p><p class="ql-block">范胥字长才。继承父志,传父业,亦有口才。官至国子博士。</p><p class="ql-block">长孙</p><p class="ql-block">范迪,少机辩,善属文。历中书黄门侍郎、尚书右丞、散骑常侍。有文集十卷。</p><p class="ql-block">次孙</p><p class="ql-block">范遹,北周时曾任中卫、东平王长史,熟谙经学。</p><p class="ql-block">曾孙</p><p class="ql-block">范裒,范迪之子。</p> <p class="ql-block">《南史》 - 列传·卷三十三详情 范泰 </p><p class="ql-block"> 泰初爲太学博士,外弟荆州刺史王忱请爲天门太守。忱嗜 酒,醉辄累旬,及醒则俨然端肃。泰陈酒既伤生,所宜深诫, 其言甚切。忱嗟叹久之,曰:“见规者衆,未有若此者也。” 或问忱,范泰何如谢邈,忱曰:“茂度漫。”又问何如殷觊, 忱曰:“伯通易。”忱常有意立功,谓泰曰:“今城池既立, 军甲亦充,将欲扫除中原,以申宿昔之志。伯通意锐,当令拥 戈前驱;以君持重,欲相委留事,何如?”泰曰:“百年逋寇, 前贤挫屈者多矣,功名虽贵,鄙生所不敢谋。”</p><p class="ql-block"> 会忱病卒,召泰爲骠骑谘议参军,迁中书郎。时会稽世子 元显专权,内外百官请假,不复表闻,唯签元显而已。泰言以 爲非宜,元显不纳。以父忧去职,袭爵阳遂乡侯。</p><p class="ql-block"> 桓玄辅晋,使御史中丞祖台之奏泰及前司徒左长史王准之、 辅国将军司马珣之并居丧无礼,泰坐废,徙丹徒。</p><p class="ql-block"> 宋武帝义旗建,累迁黄门侍郎、御史中丞,坐议殷祠事谬, 白衣领职。出爲东阳太守。历侍中,度支尚书。时仆射陈郡谢 混后进知名,武帝尝从容问混:“泰名辈谁比?”对曰:“王 元太一流人也。”徙爲太常。</p><p class="ql-block"> 初,司徒道规无子,养文帝。及道规薨,以兄道怜第二子 义庆爲嗣。武帝以道规素爱文帝,又令居重。及道规追封南郡 公,应以先华容县公赐文帝。泰议以爲“礼无二主”,由是文 帝还本属。</p><p class="ql-block"> 后加散骑常侍,爲尚书兼司空,与右仆射袁湛授宋公九锡, 随军到洛阳。武帝还彭城,与泰登城。泰有足疾,特命乘舆。 泰好酒,不拘小节,通率任心。虽公坐,笑言不异私室,武帝 甚赏爱之。然短于爲政,故不得在政事官。</p><p class="ql-block"> 武帝受命,议建国学,以泰领国子祭酒,泰上表陈奖进之 道。时学竟不立。又言事者多以钱货减少,国用不足,欲更造 五铢。泰又谏曰:</p><p class="ql-block"> 臣闻爲国拯弊,莫若务本 。“百姓不足,君孰与足”,未 有人贫而国富,本不足而末有馀者也。故囊漏贮中,识者不吝, 反裘负薪,存毛实难。王者不言有无,诸侯不说多少,食禄之 家,不与百姓争利。故拔葵所以明政,织蒲谓之不仁。是以贵 贱有章,职分无爽。今之所忧,在农人尚寡,仓廪未充,转运 无已,资食者衆,家无私积,难以御荒耳。夫货存贸易,不在 少多,昔日之贵,今者之贱,彼此共之,其揆一也。但令官人 均通,则无患不足。若使必资货广以收国用者,则龟贝之属, 自古所行。寻铜之爲器,在用也博矣,锺律所通者远,机衡所 揆者大,夏鼎负图,实冠衆瑞,晋铎呈象,亦啓休征。器有要 用,则贵贱同资,物有适宜,则家国共急。今毁必资之器,而 爲无施之钱,于货则功不补劳,在用则君人俱困,校之以实, 损多益少。伏愿思可久之道,探欲速之情,弘山海之纳,择刍 牧之说。</p><p class="ql-block"> 景平初,加位特进,明年致仕,解国子祭酒。少帝在位, 多诸愆失,泰上封事极谏。少帝虽不能纳,亦不加谴。徐羡之、 傅亮等与泰素不平,及庐陵王义真、少帝见害,泰谓所亲曰: “吾观古今多矣,未有受遗顾托,而嗣君见杀,贤王婴戮者也。” 元嘉二年,泰表贺元正并陈旱灾,多所奖劝。拜表遂轻舟 游东阳,任心行止,不关朝廷。有司劾奏之,文帝不问。时文 帝虽当阳亲览,而羡之等犹执重权,泰复上表论得失,言及执 事。诸子禁之,表竟不奏。</p><p class="ql-block"> 三年,羡之伏诛,进位侍中、左光禄大夫、国子祭酒,领 江夏王师,特进如故。上以泰先朝旧臣,恩礼甚重。以有脚疾, 宴见之日,特听乘舆到坐。所陈时事,上每优容之。</p><p class="ql-block"> 其年秋,旱蝗,又上表言:“有蝗之处,县官多课人捕之, 无益于枯苗,有伤于杀害。又女人被宥,由来尚矣,谢晦妇女 犹在尚方,匹妇一至,亦能有所感激。”书奏,上乃原谢晦妇 女。</p><p class="ql-block"> 时司徒王弘辅政,泰谓弘曰:“彭城王,帝之次弟,宜征 还入朝,共参朝政。”弘纳其言。时旱灾未已,加以疾疫,泰 又上表有所劝诫。</p><p class="ql-block"> 泰博览篇籍,好爲文章,爱奖后生,孜孜无倦。撰古今善 言二十四篇及文集传于世。暮年事佛甚精,于宅西立只洹精舍。 五年卒。初议赠开府,殷景仁曰:“泰素望不重,不可拟议台 司。”竟不果。及葬,王弘抚棺哭曰:“君生平重殷铁,今以 此爲报。”追赠车骑将军,諡曰宣侯。第四子晔最知名。</p><p class="ql-block"> 晔字蔚宗,母如厕産之,额爲砖所伤,故以砖爲小字。出 继从伯弘之,后袭封武兴县五等侯。少好学,善爲文章,能隶 书,晓音律。爲秘书丞,父忧去职。服阕,爲征南大将军檀道 济司马,领新蔡太守。后爲尚书吏部郎。</p><p class="ql-block"> 元嘉九年,彭城太妃薨,将葬,祖夕,僚故并集东府,晔 与司徒左西属王深及弟司徒祭酒广夜中酣饮,开北牖听挽歌爲 乐。彭城王义康大怒,左迁宣城太守。不得志,乃删衆家后汉 书爲一家之作,至于屈伸荣辱之际,未尝不致意焉。</p><p class="ql-block"> 迁长沙王义欣镇军长史。兄暠爲宜都太守,嫡母随暠在官 亡,报之以疾,晔不时奔赴。及行,又携伎妾自随,爲御史中 丞刘损所奏。文帝爱其才,不罪也。服阕,累迁左卫将军、太 子詹事。</p><p class="ql-block"> 晔长不满七尺,肥黑,秃眉鬓,善弹琵琶,能爲新声。上 欲闻之,屡讽以微旨,晔僞若不晓,终不肯爲。上尝宴饮劝适, 谓晔曰:“我欲歌,卿可弹。”晔乃奉旨。上歌既毕,晔亦止 弦。