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趣味•创意问答】 “扬州八怪”的“怪”事儿（一）鹤东讲堂第69讲

朱瑞明

　　康熙、乾隆年间，东南都会扬州，是当时全国重要的盐业贸易中心，商业发达，文化昌盛。一大批职业画家聚集扬州，作画卖画，形成了清代画坛上一代怪杰——“扬州八怪”。

“扬州八怪”在书画创作上，冲破旧俗，标新立异，各辟蹊径，独树一帜；在生活情操上，以画谋生，却毫无商人铜臭，绝不唯利是图；不畏不媚富豪权贵，千金不卖一字一画；同情黎民百姓，扶贫济困排忧解难，却可以分文不取，因而深受人民群众崇敬，千百年来，津津乐道，经久不衰。

“鹤东讲堂”今天这一讲，我们就来讲讲“扬州八怪”的一些“怪”事儿。

金龙何以成为“百二砚台富翁”？

　　“扬州八怪”之一的金龙，有一个独特的怪癖，就是收藏砚台。砚台在“文房四宝”中，材质最为坚硬，保存时间最长，精雕细刻，多姿多彩，艺术性最强，因而最受文人墨客喜爱，大多随身携带，珍藏如宝，但像金龙那样爱砚成“癖”的，却不多见。他说平生没有其他嗜好，砚台就是他的伴侣。

金龙爱砚成“癖”出了名，一些人就送砚上门，索要高价。金龙只要看中，即使穷困潦倒，也要倾其所有把那砚台买下来。如果得到好的砚石，金龙就请技艺高超的砚工雕琢成型。有的砚工也有怪癖，饮酒数斗方肯动手。金龙虽不善饮酒，也会“舍命陪君子”，直到砚工酒酣，趁兴而雕。砚台雕成以后，金龙就在背面题词，题多了，汇编成一本诗集叫《冬心斋砚铭》，抒发情感，表达心迹，借题发挥，反映民生。

金龙博学多才，能诗善画，后人誉他为“扬州八怪”之首。他居扬州，游四方，鬻诗文，卖字画，收入不菲。有朋友劝他攒钱买田地建楼宅，成一富翁。金龙笑答：砚台就是我的财富，藏砚愈多，财富愈多，我这富翁也就愈大。他收藏到一百零二块砚台时，便自称“百二砚台富翁”。

“难得糊涂”不是郑板桥说的？

　　“难得糊涂”是“扬州八怪”之一郑板桥的金字招牌，但字是郑板桥写的，话可不是郑板桥说的，而是一个年轻寡妇说的。

郑板桥任知县期间，有一个叫朱月娇的年轻寡妇，状告同村富绅魏善人，夜闯她家，强欲不轨，她抵死不从，惊动公婆，方才免遭不幸，怕其再行恶事，特来报官。传讯魏善人，魏善人却说他心地善良，惯做善事，夜访她家，是为了借给她十两银子，接济于她，是她想借而不还，反诬我调戏于她。寡妇说，从未见过魏善人一钱银子，家里穷的连刮痧的铜钿也找不出一个，哪来十两银子？大老爷可派人去搜看。魏善人说，已隔一夜，早已转移。一时争执不下。郑板桥沉吟片刻，惊堂木一拍，判道：大胆刁妇，限你三天内将银子交还魏善人。朱月娇气得直骂郑板桥是个糊涂官。魏善人得意地恭维郑板桥“青天大老爷明镜高悬！”郑板桥叫他站立一旁，听他继续审案。

一位白发苍苍老婆婆，拄着拐杖走上堂，状告儿子忤逆不孝，不肯抚养老人，逃往外地，她已经饿了三天。郑板桥就叫魏善人领她回家，替她儿子奉养起来，等她儿子回来再说。魏善人一听连连摇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这时，郑板桥正颜厉色喝道：魏善人！你说你一贯乐善好施，对年轻貌美的寡妇朱月娇，你肯送她银子，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就不肯乐善好施了？魏善人脱口而出：我没有送银子给朱月娇呀！“什么？公堂之上，你竟敢撒谎讹诈，这还了得！”着打五十大板，然后判他罚银二十两，以补朱月娇名誉损失。朱月娇接到银子，赶来叩谢郑板桥：我错怪老爷是个糊涂官了。郑板桥哈哈大笑：“济贫惩伪善，此案须奇判。若说我糊涂……”朱月娇接口道：“难得的糊涂官。”“妙妙妙，接得好！”郑板桥当堂毛笔一挥，写下“难得糊涂”四个字，交给朱月娇。

朱月娇拿回家后，请人将这四个字刻在一块大青石上。后来又有人将这大青石雕成一块大砚台，重约二三百斤，砚底就刻着“难得糊涂”四个字，人称“砚台大王”。据说这块“砚台大王”，现在还保存在昆山图书馆。

黄慎为什么自号“瘿瓢子”？

　　“扬州八怪”之一的黄慎，别出心裁的自号“瘿瓢子”。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黄慎要上扬州以画谋生，临走之前，把自家所种梓树的树瘿一剖为二，中间挖空，制成了两只木瓢，用作笔洗（用来洗涮毛笔的器具），一只留在家中陪伴母亲，以慰母亲恋子之心，一只随身带着，以解恋母思乡之愁。

黄慎到了扬州，大街小巷又多了一个“诗、书、画”三绝的画家。可他有个怪癖脾气，无论到哪里作画，都要带着那只树瘿做的木瓢，用来洗笔。人们觉得奇怪，别人的笔洗多用陶瓷制成，而他却用“瘿瓢子”做笔洗，就在背地里叫他“瘿瓢子”。黄慎听了不但不恼，反而乐意接受，干脆用“瘿瓢子”作为他的名号，在画上落款。真是人怪、画怪、字号也怪。

李鱓一幅什么画，能让朋友改邪归正？

　　“扬州八怪”之一的李鱓，喜欢与百姓交朋友。有个叫李发的朋友，心地很好，不知怎么就沾上了赌博的恶习，屡赌屡输，屡输屡赌，闹得夫妻反目，生活艰难。

这一天，李鱓又上李发家去，李发女人哭着说他又去赌博了。李鱓想了想，带着文房四宝，在赌场里找到了李发。李发正输光了钱，输红了眼。李鱓便说：“我送幅画来给你当赌本。”李鱓可是宫廷里的画官，“扬州八怪”之一，他的画可值钱了。在场的人也都围上来看李鱓画画。不一会，画画完了。李发睁大眼睛看着李鱓的画，惊讶地说：“这画上的人怎么像我的婆娘呀？”李鱓微微点了点头，又在画上题了四句话：

丈夫在外赌红了眼，

妻子在家干瞪着眼，

两个孩子饿昏了眼，

梁上绳扣正张着眼。

看着这幅画这四句话，不但李发从此再不赌博，而且还有其他一些人也改邪归正，改掉了赌博的恶习。

试问美友

郑燮为什么自号“板桥”？

这“板桥”一词又出于何处？

　　今天讲了“扬州八怪”中四位“怪”人四件“怪”事儿，下一讲继续，敬请关注，谢谢！

鸣 谢

主要参考《扬州八怪故事》

刘永龙苏丛林编著

图片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