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萝卜缨记

1968

作者：1968 9月28日早上遇到了卖萝卜叶子的，价格都没问，就直接说“买”。‍我这一买，可帮了卖菜老汉的大忙。‍因为一些南方人都不知道这东西也能吃或者不晓得怎么吃。他们问我，我说这个可是好东西，含叶绿素、维生素、微量元素丰富呢；况且做法简单，回去清洗干净用开水一烫，用蒜末酱油醋盐小磨油凉拌，好吃还减肥，下饭呢。‍经我这么一说，都去买了。 9月30日早上很早就出去上街了，只是为了买把萝卜叶子吃吃。昨天也出去的早，也是为了买萝卜叶，但是没有买上。所以今天更早些。今天也没有。菜农说堆在地边上就没有拿来；他说萝卜叶就那么好吃呀？你前天买了今天又来买？我说好吃。连着两天没有买到，我是不死心的，决定到前面的菜场里看看，说不定碰上了呢。到了菜场，问了几个摊位，其中一个摊位说她有，只有两把。我说多少钱一把？她说不论把论斤，六块钱一斤。挺贵的。我说两把我都要了，你给我便宜点。她上秤称了，她说八块六呢，收你八块可以吧。我说便宜不少，等于打九三折了呢。这些东西，在菜农那里不值钱，当垃圾处理呢；而一旦进了菜场，就变成了商品，就摊位费水电费税务费人工费加利润的，全部上去了。所有一切费用，到末尾都是需要咱末端消费者承担的，贵点，也能够理解，也认了。生活，不一定要多么富足，但要过的有趣味。 10月2日今天萝卜叶子一定是要买的，前天请同事全家吃饭，昨天自己全家过节，今天北京来的张总又要请我吃饭，连续几天满肚子的油腻，不用萝卜叶子冲刷冲刷，肠胃怎么受得了。当我记起来要去买萝卜叶子的时候，已经是7点15了，立马慌了神。人家城管7点30就要驱赶来零星摆摊卖菜的菜农，眼看我就要赶不上时间了。我赶快起床，脸也顾不得洗，赶快出发往菜农那里赶。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忽然想起，今天还算放假呢，城管不会来那么早吧，自己没必要慌慌张张的，急什么。到了菜农平时摆摊的位置，根本找不到菜农，打听了几个人，都说菜农到现在都没有来，估计今天不会来了。我自己心里在想，菜农也放假？也过国庆节？没听说过呢。既然菜农不来，我还是老套路，还是去菜场看看，萝卜叶是要尽量买到的，不然肚子里的油腻怎么清除？我到了菜场，到了上次买萝卜叶的摊位。摊位那女摊主不在，只有她男人在。我问萝卜叶，他说只有一把。我说一把我也要，他上秤称了说五块钱。我付了钱拿了货，总感觉有点少，都不够吃一顿的。到了另一个摊位问有没有萝卜叶，女老板说有，只有一把。我说一把我也要，我说我已经买过一把，但是不够，把你这里的一把也买了。她问我那一把在哪里买的？我指给她看。她说他那一把就是从她这里批发过去的，全菜场里也只有她有，她才是源头。她把我买过的那把放秤上一称，说根本不到五块，最多4块6，让我去找他去。我说既然已经买了，再去找他也没有意思。我说你这把能给我便宜点吗，让我补回点损失。她说一码归一码，她这把要大的多，5块5，一分都不能少。 10月6日昨夜下雨，早上还一直在下。远方进城在路边摆摊卖萝卜叶子的，看来是不会来了。我就早早起床去小区北边的菜场看看有没有。几乎问遍了摊位，都没有。想到菜场外面小巷子斜对过儿有个菜农直销的小门面，我同他老板挺熟的，因为经常去买他的野生小河虾，不妨去问问他。老板说，家里有是有，但是没有带，城里人都不吃它，怕带来了没人要。我说我要。老板说，你要的话，我明天给你带点来。我说，好，我明天也早点来。这餐桌上少了那时令鲜菜，觉得没啥特色似的。 10月8日早上赶紧起床，赶紧出去看看那马路边卖菜的来了没有。几天没有吃上萝卜叶了。早前几天因为他们没正常来，我就去了北边的菜场，北边小巷子斜对面那个卖小虾的老板说好的会给我带萝卜叶子来的，我第二天去了，结果他说家里根本就没有。菜场里其它摊位也没有。所以几天都是白跑。今天到了路边摊位。我还没到呢，就听到他们三个菜农叽叽喳喳地说：大伯来了，大伯来了。这三个卖菜的，是一家人，一对儿是夫妻，一个是那男人的姐姐，经常是他们三人组合一起摆摊。我到了跟前，他们说大伯你终于来了，我们每天都念叨你怎么还不来呢（也许是我不来，他萝卜叶子就不太好卖的缘故）。我说，我来了几次，你们反而没有来，我就奔着北边菜场去了。他们说，你不来我们都想念你、念叨你呢。我说是吗，是不是有点相见恨晚呀。他们说不晚不晚。今天有萝卜叶。而且质量还不错。我把两把都买了。我看还有茄子，这茄子虽然没有菜店里的好看，但一定是纯天然的，味正。我说，茄子我也买点。女的给我称茄子，看我没有阻止，就一直往秤上放。男的在旁边马上说“够了，够了”。我说，真是个实在人。女的说，他不是实在，是“傻”。大家哈哈大笑。他们说希望我经常来。他们说他们来一趟也不容易，路上要两个多小时呢，要从老余杭来。他们说他们本不是老余杭的，是这附近的杭大路的，是市民，是在老余杭租了一亩多土地，用来种菜。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地来回跑。我说也好，总比呆在家里闲着强，起码自己家里不愁想吃啥菜了；而且，还活跃了市场，购销两旺；很有意义呢。大家都乐了。 10月10日早上要去买萝卜叶，是昨晚就想好了的，所以今天去的比较早。还是去路边三人组合的那个摊位。到了之后，我说萝卜叶。摊主说，哎呀，不好意思，刚刚全部都卖完了。摊主说，只从你给宣传了以后，很多人来买了，都是两把两把的买。我说，没关系的，反正我家里还有一点点呢；卖完了是好事呢。摊主说，下次吧，下次来了，我专门给你留着点。我说不要留，千万不要留，一方面你预留那里，别人想买买不上影响不好；另一方面你留那里我万一没有来，不是白白浪费你效益嘛；我以后过来的早一点好了。我反复说别留别留。随后，我到旁边摊位买了两条带鱼回来了。为的不使那三人组合发觉我的遗憾。