</p><p class="ql-block"> 初,鲁国孔熙先博学有从横才志,文史星算,无不兼善, 爲员外散骑侍郎,不爲时知,久不得调。初,熙先父默之爲广 州刺史,以赃货下廷尉,大将军彭城王义康保持之,故免。及 义康被黜,熙先密怀报效,以晔意志不满,欲引之,无因进说。 晔甥谢综雅爲晔所知,熙先藉岭南遗财,家甚富足,乃倾身事 综。始与综诸弟共博,故爲拙行,以物输之,情意稍款。综乃 引熙先与晔戏,熙先故爲不敌,前后输晔物甚多。晔既利其财 宝,又爱其文艺,遂与申莫逆之好。熙先始以微言动晔,晔不 回。晔素有闺庭论议,朝野所知,故门胄虽华,而国家不与姻, 以此激之曰:“丈人若谓朝廷相待厚者,何故不与丈人婚,爲 是门户不得邪?人作犬豕相遇,而丈人欲爲之死,不亦惑乎。” 晔默然不答,其意乃定。</p><p class="ql-block"> 时晔与沈演之并爲上所知待,每被见多同,晔若先至,必 待演之,演之先至,常独被引,晔又以此爲怨。晔累经义康府 佐,见待素厚,及宣城之授,意好乖离。综爲义康大将军记室 参军,随镇豫章。综还,申义康意于晔,求解晚隙,复敦往好。</p><p class="ql-block"> 晔既有逆谋,欲探时旨,乃言于上曰:“臣历观前史二汉 故事,诸蕃王政以妖诅幸灾,便正大逆之罚。况义康奸心衅迹, 彰着遐迩,而至今无恙,臣窃惑焉。且大梗常存,将成乱阶。” 上不纳。</p><p class="ql-block"> 熙先素善天文,云:“文帝必以非道晏驾,当由骨肉相残。 江州应出天子。”以爲义康当之。综父述亦爲义康所遇,综弟 约又是义康女夫,故文帝使综随从南上。既爲熙先奖说,亦有 酬报之心。</p><p class="ql-block"> 广州人周灵甫有家兵部曲,熙先以六十万钱与之,使于广 州合兵。灵甫一去不反。大将军府史仲承祖,义康旧所信念, 屡衔命下都,亦潜结腹心,规有异志。闻熙先有诚,密相结纳。 丹阳尹徐湛之素爲义康所爱,虽爲舅甥,恩过子弟,承祖因此 结事湛之,告以密计。承祖南下,申义康意于萧思话及晔,云: “本欲与萧结婚,恨始意不果。与范本情不薄,中间相失,傍 人爲之耳。”</p><p class="ql-block"> 有法略道人先爲义康所养,粗被知待。又有王国寺法静尼 出入义康家内,皆感激旧恩,规相拯拔,并与熙先往来。使法 略罢道。法略本姓孙,改名景玄,以爲臧质宁远参军。</p><p class="ql-block"> 熙先善疗病兼能诊脉,法静尼妹夫许耀领队在台,宿卫殿 省,尝有疾,因法静尼就熙先乞疗得损,因成周旋。熙先以耀 胆干,因告逆谋,耀许爲内应。豫章胡藩子遵世与法静甚款, 亦密相酬和。法静尼南上,熙先遣婢采藻随之,付以笺书,陈 说图谶。法静还,义康饷熙先铜匕铜镊袍段棋奁等物。熙先虑 事泄,酖采藻杀之。</p><p class="ql-block"> 湛之又谓晔等:“臧质见与异常,质与萧思话款密,二人 并受大将军眷遇,必无异同,不忧兵力不足,但当勿失机耳。” 乃备相署置 :湛之爲抚军将军、扬州刺史,晔中军将军、南 徐州刺史,熙先左卫将军。其馀皆有选拟。凡素所不善及不附 义康者,又有别簿,并入死目。</p><p class="ql-block"> 熙先使弟休先豫爲檄文,言贼臣赵伯符肆兵犯跸,祸流储 宰,乃奉戴义康。又以既爲大事,宜须义康意旨,乃作义康与 湛之书,宣示同党。</p><p class="ql-block"> 二十二年九月,征北将军衡阳王义季、右将军南平王铄出 镇,上于武帐冈祖道。晔等期以其日爲乱,许耀侍上,扣刀以 目晔,晔不敢视,俄而坐散,差互不得发。十一月,徐湛之上 表告状,于是悉出檄书选事及同恶人名手迹。诏收综等,并皆 款服,唯晔不首。上频使穷诘,乃曰:“熙先苟诬引臣。”熙 先闻晔不服,笑谓殿中将军沈邵之曰:“凡诸处分、符檄书疏, 皆晔所造及改定,云何方作此抵。”上示以晔墨迹,晔乃引罪。 明日送晔付廷尉,入狱,然后知爲湛之所发。</p><p class="ql-block"> 熙先望风吐款,辞气不挠,上奇其才,使谓曰:“以卿之 才而滞于集书省,理应有异志,此乃我负卿也。”熙先于狱中 上书陈谢,并陈天文占候,诫上有骨肉相残之祸,其言深切。</p><p class="ql-block"> 晔后与谢综等得隔壁,遥问综曰:“疑谁所告。”综曰: “不知。”晔乃称徐湛之小名曰:“乃是徐僮也。”在狱爲诗 曰:“祸福本无兆,性命归有极,必至定前期,谁能延一息。 在生已可知,来缘或无识,好丑共一丘,何足异枉直。岂论东 陵上,宁辨首山侧,虽无嵇生琴,庶同夏侯色。寄言生存子, 此路行复即。”上有白团扇甚佳,送晔令书出诗赋美句。晔受 旨援笔而书曰:“去白日之照照,袭长夜之悠悠。”上循览凄 然。</p><p class="ql-block"> 晔本谓入狱便死,而上穷其狱,遂经二旬,晔更有生望。 狱吏因戏之曰:“外传詹事或当长系。”晔闻之惊喜。综、熙 先笑之曰:“詹事尝共论事,无不攘袂瞋目,及在西池射堂上, 跃马顾眄,自以爲一世之雄,而今扰攘纷纭,畏死乃尔。设令 今时赐以性命,人臣图主,何顔可以生存。”晔谓卫狱将曰: “惜哉,埋如此人。”将曰:“不忠之人,亦何足惜。”晔曰: “大将言是也。” 及将诣市,晔最在前,于狱门顾谓综曰:“次第当以位邪?” 综曰:“贼帅当爲先。”在道语笑,初无惭耻。至市问综曰: “时欲至未?”综曰:“势不复久。”晔既食,又苦劝综,综 曰:“此异疾笃,何事强饭。”晔家人悉至市,监刑职司问 曰:“须相见不?”晔问综曰:“家人已来,幸得相见,将不 暂别?”综曰:“别与不别,亦何所存,来必当号泣,正足乱 人意。”晔曰:“号泣何关人,向见道边亲故相瞻望,吾意故 欲相见。”于是呼前。晔妻先抚其子,回骂晔曰:“君不爲百 岁阿家,不感天子恩遇,身死固不足塞罪,奈何枉杀子孙。” 晔乾笑,云罪至而已。晔所生母对泣曰:“主上念汝无极,汝 曾不能感恩,又不念我老,今日奈何!”仍以手击晔颈及颊。 晔妻云:“罪人,阿家莫忆莫念。”妹及妓妾来别,晔乃悲泣 流涟。综曰:“舅殊不及夏侯色。”晔收泪而已。综母以子弟 自陷逆乱,独不出视。晔语综曰:“姊今不来,胜人多也。” 晔转醉,子蔼亦醉,取地土及果皮以掷晔,呼爲别驾数十声。 晔问曰:“汝瞋我邪?”蔼曰:“今日何缘复瞋,但父子同死, 不能不悲耳。”</p><p class="ql-block"> 晔常谓死爲灭,欲着无鬼论,至是与徐湛之书“当相讼地 下”。其缪乱如此。又语人:“寄语何仆射,天下决无佛鬼, 若有灵,自当相报。”收晔家,乐器服玩并皆珍丽,妓妾亦盛 饰。母住止单陋,唯有二厨盛櫵薪。弟子冬无被,叔父单布衣。 晔及党与并伏诛,晔时年四十八。谢综弟纬徙广州。蔼子 鲁连,吴兴昭公主外孙,请全生命,亦得远徙。孝武即位,乃 还。</p><p class="ql-block"> 晔性精微,有思致,触类多善,衣裳器服,莫不增损制度, 世人皆法学之。撰和香方,其序之曰:“麝本多忌,过分必害。 沈实易和,盈斤无伤。零藿虚燥,詹唐黏湿。甘松、苏合、安 息、郁金、奈多、和罗之属,并被珍于外国,无取于中土。又 枣膏昏钝,甲煎浅俗,非唯无助于馨烈,乃当弥增于尤疾也。” 所言悉以比类朝士:麝本多忌,比庾仲文;零藿虚燥,比何 尚之;詹唐黏湿,比沈演之;枣膏昏钝,比羊玄保;甲煎浅俗, 比徐湛之;甘松苏合,比慧琳道人;沈实易和,以自比也。</p> <p class="ql-block"> 晔狱中与诸生侄书以自序,其略曰: 吾少懒学问,年三十许,始有尚耳。自尔以来,转爲心化, 至于所通处,皆自得之胸怀。常谓情志所托,故当以意爲主, 以文传意。以意爲主,则其旨必见;以文传意,则其辞不流。 然后抽其芬芳,振其金石耳。观古今文人多不全了此处,年少 中谢庄最有其分,手笔差易,于文不拘韵故也。吾思乃无定方, 但多公家之言,少于事外远致,以此爲恨,亦由无意于文名故也。</p> <p class="ql-block"> 本未开史书,政恒觉其不可解耳。既造后汉,转得统绪。 详观古今着述及评论,殆少可意者。班氏最有高名,既任情无 例,唯志可推耳。博赡不可及之,整理未必愧也。吾杂传论皆 有精意深旨,至于循吏以下及六夷诸序论,笔势纵放,实天下 之奇作。其中合者,往往不减过秦篇。尝共比方班氏所作,非 但不愧之而已。欲遍作诸志,前汉所有者悉令备,虽事不必多, 且使见文得尽。又欲因事就卷内发论,以正一代得失,意复不 果。赞自是吾文杰思,殆无一字空设,奇变不穷,同合异体, 乃自不知所以称之。此书行,故应有赏音者。纪传例爲举其大 略耳,诸细意甚多。自古体大而思精,未有此也。恐世人不能 尽之,多贵古贱今,所以称情狂言耳。</p><p class="ql-block"> 吾于音乐,听功不及自挥,但所精非雅声爲可恨,然至于 一绝处,亦复何异邪。其中体趣,言之不可尽。弦外之意,虚 响之音,不知所从而来。亦尝以授人,士庶中未有一毫似者, 此永不传矣。吾书虽小小有意,笔势不快,馀竟不成就,每愧 此名。晔自序并实,故存之。蔼幼而整洁,衣服竟岁未尝有尘 点,死时年二十。晔少时,兄晏常云:“此儿进利,终破门户。” 果如其言。</p><p class="ql-block"> 初,何尚之处铨衡,自谓天下无滞才,及熙先就拘,帝诘 尚之曰:“使孔熙先年三十犹作散骑侍郎,那不作贼。”熙先 死后,又谓尚之曰:“孔熙先有美才,地胄犹可论,而翳迹仕 流,岂非时匠失乎?”尚之曰:“臣昔谬得待罪选曹,诚无以 濯汙扬清;然君子之有智慧,犹鵷凤之有文采,俟时而振羽翼, 何患不出云霞之上。若熙先必蕴文采,自弃于污泥,终无论矣。” 上曰:“昔有良才而不遇知己者,何尝不遗恨于后哉。”</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范晔 </b></p><p class="ql-block"> 范晔字蔚宗,母亲到厕所去产了他,额头被砖碰伤,所以就以砖为小字。出门过继给了堂伯范弘之,后来世袭封爵为武兴县五等侯。少年时候爱学习,善于作文章,能写隶书,通晓音律。担任秘书丞,遇到父亲的丧事离职。服丧期满,担任征南大将军檀道济的司马,兼任新蔡太守。后来做尚书吏部郎。</p><p class="ql-block"> 元嘉九年(432),彭城太妃去世,将要埋葬,发送的那天晚上,同僚和旧友都聚集在东府,范晔和司徒左西属王深以及他的弟弟司徒祭酒王广夜里痛饮,打开北面的窗子听唱挽歌作为娱乐。彭城王刘义康大怒,把他降职为宣城太守。他很不得志,便删改众家的《后汉书》为自己的一家之作,在写到人物屈伸荣辱的地方,未尝不深深地寄托着自己的心情。</p><p class="ql-block"> 调任长沙王刘义欣镇军长史。他的哥哥范詗做宜都太守,嫡母随着哥哥在任职的地方去世,送信告诉他说是得了病,范晔没有及时前往。等到出发,又携带着伎妾跟随自己,被御史中丞刘损上表检举。文帝爱他的才华,没有治罪。服丧期满,逐步升迁为左卫参军、太子詹事。</p><p class="ql-block"> 范晔身高不到七尺,肥胖而黑,秃眉秃鬓角,善于弹琵琶,能作新曲。皇上很想听到,屡次委婉地流露这种意思,范晔假装不懂,终于不肯弹。皇上曾经在宴会上鼓励他演奏,对范晔说:“我想唱歌,卿可以弹奏。”范晔于是奉旨。皇帝歌唱完毕,范晔也停止了琴弦。</p><p class="ql-block"> 起初,鲁国的孔熙先非常博学,有纵横家的才能和志向,文学、历史、星相、算术,无不擅长,担任员外散骑侍郎,不为当时的人们所了解,久久不能升调。起初,孔熙先的父亲孔默之做广州刺史,因为贪赃被廷尉囚禁,大将军彭城王刘义康为他担保,所以免罪。刘义康被贬斥,孔熙先秘密地下定决心加以报效,因为范晔心怀不满,打算对他进行拉拢,却没有机会谈话。范晔的外甥谢综很为范晔所赏识,孔熙先凭借岭南的遗财,家中十分富足,于是就全身心地侍奉谢综。开始与谢综的几个兄弟一起赌博,故意表现笨拙,把财物输给他们,情意渐渐加深。谢综于是便引孔熙先让他与范晔玩赌,孔熙先故意装作不是敌手,前后输给范晔财物很多。范晔既得了他的财宝,又爱好他的文艺,于是与他结成了知心朋友。孔熙先开始以精妙的话说动范晔,范晔不回答。范晔平时有很多的室内和庭院议论,朝内朝外都很闻名,所以门第虽然高华,但是国家却不与他们通婚,孔熙先以此刺激他说:“您如果说是朝廷相待宽厚,为什么不与你们通婚,是因为门户不合适吗?别人把您当作猪狗来对待,而您却为他们效命,不是太糊涂了吗?”范晔沉默不答话,他的意向却坚定了。</p><p class="ql-block"> 当时范晔与沈演之都被皇上所重视厚待,常常是同时被接见,范晔如果先到,一定要等待沈演之,沈演之先到,则常常独自被引见。范晔又因此产生怨恨。范晔多次做过刘义康府中的辅佐官员,平素受到的待遇非常丰厚,在加封为宣城王之后,彼此的爱好不合。谢综担任刘义康的大将军记室参军,随他去镇守豫章。谢综回来,把刘义康的心意说给范晔,请求消除后来的矛盾,恢复以往的友好。</p><p class="ql-block"> 范晔既然有了叛逆的谋划,很想试探一下朝廷的意向,于是对皇上说:“臣综观前代历史上两汉时期的状况,诸藩王正在以妖言诅咒、幸灾乐祸的时候,便以重大叛逆的大罪进行惩罚。何况刘义康的奸邪之心、挑衅之迹已经十分显明,远近共知,却至今没有受到任何触动,臣的心里暗自感到疑惑。而且大祸根一直存在,必将酿成祸患。”皇上不予采纳。</p><p class="ql-block"> 孔熙先素来擅长天文,他说:“文帝必定会由于不正常的原因去世,应当是由于骨肉自相残杀。江州应当出现天子。”认为刘义康便是。谢综的父亲谢述也被刘义康所款待,谢综的弟弟谢约又是刘义康女儿的丈夫,所以文帝让谢综随从到南方去。他既然被孔熙先所奖励欣赏,也有加以酬报的心意。</p><p class="ql-block"> 广州人周灵甫拥有家兵和部队,孔熙先把六十万钱给了他,让他在广州招兵,周灵甫一去不回。大将军府史仲承祖,是刘义康长期信赖的人,屡次带着使命到京城去,也暗中结交了许多心腹,抱有异志。他听说孔熙先有诚心,便秘密地前来结交。丹阳尹徐湛之平时被刘义康所喜爱,虽然是舅甥关系,而恩情超过子弟,仲承祖因此结识了徐湛之,把秘密计划告诉了他。仲承祖南下,把刘义康的想法告诉了萧思话和范晔,说:“本来想和萧家结婚,遗憾的是开始的心意结果没有实现。与范晔的感情本来不薄,中间失去了联系,完全是由旁人造成的。”</p><p class="ql-block"> 有一个法略道人先前曾经由刘义康所供养,粗略地受到欣赏和款待。又有王国寺的法静尼姑常常出入刘义康家中,都很感激旧日的恩情,准备加以救助,他们都与孔熙先往来。又让法略停止了道人活动。法略本来姓孙,改名叫景玄,让他担任臧质的宁远参军。</p><p class="ql-block"> 孔熙先善于治病兼能诊脉,法静尼姑的妹夫许耀在宫中担任领队,保卫殿省,他曾经得了病,通过法静尼姑找孔熙先请求治疗,得以减轻,于是有了交往。孔熙先认为许耀有胆略和才干,便把叛逆的计谋告诉了他,许耀答应做内应。豫章人胡藩的儿子胡遵世和法静很要好,也互相有着亲密的往来。法静尼姑去南方,孔熙先派遣婢女采藻随他前往,交给她书信,解说图谶。法静回来,刘义康赠给孔熙先铜匕、铜镊、袍缎、棋盒等物品。孔熙先怕事情泄露,用毒酒把采藻杀死。</p><p class="ql-block"> 徐湛之又对范晔等人说:“臧质参与了异常活动,他和萧思话交情亲密,二人都受到大将军的厚待,必定没有异心,不怕兵力不足,只是不要失去时机。”于是详备地加以安排:徐湛之为抚军将军、扬州刺史,范晔为中军将军、南徐州刺史,孔熙先为左军将军。其余的人都有安置。凡是平时关系不好和不依附刘义康的,又有另外的登记,都列入死者名单。</p><p class="ql-block"> 孔熙先让他的弟弟孔休先预先写好檄文,说是贼臣赵伯符发兵侵犯外出的皇上,灾祸流及太子宰相,于是拥戴刘义康。又认为既然是大事,应该等待刘义康的意旨,于是便写好了刘义康给徐湛之的信,向同党们宣告。</p><p class="ql-block"> 元嘉二十二年(445)九月,征北将军衡阳王刘义季、右将军南平王刘铄出京赴任,皇上在武帐冈祭祀路神。范晔等人预定在这一天作乱,许耀侍卫皇上,按着刀柄盯着范晔,范晔不敢对视,不一会座席解散,发生了差错不能引发。十一月,徐湛之上表报告情况,于是完全交出了檄文、委任计划和同党人名手稿。诏令拘捕谢综等人,并且都已服罪,只有范晔拒不自首。皇上频频派人穷追细问,便说:“是孔熙先胡乱拉扯臣的名字。”孔熙先听说范晔不认帐,笑着对殿中将军沈邵之说:“其中的一切部署、符檄书信,都是范晔所写或改定,为什么还要这样抵赖?”皇上把范晔的墨迹拿出来看,范晔才服罪了。第二天把范晔送交给廷尉,关入狱中,然后才知道是由于徐湛之所告发。</p><p class="ql-block"> 孔熙先昂首远望,吐露真情,辞气不屈,皇上很惊异他的才华,让人对他说:“以卿的才华而困顿于集书省,理应有异志,这是我对不起卿!”孔熙先在狱中上书道谢,并且陈说天文占候,告诫皇上有骨肉相残之祸,其言词十分深切。</p><p class="ql-block"> 范晔后来与谢综等人正好关在隔壁,范晔遥问谢综说:“你怀疑是谁告发的?”谢综说:“不知道。”范晔便称徐湛之的小名说:“就是徐僮。”他在狱中写诗道:“祸福本无兆,性命归有极,必至定前期,谁能延一息。在生已可知,来缘..无识,好丑共一丘,何足异枉直。岂论东陵上,宁辨首山侧,虽无嵇生琴,庶同夏侯色。寄言生存子,此路行复即。”皇上有白团扇极好,送给范晔让他写出诗赋美句。范晔接了旨令拿来笔写道:“去白日之照照,袭长夜之悠悠。”皇上抚摸观览,神情凄凉。</p><p class="ql-block"> 范晔本来以为入狱便死,而皇上穷追案情,于是便经过了两旬,范晔又有了生存的希望。狱吏于是调戏他说:“外面传说詹事可能要长期囚禁。”范晔听说后十分惊喜。谢综、孔熙先笑他说:“詹事曾经共同讨论事情,无不捋袖瞪眼,后来在西池的射堂上,跃马回望,自以为是一世的英雄,而现在扰攘纷纭,却是这样怕死。假设现在赐给他性命,臣子谋害君主,有什么脸面可以生存?”范晔对卫军中的狱将说:“可惜呀,埋没了这样一个人!”狱将说:“不忠的人,又有什么可惜?”范晔说:“大将的话说得对。”</p><p class="ql-block"> 等将要去到刑场,范晔走在最前面,在监狱门口他回头望谢综说:“行刑的顺序会按照地位吗?”谢综说:“贼帅应当在先。”在路上又说又笑,丝毫不觉得惭愧和耻辱。到了刑场问谢综说:“时候快到了吗?”谢综说:“看样子不会太久了。”范晔吃罢东西,又苦劝谢综,谢综说:“现在特异病情危重,何必还要勉强吃饭?”范晔家里的人也都到了刑场,监刑的官吏问道:“还要相见吗?”范晔问谢综说:“家里的人已经来了,幸好得以相见,还不暂且告别一下?”谢综说:“告别与不告别,又有什么意义,来了一定是痛哭流涕,正足以让人心乱。”范晔说:“痛哭流涕有什么关系,刚才看到路边的亲戚旧友对我观望,我心里所以希望相见。”于是叫到了跟前。范晔的妻子先抚摸着他的儿子,回头骂范晔说:“您不为百岁老母,不感谢天子的恩情,自身死去固然不足可惜,为什么要害死无辜的子孙?”范晔干笑,只是说罪过极大而已。范晔的生母对着他哭道:“皇上对你无限关怀,你竟然不能感恩,又不挂念我年老,今日还有什么办法?”于是用手去打范晔的脖颈和脸颊。范晔的妻子说:“罪人,婆母不要想他念他。”妹妹和妓妾前来告别,范晔于是悲泣流泪。谢综说:“舅舅远不如夏侯的神色。”范晔收住眼泪不再哭泣。谢综的母亲因为儿子自陷于逆乱,独不出来相见。范晔对谢综说:“老人家现在不来,胜过其他人许多。”范晔逐渐变醉,他的儿子范蔼也醉了,抓起地上的土和果皮投掷范晔,呼为别驾几十声,范晔问他说:“你生我的气了吗?”范蔼说:“今天为什么还要再生气?只是父子同死,不能不悲伤罢了。”</p><p class="ql-block"> 范晔常把死说成灭,想建立无鬼论,到现在给徐湛之写信说“让我们到地下再去争论”。他就是这样的荒谬悖乱。他又告诉别人:“请转告何仆射,天下绝没有佛和鬼,如果有灵的话,自然当会相报答。”朝廷抄了范晔的家,乐器服装玩物都很珍贵华美,妓妾也都装饰艳丽。而他母亲住址简陋,只有两间厨房盛着柴禾。弟子冬天没有被子,叔父只穿着单布衣服。</p><p class="ql-block"> 范晔和他的同党都被处死,范晔当时年龄四十八岁。谢综的弟弟谢纬流放广州。范蔼的儿子范鲁连,是吴兴昭公主的外孙,请求保全他的生命,也判为流放远方。孝武帝即位,才返回来。</p><p class="ql-block"> 范晔性情精细,有思考能力,接触的东西大多能够通达。衣裳器物,无不超过或不够规格,世上的人都仿效他。他撰写了一部《和香方》,在序言中说:“麝香本来多有忌讳,过量必定有害。沈实容易调和,用足一斤也无损伤。零藿虚燥,詹唐黏湿。甘松、苏合、安息、郁金、奈多、和罗之类,都在外国极受珍视,在中国没有出产。又枣膏昏钝,甲煎浅俗,不仅无助于减轻烈性疾病,还会更增加这种病情。”他所说的都用来比喻朝中的官员:麝香本来多有忌讳,比喻庾仲文;零藿虚燥,比喻何尚之;詹唐黏湿,比喻沈演之;枣膏昏钝,比喻羊玄保;甲煎浅俗,比喻徐湛之;甘松苏合,比喻慧林道人;沈实易和,则用以自比。</p><p class="ql-block"> 范晔在狱中给众子侄写信以自叙生平,其中大略说:</p><p class="ql-block"> “我少年的时候懒于求学问,年龄三十岁左右,才有了追求。自从那时以来,转为心中融化,到了通达的地方,都是自己从胸中获得。人们常说情志所托,所以应当以意为主,以文传意。以意为主,则他的主旨必定显现;以文传意,则他的词句不会流荡。然后再提升它的芬芳气息,调配它的金石声音。观察古今的文人大多数对这一点并不完全了然,少年当中谢庄最有这种才分,则因为手笔比较平易,在文字上不拘音韵的缘故。我的思路没有固定的方向,只是多有官家语言,缺少事情以外的幽远情致,以此为遗憾,也是由于没有存心追求文名的缘故。</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我本来没有阅读史书,正是因为总觉得它不可理解。自从撰写《后汉书》以后,转而得到了脉络。详细观察古今著述以及评论,几乎很少有合意的。班氏最有高名,既然没有感情丰满的例子,就只有志向可以推尊。广博丰富不可以赶上它,但是整理未必有愧。我在传论中都融汇有精深的旨意,到了《循吏》以下和《六夷》各篇的序、论,笔势纵放,实在是天下的奇作。其中写得深切的,往往不亚于《过秦篇》。曾经一齐比方为班氏的作品,不只是无愧于它们。我很想把各代的史志都做一遍,《前汉书》中所具有的都让它具备,虽然事情不必记得太多,却能使人看到文章就能全部了解。又打算就着事实在每卷内发表议论,用以揭示每一朝代的得失,这个想法也没有能够实现。论赞自然是我的文章中杰出思考的所在之处,几乎没有一个字是虚设的,奇异变化无穷,融合了不同的文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它。这部书问世以后,自然应该有知音者对它表示欣赏。纪传文章照例只是记录一下大概情况,而其中的细致意思还有很多。自古以来文章体式宏大而思虑精微的,还没有见过能像这样的。恐怕世上的人不能领会,大多是贵古贱今,所以便任情狂言了。</p><p class="ql-block"> “我对于音乐,聆听的功力不如自弹,只是我所精通的不是雅声,是令人遗憾的,然而到了一个隔绝的地方,又有什么不同呢?其中的乐趣,是无法说尽的。弦外之意,空响之音,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曾经把它教给别人,士人平民中没有一毫与它相似的,这一技术将永远不传了。我的书法虽然小小有些意思,但笔势不快,其余的最终都没有什么成就,常常惭愧自己虚有名声。”</p><p class="ql-block"> 范晔的自序都是实在的,所以把它保存下来。范蔼幼年就很整洁,衣服上一年到头也不曾有污点,死的时候年龄二十岁。范晔少年的时候,他的哥哥范晏常常说:“这个孩子贪利,终究会破坏门户。”果然像他所说的那样。</p><p class="ql-block"> 起初,何尚之掌管选拔官员,自称天下没有被遗漏的人才,等孔熙先被捕,文帝质问何尚之说:“让孔熙先三十岁还做散骑侍郎,怎么会不做贼?”孔熙先死后,又对何尚之说:“孔熙先有美好的才华,也可以称得上是世族大家,却在仕途中沉沦不显,这难道不是主管官员的失误吗?”何尚之说:“臣过去曾经勉强在选曹负责,确实没有能够很好地贬斥庸才、任用贤能,然而君子具有智能,就像凤凰具有文采,等待时机而舒展羽翼,哪用忧虑不高飞云霞之上。而像孔熙先这样的人一定要隐藏自己的文采,自弃于污泥,就终于不值得讨论了。”皇上说:“从前有优秀的才能而遇不上知己,哪能不给后人留下遗憾呢?”</p> <p class="ql-block"> 谢据长子谢朗,字长度,小字胡。早年失去父亲,善言玄理,体甚弱。晋隆和元年(362年),担任东阳太守。约晋孝武帝太元元年(376年)前后去世。著有文集六卷传于世。配李氏;生一子:重。</p><p class="ql-block"> 谢据少子谢允,字令度。官任宣城内史。配胡氏;生四子:裕、纯、甝、述</p><p class="ql-block"> 谢允长子谢裕,字景仁,(名与宋武帝同讳,故史家称字)。生于晋废帝太和五年(370年)。早年担任前军行参军、辅国参军事。会稽王世子司马元显的走狗张法顺权倾一时,大臣官宦无不登门巴结,唯谢裕决不屈服。年三十,方为著作佐郎。桓玄诛杀司马元显,非常敬重谢裕,请他担任黄门侍郎。</p><p class="ql-block"> 晋安帝义熙元年(405年),桓玄失败后,刘裕掌握了晋朝的朝政大权。由于谢裕博闻强识,因而得到重用,担任从事中郎。义熙五年(409年),迁升为镇军将军司马、领晋陵太守,又担任车骑将军司马;后来历任大司马府左司马、专总府任、右卫将军、加给事中、迁吏部尚书;义熙十一年(415年),迁升为领军将军、尚书右仆射,转任尚书左仆射。谢裕生性严谨整洁,气宇不凡,刘裕敬佩他,同他结为亲家。晋安帝义熙十二年(416年)去世,时年四十七岁,刘裕深为痛惜。配郭氏;生一子:恂。二女:庐陵王刘义真妃、王谢氏。</p><p class="ql-block"> 谢允次子谢纯,字景懋。早年担任豫州别驾。晋安帝义熙八年(412年),担任荆州刺史刘毅门下的卫军长史,从镇江陵。时王镇恶率军袭击刘毅,毅适疾病,左右乘车欲逃,谢纯叱之:“我人吏也,何逃之?”乃入卫。及刘毅兵败,谢纯也被杀害。配庾氏;生一子:绹。</p><p class="ql-block"> 谢允三子谢甝,字景甝。东晋末年担任司徒府右长史。配史氏、刘氏。</p><p class="ql-block"> 谢允少子谢述,小名道儿,字景光。生于晋孝武帝太元十五年(390年)。少有德行,初为长兄谢裕所憎,及裕疾病,述尽心营视,侍奉汤药,十多天顾不上洗涤、梳头,裕深为愧疚,兄弟感情从此非常友爱。晋安帝义熙八年(412年),次兄谢纯被杀害后,述护送纯的灵柩回乡安葬,途遇暴风,船只漂泊河面;述独自乘着小船,冒着狂风恶浪寻求航线,呼天泣地,伤心欲绝,感动天地,使他找到了航线,幸而生还。</p><p class="ql-block"> 刘裕视察豫州,以谢述为主簿,甚器重之,任吉阳县侯。宋武帝永初年间,担任尚书祠部郎、太子中舍人,出补长沙内史。</p><p class="ql-block"> 宋文帝元嘉二年(425年),拜为中书侍郎,后任武陵太守、彭城王刘义康门下的长史、领南郡太守。元嘉六年(429年),担任司徒左长史,转任左卫将军。元嘉十年(433年),出任吴郡太守、补吴兴太守。在郡清廉,为吏民所怀。元嘉十二年(435年)去世,时年四十六岁。配范氏(范晔之姐);生三子:综、约、纬。</p><p class="ql-block"> 谢综(390-435年)字景先,陈郡阳夏县(今河南省太康)人。南朝宋大臣,东晋太傅谢安侄孙,罗县县令谢允之孙。</p><p class="ql-block"> 美风姿,善举止,心怀大志。东晋末年,跟随二哥谢纯辅佐荆州刺史刘毅。义熙八年(412年),谢纯去世后,拼死寻找谢纯棺柩,受到太尉刘裕嘉奖,授豫州主簿、太尉行参军。参与征讨荆州刺史司马休之,受封吉阳亭侯。南朝宋建立后,担任祠部郎中、太子中舍人,出补长沙太守。宋文帝即位,拜中书侍郎,出任荆州长史、南郡太守,迁司徒(刘义康)左长史、左卫将军,外放吴兴太守。行政清廉,受到官民拥戴。</p><p class="ql-block"> 元嘉十二年(435年),去世,时年四十六岁,追赠车骑将军、散骑常侍。</p> <p class="ql-block"> 谢允(325-394年),字道通,号罗仙,陈郡阳夏县(今河南省太康县)人。东晋时期大臣、隐士,太傅谢安的侄子。</p><p class="ql-block"> 谢允少时英俊刚毅,博览群书,尤精道学,有遁世脱尘之志。历仕罗邑(古蜀国时的堂琅城,今云南省巧家县)宰,政事廉洁而能力强。精于道学,有遁世脱尘之志。门荫入仕,授予罗县县令。后来辞官,入道武当山。太元十八年,去世,时年七十岁。</p><p class="ql-block">辞官入道</p><p class="ql-block"> 东晋咸康(335年-342年)中,谢允给晋成帝上书,请求辞官入道得到准许。他就西上武当山,途至湖北襄阳见一道士,道士说:我师是戴先生孟盛子,“非世间人”。师父给我说,如果有人西上想见他,可随我一起去。谢允就随这道人一齐前往见孟盛子。</p><p class="ql-block"> 他行走200余里到了武当山。只见巨大的云彩横遮着远山,就在流动的云彩里看到一块明朗的地方,忽然发现戴孟坐于石上,神采奕奕洞察秋毫。拜见师父之后,给他口口相授“炼神冲虚”之道。这种养生方法在《道德经》第四章有详尽的解释,那种“锉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的方法,修养生功应处于深度入静而又清醒状态的要领。正是“炼神冲虚”的秘诀。忽然,戴孟不见了,也不知他去了什么地方。于是,谢允便“结茅于石室”。他按照老师口授的方法,要领进行修行,“不数年,得冲寂之妙,能飞行绝壁”。只因他脱离了罗邑宰来武当山,才取得修道真谛而成功,所以便自说其名叫谢罗山故武当山又有“谢罗山”之称谓。</p><p class="ql-block">亲属成员</p><p class="ql-block">父亲</p><p class="ql-block">谢据,东晋太傅谢安的二哥。</p><p class="ql-block">大哥</p><p class="ql-block">谢朗</p><p class="ql-block">儿子</p><p class="ql-block"> 裕,允子,字景仁,宋武帝尚书左仆射,义熙十二年卒,赠金紫光禄大夫。 </p><p class="ql-block"> 纯,允子,字景懋,刘毅卫军长史、南平相。 </p><p class="ql-block"> 甝,允子,子景甝 ,司徒右长史。 </p><p class="ql-block"> 述,允子,字景先,小字道儿,宋吴兴太守、左卫将军。孙综太子舍人,与范晔谋反,伏诛。 孙约,亦以范晔伏诛。 曾孙纬尚宋文帝长城公主,正员郎。重孙谢脁。</p><p class="ql-block">史书记载</p><p class="ql-block">任志垣《方升》等山志,将“谢允”记为“谢允常”,有误。刘道明《总真集》记谢允来武当的时间是“晋太康(280—289)中”,有误。应按郦道元《水经注》记谢允辞官去武当山的时间是“咸和中”即公元326—334年为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谢脁</b></p><p class="ql-block"> 谢朓(464—499),字玄晖,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县)人,父谢纬。482年,齐建元四年为豫章王太尉萧嶷府行参军;483年,永明元年为随王东中郎将萧子隆府掾吏;491年,永明九年为卫军将军王俭东阁祭酒、太子舍人;492年,永明十年为随王镇西将军萧子隆府功曹,转随王府文学,兼尚书殿中郎,又掌中书诏诰;493年,永明十一年为新安王萧昭文府中军记室;494年,隆兴元年为骠骑将军咨议,领记室,掌霸府文笔,转中书郎,除秘书丞(未拜);495年,建武二年出为宣城太守,复选中书郎;497年,建武四年为晋安王镇北将军府咨议、南东海太守,行南徐州事;498年,永泰元年为尚书吏部郎。东昏侯永元元年(499),遭诬陷,死狱中,时年三十六岁。子谢谟。</p><p class="ql-block"> 诗话说,南朝齐永明八年(490),谢脁为齐随王萧子隆镇西将军府功曹,长史王秀之以谢脁少不更事,于是找个理由打发他回京,在路上谢脁赋诗寄镇西将军府说:“常恐鹰隼击,时菊委严霜,寄言罻罗者,寥廓已高翔。”</p><p class="ql-block"> 诗名《暂使下都,夜发新林至京邑,赠西府同僚》,诗云:“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徒念关山近,终知返路长。秋河曙耿耿,寒渚夜苍苍。引领见京室,宫雉正相望。金波丽鳷鹊,玉绳低建章。驱车鼎门外,思见昭丘阳。驰晖不可接,何况隔两乡?风云有鸟路,江汉限无梁。常恐鹰隼击,时菊委严霜。寄言罻罗者,寥廓已高翔。”</p><p class="ql-block"> 全诗大意是,大江日夜不停地流淌,游子的悲伤心情却远远没有完结。平白无故地思念的关隘山岭虽然已经逼近,终于让我知道了返回的道路多么漫长。银河的曙光明亮而鲜明,寒冬江中的小陆洲夜色苍茫。踮脚伸颈远望已看见了巍峨的宫殿,宫墙正好与我遥遥相望。彩霞装点着鳷鹊楼,群星俯身那建章宫。驱车来到丹阳郡的城门外,却想念看见那楚昭王墓的南方。一瞬即逝的时光已不可连接,何况是相隔两处的家乡?风向云间有飞鸟的路径,长江、汉水所限而没有桥梁。经常恐惧那凶鹰恶鹘的突然袭击,应时盛开的菊花委积着寒冷的严霜。带去书信给那些布置天罗地网的人,我已经在辽阔的天空中高高地飞翔。</p><p class="ql-block"> 南朝齐永明十年(492),谢朓先为随王镇西将军府功曹,后转随王府文学,兼尚书殿中郎,又掌中书诏诰。萧子隆在荆州,好辞赋,数集僚友。谢朓以文才,尤被赏爱。流连晤对,不舍日夕。长史王秀之以谢朓年少会互为作用,于是秘密上奏皇上,于是齐武帝萧赜敕令说:“侍读虞云自宜恒应侍接。谢朓可还都。”于是让谢脁打马回京,一路上心情舒畅,赋诗说以前经常担心会被人袭击,心情犹如严霜覆盖的秋菊,今已飞出了天罗地网,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p><p class="ql-block"> 谢脁的祖父谢述,官至司徒左长史,转左卫将军。莅官清约,私无宅舍,美风姿,善举止,却患有心虚疾,故性理时或乖谬,卒于吴兴太守任上。三子谢综、谢约、谢纬。谢综有才艺,善隶书,为太子中舍人,因与舅父范晔谋反而伏诛。谢约亦有才艺,善隶书,为太子中舍人,虽不预逆谋,亦被牵连处死。谢纬方雅有父风,尚宋文帝第五女长城公主,因为兄长谢综、谢约憎恨,得以免死,徙广州,孝建中,还京师,泰始中,官至正员郎中。有这样的遭遇和经历,让谢朓格外地感到压抑,而表现得异常的敏感。</p><p class="ql-block"> 经历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谢脁的岳父王敬则为南朝齐猛将,时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豫州郢州之西阳司州之汝南二郡军事、征西大将军、豫州剌史,开府仪同三司,进号骠骑大将军。齐明帝萧鸾即位,进大司马,增邑千户。</p><p class="ql-block"> 永泰元年(498),明帝疾,屡经危殆。以张环为平东将军、吴郡太守,置兵佐,密防王敬则。这让王敬则诸子感到怖惧,于是第五子王幼隆派遣正员将军徐岳密以情况告诉徐州行事谢眺为计,若同者当往报王敬则。谢眺大义灭亲,执拿徐岳驰往告发。皇上甚嘉赏之,迁尚书吏部郎。岳父王敬则后兵败族灭,而痛杀爱妻王氏。</p><p class="ql-block"> 齐东昏侯萧宝卷失德,江祏欲立江夏王萧宝玄,与弟江祀密谓谢朓说:“江夏年少轻脱,不堪负荷神器,不可复行废立。始安王萧遥光年长入纂,不乖物望。非以此要富贵,政是求安国家耳。”萧遥光又派遣亲信刘沨秘密致意于谢朓,欲以为肺腑。谢朓自以受恩于高宗,非刘沨所言,不肯答应。少日,萧遥光以谢朓兼知卫尉事,谢朓惧见引,即以江祏等谋告左兴盛,左兴盛也不敢发言。江祏闻知,以告萧遥光。萧遥光大怒,乃称敕召谢朓,仍回车付廷尉,与徐孝嗣、江祏、刘暄等连名启诛谢朓。皇上使御史中丞范岫奏收谢朓,下狱死。时年三十六。</p><p class="ql-block"> 谢脁不懂政治却偏居高位,胆小怕事却多逢抉择,怕死偏死,害人害己。然而他却是南朝齐最杰出的山水诗人,引领南齐诗坛,预定唐宋诗风。</p><p class="ql-block"> 谢脁与沈约齐名,共创“永明体”。今存诗二百余首,大多数描写自然景物,间亦直抒怀抱。诗风清新秀丽,圆美流转,善于发端,时有佳句;又平仄协调,对偶工整,开启唐代律绝之先河。</p><p class="ql-block"> 作为南齐“永明体”诗的代表作家,他与沈约、王融等人一起根据对汉语四声研究,与诗歌中的声、韵、调进行配合,从而提出了“八病”之说,开创了永明体,对近体诗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p><p class="ql-block"> 在诗歌创作上的主要成就,就是发展了山水诗,从而与谢灵运齐名,世称“二谢”,又因为与谢灵运同宗,故又称“大小谢”。谢灵运的山水诗尚未脱离玄言诗风的影响,而谢脁的山水诗则完全是自然山水的描绘。</p><p class="ql-block"> 诗语言精美、音韵和谐,充分体现了“永明体”诗歌的特点。如“馀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见《晚登三山还望京邑》);“天际识归舟,云中辨江树”(见《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桥》)等,清新俊逸,精警工丽,是千古传诵的名句。</p><p class="ql-block"> 梁武帝称:“不读谢(朓)诗三日觉口臭。”沈约称:“二百年来无此诗也。”李白对谢脁最为倾心,故清王士禛在《论诗绝句》中说李白“一生低首谢宣城”。</p><p class="ql-block"> 然而钟嵘却略有贬损,帮在《诗品》中说:“齐吏部谢朓:其源出於谢混,微伤细密,颇在不伦。一章之中,自有玉石。然奇章秀句,往往警遒,足使叔源失步,明远变色。善自发诗端,而末篇多踬,此意锐而才弱也,至为后进士子之所嗟慕。朓极与余论诗,感激顿挫过其文。”</p><p class="ql-block"> 说谢脁诗的风格出自谢混,小毛病一点点,大可不论。一篇之中,自有玉石。然而其奇段秀句,往往警拔遒劲,足以使谢混落后,鲍照大惊失色。善于自我创新赋诗开头第一句,而结束处多不顺利,这是由于志大而才疏,以至为后进文士所盲目仰慕。谢朓极喜欢与我论诗,感慨激动时抑扬顿挫却言过其实。</p><p class="ql-block"> 钟嵘对谢脁的批评毫不留情,不知是源于“文人相轻”,还是其不具备文学批评的前瞻性素质。由于对谢脁的评品不太公正,以至使《诗品》失去了它应有的崇高地位。</p><p class="ql-block">又说:“今既不备管弦,亦何取於声律邪?……。王元长创其首,谢朓、沈约扬其波。”</p><p class="ql-block">意思是,既然不用乐器,何必讲什么韵律?王融是始作俑者,而谢脁、沈约在推波助澜。</p><p class="ql-block">还说:“至使膏腴子弟,耻文不逮,终朝点缀,分夜呻吟。独观谓为警策,众睹终沦平钝。次有轻薄之徒,笑曹、刘为古拙,谓鲍照羲皇上人,谢朓今古独步。而师鲍照终不及'日中市朝满’,学谢朓,劣得'黄鸟度青枝’。徒自弃於高明,无涉於文流矣。”</p><p class="ql-block">钟嵘甚至讽刺和挖苦谢朓的粉丝,说致使纨绔子弟,耻于自己远远跟不上,而整日里只知道点缀修饰,整夜的呻吟。独自一人观看说文句精炼扼要,大家一齐看则终于沦为平庸而愚钝。再有那些轻薄之人,讥笑曹植、刘桢为古雅质朴,只说谓鲍照是伏羲氏以前老古时的人,而谢朓才是今古独一无二的人。而学习鲍照终于不能“中午门庭若市”,学习谢朓,劣等得象“一只黄嘴小鸟飞过青涩枝头”。白白地自我抛弃了高明去处,不涉及于文士之流了。</p><p class="ql-block">然而《南齐书》却说:“(谢)朓善草隶,长五言诗,沈约常云:'二百年来无此诗也。’”沈约的意思很明确,谢朓的诗在东晋至南齐的二百年间,独一无二。萧衍、沈约、谢朓、王融、萧琛、范云、任昉、陆倕为“竟陵八友”,自然趣味相投。</p><p class="ql-block">据《梁书》载:“时竟陵王亦招士,(沈)约与兰陵萧琛、琅邪王融、陈郡谢朓、南乡范云、乐安任昉等皆游焉,当世号为得人。谢玄晖善为诗,任彦升工于文章,约兼而有之,然不能过也。”“谢朓文章盛于一时,见洽深相赏好,日引与谈论。”“昔蔡伯喈见王仲宣称曰:'王公之孙也,吾家书籍,悉当相与。’仆虽不敏,请附斯言。自谢朓诸贤零落已后,平生意好,殆将都绝,不谓疲暮,复逢于君。”“齐永明中,文士王融、谢朓、沈约文章始用四声,以为新变,至是转拘声韵,弥尚丽靡,复逾于往时。至如近世谢朓、沈约之诗,任昉、陆倕之笔,斯实文章之冠冕,述作之楷模。世祖著论论之云:'诗多而能者沈约,少而能者谢朓、何逊。’”</p><p class="ql-block">明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谢宣城集题辞》说:“李青莲论诗,目无往古,惟于谢玄晖三四称服,泛月登楼,篇咏数见,至欲携之上华山,问青天。余读青莲五言诗,情文骏发,亦有似玄晖者,知其兴叹难再,诚心仪之,非临风空忆也。梁武帝极重谢诗,云:'三日不读,即觉口臭。’简文与湘东书,推为'文章冠冕,述作楷模’。刘孝绰日置几案,沈休文每诵未有,其见贵当时,又复如是。今反复诵之,益信古人知言。虽渐启唐风,微逊康乐,要已高步诸谢矣。随王赏爱,晤对不舍,长史间之,殊痛离割。集中文字,亦惟为文学辞笺,西府赠诗,两篇独绝,盖中情深者为言益工也。会稽孔顗粗有才华,未立声名。元晖爱其让表,不难折简手写,齿牙奖成。宁忍重背妇翁,生怼寡妻。然王公甫诛,二江构害,出反之讥,颇挂时论。呜呼!康乐,宣城,其死等尔!康乐死于玩世,怜之者犹比于孔北海,嵇中散。宣城死于畏祸,天下疑其反复,即与吕布,许攸,同类而共笑也。一死轻重,尤贵得所哉!”</p><p class="ql-block">对于谢朓其诗,钟嵘虽然评为“中品”(三十九人),但对于谢朓的评说,竟然与当世、后世乃至至今均大相径庭。因为时相争论,以至失去理智!</p><p class="ql-block">然而李白论诗,虽眼空古人,却只对谢朓再三再四地表示佩服,故《南北朝诗话》将谢朓置于其首,盖出于斯。</p> <p class="ql-block"> 朓子名藏。字肃之。侍梁武帝为北平将军。子六人。熳燿(圈去)燿焜炜煇煴。皆为显官。煇子名道成。有经济。谙兵略。隋征为长田郎累迁侍郎中书令。入我唐太宗谢开为汉阳郡太守。有德政。时天下饥馑。发太仓粟以济饥民。饥民活者以数千计。后转御史大夫寻卒。子名常卿。字显夫。秦禾令。时海溢水泛。居民被溺者不可胜数。而常卿每出己资。收流尸为之塟埋。居民德之。后以任满征为郎。民攀辕而泣者以数千计。常卿为之□□。生平秉政都无私。一点灵光透太虚。赤子而今空恋恋。自知无媿有天知。于居民立祠以祀之。平昔公爱一白鹿。养于公廨。去后生民见此鹿如见常卿。为之建第以养之。饲之三百年。白鹿犹然无恙。人以为德政□(所)感。□□公之甘棠也。猗欤美哉。后常卿遽为工部尚书。生三子。长名古儒。次名古民。次名古史。古史为兵部侍郎。常白。人能忍于人之所不能忍。而后可以为人之上也。有德量善诲人。多权变。我玄宗皇帝每称为人中之骐骥也。卒年七十九岁。塟四明山。子四人。长名鲤。字叔明。为侍御。有风□。威德并著。为时所重。仲名鲸。字世卿。为德安令。次名鲲。为博士。字叔伟。次名鲐。字祖儒。为武昌令。今叔明已归田里。多所著述。文章德业为时所宗。子名丰。字世茂。叔明公恐后世子孙日益繁庶。不知其所自来。故属余为之序。而次第其世。并稽世祖以先。历历可据矣。嗟乎吾辈此来原非出诸空桑也者。既知其始。以观上世之积德。又书其先于后世。以贻子孙。知夫所自来。按图而考。了然在目矣。不然水有源也。木有本也。人岂可无所始自始哉。后世子孙宜知所以□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